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






  看沫蝉真不乐意了,莫言这才站直了,正色望沫蝉,“虫,该生气的是我才对。你这些天来除了跟江远枫在一起,就是跟小爷在一起……我都跟胡梦蝶同进同出好几回了,你说你在乎过半点么?谢”

  毛线啊?沫蝉瞪着他,“别说我这些日子忙得真的没看见;就算看见了,我干嘛在乎?”

  “话说回来,就算我在乎,也只是想知道这个胡梦蝶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头好能跟三叔公交待。你们到D市来,三叔公打电话嘱咐我要看好你们的,我总得对你女朋友留心几分吧。”

  莫言默默望着她,“那算了。如果只是这样,我宁愿不要。”

  “坏脾气的小孩。”沫蝉忍不住骂他,“还是莫愁和小红可爱,你跟莫邪,一个比一个坏!”

  “都是你逼的。”莫言又冷起脸来,抱着手臂抿紧唇,全然不在乎走廊那边等候面试的几个模特儿不时投过来的倾慕目光。

  沫蝉也不示弱,“关我P事?我怎么有能耐逼你们两头……”狼字好悬没出口,沫蝉赶紧咬住唇。

  莫言当然也听懂了,眯起黑眸盯着她,“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就是……!”

  沫蝉一怔,“是什么?”

  莫言深呼吸了几下,“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小混蛋。”

  沫蝉吐了口气,将手指竖起成手枪姿势,一枪“干掉”莫言。

  莫言也配合,登时手捂心口,缓缓瘫倒下去。几乎躺地上了才扶着墙壁站好,满身森郁的冷,也都化作了一抹暖暖微笑。

  。

  “莫言。”

  胡梦蝶走出来,自然挽住莫言手臂,“姐弟两个,在玩儿什么?”

  莫言扭头望她,“面试完了?顺利么?”

  “你猜。”胡梦蝶调皮地笑。

  沫蝉望着他们俩,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先起身告辞才是,于是站起身来。

  莫言虽然没抬眼,却仿佛对沫蝉一举一动都看得真切。沫蝉起身还没来得及说告辞呢,莫言已经抢先说话,“虫替我猜。”

  “啊?”沫蝉猝不及防。

  他忍俊不已:“你是蝉,她是蝶,你们又是同类。你不猜,谁猜?”

  胡梦蝶眨着眼睛奔过来,“沫蝉,你说嘛。”

  沫蝉仔细凝视胡梦蝶的脸,叹了口气。

  今天来面试的模特儿,沫蝉虽然没有个个看临场发挥,不过也都将面相看了个大概齐。这些美女里,要排第一的恐怕还是绿蚁,而接下来就轮到胡梦蝶了。

  小红说这期特辑要选五位模特儿,那么胡梦蝶必定能取得一席之地。她出来的时候,眼角眉梢分明都飞扬起来,却故意叫莫言猜,这就说明她自己心里早已有了数。

  沫蝉便笑了,“状元郎今天都来压阵了,哪儿有不过的道理?”

  胡梦蝶便笑了,咯咯地半身都俯在莫言肩上,“你看,我就说要你陪我来,真的来对了。”

  莫言略有尴尬,隔着胡梦蝶瞪沫蝉。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

  回家坐公车回家,正路过那片新建的小区。

  工地外墙上挂着大幅的喷绘广告,一幅幅都是刻意模仿当年沪上月份牌广告的调调。

  知道这里贵,不是小老百姓关注得起的楼盘,所以从前车走车过,沫蝉也没太留意广告中的画面,今天倒是格外注意看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广告画面中的女主角,讶然正是胡梦蝶!

  沫蝉还特地瞄了一眼楼盘的名字:静安别墅。

  名字下配广告词:惟愿岁月静好,一枕槐安。

  静安?

  沫蝉翻了翻眼皮,记得上海是有个静安寺,又因寺名而有了静安区——看来这楼盘果然是打上海滩的腔调。

  沫蝉下了车给小红打电话,“胡梦蝶不是新人?”

  小红笑着解释,“姑奶奶你也关注我们时尚界了?她当然不是新人,她早就是平面模特儿界小有名气的了。她的气质古典,凡是拍旗袍或者老腔调的摄影师,首选都是她。”

  “不光平面广告,还有好几部年代戏里,都有她的客串。”

  。

  靠……

  沫蝉挂了电话,心里暗骂了声。心说怪不得前两次遇见胡梦蝶,她都整得神神叨叨的呢,原来是演员。

  她又是“静安别墅”的代言人,她的言行后头恐怕自然会有商业企图。她故意打扮成旧时代的模样,满世界地晃荡,赚眼球加上吓人,按着现今时代人们的生活习惯,肯定都把她的事情各种发到网上去了——这样一来,轰动效应自然就有了,“静安别墅”打的老上海牌,想打不响都难。

  沫蝉恶寒了下,幸好她没着道,没也跟着上网去发胡梦蝶的照片去,否则显得多没IQ啊。

  或许也正因此,所以胡梦蝶在莫言面前,装出一副没见过她的样儿。否则要是让莫言知道她为了商业代言,而故意装神弄鬼的话,那就没面子了。

  这样想着,沫蝉便也释然了。否则还奇怪,胡梦蝶怎么看起来好像跟前两回看起来不大一样,显得比旗袍女心态年轻;而且也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原本就是演员们的生活法则,胡梦蝶的表现就也无可厚非了。

  。

  沫蝉以为这一篇儿就翻过去了呢,没想到这天下课后,关关也跟她提起“静安别墅”来。

  “沫蝉你知道‘静安别墅’的开发商是谁么?”

  沫蝉也就随口一问,“谁呀?”

  关关就神秘地眨眼,“是袁盈她爸!”

  “啊?”沫蝉绝对没想到。

  沫蝉、江远枫、袁盈之间的三角习题,关关早就看在眼里,也始终提醒沫蝉小心着点儿。于是但凡有关袁盈的消息,关关也不知道从哪儿掘地三尺地挖出来,然后都及时告诉沫蝉。

  沫蝉惊讶过后乐,“你都怎么知道的啊?”

  关关不知怎地,脸红了红,“啊,反正我有耳报神!”

  沫蝉没多想,毕竟关关她大哥关阙是当刑警的,当警察的自然消息灵通,于是关关这样也不奇怪。

  沫蝉便耸了耸肩,“是她爸就是的呗,关我什么事。”

  “静安别墅”既然要当最贵的楼盘,那么可以从中知道袁家有多财大气粗;而从胡梦蝶的事儿上来看,又能看出袁盈她爸是一个多善于炒作钻营的商人——所以沫蝉知道了又怎样,只会将自己更相形见绌吧。

  换了她自己是江远枫,怕也会多看袁盈几眼吧。

  越想越灰烬,沫蝉干脆放弃,换了个话题,“你家小鸟猫最近好吧?找着女猫,破了童男猫之身没有?”

  关关正喝饮料呢,一口橙汁直喷出去。

  。

  小兔虽然送走了,可是江宁医院的医患官司还卡在沫蝉心里。她明明知道小兔不是死于江宁医院的医疗事故,而是另外有因,可是她却没办法直接说出来,没办法直接帮到江远枫的忙。

  这个难题真是愁死她了。她想过豁出一切去,将自己看见小兔的这一系列事情都说出去……可是后来一想,她说完了非但帮不上忙,还得被人当做精神病给抓起来。

  沫蝉踌躇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待会儿下课后主动联络江远枫。

  心思刚动,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沫蝉抬头就看见江远枫正含笑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她。

  还没下课,老师和同学们便都看见了江远枫。登时班级气氛就乱了,大家各种挤眉弄眼、没咳嗽挤咳嗽。连老师都笑了,“行了,再坚持两分钟才打铃呢。要不是学校掐课时掐得严,我就给你们早下课两分钟了。”

  老师也认得江远枫,故意促狭问一下,“不然江同学也进来,当我两分钟的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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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蝴 蝶 骨 ③

  全班放松,哄堂大笑。沫蝉囧得趴到桌子上抬不起脸来。江远枫却大方走进来,朝老师和同学们抱了抱拳,坦然坐在沫蝉旁边。

  同学们登时一片鬼哭狼嚎。

  关关伸脑袋过来,“看来,某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喽……”

  两人交往三年,虽然这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早已不是秘密,可是两人尚未正式公开过。尤其是江远枫方面,因为还有袁盈的传言,所以外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承认哪一个。今天江远枫这样大方走进来,已是无言却郑重的宣告。

  榧。

  沫蝉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江远枫握着手走出教室,是怎么逃脱同学们的各种毒舌;更不记得江远枫答应了多少顿请客吃饭,又答应了“娘家人”什么样的古怪要求……直到两人单独坐在露天茶座的长柄阳伞下,沫蝉还在晕晕乎乎。

  幸好冰冰的奶茶救了她的命。冰凉的珍珠一粒一粒滑进嗓子眼儿,沫蝉这才觉着回魂了。

  抬眼去看江远枫,他背着光坐,披满阳光如金。沫蝉又使劲吸溜了一口,“为什么?垆”

  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一向做事不喜张扬的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江远枫含笑伸手过来,覆住沫蝉的手,“沫蝉你大四了,到了该公开的时候。”

  沫蝉摇头,“还有别的吧?”

  江远枫垂下头去,“还有……我检讨上次妈妈在医院出言不当的事。如果我事先早跟父母禀明此事,也许我妈妈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天闹得那样僵,不是我妈妈的错,更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沫蝉咬着吸管,“小兔家人还去闹么?”

  江远枫沉吟了下,“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死于先心病发作的缺氧,我们医院从诊断到处置,并无过错。”

  “这样啊……”沫蝉点头。本该安心下来,却不知怎地,心上总像有一块空着,怎么也填补不上似的。

  “小婵你,不开心?”江远枫知道沫蝉在乎小兔。

  沫蝉用力摇头,“没有。其实我是很遗憾,自己没能帮上你的忙。我说过要守护你的,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

  “傻瓜。5”江远枫叹息着将沫蝉的掌心贴上他脸颊,“我们整个医院和家族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怎么会有办法?其实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这就已经是帮了我许多。”

  。

  沫蝉去洗手间,从窗子看见座位上空了。沫蝉纳闷儿转头四处寻找江远枫,却看见原来他在小花园里。背对着她的方向,肩胛绷紧,仿佛有些紧张。

  沫蝉悄悄走过去,想要吓他一下。

  可是一步一步走近,却听见了袁盈的声音:

  “疯子哥哥,恭喜你啊,竟然跟夏沫蝉在学校公开了。没关系,反正我脸皮很厚的,就算因为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没什么的。”

  “圆圆,对不起。”

  “不是你对不起我,疯子哥哥。是上天对不起我——夏沫蝉不是快要死了么?她明明没有几天活头了,狂犬病发作起来向来不就是十几天的事么?可是她怎么就躲过去了,而且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

  “圆圆,你住口!”

  “疯子哥哥,你竟然为了夏沫蝉,这样吼我?从小到大,疯子哥哥你从未吼过我,我以为你是这世上对我最温柔的人……可是你今天,却为了她而吼我?”

  “疯子哥哥我说错了么?你说我究竟说错了什么,啊?难道她不是狂犬病发作了,难道她不是早就该死了么?我等了这么久,我小心翼翼藏着对你的感情,我以为我终于要等到机会了……可是她竟然好端端地活下来了!”

  沫蝉手脚冰凉,想要躲开,已是晚了。面对着她的袁盈一眼看见了她,袁盈眼里迸出怨毒,“你在偷听!”

  。

  江远枫猛地转头,面色已是白了,他小心地握住沫蝉的手,“小婵,对不起。”

  “没事。”沫蝉含笑摇头,拍了拍江远枫的手背,走到他前面,正对袁盈,“我说上回你怎么那么好心,还帮我跟远枫和好——我以为恶毒女配终于有向善的机会,却原来是我太善良了。你非但没有向善,原来你心里揣着更加恶毒的念头——你在等着我死啊。”

  沫蝉开始还有些慌乱,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反倒安定下来。试想她连狼人都收拾了、连鬼魂都见过了,她面对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沫蝉反倒笑了,“袁盈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挺聪明的哈。你知道一个大活人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所以你不急于一时,你不在我活着的时候跟我争——你等着我死,然后你水到渠成陪在远枫身边。”

  沫蝉笑着握紧江远枫的手,“真不好意思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不但会用力地活下来,而且我绝不会放开远枫的手。”

  “如果你真心想等我死,嗯我算算,从现在起,你再等个六七十年吧,总能等到。”

  袁盈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一般。

  沫蝉叹了口气,“远枫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可是我今天没办法对她和颜悦色。”

  “我明白。”江远枫回握沫蝉的手,“我自己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