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暄 – 君子难逑





酰换崂朔咽奔洹!薄  ?br />   嗯,有道理。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为何一直盯着桌子而不直视我,和上次在飞机上一样目光闪躲。   
  我走上前敲敲桌面,他应声抬头,幽黑的瞳眸像深不见底的潭,透不出半点讯息。   
  这一仔细打量我才发现,他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趁得愈发有男人味了。为了塑造企业形象,他从来都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衬衫每日必换,胡子每早必刮,今天是怎么了?   
  稍显凌乱的发、随意敞开两扣的衬衫、新生的胡茬,再加上深刻的五官、英挺健硕的体格,浑身散发着慵懒颓废,性感得一塌糊涂!这要是登在杂志上,毫不输给那些偶像、型男,绝对迷得女人前仆后继、争相跳进他怀里。   
  至少,我现在就有此想法。   
  有点骨气,阮清!忘了他多可恶了吗?   
  我暗暗掐了下大腿,拉回被迷惑的神智,继续不依不饶的控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安排了一大堆工作,害我昨天晚饭都没吃!”   
  他把桌旁的塑料袋递了过来,“这个做补偿够不够?”   
  我打开一瞧,愣了!   
  菠萝油和蛋挞!   
  是从我最爱的那家上海茶餐厅带回来的?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去机场前买的,虽然凉了,但还算新鲜。”   
  胡子都忘了刮,却想着亲自跑去茶餐厅买点心?   
  我得寸进尺,“怎么没买奶茶?”   
  他剑眉一挑,“我记得你喜欢现沏的热奶茶,怕带回来你也不喝,就没买。”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此刻秦烈的眼眸中流转着温柔。   
  食物还未进肚,我已然满满胀胀的,难辨滋味,似乎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还有不满吗?”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吃人嘴短,他这招美食攻略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很明白,即使再有工作能力,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不过是为了赌口气而已,现在气消了,又何须固执己见?   
  见我态度有所扭转,秦烈笑了,“那不辞职了?”浅浅的笑痕在唇边荡开,漾着惑人的魅力。   
  老天,你是在考验我吗?   
  我把目光死死的定在办公桌上,稳定心神,突然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趁他现在好说话,机不可失!   
  “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他闲适地往后一靠。   
  “你要送唐芮妮礼物。”   
  “什么意思?”他被我无厘头的要求搞糊涂了。   
  “你要送几件我店里的衣服给唐芮妮。”   
  他越来越糊涂了,“你说明白点儿。”   
  “因为我告诉她,你会送她衣服,给她一个惊喜。”我一直在发愁如何圆谎,终于逮到机会了。   
  秦烈顷刻间变了脸,刚才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你为什么这么说?”   
  “帮你追女人啊!”我抛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男人显然不买账,又咬牙切齿道,“你可真好心!”   
  我端出强硬的架势,掩饰心虚,“反正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周身的温度又降至零度以下,眸中的寒剑似要将我刺穿,末了,从齿缝间逼出几个字,“好,我答应。”   
  目的达到,我见好就收,“没别的事,那我就下楼工作了。”   
  他一言不发,依然目光森冷的紧盯着我,扶在桌沿上的手紧攥成拳。   
  此地不宜久留,我把沉默当成同意,往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我不忘提醒他,“衣服挑好后,我会把帐单送过来。”然后,迅速转身、迈步、关门。   
  呼,大功告成。   
  我准备下楼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齐雅茜,还未走出一步,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从屋里传来。   
  呃,像是……拳头狠击桌子的声音。       
  辞职风波虽然平息了,却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骚扰着我的听觉神经,连逛街的时候也不得安宁,“阮清,说实话,你跟秦烈真的没什么?”   
  我带上试衣间的门,暂时阻挡住齐雅茜的第N次询问。整整半个月了,她每次和我在一起都免不了会提这个问题,开始我还有耐心应付两句,后来干脆沉默以对,她却依然百折不挠,很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我才把新款的低腰牛仔裤套上身,门板就被敲得砰砰响,“秦烈,阮清,是秦烈……”齐雅茜的声音又急又低。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门,恶狠狠的发威,“你要再说一句秦烈的名字,看我不收拾你!”   
  她急得够呛,用低至极点的气声说,“真的,是秦烈。”还使劲儿的朝右边努嘴又挤眼的。   
  我气仍未消,不耐地一扭头,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背后说人还被倒霉地逮个正着,该怎么形容?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词汇在我脑中溜达个遍。   
  秦烈近了一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的凶悍样,张口道,“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名字让你如此痛恨。”   
  我若无其事的避而不答,“秦总也来逛街?”   
  他“嗯”了一声,忽地黑眸一眯,蹙眉直瞪着我的裤子。   
  哪里不对吗?我下意识的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了一圈儿。   
  这款低腰牛仔裤剪裁立体,尤为突出了我身材的优势,显得腰臀曲线比例完美,两腿修长,而且它露的恰到好处,既不乏小小的性感,稍稍蹲下也不必担心走光,我越看越满意。   
  一旁的售货员也夸,“这款牛仔裤是今年的限量版,才推出就有很多人来买,现在已经没剩几条了,您是我见过的穿得最好看的一个。”   
  “你觉得呢?”我转头欲征询齐雅茜的意见,才发现她在秦烈身后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脸贼笑。不说我也知道,这女人准没想什么好事?   
  “一点也不好看。”秦烈代她回答了我,语气冷硬。   
  “又没问你!”我嘟囔着,没好气地转过身,瞥见镜子里他同样神色不悦地看着我,脸绷得紧紧的。   
  他今天很闲吗,怎么还不走?   
  我正暗自祈祷着他速速离开,耳边突地响起甜得发腻的娇嗲“烈”,让我不由得一喜。请走这尊瘟神的人来了!   
  “我一出试衣间就找不到你了,原来你是看到了公司的同事。”   
  “唐小姐。”我微笑着点头致意,终于明白了秦烈在此的原因。   
  “阮小姐,这么巧,你也来买衣服。”唐芮妮亲热地拉过我,“我还想着去找你呢!我的朋友看到那些衣服,都喜欢得不得了,缠着问我在哪儿买的,要去逛逛!”   
  “是唐小姐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我嘴里应承着,眼角迅速瞄了一眼秦烈,脸色一如我给他送账单时一样难看。   
  “这是刚试穿的裤子吗?”我点点头,唐芮妮夸张地赞叹,“真是太漂亮了”,又回头问,“烈,你说是不是?”   
  秦烈冷眼斜睨着,“漂亮吗,我怎么不觉得?”那嘴脸可恶的我恨不得用高跟鞋使劲踹过去。   
  听到自己的男人贬低别的女人,唐芮妮难掩高兴,更加大方的夸道,“这种牛仔裤可不是谁穿都好看,阮小姐的身材棒得简直可以当模特了,我来推荐,要不要试试?”   
  我摆手客气着,“哪里,和唐小姐比我可差多了!”   
  唐芮妮抿嘴甜笑着接受恭维,环顾四周后又问,“怎么没见你男朋友?”   
  “他现在有工作,没时间陪我逛街,不过一会儿会来接我。方便的话,不如一起吃晚饭,也给我们一个机会请请秦总和你?”我心知肚明她对我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便大方的提出邀约以打消她的顾虑。   
  唐芮妮正想张口,却被秦烈沉声打断,“我们还有事,没时间。”说罢转头迈步就走。   
  “阮小姐,我会给你电话的。”唐芮妮匆匆和我道别后,加紧步伐赶了上去。   
  瘟神虽送走了,我购物的大好心情已然被破坏殆尽,连裤子都懒得换过来,直接穿着新装付了帐。   
  “那个辣女是谁?”齐雅茜凑过来问。   
  我拎起袋子,对视她好奇的眼,“你这么八卦居然不认识她?她叫唐芮妮,是秦烈的女朋友,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这下你不会怀疑我跟他有什么了吧?”   
  齐雅茜惊讶的张大嘴,随后又贼兮兮嘿嘿一乐,“你心里是不是酸酸的,特难受?”   
  我拎着袋子朝商场内设的咖啡厅边走边说,“我干嘛难受?”   
  “有人跟你抢男人啊!”   
  我嗤的一笑,没搭腔。   
  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不过你不必担心,他显然比较在乎你。”   
  我还是没理会,拣个靠窗的位子懒洋洋的坐了下来,点完咖啡,抬眼看到齐雅茜诡异的笑容不禁毛骨悚然,“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像个巫婆?”   
  她满不在乎,仍专注于刚才的话题,“你就招了吧,怎么开始的?这次出差?谁主动的?”   
  一连串的提问弄得我实在无奈,“你凭什么认定我和他有关系?”   
  她伸出食指往眼睛一点,“我看到了,证据确凿!”   
  “哦?”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她振振有词地分析,“他抛下女友过来找你是证据之一,他不喜欢你穿得过于性感是证据之二,他一直盯着你看,一眼都不瞧那个唐小姐是证据之三。”   
  我摇头称叹,“可惜了你观察取证分析的能力,没去当侦探真是一大损失。”   
  她洋洋得意,“没话说了吧?”   
  我倒想问个清楚,“怎见得他不喜欢我穿的性感?”   
  她大大的吸了口果汁,滋润了嗓子后说,“很简单,谁都看得出你穿这条牛仔裤好看,他却非说不好看,为什么?还不是大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男人顶受不了自己的女人露一丁点儿肉给别人看。你没注意,刚才有个男的只是路过多看了你两眼,秦烈就恶狠狠的瞪着人家,那眼神凶的……啧啧,吓得那男的掉头就走。”   
  我不以为然,“你想多了吧,秦烈看人的目光从来都挺吓人的。”   
  “可他女友的胸部都快蹦出来了,也没见他瞪一眼旁边偷看的男人啊!”短短的时间内她竟注意到如此多的细节,真让人不得不佩服。   
  难道秦烈确如她所说的那么在乎我吗?   
  齐雅茜眼里的目光愈加笃定,“本来我就纳闷,秦烈脸一沉,我们都怕得要死,怎么你从来不怕?这回还敢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他居然不追究,任你为所欲为。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了。阮清,你太不厚道!”她模仿着《手机》里张国立的四川话,眯眼逼视我,“快坦白,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我自知再坚持也瞒不了她多久,干脆说出事实求得耳根的清静,“我们是曾经在一起过,现在已经分开了。”   
  齐雅茜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前。”   
  “好啊,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谁主动的?”   
  “一拍即合!”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该做的都做了。”   
  她嘿嘿淫笑,“行啊,阮清,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哎,他那方面厉害吧?”   
  想起他过盛的精力,我小心地拿捏着措辞,“他……比较难对付。”   
  齐雅茜流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又问,“你们为什么分开?”   
  “我有了男朋友,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吧?”   
  她不敢置信地低呼,“你把秦烈甩了?”   
  我啜了口咖啡,“没有谁甩谁,我们约定好了,如果一方有了合适的对象就分开,他现在也找到了女朋友,挺好的。”   
  “他亲口承认唐芮妮是他女朋友了?”   
  我认真地想了想,“那倒没有。”   
  齐雅茜别有深意的望着我,“依我看,他才不想和你分开,而且……”她探身过来加上一句呛死人不偿命的话,“他八成是爱上你了。”   
“这汤煲的不错,来,尝尝!”   
  眼前汤碗的热气蒸腾得脸颊暖暖的,打断了我的恍然沉思,“奕祺,你别老是照顾我,自己也多吃点。”   
  俞奕祺又从煲里捞出了些蘑菇放进我的碗中,嘴角的笑温柔如常,“我很乐意为美女服务,尤其在美女心事重重吃不下饭的时候。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他眼中流露着关心。   
  烦心事就是齐雅茜的那通惊人之语,震得我晕晕乎乎的,直到餐厅仍余震未了,短短的一句话堵在胸口一个多小时都没能消化,吃什么都食不知味。   
  以俞奕祺的细心,肯定一见面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却体贴地直到这顿饭接近尾声了才开口问我,应该是为了不影响我就餐的心情吧!   
  见我直愣愣的望着他,俞奕祺抬手摸摸脸颊,开着玩笑,“能得美女如此的注目,看来我可以考虑考虑走偶像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