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凤凰的苦逼情史 作者:柳上眉(晋江vip2012.06.17完结)





业闹谖幌捎炎阶 ?br />   分明是酷热的天气,我却从脚底串上一阵凉气。
  婆罗迦嘴角的微笑在月色的映照中触目惊心:“众位仙家既然现在身在魔界,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言下之意,竟是要软禁起在场所有的仙家。
  天蓬元帅是个直性子,按压不住脾气,凭着一身蛮力,挣开身后的魔物,跳出来指着婆罗迦的鼻子骂:“小畜生,今日尔行此等腌渍之事,俺老猪誓要将你处之而后快!”
  婆罗迦挑起眼帘淡淡看了天蓬元帅一眼,随意一挥手:“拉下去。”
  暗处走出几个士兵,上去将天蓬元帅捆了往下拖。
  天蓬元帅眼睛死死睁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胸口处拳头大的血窟窿哗哗往外渗血。
  一招毙命。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背后已经汗湿了。
  夜深了,倒是起了风,背后着了凉风,一丝丝寒意顺着脊背往上漫,一直漫到嗓子眼。
  婆罗迦缓缓道:“玉帝,还是命他们束手就擒吧,这般垂死挣扎,徒增不快。今日可是本座大喜的日子,再来几个天蓬元帅这样的人物,本座只怕魔后要不开心了。这血色虽然瞧着喜庆,味道却当真不太好闻。”
  芮项猛地转眼看我,目光像刀子一样,直扎到我眼里。
  我又晃了晃。
  婆罗迦眼疾手快扶住我,柔声道:“阿寰可要小心点,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万万不能有闪失。”
  我咧嘴笑了笑,勉强站直身子,仔仔细细打量他。
  几分钟前我们尚且把酒言欢,几分钟后,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还是那般温柔如水,嘴角的弧度也是那般熟悉,为什么就变了一个人。
  婆罗迦拍拍我的背:“阿寰,我曾与你许诺过待此事完结之后仙魔两界不会有纷争,你看,就快实现了。”
  我颤抖着,伸手抚上他刀刻般的脸,眉峰,眼角,颧骨,嘴角,顺着轮廓滑下,直到颈部,泪水噙在眼眶中:“放我们回去。”
  婆罗迦面不改色,微微偏头看了看抵在颈部的簪子,又瞥了一眼我握住簪子的手,勾起嘴角笑了笑,淡淡道:“阿寰,当日我在水中沐浴,是你自个儿扑上来说喜欢我的,可我今日看你这表现,怎似喜欢仙界多一些?”〆糯~米*首~發ξ
  月色中,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黝黑:“你我萍水相逢,只不过相处几日,我便把魔后的位子给你,不算亏待吧?我魔界众多魔女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自荐枕席,可都是为了这个位子。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是有几分姿色,我也不介意你肚子里尚且怀着别人的种,大大方方认下做义子,可是做女人,太贪心了可不好。”
  我闭了闭眼,声音像一汪死水,手中的簪子往前递了几分,扎破了他的脖子,血迹顺着簪子往下流:“魔君说这些凤寰听不懂,也不想听明白,只问魔君是放还是不放!”
  婆罗迦挑挑眉,手掌中的扇子摇了摇:“凤寰上神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就凭你现在这稀薄的像纸一样的灵力,也想威胁本座?”话音刚落,他忽然冷下脸,眼中流出一丝狠戾之色,猛地向我袭来。
  婆罗迦说的对,若是之前我且可以与他搏上一搏,胜负归谁尚且未知,可是现在,我委实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我睁大眼,看着他的手掌向我袭来。
  原来他之前和我说的不后悔,竟然是指这个。
  余光中,看见太乙挣开束缚,向我扑来,似是想将我护在身后。
  上一次仙魔大战中就是你舍命护了我,昊天废了那么大力气才将将治好你,我怎么能让你再次为我受伤?
  我拼尽全身力气,将太乙推开,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白色的身影顺着阶梯滚到下面,衣衫狼狈,殷红的花瓣粘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怵目惊心。
  太乙不及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我,目眦欲裂。
  我晃了晃,终是没站稳,跪坐在桌子旁边,口内一丝腥甜,忍不住咳了两声,胸口涨涨的痛。
  太乙摇摇晃晃站起来,迈开步子向我这里奔,不小心被脚下的阶梯绊倒,摔倒在地上,发冠摔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散了一片。太乙爬起来,鲜血顺着膝盖往下流,他却仿似没有事一般,一步步走到我身边,颤抖着手,死死抱住我,。
  我咳了咳,咽下一口血,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一下胜过一下。
  婆罗迦站在旁边,冷眼瞧着我,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一个美人。”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供他消遣玩乐的,与那些唱歌跳舞的歌姬无甚区别。
  许是刚刚从沉睡中清醒,太乙的骨头有些硌人,我动了动,他松开我,眼神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太乙的手心,然后推开他,拼着最后一分力气,站起来,抬起头,朝着婆罗迦笑笑,断断续续道:“本上神能得魔君陪葬,死的倒也值了。”
  婆罗迦敛眉,定定瞧着我,露出不屑的神情。
  最后我朝着他笑了笑,猛地扑上去抱紧他。
  人人都以为我凤凰一族最最厉害的本事是法术,其实他们都错了。
  法术尚且有被破解的法子,但涅槃之火却是可以烧尽万物,除非我凤凰族人的血,否则必当将所及万物烧个干干净净方可熄灭。
  本上神大不了烧回一个蛋,也绝不能让这千千万万的诸位仙友,因为我的关系被俘,仙界就算是配上千千万万个我,也绝不能因此大败于魔界!
  婆罗迦周身围绕一圈浓厚的蓝光,却抵不住涅槃之火,火苗仍旧爬上他的衣衫。
  火光中,我对着婆罗迦笑了:“前几日我就觉着有些不太妥,按照你的性子不该如此好说话,可惜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傻透了。不管之前你是真的爱我,还假的爱我,反正我们是要死在一起,你的那些如花美眷约莫是再也见不着你了。”
  婆罗迦皱起眉头,嘴角溢出一丝血,定定看住我的眼睛,终于道:“我们之前是否……曾经认识?”
  我凉凉笑道:“魔君真是会说笑话,我们之前认不认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千万莫要告诉我,这几百万年来,你的记忆都丢了,那我会笑死的。”
  身上的火越燃越烈,我看到太乙绯色的嘴唇张了张,喉咙里终于发出嘶哑的一声叫唤:“阿寰——”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仿佛看到爹爹举着大刀向我冲来。
  约莫是个幻觉吧,不过能在临死之前见他老人家一眼,就算是幻觉我也该心满意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就这几个字码了6个小时!
  以后码字的时候我再刷网页,吃零食,看电影,聊QQ就让我去死!

  第四十八章

  太乙眼中露出一丝希翼的光。
  爹爹冲上来,用刀割破手腕,我身上的火见了血,渐渐减小直至熄灭。爹爹扶住我,立在一旁。婆罗迦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
  跟爹爹他一起来的还有数百天兵,他们将四周团团围住。
  芮项站起来,往正中走了几步,朝着婆罗迦道:“我看该去休息休息的是魔君才是。”
  婆罗迦放下捂住胸口的手,勉强站直身体,神色变了又变,向王母娘娘看去,半晌,方才肯定道:“是你!”
  王母娘娘坐在位置上,头上的金步摇随风晃动,面色冷清的像是一碗凉水。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抖抖宽大的衣袖,缓缓道:“不错,正是本宫。”
  在场众位仙家不明所以,面带疑虑,唯独爹爹低低叹了口气。
  婆罗迦眯了眯眼,往九嶷山方向看了会儿,方才缓缓道:“本座一直不相信你会帮我,即使知道你就是画中的那人也不信,直到你将破解九嶷山封印的法子告诉我。”顿了顿,他敛眉压抑地咳了两声,继续道,“现在看来,那个法子也是真的。既然如此,你现下为何又要这样做?”
  王母娘娘闭了闭眼,面色微微带了几分疲惫:“本宫告诉你九嶷山的秘密不是为了帮你,而是本宫一直想将太巫放了。但是本宫却是不愿意看到仙界毁在你的手里。你的脾气与太巫不大一样,他虽然性子冷了些,好在做事喜欢光明正大,向来不屑使手段,但你却不同,本宫不得不防着点。”
  婆罗迦脸色渐渐变冷。
  “阿寰这丫头向来有些憨,她这么容易就被你骗了,本宫都看在眼里。其实私心里还是希望你待她至少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本宫怕是要希望落空了。”王母娘娘扭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你不珍惜这个福分。”
  芮项手微微有些颤抖,连带着脸上的肉也跟着微微抖,额上青筋暴起,却偏偏忍住,语气平静道:“王母娘娘看样子早就猜到会有现在这一出,倒是料事如神,朕平日真是小看你了。”
  王母娘娘转向芮项,淡淡笑笑,低声道:“玉帝说的这是哪里话,老身也不过就是凡事多想了些而已。”
  芮项面色更黑了几分。
  婆罗迦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站直,眼睛看着出口,嘴角翘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王母娘娘虽然想的多,可惜还不够全面。你约莫是算漏了一个人。”
  芮项面色突变,猛地一扭头,顺着婆罗迦的目光看去。
  花瓣铺就的红色小径的最尽头站了一个人影。
  太巫穿着墨黑色的衣袍,衣襟处用金线绣了暗纹,随着身体的摆动流光溢彩,长长的黑发逶迤在地上,月光下好似流泉一般,闪着幽幽的光华。许是多年不见阳光,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衬得嘴唇更加红艳,额间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芮项的面色变了又变,腮帮的肌肉绷紧,拳头在手中骨骼“疙瘩疙瘩”作响,指缝间溢出一丝红艳。
  阿爹又轻轻叹了一声。
  太巫迈开步子,缓缓向前走,一步一步,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夜晚却仿佛雷鸣一般,重重打在众人的耳边。他渐渐走到王母娘娘面前,停住。
  王母娘娘仍旧坐在椅子上,眼睛却死死盯住太巫,一眨不眨。
  太巫弯下腰,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泻在肩头,如同黑色的帘幕,他颤抖着伸出手,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王母娘娘的脸,越靠近手抖动得越发厉害。终于,太巫的手在王母娘娘的脸边停住,墨黑的瞳孔深深盯住王母娘娘的眼睛,嘴角勾起成一个温暖的弧度,声音犹如表面风平浪静暗处却波涛汹涌的海水:“阿琼,吾带你回家。”
  芮项的脸色绿的发黑。
  躲在桌子下边的太上老君又往桌子里面缩了缩,默默念了一声:“神仙保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众仙中的一员。
  婆罗迦粗粗喘了一口气。
  王母娘娘垂下眼帘,盯着地上的酒渍,淡淡道:“太巫魔君许是被封印的太久,不太知道当今的情况。本宫乃是仙界的王母娘娘,芮项的结发妻子,仙号瑶光。你要找的阿琼,约莫不在这里。”
  太巫直起身,手缓缓握成拳头,收回在腰间。
  一阵晚风吹来,他的长发在身后凌乱飞舞。
  “芮项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配不上你。”太巫未被封印之前,芮项的确只是个将军,可是这也几百万年了,难道不许人家升官吗。
  王母娘娘挑起眼帘,走到玉帝身边,与之并肩而立,伸手握住他的手,扭头对太巫肯定道:“你错了,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我。”她的衣袍被风吹起,宽大的衣袖迎风飞舞,“本宫觉得,芮项甚好。且不谈他已是当今玉帝,即便是个凡人,又如何呢?”
  婆罗迦咳了两声,对着太巫道:“父君,不妨先杀了玉帝。”
  太巫站在原地,神情冷得像一块冰,刚刚那阵风分明已经停了,他的发丝却仍旧在空中飘荡。
  婆罗迦继续道:“父君曾教导过孩儿,不可有仁慈之心,难道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父君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吗?”
  太巫的发丝越飞越高,铺展在身后,如同漆黑的羽翼,额间蓝色的宝石散发出越发耀眼的光芒。
  爹爹动了动,握紧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我拉住爹爹的手腕,无声摇头。太巫的法力高深莫测,当年的方小说昊上神拼死方才将他封印住,凭着爹爹差方小说昊上神一大截儿的法力,绝对是斗不过太巫的,白白送死罢了。
  王母娘娘轻轻跨了一步,挡在芮项前面,昂起下巴,无声看着太巫。
  芮项却猛地一使劲,将王母娘娘拉回来,挡在自己身后。
  我轻轻笑了笑,忍住胸口的疼痛:“到这个时候,他还顾忌着他身为玉帝的威严,当真是迂腐的紧。”
  “那也未必,这么些年了,他能一直忍着,总该有些其他的力量。”爹爹叹了口气,“芮项曾有一夜喝醉酒,拉着我哭,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平日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