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庄园 作者:鳄鱼的眼泪(晋江2014.01.17完结)
张老板看到晓晓的迟疑,鼓励的说,“你也不必为难,当初张老之所以让你做这一块,也是看到你敢闯敢拼的个性,那么你也不要让他失望,安心的做下去,不要有什么顾虑。下午我亲自去找胡一,我跟他也认识,多少有点交情,在说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晓晓从张老板家里出来,来到工地,忙到很晚才回去。
以后的日子倒也平静,胡一也没来找过事。本来充足的人手,由于上次的事件,走了过半,耽误了工期。没办法,调人已经来不及了,晓晓只好高价请旁边几个装修队帮忙。屋漏偏逢连夜雨,天公不作美,下个不停,严重影响了工程的进度。
被逼无奈的晓晓,只好又拉拢一些人,许以高价,,没事的时候,自己也不分日夜地干。
这样熬了一个多月,晓晓瘦了十多斤,总算把主体的部分完成,晓晓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胡一也没骚扰,直到快结束的一天晚上,晓晓忙到很晚,一个人回去,正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不知从哪窜出几个人,把自己头蒙住,一阵拳打脚踢,下手挺狠,好在晓晓的身体结实,扛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几天。
晓晓心里明白是谁干的,也不好追究,算是为自己的年轻付出的代价。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容不得他抱怨、懊恼,他真的很累。
终于把整个工程按进度完成,在最后的验收中,胡一也不忘再参合一手,害的工程很多地方被指不合标准,晓晓为此损失了一笔钱。
现在晓晓也顾不上这些琐碎的事情,能把工程顺利的结束使他最大的愿望,静下心想想,还真佩服这位胡一先生的契而不舍的搞人本事。这段时间太累了,他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清静几天。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晓晓没把钱看的太重,但是最后的结算下了还是令他大吃一惊。
整个工程,他整整亏了二十万。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说从他把自己办公司以来的所有赚的钱都打进去了,这一年多等于白忙乎。
他想起了两个月前张老先生说的话,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次冒险,晓晓当初没在意,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一次抉择他失败了,败得很惨。
生活还要继续,晓晓把精神转回到公司,开始了以前的生活。表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做重活。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公司要运转,需要钱,可是晓晓已经没什么钱了。他找到张远,从他那里借了大部分,有周转一部分,算是勉强够了。
太累了,也该休息一下,晓晓把公司慢慢交给表哥,让他负责,过一阵子,看着情况还不错,就决定休息段时间,全部交给表哥处理。
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晓晓开着车,离开家。望着车窗外熟悉而陌生的街道,车内烟雾缭绕,熏得两眼不禁微微湿润。
低沉嘶哑的音乐在耳边回响,晓晓不禁低声吟唱,想起这几年的艰难,想起身边这么多人,不觉眼泪低落下来。
延绵的城市中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尽头。前方有路就不会停,前方无路就转回驶向另一个前方,永远没有尽头。走过曾经的校园,走过曾经工作的厂房,走过梦升的地方,走过梦碎的地方,走过流过血和汗的地方,走在他曾经存在的地方,鲜红的车像一颗血泪流动在城市的街道。
这么多年,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在这个都市生存,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存在,找到过,失去过,迷茫过,醒来过,仿佛梦一样。
梦碎了,晓晓却不愿醒来,这段历程折磨得他心神疲惫。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懈的努力,到头来,空白发,心里很累很累。
荣耀,狂喜,幸福,灿烂,都离他而去,剩下一个放空的躯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一个过客,轻轻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风往那个方向刮,草就向哪个方向倒。曾经的自己以为自己是主宰命运的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没有方向的草,一个城市里存在的无名野草。
是啊!这才是真实的存在的自己,没根的野草。
不知多了多少天,夏日的炎热已经远去,秋天的一只脚悄然迈入冬日的区间,又是一年秋来到,一年就要过去了。
公司经历上次的亏损,元气大伤,晓晓决定以家装以及一些小工程为年末的主要目标,大部分的业务交给表哥处理,自己偶尔联系客户,忙的时候回去看看,别的时间都飘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时间就这样慢慢流失。
有一天,晓晓开车来到郊区的虎山,一个人面对空荡的山林发呆,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预感着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电话是一旁的丫头都急哭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晓晓也没听清,只知道小虫出事了。晓晓挂完电话,就赶去丫头的宿舍。到江大的时候,丫头已经在大门口站着,晓晓开车把她带到旁边的咖啡厅。
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姑娘,一脸的焦炙与憔悴,不免心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丫头眼睛沁泪,打破了寂静,“最近还好吗?”
晓晓把手伸过去,拉上丫头的手,握着冰凉的小手,说不出的怜惜之情涌上胸腔,“还好,你刚才说小虫出了什么事,我没听清楚,别急,慢慢说。”
“前几天,我哥跟何叶姐分手了,刚开始我以为只是两人闹别扭。把何叶约出来,发现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怎么劝都没用。在我的追问下,才知道何叶答应了以前一个同学的追求,对方家境不错,还是他们现在的老板,可能不久之后就准备订婚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挽回的余地,就想去劝劝我哥,然后我哥就失踪了似的,电话也打不通,那里也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丫头几乎是哭着把这段话说完,晓晓坐到她旁边,揽过瘦弱的肩膀,帮她擦拭眼泪。丫头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嘴里反复的重复,“怎么办啊!”
晓晓安慰丫头,让她别哭了,不然就成老丫头了,“我知道他在那里,他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
小丫头被晓晓逗得哭笑不得,不过,也放下心来。又问晓晓是不是真的没事,在晓晓几乎要发誓的情况下,才彻底相信,不哭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把这位伤心的小姑娘哄好,送了回去,在半路上还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维尼熊,总算让丫头破涕为笑,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这时候晓晓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心很脆弱,尤其是见不得女孩子哭,那种感觉比针扎自己还要痛。
临走时,丫头交代找到小虫哥给她打电话,晓晓做了保证,离开了江大。
看着茫茫人海,小虫会在哪里?晓晓心里一点也不清楚。刚才之所以那么讲,是为了不让小丫头担心。现在该怎么找,晓晓也是心急火燎,恐怕别出什么事,毕竟在一起四五年了,突然地分手,尤其在这种情形下,确实很难接受。
整整一天,晓晓跑遍了小虫平时住的、玩的地方,江大这边丫头也来找过,没有发现,晓晓认为也没必要再去。在他上班公司附近的酒吧、茶吧,甚至网吧都地毯式的查了一遍也是没什么结果。
不过,据小虫的一位同事说,最后一次见到小虫是在京城酒店。京城酒店就在小虫公司写字楼海江大厦旁边的一栋大楼,晓晓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跑到那里,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走了进去。
看到笑容满面的大厅服务小姐,晓晓迎了过去,当他提出自己的问题,服务小姐断然拒绝,没有得到客人许可的情况下不能泄露登记信息。这点难不倒久经交际圈的晓晓,他严肃的小声对这位小姐说,一个朋友失恋了,想要自杀,现在很可能就住在你们酒店,怎么办。以前自己也用过这招,没想到这次却是真的,晓晓也紧张起来,后悔用这个理由了。
很快打听到了。没想到,小虫真的在这,得知了小虫房牌号后,在一位服务生的陪同下,走进电梯,这下倒省事了。就在电梯关上的瞬间,晓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像何叶,由于忧虑小虫的安危,他也没太在意。
到了八楼,走到小虫的房间门前,服务员紧张的迟迟不敢开门,最后还是晓晓开的,冲了进去,发现小虫一个人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发呆,看到他进来,没有一丝的变化。
看到安然无恙的小虫,晓晓放下心,打发走了服务员,走到小虫身边。无论他怎么说,说什么,小虫就是一动不动。
浑身酸痛的晓晓给丫头打个电话,报声平安,躺在床上,也不理小虫。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小虫,感到很难过,应该找个方法让他发泄出来,这样憋着会憋出问题的。
跑了一天,晓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走到洗漱间,冲个热水澡,先让自己清醒下来再说吧!洗完澡,感觉精神好多了,也顾不上讨厌烟味的小虫,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被烟雾呛到的小虫剧烈咳了起来,总算有点知觉了,晓晓无奈的叹声气,缓过来的小虫仍然坐在椅子上,也不再动。
看到旁边小虫的公司招牌,高高的楼层,晓晓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想下去,可是又担心把小虫一个人放在这里不放心。
于是他拨通服务台的电话,让他们过来打扫卫生。很快一位阿姨走了过来。晓晓让她把房间仔仔细细的打扫一遍,而且不能离开直到自己回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的百元钞票,阿姨高兴接过来,保证一定把房间整理干干净净。晓晓最后要求阿姨一定不能离开,留意眼前的这个人别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回来时再给一百元,看着忐忑的阿姨,又看了呆坐在椅子上的小虫,晓晓快步走下楼去。
过了一个多钟头,回到房间,送走了阿姨,在晓晓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窗外。
慢慢的天黑了,点了份快餐,小虫动也没动,晓晓勉强吃一点,。然后拉起小虫,走到街道的停车场,把小虫拽进去。启动,驶向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海江大厦
路上灯火阑珊,都市的霓虹在夜幕的光辉下璀璨夺目,到处彰显着欣欣向荣的繁华,没人理会在意阴暗角落里哭红的双眼。
晓晓带着小虫在周边绕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时候,工作一天的人们都回家去了,大厦里静得出奇。把车停在海江大厦的停车库,从后备箱提出两个手提包,包里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这是你的,”说完,递给小虫一个,小虫伸手接过包跟着晓晓向楼上走着,纵使已经很晚了,楼里人有几处灯火通明。晓晓提着包一言不发地爬着楼梯,小虫吃力地跟在后面,空荡的楼梯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气声。就这样,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在黑暗的楼道里不停歇地爬着,也不知爬了多久。
“一开始还能感觉到脚在动,后来就感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最后也不知道是走上去的,还是爬上去的。那是我长这么大爬得最多的一次楼梯,直到之后我才相信我竟然也能拎着几十斤重的东西爬完二十多层的楼梯。”后来小虫这样感慨地回忆道,
再长的黑夜也终有尽头。
就在小虫不知是身体控制意识,还是意识主导身体的时候,晓晓停了下来,不住地喘着气,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东西。小虫早已累的没有反应,猛不丁地撞向晓晓,一下没稳住,差点滚下去,惊起一身冷汗,猛地发火,“你…”只听“咔嚓”一声。
晓晓打断道,“到了!”
一道微弱的光丝从缓缓开启的门缝里透出来,洒在漆黑的楼道里,两人一时间无法适应,感到一阵眩晕。经过短暂的过度,晓晓走向楼顶的护栏旁,放下手提包,拿出几罐啤酒向嘴里倒,冰凉的啤酒顺着脖子和食道淌进了身体。后面的小虫疲惫地拖着身影跟了上来,扔下包,虚脱地倒在地上,抹了脸上的汗,拉开包上的拉链,拿出包里的水就像嘴里灌,喝了两口猛地停住。
小虫在包里胡乱地扒着,“这是什么!”
“怎么,不识字啊!农夫山泉都不认识。“晓晓调皮地往着小虫。”知道你不喝酒,特意给你装的,感动吧!“
“感动个屁,让我拎着几十瓶的矿泉水爬上来,耍我呢”小虫愤怒地吼叫着,拎起喝过大半的塑料瓶砸向晓晓。
晓晓见状一个闪身慌忙躲开,愤然道:“在这里默默无闻工作了两年,马上就要离开,我带你领略下征服的快感,用的着动这么大肝火吗?”
小虫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安静下来,“给我酒。”
晓晓扔了几罐过去,自己点了根烟,就低着头望着楼下昏暗的街道,人流,车流像蝼蚁不知疲倦的穿梭,四周在黑暗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安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