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魃道+4番外 作者:水心沙(晋江金推高积分vip13.10.1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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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舫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说真的,这老宅子虽然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我嫁来这里一直到现在,从来没碰到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情,老爷子对我们说的这些事,是他痴呆以后,有时候清醒时断断续续说的,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那些随葬品是确有其事的,家里死过那么多人,也确实是真的。”说着指了指屋子的窗,她又道:“你们看见那些窗框了么,上面那些东西不是装饰用的花纹,它们是西藏密宗的经。很多年以前老爷子让人刻的,在我小叔……瞎了之后。老爷子说那是镇邪用的,就像故宫太和殿里的那些避邪兽。真的,这么多年,这地方真的一点异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啊梅小姐……”

    “难道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

    就在女人们为此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这屋子里所剩下的唯一的两个男人,这会儿站在客厅们口,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天井,默不作声抽着烟。

    刘君培依旧时不时朝我看着,我知道他仍在关心着我手腕上的锁麒麟。我不清楚他对它到底了解有多少,可很显然,他所知道的一定不仅限于他所说的。包括那个突然间就失踪了的男演员靳雨泽。

    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没感觉到锁麒麟的动静了,它是联系着我和铘之间的纽带,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它,无论我在哪里,铘都会跟到哪里。一度让人困扰,可是现在,没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期望的了,我期望它能把铘带来,就像那时候在林默家里迷失时他的突然出现。似乎麒麟与生俱来一种穿破与空间的能力,可是……现在它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动静,意味着铘或许根本感应不到我的所在,感应不到我的所在,那……狐狸也就根本无从知晓我的下落。

    他会在找我么,这些天……

    说起来……到底多少天没打电话回去了?两天?还是三天……

    好漫长……对于我们来说……

    可是对于这宅子以外的人来说,那也不过仅仅就只是两三天而已……

    “叮当叮当叮……”

    突然一串铃声从边上响了起来,惊得人一跳。回头看到林绢手忙脚乱从包里拿出自己那只叫得欢快的手机,放到嘴里急急喂了一声,可还没等回过神,她已经惊蛰似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

    手机瞬间就分成了两块,她砸得很用力,一张脸煞白,活像见了鬼。

    “你在干什么?!”AMI扑到底上抓起手机朝她大声叫:“通了啊!你为什么不叫对方报警!你疯了啊!!”

    林绢没吭声,她嘴唇抖得厉害,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AMI的眼神随即也变得怪异了起来。本是直瞪着林绢的,不知怎的忽然看向了手里的手机,然后小心翼翼把它放到耳朵边:“喂?”

    最初我们都以为疯的那个人是AMI,因为她在对着一只摔裂了电板的手机说话。

    可后来我们真的从手机里听见了说话声。

    断断续续的,但很清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

    “小心莫非!小心莫非!!!小心莫非!!!!”

    然后手机里一点声音都没了,它从AMI僵硬的手指里掉了下来,滚到一边。AMI抬头看向我们,表情诚惶诚恐:“这是什么……”

    “不要去管它!”一脚踩碎那只还在地上打着转的手机,沈东把AMI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脸色很难看。

    “……可真的有人在说话……”

    “叫你不要去管它!”瞪眼朝这个诚惶诚恐的女孩一声吼,AMI在眼里打了半天转的泪水一下子滚了出来:

    “真的有人在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吗!真的有人在说话!”

    话还没说完,梅兰将她拖到了一边。说实话她这样的哭声和喊叫在眼下这种状况里实在让人心里堵得慌,也难怪好脾气的沈东会发急。那种恨不得跟她一起叫出来,然后朝外面冲出去,能冲多远,就冲多远的很焦躁的感觉……

    可理智又告诉你必须要冷静,不管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多奇怪。

    我想起那天在住的地方接到过的一通电话。

    同样的尖叫声,同样的翻来覆去的几个字——小心莫非……小心莫非……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思忖着是不是要同其他人说,这当口身边的林绢扯了扯我的袖子:“宝珠,我刚才听到的不是这个……”

    “什么……”我愣了下。

    林绢朝边上看看,然后凑到我耳边,继续压低声音对我道:“我刚才在手机里听到的那个人……他是本新伯……”

    “什么?!”我吃了一惊。边上刘君培朝我看了一眼,于是我抓着林绢的手把她拉到客堂门外:“本新伯?”

    “是的,吓死我了……他叫我的名字,还叫我跟他走……”

    本新伯死得很惨,他是被周老爷铲掉了半个头死的,死后我一直没有在这宅子里见过他,就像其他那些死了或者失踪了的人那样。

    但如果能借助手机跟林娟说话,那说明他的魂魄还留在这个地方。

    可他会在哪里,对林绢说那种话又到底是为什么。

    “宝珠……”见我迟迟不吭声,林绢又扯了扯我的袖子:“鬼……是鬼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好这时沈东朝我们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拉了拉林绢,带着她重新走进屋里:“绢子刚才听到了本新伯的说话声。”

    这话一出,客堂里再次静了静。梅兰和AMI抓着彼此的胳膊坐在一张凳子上,刘君培在角落里一下一下撸着他那把油腻腻的头发,沈东在客堂中央站着,没有任何表情,程舫低头看着地上那只被踩碎了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周老爷子似乎从好梦里醒了,坐在椅子上摇啊摇的,嘴里嘿嘿地笑。

    “我看我们该睡了。”半晌程舫忽然开口道。

    我们一齐看向她。

    “睡?这种时候还睡??”AMI站起身大声道。

    “不然能怎样?”

    “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了没有!那人听见本新伯说话!本新伯!!”

    “我听见了。”

    “你就不怕吗?!本新伯死了啊!死人怎么会打手机过来!!手机没电板了为什么还能接到电话!!!”

    “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了,AMI。”

    “休息!休息个屁!这房子里到底有什么!妖怪?!鬼?!”

    “也许什么都有。”突然一道话音从客堂大门的方向冷冷传了过来,像是颗小却威力强大的炸弹,顷刻间把客堂里逐渐升高的火药味炸成粉末。

    不约而同回头朝那方向看去,然后吃惊。

    而门口那男人则完全地无视着我们的目光。只自顾自朝客堂里慢慢走进来,仿佛这地方每一块砖每一样摆设,都早就随着时间深刻在他那两只没有眼球的眼眶里。

    “周林……”耳边林绢一声惊叫,然后我的肩膀一沉。

    她竟然在我身上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编辑要求,本章也V了。。。

全文免费阅读 21第一个故事《嫁衣》

    艾桐是个很精致的女人;无论长相还是性格。这样的女人喜好也是有些精致特别的,艾桐从小的喜好是收集刺绣;各种各样民间的刺绣;无论新的还是老的。

    艾桐是我中学时的同桌。

    曾经很亲密,那时候放学经常会去她家;每次去;她都会把老祖母箱子里那些散发着浓浓樟脑味的旧背面翻出来给我看。背面上的花纹都是手工绣的;小时候也看不懂什么叫机绣什么是手绣;只知道颜色没自己家的整齐鲜艳,但花纹看上去更细致灵巧;看久了还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在新家具里闻到了霉味的那种感觉。

    有时候她还会教我区别什么是苏绣;什么是湘绣;什么是粤绣。不过对于我这种对女红丝毫不感兴趣的人来说,大多听过就忘了,更不要说里头更多一些的门道。

    毕业后因为她搬家,从那时候开始基本上就断了联系,除了逢年过年偶然想起来打个电话。所以那天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或多或少有些意外,甚至一时都没认出她的声音。她声音比过去沉了些沙哑了些,似乎有些疲惫,对此她解释是因为刚从外地出游回来,然后颇有些兴奋地对我说,知道么宝珠,我这次去长沙,得了样了不得的好东西呢。

    我问她是什么。她道,是件嫁衣。

    嫁衣?你专门跑去长沙买结婚礼服?

    听我这么问她咯咯一阵笑,然后道,是啊,不过不是我的结婚礼服,是别人的。

    几年没见艾桐,再次见到她几乎有点认不出来了。她比中学时瘦了很多,也比寄给我的那些照片看上去白很多,好像成天在家足不出户似的,一张脸白净得近乎透明。穿着很讲究,灰色羊绒短大衣,黑色带着闪片的小礼服,一头又软又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朝后梳理着,脸上化着同样一丝不苟的淡妆,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像只美丽的瓷娃娃。

    “宝珠你还是单身么?”开口第一句话,她这么问我

    我摊摊手,就像狐狸平时老爱对我做的那种装死动作。

    这引来她一阵笑:“我以为你会跟晨昕结婚。”

    “早分了。”

    “是么……可惜了。”

    晨昕是我第一任男友,也是我唯一跟艾桐提起过的,那时候无论她还是我都以为我有一天会嫁给他,因为我实在不是个有太大变数的人。

    只是现在,我想我可能本身就是个变数,除了身边那只死皮赖脸赖在我家里的狐狸。

    “店里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听老同学说你们店里的点心师手艺不错。”

    “还成吧。

    “其实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的宝珠,你看你从学校毕业到现在就没多大变化。”

    “这是变相夸我年轻么。”

    “嘴倒贫了,脸皮也变厚了。”

    “说明咱变成熟了。”

    “臭美。”扑哧一声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她低头从包里抽出样东西放到桌子上:“对了,这个给你看,就是我从长沙买来的。”

    “嫁衣?”

    “对,嫁衣。”

    我把那包东西拿了起来。

    东西不大,被油纸包着也就巴掌大小的一块,轻而薄,跟我想像中出入有点大。在她目光示意下拆了开来,才发觉它并不是那种我以为的结婚礼服,甚至连衣服都算不上,它其实只是几片被裁得不太工整的暗红色绣花布。

    布是很普通的那种染布,粗而硬,看上去很旧,因为颜色褪得很厉害,红色的布看起来就好像铁锈色。面子上绣的花也是,三色绣的团花和鸳鸯,栩栩如生,但色彩褪得很厉害,原本红绿黄三种颜色,已经褪得几乎跟灰色没多大区别了。不过针线倒还都很完整,饱满匀称,因为针脚的关系在灯光折射下闪着层金属般的光。

    “这……是嫁衣?”反复看了半天,我抬头问她。她正看着我两眼泛着笑,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会是这种反应。

    “对,不过是从嫁衣上剪下来的,最精华的一些部分。”

    最精华的部分。这句话让我再次仔细地看了看那几片布。说实在的,在我这种外行人眼里,绣品的精华和不精华实在区别不大,不过看得出来确实绣得很精致,再加上褪色的关系,所以感觉上跟一般刺绣确实有些不一样。

    “好看么,长沙市集里淘来的,都是当地人去山里专门收来的东西,真货。”

    “挺不错的,不过干什么要剪下来?你只收集这些花样?”

    “不是,原来的衣服实在太老了,很多地方都已经风化了,所以只保留了这些。”

    “风化?”

    听到这两个字我冷不丁地打了个突,因为它让我有了点不大好的联想。

    “对,都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够老吧。”

    “百多年……你是说,它是……挖出来的?”本来想问是不是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想想不大吉利,所以没直接说出来。

    艾桐摇头:“不是,我怎么会要那种东西。这是别人家传的,山里人不晓得保养,所以这些东西都没保存好,很多都烂了的。”

    “哦……那是准备裱起来么?”虽然她那么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布拿在手里的感觉有点让人不大舒服,就好像小时候看她家箱子里那些被面时所产生的感觉。所以我把布包了起来放回桌上:“做个小镜框放着应该挺不错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