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情时代 作者:密斯兰(晋江2014-07-17完结)
鹄春孟裼泄伊斓嫉闹氐!P愣靼氖焙颍紫惹康髌拮拥拿览觯邓盟匦孪嘈帕松系郏欢煞蛟虮豢涞孟褚槐揪涿炼嗌俦槎疾换嵬隆?br /> “我听说……”刘子怡开始出招了,“两位的爱情,是经历了艰难的破旧立新才修成正果的。”
破,破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录音笔险些掉落在地。
索娜看了一眼采访稿子,显然对上面的答案很为难。
“新娘子不好意思了,那这样,我来问问新郎官吧。每个人在遇到真爱之前,都会走弯路,甚至走错路。谢先生,坊间流传曾经有一位你们共同的朋友插足过这段锦绣良缘,网友们都特别想知道,你是如何抵住诱惑,如何坚守爱情的?”
“真心相爱,就是唯一法宝。诱惑只在你有邪念时,才叫诱惑,否则都是过眼云烟。”
这位谢先生,谢谢您,您说得多好啊!!
人很容易被快感支配,毕竟都是动物,这我理解。但我不能原谅的是,明明是你洗下来的脏水,却他妈往我身上泼!
我算明白了,女人的节操关键是体现在,得忍。无论怎么念念不忘也别指望回响。否则就是给前任增添高贵存在感,只会让对方觉得“跟你分手是老子一辈子做的最正确决定”。妈蛋老娘还想说有你的日子天天都是清明节呢!——我都那么喜欢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两人越聊越来劲,索娜坐那儿脸都绿了,姓谢的完全忘形了,他说的每句话都在扇他自己和索娜的脸。可是,全国人民不知道啊!!
我忐忑地斜眼去看摄像机后面的郭睿,正好和他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曲折的景致,好像在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想让他知道的一切。
采访结束的时候,我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索娜,确切地说,她是在那里等我出现。所以当我们正面交锋时,触目惊心做贼心虚的表情讽刺地出现在,我的脸上。
【下】
索娜看我的眼神在闪躲,腰板却挺得很直。以我多年跟随护士老妈的耳濡目染,我猜得出,她可能怀孕了。
分离多时的老朋友,若有解释不清的纠葛,再会时的第一句话特别重要,于是我说:
“你吃饭了吗?”
索娜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缓和气氛。其实我心里真的没什么疙瘩了,只是旧伤痛处偏偏落刘子怡手里,让她指桑骂槐,我很难咽下这口气。
“怀孕了吧你?我看你身子虚啊。”
索娜楞了一下,两眼汪汪:“方槿,谢谢你还关心我。我没什么,就是照顾孩子给累的,孩子刚满一岁,是最不消停的时候……”
“这么说,我跟姓谢的分手一年半,你的娃娃都满一岁了?”我苦笑着。
索娜也立刻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机密,那神情慌张得好像撞到鬼。“方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怨我一个人就好,不要……”
心中万马奔腾,我紧闭双眼半分钟,好消化掉这颗重磅炸弹。
拳头紧攥,咧开嘴笑到耳根。“怎么?就因为你现在良心隐隐作痛,我还得求你握手言和?”
言罢,我疾步擦过索娜左肩——这下好了,你当初对我的好,我算还清了!
找到刘子怡的直属秘书要了误工费和加班费——我已经没有尊严了,不能连钱也没有。领了钱径直走出咖啡馆,郭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上来。
“方槿,你等等,我送你。”
“找你的青梅竹马去!别来烦我!”我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爱恨情仇,千古悠悠。
郭睿上来拉我的手,“我刚刚听到你和索娜的谈话了。”
“听到怎么了?第一,我没啥丢人的事。第二,你听了也证明我确实没啥丢人的事!”我甩开他的手,声调也越拔越高。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欣赏你的宽容。”
宽容?对我来说宽容是用来形容人脸大的!少跟我这虚情假意阳奉阴违!
我知道我并不无辜,可我也没有罪。凭什么我喜欢的男人,都跟别的女人揪扯不清,还跑来跟我要宽容?
拦下一辆的士,一上车跟师傅吼道: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司机懵了一下,估计是让我一副“挡我者死”的架势惊着了,不敢多问,头也不回驾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一踢腿甩掉鞋子,灯也不开,纵身摊在沙发上。
花两个钟头发了个意味深长的呆,想了很多天诛地灭的未来。等到天色灰暗,最终只剩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遇到的都是别人的真爱?
在爱情里,一个女人要守住的东西,远超过爱情本身。只是,一个跟我走过风雨长途的爱人,如果还要我费尽心思去守,那我宁愿放他走。
别说什么“对旧爱最大的惩罚是过得比他好”,这句话把自己放得太低了。为何“过得好”是以旧爱为标准?这无非证明你还在一个人的迷宫里处处碰壁、苦苦挣扎。全世界都在追求幸福,可哪有那么多幸福?其实没有幸福不幸福这种事,除非一个很会演,一个不戳穿。
我想起郭睿欲言又止的脸,他在我通往幸福的路上若影若现,直到完全看不见,这一天的光阴便萎缩了……
满满回来的时候新闻联播刚放完,她见我横尸沙发上,走到我面前,抱着肘子不住地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
“怎么?你的青春又让谁给折翼了?”
我立马起身挺胸抬头,拉着满满的衣袖,特正经地说:“满满,我要是不结婚,你能养我吗?”
满满长叹一口气,坐下来,给我掰了根香蕉。我没出息地跟她哭诉前男友的罪行。
“当初分手太匆忙,很多头绪都没有理完。”我委屈地说。
“什么叫匆忙?你还打算跟他数完星星看完日出再分手?”
我无言以对。
“这个人已经翻篇儿了,你不过是不甘心输得难看。”
我默不作声。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以前的就不说了,现在那个姓郭的,你不就是看上他端正自持克己复礼么?现在什么年代了,那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优点了。”
“不是他的错,他或许有性格缺陷,但也是因为他念旧,他责任心重。”
满满嗤之以鼻,“我告诉你,那不是性格问题,他的问题是对你不够上心。这种小男人,我见得多了。外强中干,强健体魄里安置的心灵其实是废墟一片。好多女人——比如你——都喜欢当心理医生,见着一个受过伤的,立刻扑上去嘘寒问暖。典型的小资村妇见识!”
“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袁燚!你不用替我盘算了。”我知道她早晚还是得绕到袁燚那儿去。
“好妹妹,船到不等客,季节不饶人。现在是买方主导的市场,人家能看上你这样的扁平族,你还不知足?”
我别过头去,满满又拗过我的肩。
“袁燚他为了你,从加西莫多(钟楼怪人)变成小罗伯特。你的内心里渴望冒险、刺激和危险游戏,相信我,你只有跟他在一起才能解放自己。那个郭睿,只能把你往沟里带……”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爱情早就过了期限。我对他,八年前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不喜欢他,因为他从来真实不伪装。我第一次见你们俩在一块,就觉得郎才女貌豺狼虎豹的。”
话粗理不粗,但感情这东西就像平原走马易放难收,我对郭睿,是一开始那一打眼,比万水千山都重要。
正辩到高潮,门铃突然响起。
我挽起袖子,“等着,这话头没完。”
揭开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郭睿。
我眼疾手快,立刻将虚掩的大门关上,然后飞驰在客厅每个角落,收拾起杂沓的生活气息——人家第一次来,我若不把握主场优势,平日里辛苦经营的形象岂不泡汤?
三分钟整修完毕,一把将不知所谓的满满塞进卧室,从冰箱里掏出哈根达斯堵她的嘴。“至少半小时之内,不要出声!”
开门迎客,我摇着扇子,努力表现随意,漠不关心。
“我就不进去了,你能,出来跟我谈谈吗?就在门口。”郭睿轻轻说,声音像一只感冒的鹦鹉。
我掩住门走出去,手心开始冒汗。
我们持续地沉默,彼此都知道要说什么,但因为这个话题太微妙,得摸索着找个恰当的地方开始。
“之前加班,是你给我送的三文鱼套餐吧?谢了啊,我回头算钱给你。”思来想去,找了这么个煞风景的话头。
郭睿张着无邪的大眼看我,“我,没有给你送过。”
“那是……算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事我走啦!”我缓缓转身,手腕忽然被劫持。
“有。”郭睿低头深呼吸,又抬头看我。然后微微俯身,轻轻在我唇间落下一吻。
心跳犹如密雨打芭蕉,我瞬间石化,眼睛都忘了眨。空气中好像藏着一种来自深海的菌,让我无需阳光就可以光合作用。
外面有雨哗哗地下,预示着夏天的远嫁。秋天裹挟着浪漫风情,一挥洒,瞬间将我的苦闷浇熄。
我想我可以给刚刚那场辩论致命一击:满满你来看看,如果这不是爱情,什么才是?
送郭睿离开公寓,路不长,可我们走得很慢。他解释了很多,有关他,有关我,有关她。
我的目光越过街边一行行树冠,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相信你。”
我人生的节气,二十八年来,没有划过一个晴天。但爱情,会让每一个季节,都开出花来……
回去的时候神采奕奕,穿过客厅时,我听到满满屋里翻箱倒柜的声音,
“你这是干嘛?”我倚在门边,看着满满雷厉风行地收拾细软,塞进她的超大号行李箱。
“你怎么跟鬼似的来去无声啊!”满满显然吓了一跳,然后开始支支吾吾,“那个,家里来电话,说老人生病了,我明天得回去一趟。不是咱们家,是我,我老公家。”
我没有再说话,那一夜的安眠,连梦的影子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白露:脱下爱情的囚衣
(白露——每年八月中(西历9月7日到9日)太阳到达黄经165度时为白露。《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八月节……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 天气渐转凉,会在清晨时分发现地面和叶子上有许多露珠,这是因夜晚水汽凝结在上面,故名。)
【上】
秋天像一只苍鹰盘旋在魔都的头顶,利爪似钩一下就撕破了整个夏天。翠绿的变黄,金黄的变枯。一场雨淅沥了几天,行路匆匆的人群无处躲藏,冷雨中锁紧衣襟。
白露这天,天空开始放晴,满满回老家已有两个星期。她在电话里疲惫地寒暄,虽然绝口不提具体事态,我也开始能体谅她为人妇的不易了。
于是尽量抑制自己沉溺爱情的虚荣心和分享欲,轻描淡写地交代我和郭睿的蜜月期:他几乎成了我的维他命C,我为他收起了自己的脾气。相处中发现,郭睿和我一样爱过“哒哒的马蹄”,背过莎士比亚的戏剧。这十几天,情浓得像沙茶酱,意腻得像蟹壳黄。
“你既然决定弃帅保车,我也只能撤救兵了。你多留心那个刘子怡吧,郭睿是个拎不清的人,你自己得早看清。”满满的口气不是调侃,倒像是自言自语。“总之,爱情是有禁区的,冒险走进去,就算出的来,也会一身伤害。”
“爱情有那么多禁区,不能爱同事,不能爱老师,不能爱表哥,不能爱游客。满满,你都是冲破禁区的革命前辈了,难道还不懂我那点心思吗?”我揶揄她,可满满也不回嘴,匆匆搪塞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还来不及告诉她,其实我和郭睿之间最大的障碍刘子怡,近来有风投转向的趋势。公司里都传开了,刘子怡对她的节目广告商袁燚频频示好,暧昧的秋波已经送到各部门花边小道。袁燚无意为之的出场,我和郭睿的感情,才进展得尤其顺利。
在恋爱中我的年纪变小,秋意都浓不过我心里的甜蜜。昨晚和郭睿电话粥煲到清晨,早上出门时依然精神抖擞,连楼下推销保险的大妈都顺眼得像王母娘娘。
到了公司莫名其妙收到没有署名的玫瑰花,为富不仁一出手就送了三打。上次加班收到规格不小的三文鱼套餐,后来袁燚承认是他所为,我意外之余,严厉斥责他下不为例。眼下这个手笔和恶俗的品味,无疑又是他。
我提溜着花束一路嘟囔着,偏偏在电梯口碰上袁燚和郭睿,两人居然勾肩搭背,相谈甚欢,仿佛拜过把子的交情。先前听似海说,袁燚跟郭睿学摄像,开始过从甚密,大有相见恨晚的缘分。
都说女人的友谊不牢靠,我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