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撞铃 作者:尾鱼(晋江封推高积分vip2013.07.04正文完结)
患懿涣苏馍簦俸罄矗芡蝗坏模裁炊继坏搅耍艘脖涞挠械恪裥『⒍谎!?br /> 石嘉信重复了一句:“路铃太吵?”
得到岳峰的默认之后,石嘉信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奇怪:“她妈妈出事了?”
岳峰不懂石嘉信为什么会一下子跳到季棠棠的妈妈,下意识回了句:“她妈妈早就出事了啊。”
一问一答,石嘉信登时就糊涂了,要知道,在敦煌遇到石嘉信的时候,季棠棠很是故弄玄虚的耍了他一把,摆出一副双亲健在少来惹我的姿态,所以石嘉信一直以为盛清屏是在世的,如今岳峰居然答“早就”,这从何早起啊?
石嘉信解释给岳峰听:“一般的怨气,根本是撞不响路铃的,就算撞响了,也绝不可能把人给震聋了。这次撞铃的怨气能把盛夏伤成这样,得符合两个条件,第一,她是盛夏的至亲之人;第二,她和路铃同样有感应。符合这两条的,只可能是盛清屏。所以我才问,是不是她妈妈出事了。”
岳峰大致明白:“但是盛清屏四年前就死了,要撞铃的话早就撞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吧?”
这个问题,石嘉信也说不清楚,岳峰也就不纠结这个,单刀直入的问他:“那她现在这样,治得好吗?”
石嘉信点头:“一般的医院,肯定是治不好的。她觉得吵、听不见、神智不清,是因为路铃的杂音还在困扰着她,虽然我们都听不见,但那不代表那声音已经离开或者不起作用了。盛家一共有九种铃,八万大山的溶洞里,有九铃音阵,人坐在音阵的音‘眼’位置,九铃齐响,用九种混音祛除杂音,就会没事了。”
困扰自己这么多天的问题,石嘉信说来轻描淡写,想必盛家人或者石家人眼里,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到广西来这步棋看来是走对了,岳峰喜出望外:“那你能帮忙联系一下盛家吗,我要送棠棠去你们那个什么……音阵。”
石嘉信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刚见到他时,他一副不死不活不闻不问的神气,后来,完全是因为季棠棠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反常的和岳峰说了这么多话,现在岳峰一提“联系盛家”,似乎又把他拖回到现实里了,那股晦暗的绝望的神气又笼回他的脸上去了。
他看了看岳峰,唇角扬起一丝讥诮的笑,岳峰心里咯噔一声,他摸摸季棠棠的脑袋,示意她自己坐正,然后站起来问石嘉信:“能帮忙联系一下吗?”
石嘉信不看他,反而慢慢蹲□子,愣愣去看季棠棠的脸,过了会伸手出去摸她的脸,岳峰眉头皱起来,想拦他时,季棠棠动作比他是快多了,一巴掌就把石嘉信的手给拍下去了。
这巴掌用的力气不小,石嘉信的手背都红了。
他缩回手,朝着季棠棠笑了笑,腿上忽然没了力气,直接瘫坐在地上了,后背倚着翻了的茶几仰头看岳峰,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现在不是挺好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至少你想看到她,就能看到她。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回盛家呢?你为什么同意她们把她带走呢?你把她带走吧,离盛家越远越好,你没有看到思思现在的样子,看到了你就会后悔带她来了,送进去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了。我再也见不到了,我情愿思思像她这样,也不想思思留在盛家……”
他越说越乱,有时候说季棠棠,有时候又说尤思,说到后来呜呜的哭起来,两只手深深□头发里,狠狠往外揪,呜咽的声音跟受伤的兽似的,忽然又抬起头,眼神恍惚的很,嘴里嗬嗬的,像是发狂的迹象了。
岳峰心说糟糕,见连叫他几声他都没反应,索性左右开工扇了他两个耳刮子,打完之后,石嘉信清醒点了,看着岳峰说了句:“再打重点都行,索性捅两刀吧,身上疼了,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岳峰叹气,其实一开始他就猜出两人是崩了,还挺幸灾乐祸的,但现在看到石嘉信这副模样,心里头又怪不是滋味的,想了想问他:“尤思是不是被盛家人带走了?不让你见对吗?那你倒是想办法救她啊,你在这里寻死顶个屁用啊?”
这一句似乎是戳到石嘉信的痛处了,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声音沙哑而打颤:“我救不了了,谁都救不了了,我害了思思了,我把思思害死了……”
说着说着声音又哽了,十根手指的指甲深深抠进头皮里,然后死死往下抓,按说男人的手指甲没那么利的,但下了死力,也从额头上带出十条鲜血淋漓的口子来,季棠棠看的又害怕又恶心,眼圈红红地一直往沙发里缩,岳峰赶紧过来搂住她,把她脑袋摁进怀里不让她看。
石嘉信已经痛苦到这个程度了,岳峰也不好再去提尤思刺激他:“就当帮个忙行吗?我不能让棠棠一直这样下去,我真的得去趟盛家。”
石嘉信低着头看十个指甲缝里的血肉,顿了顿抬头一笑,他脸上翻着皮肉的地方渗血,笑的又诡异,岳峰后背直发凉,下意识把季棠棠脑袋又往怀里摁了摁,生怕她看到了又害怕。
石嘉信说:“你想清楚了岳峰,你以为她是盛家的人,盛家就把她当亲人一样看了?盛家秦家都是狼,一个胡狼一个豺狼,都是吃人肉的,有什么区别?你们帮过我,我也希望能报答你们,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别带她去盛家,你别做一个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说着说着,他又恍惚起来,眼前渐渐模糊,下眼皮上一片温热,低声说了句:“我要是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我死都不会带思思回广西的……”
岳峰让石嘉信这么一说,心里头也一团乱麻一样,想了想说了句:“但是棠棠现在这样……”
石嘉信嘿嘿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他也不去擦,直直看岳峰:“那至少她现在快乐吧,她回到盛家,治好了,正常了,但是再也出不来了,痛苦的过下半辈子,你忍心吗,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你有资格帮他做这个决定吗?”
“你想好了岳峰。在敦煌,我欠盛夏一个人情,答应了要还的。你真决定了,我会帮你联系的。但是你想好了,你想好了再答复我。”
————————————————————
岳峰倚着窗台坐着,石嘉信住的地方是三楼,视野不算好,加上时间很晚了,望出去连灯火都不见几盏,石嘉信佝偻着背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季棠棠倚着冰箱站着,偶尔伸手去拨弄维尼熊形状的冰箱贴,过了会打了个呵欠,再过了会过来拉岳峰的手,那意思是她困了,她要睡觉了。
岳峰把她拉过来,帮她把头发拂到耳后,低头在她眼睑上亲了亲,他心里特别矛盾,有的时候,一个决定不只是念头一转那么简单,那是一条路,长到要走到人生尽头,不能退也不能改,错了就是错了,走一步祭奠一步,每一步都是烧纸钱的味道。
石嘉信说的没错,万一他负不起这个责任呢?万一他帮她选错了呢?
岳峰掏出钱包,从里头拿出个一元硬币,季棠棠把钱包抢过去,指着透明塑胶膜后面的小黄花笑,岳峰把硬币竖给她看:“棠棠,咱们都决定不了,让老天选吧。抛出来是花呢我就带你走,找个别人找不着的地方开开心心过日子,是字呢咱们就去八万大山,一切都是命,不后悔也不埋怨,行不行?”
说完了指尖一弹,硬币打着旋儿飞向半空,在昏暗的灯光下,边缘处闪着缤纷银光,季棠棠屏住呼吸仔细看着,硬币落下时,岳峰右手伸出,一把把硬币拍落在左手的手背上。
季棠棠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掰岳峰的手,灯光下,岳峰看的清楚,是花向上。
一时怔住,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过了会他把硬币递给季棠棠,示意她也玩一次,一人一次才公平。
季棠棠学着他的样子抛硬币,啪的伸手接住,岳峰把她的手拿开了去看,还是花。
或者,这就是天意。
石嘉信应该也听到两人的动静了,回头询问似的看他,岳峰说:“棠棠困了,我先带她去睡。”
————————————————————
石嘉信家里备着一次性的牙刷,季棠棠自己洗漱完了出来,岳峰已经帮她把床理好了,躺好之后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石嘉信家的枕头偏低,季棠棠动来动去的不舒服,最后把岳峰的胳膊拽过来枕着,岳峰一直等她睡着了,才把胳膊轻轻抽出来,又看了她一会,才带上门出去找石嘉信。
石嘉信问他:“决定了?”
“决定了。”
“怎么说?”
“进八万大山。”
石嘉信哦了一声,顿了顿笑笑:“看来抛了两次都是字了,天意,我帮你拨电话吧。”
岳峰有点意外:“这么晚拨电话,没关系吗?”
石嘉信淡淡的:“这么晚才显得事情重要事态紧急啊,你可能不觉得,但对盛家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流落在外头的人认祖归宗了。不管多晚,接电话的都会把盛锦如给叫起来的。”
“你知道盛锦如吗?那是盛清屏的妈妈,盛夏的外婆。”
岳峰没再说话,石嘉信拨电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刚刚做出的决定。
——“怎么说?”
——“进八万大山。”
什么时候改主意的,他也说不清,或许早在抛硬币之前,他已经有决定了,任何一个试图把决定交给老天的人,其实心里都早有方向,抛中了正中下怀,抛不中时才最显真实心意:我管你正面反面,老子的命运,不能交给你一枚破铁决定。
他想的明白,盛家是最后一条路,棠棠不能一辈子痴傻,现在有他管她,万一他出了事呢?他已经得罪秦守业了,对比得到季棠棠,秦守业估计现在最想弄死的人是他,他一走,季棠棠托付给谁?洁瑜?毛哥?看在他的面子上,或许能管她一阵子,会管她一辈子吗?
秦家盛家都是狼,前路狼后路也狼,那试试这只狼吧,或许虽然同样吃人,但能吐两根骨头。
世上如果真有老天,请老天看的明白,这决定是他做的,有什么后果,让他来担。
石嘉信一直压低声音说话,似乎谈了很长时间了,岳峰一时失神,也没有听真切,直到石嘉信忽然急了,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你就看在屏姨的份上,你知不知道,屏姨已经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113、第②②章
开了一上午崎岖难行的路,临近中午的时候,岳峰的车子在一个破落镇子口的饭店旁停下来,石嘉信帮着他把行李拎下来,说是后面的路车开不进去了,有大概2…3小时的机耕道,也就是得坐拖拉机走,完了还得走一段
岳峰跑的地方多,再差的路也走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中午在所谓的饭店吃饭,季棠棠挑食的本性暴露无遗,岳峰已经尽量去选看起来贵的好的去点了,端上来之后,季棠棠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挑了两筷子就吐在边上了,这也就算了,她非用那种受到虐待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岳峰,就跟岳峰是万恶的施虐者似的。
岳峰懒得理她,转了个方向自己吃自己的,结果季棠棠硬拽着他肩膀把他拉过来,逼他面对自己谴责的眼神,一来二去的岳峰火了,手往桌子上一拍,吼她:“吃饭!”
听是听不见,岳峰火了她还是晓得的,可怜巴巴地看了岳峰半天,岳峰还以为她要哭了,谁知道她乖乖拾起筷子扒饭了,岳峰看着她无语凝噎,末了感慨说棠棠在古代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地主老财啊,怎么能这么见风使舵的。
石嘉信在边上笑了笑。
岳峰心里一动,这一路上,石嘉信一直沉默,自己也就没怎么和他搭话,难得现在他表情松动,似乎可以套出些话来。
岳峰夹了筷子菜,看似不经意地问他:“好端端的,大男人,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呢?”
石嘉信没吭声,过了会回了句:“一时冲动。”
岳峰顿时就没有跟他说下去的兴趣了,私心里觉得这人真不实诚,什么事都遮遮掩掩说半边,真当爷这么稀罕打听你的事呢!
吃完饭,石嘉信预定的拖拉机却到不了位,打电话催,那头说是去邻镇拖化肥,让再等等,这么个破落地方,也没法用大城市的什么诚实守信来约束对方,反正卖方市场,就这么个拖拉机,你爱等不等,三个人只好在饭店门口坐着干等。
季棠棠是永远不缺娱乐活动的,她不知怎么的对饭店自养的几只鸡感起兴趣来,蹲在面前津津有味看鸡爪子刨地找食,过了会鸡都烦她,掉转身屁股朝着她,她倒是不屈不挠的,厚着脸皮又转到鸡的正面去继续观摩。
岳峰在不远处坐着看着她,生怕到时候鸡受不了了啄她,心说被啄一口?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