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
胡梦蝶终于哭出来,“莫言,你回去吧,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现在也许还是最后的机会——沫蝉已经忘了她曾经爱过莫邪,而莫邪身边又有了纨素,莫言你去把沫蝉抢过来!”
莫言闻声也是一震。
胡梦蝶哭倒在地,不顾地上成群结队爬过来的老鼠,“莫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一定要实现你的心愿,一定要跟沫蝉在一起啊!”
莫言没有说话,一直朝前走了下去,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暗夜的远方。胡梦蝶抱紧钥匙,喃喃地哭泣,“莫言,你一定要幸福,你听见没有!连我的幸福,一并幸福下去,你听没听见……”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她的名字便注定了她的命运,也许她这一生,只能在梦里梦见自己与他化身双蝶,比翼而舞了吧?
或者说,这一生得以遇见这样一个人,这本身便是一场炫丽的美梦。再美再好,却终究只是一场梦,她可以选择醉死在梦里,却不能再奢望将梦变成现实。
。
沫蝉到医院,莫邪已经被从ICU中转移了出来。沫蝉知道这是向好的迹象,于是进病房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莫邪正举着个镜子出神,沫蝉看见了便不厚道地怪笑,“哎呀,刚好一点就急着揽镜自照了呀!真是臭美鸭蛋壳……”
莫邪手忙脚乱地连忙将镜子塞被子底下去,一脸窘色地瞪向她,“你说什么——鸭蛋壳?”
沫蝉耸肩,“童谣,没听过么?我小时候,小伙伴们谁臭美了,我们就会一起说:臭美鸭蛋壳,小鸡抱小鹅。”
莫邪只能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啊。”
沫蝉大笑,“哎,反正你听明白‘臭美’就够啦!”说着拍了拍保温桶,“兄弟,我给你送草料来了。”
沫蝉前后左右俯仰起伏地观察了一圈,“纨素呢?”
“找她干嘛?”莫邪面上好不容易浮起的一点笑意又都尽数冰冻起来。
“喂你吃饭啊。”沫蝉撅嘴,“她跑哪去了?”
“你喂!”莫邪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可没有义务伺候你。”沫蝉挥舞着双手,无辜地甩了甩,“再说你那胳膊,刚刚揽镜自照得不是挺健康的么?你自己吃吧。”
“我说了我要你喂!”
莫邪气得从床榻上挺起身来,“夏沫蝉你再说一个不字试试!”
沫蝉叉腰瞪眼,“哎哎呀,我看你还真是要好了的节奏啊,这哪儿像传说中那个要死要活的你啊?”
他咬了咬牙,愤愤地躺回去,转头不看她。却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回来,我就好了。”
“啊?”沫蝉蹦到他床另边去,去瞅他眼睛,“为什么呀?”
莫邪颧骨上无法控制地涌起两团嫣红。他急忙再将头又转到另一边去,“……你是我的药。你都忘了。”
沫蝉捧着肚子笑起来,“哦,我看我可以当人参果哦。”
莫邪无奈地咬牙,眼望着保温桶,“吃饭!”
沫蝉打开保温桶,将蔬菜泥舀到小碗里来。那一碗绿糊糊的东西,卖相很是惨淡,沫蝉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忸怩了下,“我觉得是不可能好吃的,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对付吃一口吧。”
“喂我。”他躺在那里,四肢不动,只张开了嘴。
“无赖。”
沫蝉没辙,只能用小勺子去喂他。他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一勺蔬菜泥,然后抿起唇角,细细咀嚼。仿佛心满意足地垂下眼帘去,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映着,罩在他颧骨上,像两片小小的羽扇。
沫蝉的心,跟着停了两秒。
就在这两秒之间,他却忽然抬眼向她看来。两人的距离近到无法掩藏任何神情,沫蝉慌得连忙向后退开,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心口,“哎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你?”他反倒追问出来。
沫蝉揉了揉头发,“……反正,反正你别这么看着我就对了!”
“那你死定了。”莫邪这么多天来,终于第一次舒畅而笑,“我决定从今往后,就一直这么看着你。”
“哎你还能再无赖一点么?”
“能。”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我能对你——无赖无极限。”
沫蝉都被气乐了,一手举着碗,一手举着勺,笑得恨不得将所有的牙齿都露出来。灯光柔柔罩着相视而笑的两个人,仿佛这人间一下子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沫蝉笑了一阵,缓缓收了笑容,静静望着莫邪的眼睛,“你要赶紧好起来。”
“好。”他便又笑了,长长的睫毛垂下去,罩着颧骨上两团胭脂的轻红。
沫蝉起身,“保温桶我放在这儿,待会儿等纨素回来,或者大伯他们来了,让他们喂给你吃。”
“你要走?”莫邪蓦地睁开眼睛,用力盯牢她。
“嗯,我得去看看我爸。”
沫蝉说罢搁下保温桶,便奔出门去。控制不住脚步有些惊慌,急忙扶着楼梯栏杆蹲下去。
胃里还在翻涌着刚刚的饥饿感——她刚刚竟然想咬他!
。
沫蝉平复下来之后,走进夏子然的病房。
夏子然的医保可住不起豪华单间,他是在四人间里。病房里其他病人看见沫蝉便笑了,都说沫蝉可真漂亮。他们还说今天白天还来了一个女孩儿探望,也好漂亮,他们还以为那个人就是沫蝉呢。
沫蝉望夏子然,“纨素来过?”
26、这世间没有什么题,难过爱情
夏子然点头,“她只是来看我。睍莼璩晓沫蝉,你别担心。”
“那就好。”沫蝉凝望父亲全身的石膏,“爸,您为我受苦了。”
“别担心。”夏子然淡然微笑,“别忘了爸爸是搞地质的,常年在外登高爬低、磕磕碰碰的多了。这点小伤,实在不算什么。”
“可是岁月不饶人,”沫蝉握住父亲的手,“现在您年纪大了,骨头哪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容易愈合?爸我发誓,再不让您为了我而受这么严重的伤。”
在这样人来人往开放的房间里,父女俩没办法单独说话,只是说了些家常的话,沫蝉便告辞出来攴。
门外走廊寂寂的光影里,纨素一袭白裙静立。
看见沫蝉出来,她便扬了扬下颌,“不用担心,我放过你爸了。”
沫蝉抬头望纨素逖。
纨素点头,“我说出的话便不会反悔,你可以相信。”
沫蝉便笑着走上来,握住纨素的手,“谢谢你纨素。”
纨素却将手抽开,“我可以放过你爸,是承你在莲花寺的情;可是却不等于你还可以随便去找莫邪!”
沫蝉便知道,纨素是在莫邪病房里看见蔬菜泥了。沫蝉摊手笑,“纨素你是在吃我的醋么?别闹了,我是他姐。”
纨素别过头去,“可是他根本不是吃青菜的人,他怎么会吃你做的蔬菜泥?”让狼吃草,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沫蝉笑了笑,“蔬菜有营养,能帮他养伤的。”
纨素不由眯眼再望向沫蝉,“你真的忘了他是不吃菜的?”
沫蝉耸肩,“那是他挑食!不能惯着他,让他多吃点才行。”
纨素便轻哼一声笑了,“好,算我被你说服了。沫蝉,只要你是真的都忘记了,那才对我们大家,都好。”
沫蝉眨眼,“好迪真好。”
。
夜半时分,莫邪无声睁开了眼睛。
整个病房里寂静无声,莫邪却准确地一眼看见了坐在窗台上的莫言。
莫邪轻叹了口气,“从窗子进来,想当蜘蛛侠么?”
莫言一声轻笑,“狼我都不屑当,又怎么想当一只蜘蛛?”
莫邪闭了闭眼睛,“去见过虫了?”
“厚……”莫言摇头一笑,“那我后悔前面那句话:我其实是希望能当一只蜘蛛的,那正好可以跟她凑成一对。”
莫邪耸肩,“可惜,你刚刚已经放弃了。”
莫言便收敛了笑容,“所以我没去见她,而是直接到你这里来了。这下子,你能放心了?”
莫言耸了耸肩,“我在来这里之前,先去‘见’了关阙。”
莫邪挑眉。
莫言点头,“没错,我们俩得配合起来,才是天衣无缝。否则你难道真的要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我改了他的梦境了,他明早就该醒来了。”
莫邪按动床边电钮,让病床折叠起来,他变躺姿为坐姿,“我们两个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话呢?说真的,我非常不适应。不如我们还是吵着说吧。”
“你省省吧。”莫言插着裤袋立在床边,“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会被说成胜之不武。”
莫邪便也笑了,“其实澳大利亚挺好的。”
“没错。”莫言转过身去,朝向窗外。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的街灯光将他的影子长长拖在地上。莫言的面孔被窗子筛进来的灯光照亮,“那是一块世外桃源,是吸血鬼的新大陆,而且有足够的华人与华人文化,可以让人安心地生活下来。”
“没错。”
“所以你才希望我和虫能在那里生活,你相信我们可以在那里安居乐业。”
莫邪听到这里微微挑眉。莫言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便藏不住了,于是他索性只是挑了挑长眉,无声微笑,“……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在那里,安居乐业。”
莫言冷冷转身,将一张纸扔在莫邪被子上,“桉树桩农场,你早已趁着威尔病倒、珍与杰克经营不善而偷偷买下来,写了我的名字。”
“还有那满农场的老鼠,数百万只;农场上还养着马和羊……如果我忍不住想要吸血,它们够我吸一阵子了。”
“还有那名字——蓝影镇,你是在提醒我,只需找机会将虫的梦境转换了,她便会乖乖与我生活在那里,再不必回来,不必面对你现在要面对的一切。”
莫言眯起眼睛来,“还有,等六叔的身子养好了,你就会将六叔也送过去……从此让我们两个远离这里的纷争,做一对安居乐业的吸血鬼夫妻。”
“小爷你的算盘真的打得挺好的,好到让我都难以抗拒。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很认真地想要按照你的安排去实施——你安排下的都是我梦想中的情景啊,你果然给我这条鱼投下了最You人的饵。”
。
夜色无声,莫邪凝望着莫言,无声地笑了。
莫言看见莫邪笑,便也摇摇头,随之也是苦笑出来,“小爷,我真是好同情你。就算这次我认真地想过要接受你的安排,可是那个虫却一点都不受你的安排。”
“她竟然那么快就破了案,更那么快就直接猜到了谜底,结果她毫不犹豫地就又飞回来了——小爷,她一点都不肯听你的安排呢,我真是替你无奈。”
莫邪摇头,唇角却是挑起的,“除了这些,她还猜到了什么?”
“她在布里斯班国际机场打听一位神秘华人老人的身份,还特地询问机场,那老人是不是从欧洲飞过来,或者要从布里斯班飞到欧洲去的。”
莫邪微微顿了顿,便又笑了。
莫言走回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将长腿伸开,“……你该明白,她猜到的是谁。”
莫邪在夜色里抬起头来,黑瞳比夜色还要幽深,“既然你也猜到了,那你何必又要回来?澳洲的安排,不光是为了虫,也是为了你。莫言,你留在澳洲便很好。”
莫言无声地笑了笑,“我也认真地想过,而且认真地想要听了你和虫的话,在欧洲生活下来。可是我发现我已经无聊到,要把那数百万只老鼠当宠物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是必须得回来了。”
“我的根还在这里,我的心还在你们身上。就算这里也许等待我的只有血和火,我也觉得活得真实又自在。所以我就回来了,难道你不觉得,因为我回来了,这边的这场战斗才会变得更有意思?”
莫邪却摇头,“莫言你错了,这里不会有战斗。”
“现在我要面对的那些人,都不能简单定位为‘敌人’。不能简单地用武力除去,甚至不可以有半点的伤害;这也许是一场永远没有胜算的较量,就像用拳头去打棉花。”
“我明白。”莫言点头,“舞雩是你不可以再杀死一次的人,关阙代表的是杀之不绝的人类……还有那个人,是你的生身父亲。”
“无论他们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否则一旦伤了他们,你都比杀死自己更难过。”
莫邪垂下头去,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早已学会了,再最疼痛的时候,依旧安静地笑。
莫言静静望莫邪的发顶,“你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最真实的地狱。所以你情愿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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