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






    “心里明白了,才好去决定,自己的脚接下来该向哪个方向走。这样,对自己对别人,才都公平。”

    莫邪便听懂了沫蝉的话了。

    他再尝试岔开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红对小蝴蝶的情愫的?”

    “早着了。”

    沫蝉四下环顾,就是不肯再对上莫邪的眼神儿,“从开始在《红绣》,小红对小蝴蝶的态度就不一般。可是那时候小蝴蝶只想着给他爷爷报仇的事儿,心无旁骛,所以向来没注意到罢了。”

    “再有,小红那形象你也知道,总跟小孩儿似的,要不就觉得好像对什么都不够认真——小蝴蝶是个老派儿的性子,所以他们两个虽然认识在莫言之前,可就是怎么都对不上频道。”

    莫邪叹了口气,“今晚是要一直都不看我了么?”

    “嗯。”沫蝉起身要走,“我是来看莫言的,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已经看完莫言了,我得走了。”

    莫邪一把扯住她手臂,“虫,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沫蝉惊跳起来,一把甩开莫邪的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你要对我说什么。够了小邪,你不用再对我重复一遍了!”

    沫蝉倔强扭开头去,只紧盯着房门,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小邪,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也理解你那样选择的缘由。所以我不是恨你,我也不埋怨你,我只是,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罢了。”

    “所以拜托你现在让我走吧,我想也许等我整理好了情绪,知道如何面对你的时候,到时候你再跟我说话也不迟。”

    “虫……”

    莫邪双瞳骤然冰蓝,捏住她手臂的手指,捏得死紧。

    “Shut-up!”沫蝉厉声喊,“什么也别说,听见了没?!”

    “好,我不说了——”

    莫邪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臂,“我不说你我之间的事,我给你时间;那至少让我跟你说说,莫言的事。”

    “你可以不理我,可是你现在不会丢下莫言不管的。虫,是不是?”

    沫蝉这才缓缓转回头来,目光有些慌乱地对上他的眼睛,“莫言怎么了?你说。”

    莫邪冰蓝的眸光,宛如水波轻漾。他近乎贪婪地用力望着她的容颜,却还要提醒自己小心地不要都泄露出来,“想到没有,也许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唤醒莫言。”

    沫蝉的喘息漏了一拍,她闭上眼睛,“我想到了:给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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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心已成灾

  “你说对了。”

  莫邪凝望沫蝉一眼,便垂下头去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毫不犹豫张口咬下去,将手腕凑到莫言唇边去。

  沫蝉知道这也许是目下能救莫言的唯一办法,可是眼睁睁看着莫邪这样做,还是让她心痛。

  偏过头去,她不看向那惨烈一幕,只说,“我先走了。”

  莫邪也没转头,只说,“好。辂”

  。

  沫蝉走出医院,扑面的冬风让她眼睛刺痛。

  想走很容易,想留下来却好难嫘。

  可是她却怎么都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跌入沉睡,可是这个人间总有些地方是24小时不打烊的。

  譬如说,医院对面的商店,以及医院门口的小卖部。

  沫蝉狠了半天的心,还是被这夜色里依旧亮着的灯光给蛊惑了,挪着脚步走进去,点几样补血滋补品,然后写了病房号交给看店的老板娘,“大姐,拜托你帮我炖一炖,送到这个病房去。热水和跑腿,我另外付钱。”

  这样孤单苦寒的夜晚,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娘自然开心,满口答应,“哟,姑娘,你买这些东西,是来看产妇的吧?没错没错,刚生完孩子,最亏气血,买这些东西就再对不过了。”

  “嗯。”沫蝉想笑,却没笑出来,认真将纸条写完,掏出皮夹付钱。

  老板娘好奇问,“既然来看产妇,怎么不亲自去送?”

  “呃,因为产妇太累,睡着了。”沫蝉垂下头去整理皮夹。

  熟悉医院的老板娘看了看房间号,“哎哟,怎么还是重症监护室?难道那产妇生孩子,遭遇了什么危险?”

  沫蝉心里疼了疼,“每个产妇生孩子都是不容易的吧,就算不用都进重症监护室,可是生的过程却也都像是到鬼门关走过一遭。”

  “谁说不是呢。”沫蝉将钱包放好,转身向向外走,“老板娘拜托了,再见。”

  。

  刚走到门口,还没等她啊推门,小卖部的门倒是自己开了。

  门是向外打开的,这么呼啦一下子开了,外头便有浩荡的冷风趁机都冲了进来,冻得沫蝉一哆嗦。

  沫蝉没抬头,但是看见那双手工鞣制、上线的小牛皮棕褐色马丁靴,却也知道堵在门口的是谁了。

  冷风刺进眼睛里,让眼泪绕着眼睛打了个转。深深吸气,硬生生给憋回去。她抬头迎向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借过。”

  “不借。”

  他索性伸开手臂,横撑住门框,彻底拦住沫蝉前路。

  ——莫邪。

  老板娘看出不对劲,忙起身招呼,“这位,你买点什么?”

  莫邪不慌不忙地略抬鼻子,“老板娘小炉子上炖着什么啊,嗯我闻闻——当归、人参、大枣、阿胶、首乌、鸡血藤、熟地、白芍、龙眼……”

  老板娘登时惊了,“小伙子你都能文得出来?哎你该不是药房新来的中药师吧?鼻子怎么这么灵啊?”

  莫邪呲牙一笑,反手扯住沫蝉的衣袖,几乎是拖着她,一起走到小煤炉子边儿去。坐下,伸手烤火,搓着手,“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炖好,我等着。”

  老板娘有些狐疑地打量两个人,讷讷地猜,“小伙子,年纪这么轻,就当爸了?”

  老板娘是将莫邪当成了那位“产妇”的丈夫,心想他是下来等着炖好的补品的。

  “哦,我会努力,早点当上爸的。”

  炉火红光照亮沫蝉的面颊,清晰映照出她的局促不安与——愤怒。

  他却不慌不忙望着她,嘴上回应老板娘的话,眼睛却没离开沫蝉。

  “原来不是产妇的丈夫来等补品啊!”老板娘有些纳闷儿了。

  沫蝉呆得越发不自在,便起身跟老板娘买了盒碗面,冲了热水,然后抱着吃。

  尽管关于方便面的各种负面科普层出不穷,但是在冬夜能够热热乎乎捧一碗在怀里的感觉,还是棒到可以丢开一切顾虑。

  沫蝉吃得抽鼻子,莫邪凝着她,便也凑过来,“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沫蝉不理他,端着碗扭开身去。

  莫邪跟过来,“给我吃一口。”

  沫蝉还是不理他。

  他懊恼转身,也跟老板娘去买。

  沫蝉这才急了,从热气里抬头便吼,“你现在应该吃补品,不能吃这垃圾食品!”

  老板娘闻声色变,指着锅子里马上要好的补品,“姑娘,我没理解错的话,这补品是给这小伙子吃的?难道不是给产妇?”

  莫邪眉梢轻扬,“我就是那,产妇。”

  。

  老板年一口气呛着,咳嗽得惊天动地。沫蝉捧着碗面,瞪着他,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将碗面搁下,收拾停当,“老板娘,补品就是炖给他的。麻烦你待会儿出锅了,直接给他吃了就好。”

  “啊,那好吧。”老板娘只能应声,走过去将补品出锅。

  趁着这个工夫,沫蝉毅然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背后就传来门被霍地推开的声音,莫邪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你不看着我吃,我绝不会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沫蝉深吸口气,在惨淡的灯火里转身;“你该闹够了。补品我已经给你买了,原本想托人送给你,这样我们两个都能自在些。可是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么我希望你能乖乖喝完它。”

  “不过如果你想以此为要挟的话,那都随你。反正我已经给你买完了,至于喝与不喝都只在你。”

  沫蝉转头望了一下路灯那一路迤逦而去的灯火,“不要在我面前再用这样近似于小孩子一般的无赖来拖延——小邪你自知你是什么身份,你该明白你的选择的分量。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要那样做,那就别再想要拦住我的脚步。”

  沫蝉攥了攥指尖,“我是我,平凡也罢,死心眼儿也罢。我从不想成为谁的替身,那么我就更绝不会成为别人选择题里的B……”

  说完,沫蝉伸手,遥遥店指莫邪,“你别再跟过来。除非,你真的希望我们两个当面吵翻!”

  沫蝉说完,转身便走。

  不去看,那立在灯火里的,苍白的脸。她从未见过,他的脸,这样地苍白过。

  是急着给莫言喝血,是急着要从面追上来……她都懂,却不能再回应。

  。

  再在公司里见到如常来上班的纨素,沫蝉略有些不适应。

  倒是纨素依旧安之若素,友好地向她点头,“沫蝉,早。”

  “早。”沫蝉硬着头皮回应。

  办公室里潘安和三书的两套空桌椅已经清理出去,空间敞阔了许多,沫蝉便将桌椅向远处挪了挪。

  从前她跟纨素紧挨着,这一次终究要画下楚河汉界。

  纨素看见了,只是淡笑耸肩,“沫蝉你真不必这样的——尽管这举动很有仪式感,可以媲美‘割袍断义’,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都不会离开这间公司、这间办公室。日后总归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还避免不了有些case要你我共同合作。“

  “我会尽量避免的。”沫蝉斩钉截铁。

  “厚……”纨素也没想到沫蝉竟然真的能这么斩钉截铁,一口气梗在口中,只能化作一声冷笑,“随便你。只是到时候,未必事事都能合你的心愿。”

  纨素弯身,身子便轻松越过那条楚河汉界来,凑在沫蝉耳边,“你该知道,你我之间,唯有我能力设定乾坤;你却没有。”

  “纨素,沫蝉,开会了。”同办公室的褚鸿飞招呼。

  大家各自坐进办公室,沫蝉和纨素最末。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早已端坐在会议室里的琉森身上。

  主任望着两人,搅动情绪地拍了拍掌,“大家看见琉森也在座,一定都很惊喜吧?只要有琉森在,就意味着咱们又有了大case。新血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又到了!”

  新血,new-blood,主任的说法是沿用英文中的习惯,含义上并没有错,可是沫蝉听见却只觉不舒服——她想起莫言,更想起那晚的莫邪。

  “沫蝉?”主任出声呼唤,沫蝉猛然回神,才发现满会议室的人都在望着她。

  “对不起,我刚刚错过了什么?”沫蝉赶紧提醒自己,这是在公司。

  “哦,没事,坐吧。”主任瞄着沫蝉的脸,“最近的面色不大好,我目测,觉得你似乎有些低血糖?”

  主任言者无心,沫蝉的心里却惊惊一跳!

  莫言迟迟无法醒来,是因为他需要血;那么即便是未经过完全转化的她,但是毕竟曾经喝下过乔治的血,而且喝过人血……那她这几天的疲惫恹恹,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吧。”沫蝉努力安抚自己,仰头朝主任笑,“我去冲杯咖啡,多放两块糖,很快就来。”

  。

  “……那一晚上,你们猜那座农场打出多少老鼠?”

  沫蝉端着咖啡杯走回会议室,正听主任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沫蝉坐下来,朝身边的褚鸿飞递了个眼色。褚鸿飞偏过身来,“澳大利亚鼠患,超乎想象的恐怖,已经给农业区带来数亿美金的损失。”

  在座同事给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100只?”

  “要不然,1000只?”

  老鼠是人类太过熟悉的东西,不过在座多是85后,对老鼠虽然知道,却知道得不多。沫蝉甚至敢肯定,他们当中一定有人都没见过真的老鼠,于是他们能给出的这个数字已经是恐怖想象的极限。

  沫蝉没说话,褚鸿飞耸肩,“主任,揭晓答案吧。”

  主任卖了个关子,满意地耸肩。两手搁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眼睛望向在座的新血,“——3。5,吨!”

  主任说着在敲下按键,幻灯上出现新闻图片,堆叠成山的老鼠……当场便将大家都吓叫唤了,“这么多!”

  主任继续说,“每一个农场,每一个粮仓,随便掀起一块板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沫蝉胃中不适,伸手捂住了嘴。坐在对面的纨素望过来,目光中仿佛有讥讽。

  沫蝉明白她在讥讽什么。如果是驱魔巫女,这么一点小事都这样不敢听,那真是丢脸。

  沫蝉正襟危坐回来,继续望向主任打在幻灯上的视频——密密麻麻的老鼠,在灯光乍亮的粮仓里四散奔逃。密密麻麻得——宛如跑了一地的是那些粮食!

  “就是这个case。”主任结束解说,站起身来,“这个世界上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