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历险记+番外 作者:微子息息(若初文学网vip2014-06-15完结)





又过了一小会儿,哗啦一声水响,段太阳从水底钻了出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我拿着手电筒照向段正阳,什么都看不清,只起个心理安慰作用。
“快来帮我一把……快点……”段正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真找到了?这可太好了。”瘦大叔先行下了台阶去拉段正阳,胖大叔晃着一身肥肉随后。
段正阳爬到岸边,手里抱着婆婆,婆婆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昏迷了,瘦大叔接过段正阳手里的婆婆,因为力气太小,婆婆险些又掉回手里,段正阳忙伸手拖了一把才没事,瘦大叔抱着婆婆上了岸,胖大叔拽着段正阳的胳膊往上拉,就这样七手八脚地回到了岸上。
段正阳顾不上休息,让瘦大叔把婆婆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掰开婆婆的嘴把里面的水草之类的东西取出来,又查看鼻子和耳朵,最后把婆婆翻过来放在自已的膝盖上,用手拍打婆婆的手背,婆婆的嘴里就有水源源不断地吐出来。
段正阳做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很是熟练,我心里暗暗奇怪。
处理完了这一切,婆婆还是没醒,段正阳就开始人工呼吸,做了几十下,婆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瘦大叔就说:“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赶紧送医院吧,别耽误救治,这是一条人命。”
段正阳不理他,继续人工呼吸,我在旁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跟着干着急。
段正阳不知疲倦做了近十几分钟的人工呼吸,婆婆终于有点反应了,段正阳一见大喜,抱着婆婆就大声喊妈,随即就开始流泪,低低地哽咽声听得我鼻子直发酸。
婆婆睁开眼,目光由涣散渐渐聚焦,最后落在段正阳脸上,然后也哇地一声哭了,缩在段正阳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出来,段正阳只是紧紧地抱着她,默默地流泪,那俩值班大叔看了这情形,悄悄转过脸去。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您啊?”见婆婆情绪渐渐稳定,瘦大叔开始发问。
我也在等听答案,可婆婆用手抹抹眼泪,没回答。
“回家吧,冷。”婆婆挣扎着要站起来,段正阳忙扶着。
“那还要不要报警了?”瘦大叔又问。
“我妈没事,就不麻烦二位了,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段正阳客气地说。
我捡起段正阳的外套给他披上,段正阳扯下来披到了婆婆身上,二人相扶着抬步就走,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路无话。
“妈,以后别再来了。”在路上,段正阳忽然说。
“他祭日,我不来心里难受。”婆婆望着窗外,轻声说。
我才知道,今天是公公的祭日,难怪段正阳立即会想到婆婆的去处。
“太危险了。”段正阳沉默了一下说。
婆婆没回话。
“还是之前那人吗?”过了一会儿段正阳问。
“不是,男的。”婆婆隔了几秒钟才回答。
“男的?你确定?”段正阳不敢置信地转头问婆婆。
“嗯,不会有错,力气很大。”婆婆说。
“以前见过吗?”段正阳语气有点焦虑。
“天黑,看不清。”婆婆拉了拉身上段正阳的外套。
“以后别随便出门了。”段正阳伸手把空调又调高了温度。
我在一旁插不上话,只默默地听着,心里诧异不已,这次凶手换人了,婆婆到底有多少仇家啊,给公公上个坟都有人跟着来杀她,太可怕了。
婆婆又沉默不语。
开了一会儿,我正沉浸在婆婆被谋杀的思绪里,猜想着凶手的动机,段正阳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这条路很偏僻,婆婆立即警惕起来:“怎么停车了?”
段正阳侧头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随即一辆车从我们旁边飞驰而过,段正阳松了口气揉揉眉心说:“没事,我太紧张了。”
等电梯时,迎面遇见那个送外卖的女孩走出来,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见到我她本能地有点害怕,对我怯怯地一笑就低头过去了,我盯着她的背影,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蓦然发现她的外套袖口上沾有一块血迹。
“等下!”我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用力扒开电梯门,对段正阳说,“你和妈先上去,我有点事儿。”说完我就去追那个女孩。
“你去哪儿?早点回来。”段正阳话没说完电梯门就再次关上了。
那个女孩子刚出防盗门,我就快步追上她,伸手拦住她:“你等一下!”
“有……有事吗?”我的出现让她很惊慌。
“你袖口的血是怎么回事?”我拽起她的衣袖,然后拉开给她看,血迹有一毛钱硬币般大小,在袖子下面,从前面不容易发现。
“啊?”她看了一眼,失声叫道,“哪来的血?”
“我正要问你呢。”我气势汹汹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她无辜地看着我说,然后眼睛一亮说,“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帮我嫂子杀鱼了,可能不小心沾上去了。”
“现在买鱼全在外面杀好,谁还会买回家杀,别编故事了,胖大婶的狗是不是你弄死的?说!”

☆、92、线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子有着强烈的猜疑心,虽然每次她看到我都怯生生的,可是那双单纯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一个大秘密,看人时的那种羞怯似乎是在有意躲闪,我每次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去猜去想。
“我没有!你冤枉人!”她一听我的话,就委屈地红了眼睛。
“那只狗可值不少钱呢,你不说实话,我明天就让胖大婶报警,警察来了,可没那么好说话了。”我吓唬她,然后观察着她的的反应。
“我……我不怕!不是我干的。”她的脸涨得红红的,嘟着嘴,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很怜人。
“你哥可要赔好多钱,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还不够买条狗的。”我继续唬她,如果她一直抵赖下去,我也没办法。
她瞪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外挤,随即就是小声地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一看她哭了,我有点慌了,幸好天晚了,没有人来往,不然别人指不定怎么想呢,我有点心软,又有点烦躁,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真话,想好了来找我。”
她用袖子擦眼泪,没理我,我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家住几楼?”
她瞪着我,显然不愿意告诉我,我说:“你以为我打听不到吗?”
她小声说:“八楼,801。”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正准备去开防盗门,段正阳从里面走出来,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牵起我的手皱眉说:“手怎么这么凉?赶紧回家。”
我嗯了一声,脑子一直在想那个护身符和胖大婶的棉花糖之死到底有什么关系,最后只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想让我和段正阳看到那张护身符,难道是挑拨我们夫妻矛盾?当然最直接的挑拨是婆媳矛盾,这一刻,我又想到了吴红蕊。
一进家门,就看到吴红蕊从洗手间出来,见我回来,笑着打招呼说:“嫂子回来了?”
我愣了下,吴红蕊这么晚没回家很罕见,脱口问道:“你怎么还在?”
吴红蕊看着我,笑意更浓:“好久没见到阿姨,心里挂念,正新说可能去给叔叔扫墓了,让我多等会儿,没想到一等就这么晚了。”
“哦,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回头让正新送你。”我承认自已的反应有点大,就微笑着掩饰。
吴红蕊笑着说好,然后去婆婆房间拿了衣服,又再次进了洗手间,看样子应该在帮婆婆洗澡,真是孝顺。不大一会儿,她扶着婆婆出来了,婆婆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略带红润,情绪看着很平稳,吴红蕊又忙拿着吹风机帮她吹,体贴之极。
段正阳身上已经换上干衣服,摸着我的手冰冰的,就让我先去洗,我答应着就去拿睡衣。
婆婆的湿衣服扔在洗手间里的盆里,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河水的腥气,看着那堆湿衣服,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决定找个时间试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洗好了澡,想着是不是应该像吴红蕊学习给婆婆献献孝心帮她把这些湿衣服洗了,婆婆腿脚不方便的那段时间吴红蕊帮忙洗了不少次衣服,我也洗过,不过比较少,作为儿媳妇,我似乎没那么称职,不会讨好人,脸皮不够厚,这些对婆媳的关系处理只会起到消极作用。
婆婆的外套上面还沾有水草之类的东西,我拎起来抖了两下,水草落下好几根,因为用的力气太大,突然啪地一声,也不知什么东西被甩到了马桶后面,本来以为是硬币之类的,我走过去一看,没想到是一枚观音玉佩,正挂在马桶后面晃晃悠悠地打转。
观音玉佩用一条红绳系着,因为长期佩带,红绳略微发黑,还有点磨损,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我捡起来,才发现玉佩的红绳已经断开了,湿漉漉的,我心里一跳,这玉佩不会是那凶手的吧?如果是这样,那婆婆还真是老谋深算,即便是死到临头,还想着怎么把凶手绳之以法。
我拿着那枚玉佩怔怔发呆,正想着怎么处理,吴红蕊在外面敲门。
“嫂子,我能进来下吗?”
“还没洗好呢,有事吗?”
“阿姨让我帮她把湿衣服拿出去。”
“马上就好,稍等下。”
婆婆还没忘记这个东西,我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那个玉佩拍了张照片,然后重新塞回了婆婆的口袋里,又把那件湿衣服放回盆里,处理好这一切,我才去开门。
吴红蕊微微歉意笑说:“阿姨有点急,也不知道那衣服里有什么宝贝。”
“可能有钱吧。”我笑着敷衍。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吴红蕊附和着我的冷幽默,端起盆子走了,我也跟着出来。
婆婆已经回了房,吴红蕊就把盆子端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端了出来,拿到阳台上准备洗。
我说:“放着吧,我来洗,天太晚了,你别忙了。”
“那行,麻烦嫂子了。”吴红蕊抬手看看表,“唉哎,我确实该走了。”
“正新在家吗?让他送你啊。”段正新的房间一直紧闭着,也不知道回来没,婆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能坐得住,这母子关系果然让人看不懂。
“在呢,在忙。”吴红蕊转身去敲段正新的门,段正新说了一声进来,吴红蕊才推门进去。
看着吴红蕊进了段正新房间,我突然想起上次吴红蕊在医院吓唬婆婆的事,还怀疑她跟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那她今天这么晚还在不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之类的吧?刚才在洗手间不知道有没有再次恐吓婆婆。
这些诡异的事不断地在发生着,这是好事,只有这样真相才会大白,太平静了,那些爱恨情仇就会被时间淹没,从此成谜,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实施得当,肯定会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93、一个巧合的数字

当天晚上,段正阳去婆婆房间呆了很久才出来,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
“妈没事吧?”
段正阳回房后,脸色很不好,我心想婆婆肯定和他说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没事。”他疲惫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养神。
“婆婆到底得罪过什么人?”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
段正阳抬起头看天花板,半天不说话,我看着他,等他开口。
“妈怀疑那人是程程。”段正阳转头看我,缓缓地开口。
“姜程程为什么要杀她?”我佯装惊讶地问,这才是问题关键,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段正阳叹口气说:“也许她认为是妈害她成这样子。”
“那到底是不是?”段正阳亲口说出这话让我的心陡然一颤。
段正阳的目光在我脸上静止,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段正阳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承认,更不可能告诉我,这会吓到我,做他的女人风险太大了,用生命当作代价在玩心跳。
“姜程程不正睡了好多年了吗?没道理是她吧。”这些猜疑不适合我来说,重要的是段正阳怎么看。
“有可能是和程程相关的人。”段正阳说。
“相关的人?什么人?”我问。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心里才很不安。”段正阳摇摇头说。
“也许姜程程并没有误会婆婆呢。”我看着段正阳说,“别人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可是我有,因为我有着和姜程程同样的位置——你的女人,姜程程是你的女友,我是你的老婆,和婆婆朝夕相处,领教只会比姜程程更全面更深刻,婆婆或许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姜程程的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段正阳的目光里闪跳着什么,只怔怔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落个和姜程程一样的下场?”
说这话时,我的后背也猛地一冷,婆婆仇恨的眼神又在我脑中浮现,恨一个人很简单,就是希望他承受痛苦煎熬,最好去死,婆婆一定是这样希望我的,我心里一阵恐慌。
“蔓蔓,不会那一天的,我会保护你,用生命。”段正阳说得很认真,像在宣誓,神情庄严肃穆。
我心里更多的狠话即刻说不出口了,无论他是真是假,这一刻,我感动了。
第二天段正阳带着婆婆去医院做了检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