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守则 勾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办理的转让手续,如今在医院。
“请出示行车证,驾驶证。”交警敲开窗。
“不好意思,我忘记带在身上了。”
交警犹疑的看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开着一辆宝马,却没有任何证件,他马上拿起话筒,报了车牌号:“查一下***这辆车。”
她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下车出来透气,拿出电话却不知道拨给谁。李煜现在肯定不方便接听电话。
慕朝夕已经检查完毕,将车停好靠边,走到这边,“出了什么事。”
柳冬晴把情况一说,这事便由慕朝夕与交警去交涉,交了罚款,不过车子还是被扣了,必须拿齐车辆的手续才能去领取。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谢谢。”这时只能这样了。
正要上车,一阵恶心感涌上,在路边吐得连胆汁都出来,神色枯稿。
“喝点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慕朝夕快速驶到前方的加油休息站。
端来饭菜,她仍然坐着发呆,想着当日,她与李煜还在这里吃饭,斗嘴,不由悲从心来,明明饿极,却没有胃口。
“吃点吧,这样空腹对胃不好。”慕朝夕好言相劝。
这话不说还好,她看着他,就这样哗哗的掉眼泪,止也止不住。
“不是说手续在朋友那里,明天我带去赎回来就是了,车子又不是你的命。”
他如何能理解,这车子对她的重要性。
不过也不再哭了,接过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出了休息站,却又全数吐出来。
这下慕朝夕便有些紧张了,“不行,去医院看看。”
“送我到新华医院就好。”她疲倦靠在椅背休息。
一路二人不再说话,到了目的地,柳冬晴下车,道过谢,便让他回去。
“送佛送到西,我陪你进去看医生。”他执意要跟下来。
“不用,我自己去。”
慕朝夕则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门诊部,“这里我熟,来,我带你去挂号。”
二人在大厅拉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你不用管我。”
“不检查,怎么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慕朝夕也生了气,为她的固执和拒人千里之外。
已经受人注目,她将他拉到一旁,“慕朝夕,不是病,我很好。”
他不吭声,却拉着她不放。
她轻轻挣脱开来,“怀孕,我只是怀孕了。”
这话如同一个惊天霹雳,慕朝夕愣在当场,双眼圆瞪的看着他,声音都禁不住颤抖,“怀孕?是那个男人的?”
何其可笑,他还在为是否和程家吟有个孩子而矛盾,她竟然已经先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是。”她平静的看着他。
“你为了他,宁愿要生这个孩子?你疯了?”
“不,这个孩子不该来。”
尽管她这样说,慕朝夕觉得自己完全承受不了这个事实,这太出乎他的想象。
“所以你一个人来医院解决?那个男人完全不知情?”他声音稍显激动。
“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也不想让他伤心,说与不说,这个孩子都注定是这个命运。
他不由得嘲讽:“你做得还真到位。”
“谢谢你送我来,我已经约好医生,不耽误你了。”
话已经到这份上,他还留下来做什么,为别的男人善后买单?这对他已是极大的耻辱,于是铁青着脸头也未回的出了门诊厅。
柳冬晴待他消失在她视线后,颓然跌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缩在自己的臂弯中轻声哭泣,她哭的是这个孩子,她将要失去他,这种无力和心酸,深深的将她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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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你
魏落眉与乔元冬有打电话问候她。
“我已迁入新居,何时回来,我们一聚。”乔元冬说。
魏落眉则颓废一些,“我回了老家,被逼相亲,个个呆头呆脑,其笨如牛。”
马新梅对她这个新上司,自然也例行要问候一下,不过主要是说自己的事,“七天安排很紧,见了双方父母,预定在年底办酒。”
“接了捷运这单,不知道是不是有你在里面说好话,至少该给我机会,让我请你一顿,否则难安。”姚平之则发简讯,做事已经谨慎许多。
顾彦则一直没有消息,她有预感,定是与唐佳敏在一起,果不其然,黄金周过半,顾夫人来了电话询问:“公司何事这么忙,竟然公休假期间派他出去公干。”
柳冬晴茫然,不过马上恢复镇定,“高层领导的工作向来比较灵活,顾总已经颇受信赖与重用,自然不遗余地。”
顾夫人话里已有自豪之意,“乐高就他一人独掌一个分公司。”
她便附和:“是的,顾总是个真正做事的人,压力颇大,能够在乐高混开,很不容易。”
末了,顾夫人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没与你一起?”
“是,我在休假。”
顾太太最后仍然十分狐疑的挂了电话,她难解的笑开,并未打电话询问顾彦,顾彦知道她会处理好,而且也需要她这么一个挡箭牌,他们夫妻间的信任,已经决堤。
“柳小姐在工作上一定相当的能干吧,这几天仍然电话不断。”阿姨已经与她相熟,话里带着钦佩。
“无非是些杂碎小事。”她笑,“阿姨手艺真好,今天我感觉好很多,可以活蹦乱跳。”
阿姨眼一瞪,忙摆手,“千万不可轻视,年轻的姑娘自持身强体壮,随意对付,以后就知道吃苦了,至少好吃好睡一个月!”
柳冬晴扑哧一笑,“医生都说半个月就足够。”
“其它我不好说,这个我有经验,医生这话不负责任,听我的没有错。”
她妥协,“好吧。”不管哪一行,要做得好,都永不止境。
晚饭后,她便出去散步,脱了鞋子走在鹅卵石路上,摇摇晃晃,走累了,便坐在秋千上休息,揉着脚心,全身放松,几个球场此时仍然打着大灯,各类球声和吆喝声不断的传来,充满朝气。
她仰望天空,想李煜真是狠心,竟一个电话和简讯都未来一个,可转念一想,这才是她认识的李煜,他本该在她的人生里,完美的转身,此时重病,又怎愿让她看到。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呵,她不知道,就这样结束,好亦是不好,不过正如李煜所说,这一辈子,她再无法忘记他,她当时还甚觉可笑,现在完全可以体会这句话,他就是这么霸道而又自私的一个人,他不要她,却也不允许她忘记他。
慢慢踱步回来,竟发现慕朝夕已在家,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白T恤,半截浅灰短裤,十分悠闲,阿姨已经收拾走了,气氛十分古怪,她愣在门口。
“有给你电话,不过没有接,抱歉。”
她忙道“这是你的家,不必这样。”
“别这么生疏,过来聊聊。”他移开沙发上的抱枕,起身从冰箱里端出水果盘,放在茶几上。
她刚落坐,慕朝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等,阿姨说不能吃冰的,有给你准备一份,放在厨房,我去拿。”
柳冬晴失笑。
“以后有何打算?”两人各抱一个大忱,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好像好朋友间的气氛。
“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她笑。
“那他呢。”
她低头,“他?他也会过得很好,一定会比现在快乐。”从此不会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几,终于卸下重担和压力,不必辛苦操劳奔波。
“不会再联系?”
“嗯。”
“你不恨他,或是怪他吗?”
她低头交叉着十指,玩着指尖的花样,声音很淡,“都有一些吧。”
“你看起来很爱他,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呵了一声,“他很优秀,很能干,很嚣张,很张狂,更是十分聪明。”
慕朝夕有些怅惘,“这么完美。”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博下来的,很吃力,很无奈,但他又活得很自私,总是容易伤害人。”
“你变相在嘲讽我?”
她笑,“不,你已算很好。”
“在你心中仍然不够好。”
她说出实话,“你的嚣张与他不同,你带着清高,他很真实,让人惺惺相惜。”
慕朝夕悻悻然,“那是他的手段,比我高明许多。”
她并不否认,话里十分心酸,“是,结果是一样的。”
“你总觉得我不尊重你。”
“你不必在乎我如何想,人生有过这样一次历练,已经足够,不想重头再来一次,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只会给双方都造成严重的损失,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在工作中拿回尊严和价值,而你,拥有的比我多许多,更是损失不起。”
慕朝夕觉得这个女孩子聪明得让人惊讶,心如明镜,掌控自如,很少有女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她摊摊手,避重就轻,“何必要去讨厌一个人,我喜欢生活简单一点。”
“我觉得你已变了许多,可是发生过何事?”他确信,她曾经是对他有感觉的。
她叹了口气,“是,很多事,都在一念之间。”
“你说话总是让人心痒难耐,也许就是这点吸引我?”他摊手自嘲。
她便笑,“你也会遇到令你很难诉说的事。”
他抖眉,“你总是堵得我无话可说。”
她笑开,“你早已经领教过。”
“我誓死如归,命似小强。”
她捂唇大笑,“世人内心深处,皆有受虐的欲望。”
“甘之如饴。”
他心情十分爽朗,这一刻。
这个女孩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真实自然,毫不做作,时而隐约,时而明快。
敞开心怀聊天,话题渐渐没了边界,聊起读书时光,昔日旧友,童年趣事,又聊到屋内装修,电视节目,还聊到阿姨,无所不谈,渐渐有了困意,仍然意犹未尽。
“乐兴手机的销售你是如何打算的?”
慕朝夕伸伸懒腰,“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做答。”
“行或不行,都是个答复,如今各省级经理,窝居不去,令我与顾总十分头痛。”
他便模棱两可,“理想与现实总难权衡。”
柳冬晴也不便拆穿他,“男人当以事业为重。”
“我若说这个行与不行,其实你起关键作用,你会如何想?”
她感喟“男人始终都是这样,惯于将责任推于女人身上,我极其厌烦这点,若不能两全其美,便责怪女人不成全,其实何不去想,是自己自私又贪心?”
慕朝夕摸下巴,隐忍着笑,“一针见血。”
她眼一瞪,“你该觉得羞愧。”
“女人真十分麻烦与棘手,逼得人无处可逃。”
“所以恼羞成怒,最后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封口?”
他不响。
“男人才擅自欺欺人,好时任你撒骄任性皆为可爱,被刺痛脚时,怎样都是错。”
“看得如此清楚,有何乐趣。”他以退为进。
她叹:“是,活到这份上,真少了许多乐趣,上天总是公平的。”
慕朝夕坦然道:“最好不惹你这种女人。”
她便笑,“我当你在夸奖我。”
“我在恼羞成怒。”
“看出来了。”她捂唇笑,顺便打了个哈欠。
慕朝夕拉她起身,“好好睡,我真害怕又十分不忍,看你如拼命三郎的模样,你喝酒让我害怕。”
“身不由已。”她有些感伤,又想起李煜,竟十分心疼。
“明天我有时间,可否当你导游。”
她仰起头,看他俊朗的脸,“你勿需待我这般好,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能给的,我不屑。”
“真的不可以?”
“你真执著,我横竖不过是一个人,并无特色,于你亦无作用,再过几年,你便会发现,现在多么幼稚。”
“你说的好像是爱情大师,看似有理,其实一窍不通,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不想你在我身边若即若离,想你无所保留的爱我,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他突然紧紧抱住她,竟撒起小孩子般的执拗脾气。
她亦突然梗住喉,觉得这个空间里的他们,渺小又可怜。
“我们都有自己坚守的阵地,我们都更爱自己,朝夕,人力其实十分有限,踏出这房门,我们才是正常人。”
“你固执的让人可恨!”他攸地放开她,踢开隔壁的门,呯的一声关上。
他待她并未使手段,比李煜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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