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
孰料,她的手指头无意识敲在罐头瓶的盖子上,结果那小子的眼睛也绕着罐头瓶子打转。那目光瞬息万变,都没办法用准确的词汇来形容。里头有防备、渴望、犹疑、探寻、警告、躲闪……不一而足。
沫蝉渐渐觉得有趣,便也索性将注意力从关阙那边抽回来,只逗着梨花玩儿。
反正,关阙那边的正事儿,有莫邪听着就行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先确定梨花的身份。
沫蝉想到这儿,便故意将罐头瓶子的盖子给拧开。浓重的鱼腥味儿一下子从瓶子里窜出来,关阙都一捂鼻子,“诶沫蝉,求你把那盖子盖上。腥死了。”
沫蝉狡黠地乐,“好,就关上。”
沫蝉看似乖乖听话地将盖子又拧回去……结果梨花满眼睛溢于言表的失望,鼻子一皱一皱地,仿佛被鱼味儿给勾着,险险从他自己的座位飘起来,然后飞过桌面来,直接粘到罐头瓶子上来……
沫蝉想起小时候学过的《小猫钓鱼》,她现在是反其道行之,正在“钓小猫儿”呢,呵呵。
关阙也发现了那两个人的心不在焉,仿佛对他郑重其事说的话全没听进去。关阙就招呼,“沫蝉,说正经事呢。把那鱼扔一边去。”
“遵命!”沫蝉忍着笑,当真就把罐头瓶子给扔梨花背后的墙角根儿去了。
结果沫蝉和莫邪都正襟危坐回来好好听关阙说话呢,梨花却更坐不住了。一边满身痒痒似的抓耳挠腮,不时扭脖子回头去瞄墙角的玻璃罐子。到后来更严重到直接迈腿墩到凳子上去,四肢着地朝着那罐头瓶子两眼放绿光!
关阙真是被梨花打败了,瞅着他那不端正的样儿,叹了口气说,“那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人小组,让沫蝉牵头吧。莫邪你和梨花,配合沫蝉行动。如果不方便汇报的时候,一切权宜都听沫蝉的吧。”
沫蝉就乐了,朝莫邪眨眨眼。
如果没有这罐头瓶子,相信梨花一旦听见让沫蝉牵头的话,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是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小银鱼那勾着,所以关阙说什么他都浑不在意,自然就也没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沫蝉慨然接过责任,“关大哥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起身绕过桌面走到梨花身边,主动伸出手去,“梨花,咱们前头可能多少有所误会。既然现在起在一个小组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握个手吧,从此就是哥们儿了。”
梨花这才回神,愣怔瞪着关阙,“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沫蝉微微一笑,“作为这个组的组长,我待会儿负责将关大哥的话转述给你听。梨花小弟弟,如果你没有反对意见呢,作为见面礼,我就将这一罐子小银鱼送给你了。你接受我的善意不?”
这绝对是带附加条件的善意,梨花当然听得懂。他要是接受了小银鱼,就等于同时要接受沫蝉当他的头头!他咬着嘴唇,一副要活生生将自己的嘴唇给咬掉的架势,死死盯着沫蝉大半天。
沫蝉就笑了,“孙大爷说了,天冷了,这一罐子小银鱼是今年最后一拨了。要是还想钓,都得等明年五一以后了。所以呢,这一罐子呢,真是挺宝贵的。”
梨花登时两眼悲愤,身子一纵便蹦到墙角去,一把抱过罐子,跟怕人抢似的,死死搂在怀里。然后咬牙切齿地瞪着沫蝉,“行,本太——我就答应你这一回!”
沫蝉揉了揉耳朵,“本太?本太什么?本太太?”
莫邪都看不过去了,忍着笑走过来扯了沫蝉一下,“估计是说‘本正太’。”
“哦。”沫蝉笑得心花怒放。
看见梨花对这小银鱼不顾一切的模样了,沫蝉的心便落了地。就算它再不承认,沫蝉也相信他有八成就是雎鸠了。
这样就太好了。即便小鸟君依旧一副不屌她的模样,但都是自己人,办起事情来就能放心多了。
。
虽则在警局里一路嘻嘻哈哈,可是走出警局,沫蝉还是严肃下来。
这次有机会跟警方协同作战,她更是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指挥权,这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全新的考验。从小便怎么当过班级干部,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领导能力,但是她会全力以赴。
就算知道自己能看见鬼,就算知道自己因为吸血鬼的血的缘故拥有了相当的力量与速度——可是单枪匹马依旧势单力孤,她依旧相信整个人类的力量,她依旧要依靠人类群体的支持。
她不是她自己。她背后,有整个人类,有全体她要守护的族人。
想到这里,她便再无担心。
莫邪凝望着这样的沫蝉,忍不住想起从前的舞雩。红衣巫女,率领整个人类的军团,宛如山呼海啸冲向狼族的阵地……狼族与异类的血,在残阳里迸溅如妖冶的花,一朵一朵染红她飘摆的裙袂。
然后他只听见族人痛苦的嚎叫,它们都在向他祈求,“少主,杀了她,杀了她!你要,替我们报仇啊!”
莫邪闭上眼睛。
不会重演。他绝对不会再让那一幕重演……他发誓。
。
沫蝉回到家中,便如幼燕投林,欢叫着奔向迎在门口的夏子然,“爸,爸!”
夏子然也有着青岩族人的典型样貌:高瘦颀长,面颊如削。一管鼻子又高又直。鼻梁上的玳瑁纹眼睛凸显出他周身浓浓的书卷气。
幸赖这书卷气削弱了青岩人身上历来有的清锐之气,显得夏子然更亲近平和。
从小跟爸聚少离多,沫蝉就跟爸的感情格外地好;又因为爸知识渊博,每次休假回来都能给她讲新奇有趣的故事,于是沫蝉从小就将爸当成偶像,性格和气质上,许多都是从爸那里学来的。
夏子然也宠溺地抱紧女儿,依旧如同小时候一样,抱着女儿转了个圈儿。随即放下,便咳嗽起来,“哎哟,我的沫蝉怎么忽然这么重了?爸爸老了老了,都要抱不动了。”
沫蝉撒娇,心底也是酸涩,抱着爸哄着,“才没有!是我今天吃多了。我爸永远都不会老,我爸永远是我心里最帅的!”
她如何看不出,爸这次回来衰老更明显,面颊周围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后背也略有些弯,手总下意识撑着后腰。不管怎样不愿意,岁月总归不饶人。
沫蝉忍不住想起莫邪这千年的老妖怪。如果爸也能还是狼,是不是也能跟莫邪一样,拥有千年不老的容颜?如此想来,倒真希望爸还是狼,就算能变身,她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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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血,燃烧(3日更新)
如同这么多年来一样,夏子然这次回来也给沫蝉背回了一袋子漂亮的石头。他们做地质勘探的,最擅长的便是收集这些石头。许多也许没有矿业价值,可是却有美丽的颜色与奇妙的纹理,仿佛每一块都凝结着一个神奇的故事。
沫蝉从小就喜欢,于是每年夏子然也不辞辛苦地往回背。
其实带这些石头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本身不值钱,还沉,背着它们便再没办法带别的了。可是因为沫蝉喜欢,所以夏子然从来就不觉得累。
两父女说了一会儿石头,秦雅便招呼着开饭。沫蝉去洗手帮忙,用皮筋将长发扎起来。夏子然的目光便落在沫蝉的左耳上,他狠狠一怔,“沫蝉,你那个耳珰,是从哪里来的?”
轹。
竟然忘了摘掉耳珰再回来……
沫蝉暗暗自责,想办法敷衍,“啊,这个啊,是我从网上买来玩儿的。说是叫玉髓的。不怎么值钱,爸好看吧?”
在搞地质的爸面前胡诌石头的名字,沫蝉知道自己这是找死呢。不过她已经别无选择酏。
不过好在夏子然好像也没想深究,只眯着眼睛望了一会儿沫蝉的耳朵,便作罢,转身去抬桌子。
倒是秦雅端菜过来,瞄着沫蝉的耳朵,“嘿这孩子,我都没发现什么时候穿了耳洞了?”
“啊,就内天跟关关出去逛街。看着好玩儿,就打了。”沫蝉伸手下意识挡着耳朵。
秦雅看了一眼皱眉,“这耳环形状有点奇怪的。说耳钉不是耳钉,耳环不是耳环。后座那么粗,你耳朵能受得了么?”
“这叫耳珰。”夏子然向秦雅解释,“古老的形制,现在少有人用了。”
沫蝉赶紧打岔,“爸,妈,赶紧吃饭吧,我肚子都饿叫唤了。”
。
夏子然便也没说什么,坐下来跟妻子女儿一同吃饭。饭桌上依旧是那个风趣健谈的父亲,与妻子女儿讲述着这大半年来在异地的见闻经历。
其中不乏惊心动魄的场景:
整队同事刚说说笑笑走过一道山梁,他是殿后,同事的手拉住他,刚将他拉上去,结果背后就呼啦一声巨响,泥石流像是开锅了的焰火,从山崖上倾泻而下。
还有古老的村寨,离群索居。他们祖祖辈辈都不知脚下原来踩着巨大的财富,那里有色金属的储量够让整个村寨三代人吃喝不愁。地质队员将这件事当做喜讯告诉给村长,以为村人也与他们一样高兴。结果村长良久沉默不语,当晚却带着村人差点绑架了他们——原来在那些村人的眼里,这是祖祖辈辈不能动的土地,如果地质队员将这里有矿藏的消息带出山去,将来这里开矿的话,那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全村人都会受到惩罚……
当然故事的后来,地质队员们全都化险为夷,圆满完成了任务。事后听来更多是传奇与精彩,但是听着听着,秦雅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厨房去抹着眼睛。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丈夫每一年出门都会遇到这些危险,秦雅早已锻炼出来;可是每每听见丈夫提及,还是忍不住难过。
沫蝉起身去安慰妈,却没说普通的劝慰之言,反倒笑眯眯说,“秦雅女士,我真的羡慕你,这辈子能嫁给这样出色的老公。”
“哦?”秦雅也是意外,从镜子里望女儿。
这仿佛是第一次,与女儿以两个成年女子的视角来谈论丈夫。
“可是别人却不这样说。”秦雅笑了笑,“他们有人说我跟你爸聚少离多;有人说家里灯泡坏了、下水管堵了、孩子病了,都找不到男人管……还有人说,你爸的工作这样辛苦,却赚不到多少钱。就算干一辈子,也勉强只能支撑咱们母女俩的温饱。”
沫蝉摇头,“可是我知道秦雅女士你,从来都没这样想。而作为你们女儿的我,看的也从来都不是这些。”
“爸虽然跟我们聚少离多,但是他却给我们带回了这么多精彩的故事,让我们知道原来这平淡的人生之外,还有那么多跌宕起伏的传奇。所以每次爸离开,都会让我们更多期待。”
沫蝉望母亲,“爸的勇气,爸的才华,爸处乱不惊的气度,爸风景看透的豁达……这些,都是俗世里的男人们所没有的。当俗世里那些所谓能天天陪在身边的男人,除了计较升职加薪,攀比车子房子,或者只会酒肉声色的时候,秦雅女士,你却收获着爸带给你的静水流深。”
秦雅便笑了,伸手拍女儿的手背,“沫蝉,你真是爸妈的好女儿。可能这世上除了你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明白。”
沫蝉叹息着抱住妈的肩膀,“妈,女儿也想要这样的丈夫。想让自己的人生,因为他的出现,而不再平淡。”
秦雅含笑回抱住女儿,“沫蝉,这两天妈冷静了一下。越发觉得,莫言那孩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沫蝉摇头,“妈,不是莫言。”
两母女正说着体己话,餐厅传来杯碟磕碰的声响。沫蝉循声望去,原来是夏子然正在收拾碗筷。堆叠的盘子滑落,夏子然两手握着筷子正勉力想去接住;却眼见已经来不及了。
沫蝉不容多想,倏然转身,身影如电冲了过去。蹲身,伸手接住了即将吻上地面的碗筷。左手一个碗,右手一个盘子,平托住交给夏子然,“爸,我来吧。”
夏子然却惊惊望着沫蝉。
沫蝉猛地皱眉!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不该让爸看出来的。
可是事已至此,沫蝉小心望爸的眼睛,用唇无声说,“拜托,别让妈知道。”
。
晚上秦雅早早休息,夏子然说带女儿出去逛夜市。
沫蝉明白这是爸有话要单独跟他说。两人去吃火锅。
因为各怀心事,两父女晚饭都没吃好,事到临头沫蝉反倒索性放松了,又多叫了两盘羊排肉,隔着白腾腾的热气朝爸豪气地一挥手,“爸你今晚放开吃,我请客!”
夏子然却哪里有胃口,只伸筷子夹了几根茼蒿送进嘴里,便放下了筷子,只看着女儿吃。
沫蝉忙着消灭羊肉,却也没忽略爸吃茼蒿的神色——爸果然是跟莫邪不同的,爸吃蔬菜,半点眉头都不眨。
这个时间,火锅店里已经过了饭口。整个店里只有稀稀落落几桌饭客。沫蝉便也放下了筷子,“爸,有话您便问吧。”
“你妈妈跟我说了你跟莫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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