皇后天下
过去不同,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萧府的,沈曼想了想,“碧玺,你去看看,有没有好点的人家,替眉儿寻个夫家,只是切莫委屈了咱们眉儿。”
“夫人,这是……”
哐啷,沈曼抬眼看过去,正是端着茶水准备进来此后的眉儿,一脸煞白,见到屋里的沈曼与碧玺都看了过去,连忙慌手慌脚收拾了东西就躲了开去。
沈曼未曾出声制止,只是轻叹了口气,眉儿……
因着眉儿这么一摔茶水,沈曼早膳吃得也不算多,等真正吃完了,这就慢慢地起身往外走,碧玺往沈曼身上搭了块坎肩,“夫人,您不知道,咱们沈园沾着喜庆呢,这才开春多久啊,别处的草儿顶天冒个头,夫人窗口下的草可都冒了一小片了。”
等沈曼走到那片碧玺说的冒了头的小片嫩草的时候,一股突来的晕眩袭来,下腹处一阵剧烈的紧缩之后,沈曼甚至来不及想,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十一举国同庆,嗷嗷嗷嗷,咱们也来个卷二满百小结局吧,嘿嘿)
卷三:宫阙飞凤
正文 挽留
身子犹如坠入了冰冷的火里,沉浮却是寻不到垫脚的一处,沈曼只觉得看着那片红蒙蒙的光,人却是怎么也感觉不到触手可及的炙热,沈曼只觉得眼睑上粘着一层血红,指尖却是怎么也够不着一点可以攀爬的,身体里面有一个声音脆生生地喊着。:
“娘,娘……”
“娘,陪我们玩,好不好?”
“娘……”
是谁?是谁在挽留她?沈曼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喊自己娘呢?那声音那般近,近到仿若耳旁,却又分明是从身子里一圈圈放大开去,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头里,有什么模糊的念头快速的闪过,只觉得脑门上如同梏了一个头套,有一个人难着榔头与钉子一锤一锤地将什么东西连带着打进了脑袋里,身子却是一点点冰凉起来,有什么东西顺着身子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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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君安大步往沈园走,后面跟着的砚台也是一脸的沉重,唇上更是半分血色都没有,明明将夫人护得滴水不漏的,可夫人却还是晕倒了。李大夫先前看的时候,只说是身子失血,可是明明夫人一点血都没有流,但那苍白的脸色,灼烫的身子却又分明有着什么。
连忙派人到府外将大公子请来,砚台就等在门口,这段日子夫人根本就是闭门不见客了,顶天就是见见张嬷嬷,谁可能在沈园里作怪?
“李大夫说是失血……”
砚台的一句话叫沈君安疾步的身子硬生生定住,猛地转过身,拽着砚台的手力气之大,指骨之间却是寸寸冰凉,砚台忽然想,夫人何其幸福,便是父母早亡又如何,有夫如此,有兄如此,足矣。
“阿曼……见红了?”
该死的,他就不应该去山上找无休的,结果呢?这倒是好了,才走开,这边阿曼就出了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
沈君安根本不敢想,自己从小守护到大的妹妹会出半点意外,若真那样,便有何面目活着?爹临死前将小妹托付给自己,自己带着小妹,却从未让小妹过上舒服的日子,颠沛流离到了沈家,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尽屈辱,他不问不表示他不知道,但是每一回,对着阿曼那冲自己扬起的笑,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妹妹,就算是今天,他医术高超,但若救不得阿曼,那么他便是医术天下也没半点用了。
“大公子莫急,夫人只是高烧不醒,手脚却是冰冷的,身子也未见红,但是李大夫诊出来的病症却说是失血……”砚台冷静地将话说完,这边沈君安的眉宇却是不见松开半分,“手脚冰冷?”
沈君安眼底一冷,却没松开砚台的手,扯着她的身子就往沈园走,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探头探脑,也是,沈园大清早的就跑出个人去叫李大夫,然后就看见不停地下人进进出出,甚至还有人见着往秦氏与萧老爷院子里报,好事的人甚至猜想,是不是二少奶奶保不住那孩子了……
下人们倒是许久没见过二少奶奶了,但是却对二少奶奶极有好感,所以听见边上谁说出这样晦气的话儿,瞪着眼儿说这人缺德来着,说话的人却是只能撇撇嘴走开。
沈君安一路走来,倒是能瞧见下人们五花八门的神色,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拽着砚台细瘦的手腕,待到沈园门口的时候,沈君安收住脚,“你先回去喝碗我开给你的药,仔细着莫要受寒了去,待会儿再过来伺候。”
初七……砚台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而沈君安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进了沈园,砚台捂着适才被拽着生疼的手腕,明明只是一个清瘦的书生,甚至不会半点武功套路,但却一次次将自己扯着走,而那份温暖却是一点点随着手腕上的疼沁到了骨子里,砚台有些迷茫。
直到不远处一声冷哼想起,砚台眼神蓦然清醒,松开腕上那一处火辣,转过身,对着那小径一头风姿俊朗的人躬身。
“蓝公子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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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安推开门进去,屋内让人燃着好几盆的暖炉,人道是不多,留下了碧玺与眉儿,秦氏由着张嬷嬷扶着站在床榻一侧,李大夫正在仔细地把脉,沈君安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听见屋里众人缓气的一声。
李大夫将位置让给这个医术上能叫自己折服的晚辈,一边将自己的结果告之沈君安,“大公子,二少奶奶这脉象着实诡异,像是……”
“孕吐那段时日,只是现如今,这脉象更加厉害了。”是的,沈君安只将指尖一搭上沈曼的手腕就察觉出来了,这脉象上波动极快,孕妇的脉象或许是会快一点,但没见过阿曼这样快的,而手上却是极度冰寒,饶是行遍南北,沈君安一时间也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众人安静等待的时候,一团白影飞到床帐里,蹲在沈曼肩头,沈君安眼一眯,而身后不知情的人却是被圈圈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大跳,沈君安也不解释,只是用渐渐灼热起来的眼神看着圈圈。
沈家百年大家,不可能就这样供着一只蠢物的,想起这圈圈先祖可是啃人参之类的……沈君安有些愣住,自己医术这般高就无能为力,这只小畜生又能做什么?
一点点冷下来的目光叫圈圈扭过头,吱吱一声就咧着嘴冲沈君安张开一口白牙,沈君安冷哼了一声,“别闹,圈圈!”
圈圈却是睨了一眼沈君安,凑上头去,露出上颚上两处尖细的白牙,一口就对着沈曼下巴咬了下去……
我在火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亲们见谅,假期愉快哦。)
正文 苏醒
沈君安根本就没想到圈圈会一口咬了下去,就看到圈圈的两颗白牙刺进沈曼下巴上,才要动手扯掉圈圈,却眼尖地看到那两颗白牙一点点便成紫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紫色的两颗牙内流动,沈君安才探出去的身子又缩了回来,且阻止了要上前的眉儿与碧玺。
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看到圈圈趴在沈曼身前,牙刺进下巴里面,半刻钟后,沈曼的眼睑轻轻颤了一下。
沈君安心底的喜悦还未蔓延出来,就听见随后的眉儿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沈君安看过去,就看到一股红渗出被褥流了出来……
说不清楚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起码沈君安只觉得自己脑门一热,硬生着就扯开了圈圈,白牙从皮肉里拔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看见一道银丝滑落,半空中断落凝着一个小球落回到白牙刺穿的两个小孔,伤口却变得平整,只留下两道小小的红印子。
沈君安一甩手就将圈圈给丢到了一边,身后站着的秦氏寒着一张脸,推开前面站着的人,一把扯开盖在沈曼身上的被褥,却被沈曼那几乎泡在血水里面的下身目瞪口呆,脸上更是死一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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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安等在门外,身边蹲着圈圈,沈君安就看到圈圈不时地用前爪划拉自己脚边上的地,眼角也不停地扫过自己,沈君安面色凝重。
“君安,你是阿曼大哥,你实话告诉老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氏从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冷静,只是目光死死地瞪着沈君安,沈君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毒我从未见过,想必太太刚才也发现了,阿曼流了那么多血,却闻不到血腥味道,只有一点淡淡的香味,这点,本就不寻常。”
秦氏点了点头,“君安可有办法?”
沈君安转过头看了一眼有些委屈的圈圈,“君安自当尽力,太太请安心。”
秦氏却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沉重,“子墨临走的时候就嘱咐过照顾好阿曼还有孩子,若不等到阿曼平安无事,老身心里不踏实。”
里面碧玺与眉儿正在帮沈曼清身子,砚台不一会儿也走了进去,跟着便一盆盆凝着血块的热水给端了出来,沈君安留下一盆,也顾不得秦氏在边上,将血块放在棉布上,仔细查看了一会儿之后,用指腹捻开血块,里面却是一团黑色,沈君安脸色一变。
直到换了近十盆的热水进出,砚台才走了出来,沈君安将那块血块用棉布包好放到一边,对着砚台问,“夫人血止住了么?”
砚台缓了缓气,“止住了,起初还流着,后面就止住了。”
沈君安拧了拧眉,一边的李大夫也觉得奇怪,若真是滑胎,不该这样的啊,近六个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
没等人开口说什么,沈君安已经侧身进到里面,床幔都换了一套,沈曼落在柔软的被褥间愈发的苍白一些,但奇怪的是眉宇之间的气色倒是好上许多,沈君安定下心神,将手搭上沈曼的脉搏,脉象平稳,珠胎还在?
踮着小脚从门缝里面跟着溜进屋里的圈圈看了两眼沈君安脸上的神色,跟着胆子一大,身子哧溜一下就蹿到了床头,柔软的毛发就这样蹭上沈曼一侧脸颊,沈君安倒是没去管圈圈,刚才圈圈那一口只怕是救了沈曼一命。
“阿曼?”沈君安将沈曼的被褥掖好,探过身子轻轻叫了两声,沈曼却是微弱却平顺的呼吸着,阖着的眼睑动了动,但却还是没睁开,沈君安嘴角总算是松了口气,指腹轻轻揉了揉沈曼的眼角,“傻丫头,吓死大哥了。”
阿曼,不管是谁,大哥绝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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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抱着身子不动,她怎么使劲,眼睛里面都只是一层雾蒙蒙的红,全身的骨头却像是被揉捏过后一般,疼……非常的疼……
耳边又一阵絮絮的声音响起,“娘……”
“娘……”
一声柔嫩,一声清脆,沈曼却慢慢安静下来,她在听,她记得了,自己怀着孩子,就在早上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肚子里第一下的胎动,那是她的孩子在跟自己打招呼,那么现在听见叫自己娘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是吗?
沈曼想,为什么要在一片红光中听见他们在叫自己娘呢?沈曼让自己焦躁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身子蜷缩在一处,她一点都不急,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孩子陪着,一定会有人来把自己叫醒的,只要她安静地等着……
“阿曼……阿曼……”是谁在耳边叫自己?不同于耳边那道脆生生的声音,沈曼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不停地叫着自己,很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沈曼有些急起来,努力地听着那个声音,而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着……
大哥!
当眼睛内射进第一道光亮的时候,有泪从眼眶里缓缓流出,沈曼自己却不知道,只是那眼泪却一刻也没听过,沈曼听见有什么声音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但却带着一种悲伤,一种浓浓的悲伤,似乎,诀别。
那个声音,沈曼就听清了一次,但却记到了骨子里面,沈曼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上大哥那浓浓关怀的眼神时,身子里有一种近乎自主的意识,便开始止不住地哭,泪水沾湿了发鬓,落上枕巾时,沈曼听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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