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泪by 易人北 (经典虐心文+兄弟年下+美攻强受+he)






  突然,唐池停住马匹,转头四处观看,以他在山中生活多年磨练出对危机本能的反应,他嗅出了空气中那一丝丝不稳…… 

  皇甫彖这次清楚地看到了白貂的影子,抽出一支箭,拔掉尖端,裹上布扎紧,备好弓搭上无头箭,随着牠跳跃的身影慢慢移动弓向。 

  白貂如皇南彖所愿窜上了树丛顶端。 

  弓被拉开,男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那一点白影,箭待势欲发。 

  白色的点停住,目标确定。好,就是现在!皇甫彖端坐马上,瞄准那一点放出疾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刚放出飞箭的同时,一个身影扑上他的后背! 

  感到劲风扑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对方实在太快!皇甫彖被对方大力从马上扑倒。 

  二人一同摔下马身。 

  刚落地,二皇子已经反应过来,翻身就是一掌打出! 

  「殿下……」 

  当看清来人乃是他的侍卫唐池且口溢鲜血时,他知道了有什么地方不对,赶紧把掌风向一边偏去,可仍有不少劲力扫到像是受伤的唐池身上。 

  「唔……」唐池被打得身体翻了一翻,卧倒在地。 

  皇甫彖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背上。那里,赫然正插着一支羽箭! 

  二皇子瞬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按下心中的激动,一把抱起倒在地上自己的常侍,沉声道:「唐池,把眼睛睁开!我现在帮你疗伤,你再忍受一下!」 

  唐池缓缓睁开双眸,露出一丝微笑,「……殿下,注意……四周。属下……没事。你先去把竞猎……竞完,小……心暗……算……」 

  「闭嘴!我不想让你这么忠心的下属有仟何不测,我先把你送到太医处。」 

  「殿下……属……我懂医,知道自……己情况如……何,这不算……重伤,你先去……」唐池凝视着他,鼓足最后一口元气,逼着不让自己昏倒。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能输!殿下……求你……」 

  看着怀里淳厚清秀的男子,皇甫彖心中有着说个出的滋味。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而已,干什么要这么拼命!我在他心中真的值得他如此做么?心中想着,口中也不由泄出:「你为什么不张口叫我?」 

  唐池苦笑一下,彖彖,你怎知道当我看见暗箭对你放来的时候,心情是怎样─个焦急!那箭如此之快,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扑到你的身上。况且如果我只是叫你,当你回头时必将会成为箭靶,躲过一箭,还有第二箭…… 

  「因为……我傻……殿下,快走!」没有再多做解释,唐池闭上双眼。 

  一咬牙,身为二皇子的皇甫彖也知道他现在是输不起的身分。既然懂医药的唐池说自己没有大碍,那么就等他回来再带他去见太医。现在只好把他暂且放在此处。 

  小心放下唐池,让他侧卧在草丛里,解下披风给他盖上,皇甫彖站起身。 



  远处鸣钟响了,两个时辰已到。四位皇子及各将官臣子,也带着猎物回到帐营銮驾处。 

  见到二皇子牵着一匹空马,上面放满了猎物,却不见他的侍卫身影,众人不禁感到奇怪,互相看了一眼。 

  大皇子皇甫日见他出现在场中,暗地里一跺脚,斜瞪了一下右边重臣中某位侍从打扮的男子。那男子见大皇子瞪他,微微一躬身表情慑然。 

  「呵呵,让朕……看看你们都猎了什么?」奉真帝表情很愉悦。 

  「启禀父皇,孩儿有一事相求。」皇甫彖走上前一步。 

  「说。」 

  「孩儿的常侍因在狩猎中为儿臣挡住暗箭,身受重伤,恳请父皇赐太医,前往东山坡上为其医治。儿臣不想失去如此忠心下属。」 

  二皇子的一番话,在皇族及大臣中引起轩然大波,众人交头接耳猜测暗箭来处。 

  奉真帝点点头,似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显得不惊下怒。比众臣看上去要冷静得多。挥挥手示意何公公传太医前往。 

  「哼!什么暗箭!猎场中羽箭乱飞本就是正常的事情。依本殿看来,该不是你那侍卫手脚太笨,连避箭都不知道吧!」大皇子皇甫日借机嘲笑道。 

  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皇兄,皇甫彖淡然开口,「如果我手下的侍卫人人都像他那么笨,身为上司的我睡着都会笑醒。可惜,大皇兄身边好象没有这种笨到可以为你挡箭的人吧?」 

  「你说什么!彖小子……」 

  「好了!不要吵!让朕看看你们都猎……了……咳咳…什么?」奉真帝皱起眉头。 

  负责计数的官员,赶紧把四位皇子的猎物分别列开、计算,排出名次。 

  每个人都在紧张等待着最后计数的结果,连玩心重的小四皇子也趴在二哥身上,瞪大眼睛等待结局。眼看大皇子的猎物数超过了他们,皇甫元踮起脚尖勾到皇甫愈的耳边,悄声说:「三哥,你说大皇兄会不会赢?」 

  皇甫愈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不要他赢,如果三哥你不能做皇芾,我宁愿让二皇兄做。」小元元嘟起嘴不知轻重地说道。 

  「元元!」赶紧捂住自己亲弟弟可能会惹来杀身大祸的小嘴,皇甫愈紧张地看向立在身边不远的大皇子。 

  皇甫日似已听到,有意无意的扫了二人一眼。皇甫愈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禀圣上,四皇子殿下猎物为零,三皇子殿下猎物共有五匹,大皇子殿下猎物共有十一匹,二皇子殿下猎物也是十一匹!」计数官员大声报出数目。 

  「噢,不分胜负吗?好……」奉真帝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皇,你看!」四皇子元元手指某样东西,对父皇兴奋地叫道:「二皇兄的猎物里有只白貂哎,牠还在动!咯咯,牠还活着呢,父皇,可不可以让二皇兄把这只貂送给我啊?」 

  「啊!果然!二皇子殿下果然厉害,竟然猎了一只活貂!」皇族各人及大臣们纷纷指向那只恢复过神志、身子拱啊拱的白点。 

  不用说,虽然猎物匹数相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胜负已分。 

  大皇子眼看是个平局的局面一下子逆转,气得咬牙切齿,看向四皇子元元的目光充满恶毒。 

  皇甫愈略略上前一步,挡住了那恶毒的目光,眼睛直视向大皇兄,隐隐含着一丝警告。我二人现在虽然保持中立,但如果你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那么就别怪我们倒向二皇兄那边。 

  奉真帝露出笑颜,点点头说道:「这场比试……看来是老二赢了一步。咳咳……彖儿,你弟弟跟你要那只貂,你给不给啊?」 

  「当然!四弟喜欢尽管拿去。」皇甫彖至此才露出微笑。 

  「哇!谢谢二皇兄!」四皇子元元开心地跑向那只白貂,抱起。 

  奉真帝看看身边的何公公,何公公会意,唱道:「今日胜者为──二皇子皇南彖殿下。明日早朝当殿宣赏。另公布下一道试题──」 

  周承相等一干人等闻言大喜,纷纷上前给皇甫彖道贺。彖虽然心急唐池安危,可也不得不做表面应对,一边向皇上及众人谢礼,一边想着脱身之策。 



  Chapter 4 



  热……好热! 

  整个人像被放在蒸笼里一样,尤其是背心,那里好象直接被火烤着。 

  我的血会不会就这样沸腾起来?想伸手把衣襟扯开,可是为什么手脚抬不起来? 

  不要往我身上盖被子!快把火把移开!给我水…… 

  「太医,他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很不妙……脸红成这样!身体也滚烫!」 

  一只冰凉的大手贴上额头。呼,好舒服…… 

  「禀殿下,唐侍卫所中暗箭上抹有赤练蛇的剧毒,此毒性热,发毒时周身即是这种状态。」 

  赤练蛇?我被蛇咬了么?不会啊,师父明明说因我多年服食药草,以致一般活毒都不会近身,毒蛇怎么会咬伤我呢?还有……这说话的人是谁?谁在抚摸我?师父?嬷嬷? 

  「太医!他在说话!他说他想喝水!来人!送茶水来!」 

  「等等,殿下!现在还不能喂唐侍卫喝水……」 

  不……我要喝……我好热……口好干…… 



  唐池分不清是在作梦还是清醒着,断断续续听到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其中最多的就是被称为殿下的人,这个人,会经常用一双微凉的大手摸摸他的额头,偶尔也会在他的床头坐上一会儿。 

  他传来的味道和感觉好象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彖彖…… 

  炼狱中的火烤之刑终于结束,当一缕甘甜的凉水流入喉中时,唐池睁开了双眸。 

  眼前的景物从模糊逐渐变为清晰,他同时看清了手端茶盅立在床头的人物。 

  「张……兄弟?」 

  「唐兄,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等等,我去告诉殿下。」张良守见唐池醒来,一脸喜色,端着茶盅就往外跑。 

  「等……」 

  话还没说完,张良守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唉,张兄弟人是很热情,就是太毛躁了一点。我还想问他一些事呢。比如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在皇宫里?你是不是来接替我的侍卫?还有,你能不能把那茶水让我喝完?我快渴死了! 

  没让唐池多等,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二皇子皇甫彖面带一丝关心,随同张侍卫出现在门口。 

  「殿下……」沙哑的声音,目光从美丽的二殿下转移到他身后的张良守身上,眼中带着渴望。 

  感到奇怪,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死死盯着张侍卫手中端着的茶盅,皇甫彖露出笑颜。 

  「给我。你下去忙你的吧。」 

  「啊?啊!是!」张良守赶紧把手中的茶盅递出,施礼后带上门转身离去。 

  皇甫彖挨着床沿坐下,见唐池挣扎着想起身,便放下手中茶盅,扶他坐起,顺便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谢谢……殿下。」男人腼腆的笑了笑,很是个好意思。 

  「如果说道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把茶杯递给他,二皇子看向床上面色带点红润的男人。见他捧茶杯的手不稳,弄得茶盖叮叮当当响,看下过去干跪接了过来。 

  「我喂你喝。」 

  「殿下,不……不用了,我,我可以。」不知怎的,唐池突然感到很紧张。 

  看着送到口边的茶水,再顺着茶杯看向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就是这只手在我昏迷时抚摸我的吗?二殿下,彖彖,他要亲自喂我喝水哎…… 

  笑笑,知道自己的容颜对别人来说有着怎样的杀伤力,皇甫彖以为唐池是在害羞。 

  「好了,你救我一命,我也无以为报,就暂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怎么?还是你不想让我喂你?」 

  「不是!当然不是!」两天未用、未沾水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实在不很悦耳。 

  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滋味,唐池就着彖的手,慢慢喝下祈求多时的茶水。冰凉的液体,在大冬天流进胃里不但不冰,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甜蜜的温暖。 

  喝下一杯,皇甫彖见他似还意犹未尽,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喂下。 

  三杯茶水下肚,唐池也来了精神。清清喉咙,忍不住问道:「殿下,竞猎的结局如何?」 

  「你没有白受伤。如果可以,我倒想给你看看皇甫日当时的表情!」彖像是在友人的身边一样,放松身体,自然随意的与唐池闲聊着。 

  现在的皇甫彖,对眼前半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完全放下戒心,加上第一次碰见他时,就感到待在他身边可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不想就这样离去的念头。 

  和这个人也许可以说些不能说给别人听的话吧…… 

  敏感的感觉到彖似已对门己敞开胸怀,唐池又是安慰又是开心。 

  「祝贺殿下!另外皇上说狩猎完公布下一道试题,那试题是?」 

  「已经结束。」 

  「噢?这么快?」 

  「次日父皇难得的上了早朝。早朝上,当殿让我四人各自在十字内写出治国之策,然后当殿宣布。」 

  「结果是?殿下你说的是?」唐池微微看出年方十七岁的彖脸上,有着一点不高兴,猜想会不会是他的答案让当今圣上不满意。 

  「结果父皇没说,只是让大臣们一起评断。然后可想而知,评断结果一分为二,你可知,现在朝中大权分落两派之手?」二皇子鞋子一脱,也盘膝坐上床来。 

  唐池点点头,把身子往里让一点,好让对方坐得更舒服。 

  「当日所提治国之策,皇甫日曰:扩充国土,立威于世。老三皇甫愈曰:以仁治国,万民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