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传随到
顺手关上房门,她走向自己的床铺,合衣躺下,摆成一个大字状。
终于回到自己这片独有的小天地,她的心情说不出是喜是悲,难以名状。她只知道这片小天地,能为她遮风挡雨,能温暖她冰凉的一颗心,能让她不再伪装,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自发生那件事情以来,在外人面前,她尽量表现的跟没事人似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尤其是在西红柿面前,她更是只字不提,她怕西红柿会看不起她,会嫌弃她。
她失去了那么多宝贵的东西,不能够连友情也失去。
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
在自己的房间里,没人会看见,或许,她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宣泄自己不满的心情。
她憋屈的够久了。
整了半天,她一滴眼泪也没挤出来,白费劲了。
一直以来,有一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不去,她总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有蹊跷,按理说医院里一般都会装有摄像头,这种QJ事件不大会发生在医院里,常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最、最、最让她觉着奇怪的是,她不是一个会睡死觉的人,房间里只要有点动静,她马上会醒,更何况那个□跟自己纠缠了一整夜,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不醒?
答案只有一个:有人给她下了药。
而且,给她下药的那个人,事先早就预谋好了,所以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被人为地注定了。
另外,只要她空闲下来,她就会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梦境。隐隐约约中,她觉得,不断游走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感好熟悉,似乎曾经也有只大手那样摸过她。
那样摸过她的人,除了许彦,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的结论是,那个□,有可能就是许彦。
随即,这个结论又被她给推翻,按照她对许彦的了解,她觉得许彦不大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睡过她,何必拐这么大的弯子呢?
可是,那份熟悉的手感,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说,她得了妄想症?
汗……
想到这里时,她再也想不下去了。她觉得脑袋很昏,眼睛很蒙。
整不明白,她也就不整了。
起身走下床,她走向书桌,拿起小镜子照向自己。
审视半天,她也没看出镜中的猴子到底哪长的好,就那猴样儿,也能让男人为她而大打出手,她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得不说,男人的眼光,也有失水准的时候。
女人就如同衣服,看上去要有品味,这样男人穿起来,才不至于失了体面,尤其是许混蛋那样的。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啥时,连男人心也变成海底针了?
唉声气,她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不然,她怎么跟许混蛋玩心眼。
斗智斗勇,她还显得太稚嫩。
肚子咕噜一阵响。
她惊觉自己饿了。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她思家心切,为了能够尽快赶回来,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起身走出房间,她找老妈讨吃的去。
香味扑鼻,她寻着香味走进厨房,看见老妈在烧香辣牛腩,她那嘴馋的小口水,一不小心流了出来,顺着她的嘴角,直线下降,速度之快。
待她发觉自己的蠢样,她眼明手快,抽出纸巾,半路拦截,准确无误将那道水银收入纸中,半点不露。
她的动作完成的潇洒,漂亮,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具有历史性的一刻,被载入威尼斯世界记录,指日可待。
香辣牛腩烧好装盘,向钱蕊拿着早已备好的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香辣的味道,顿时在她嘴里泛开,她幸福地红了眼圈。
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起来。
饭桌上,向妈不断往女儿碗里夹菜,叮嘱她多吃点,这些菜都是专门为她做的。
见自己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向钱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为情,因为她的确饿了。
当然,向妈的注意力不光全是放在女儿身上,在给女儿夹菜的同时,她也不断把菜夹进向爸的碗里,给向爸又盛汤又盛饭,处处表现得温柔体贴。
见老婆难得一次表现的这么好,向爸一高兴,说起他今天跟老王的儿子下象棋一事,那是滔滔不绝。
闻言,向妈惊诧不已,问道:“老王的儿子从英国留学回来了?”
皱皱眉头,向爸说:“你不知道吗?人家回来有两三天了。据老王说,人家一回来就进了机关单位工作,像似搞科研。”
向妈给女儿盛碗汤,递到女儿面前,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这两天除了去市场买菜以外,就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不知道他回来,很正常。那孩子有出息,老王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向爸点点头,表示认同。
在向爸的眼里,王霆堪称一表人才。人家不仅工作好,学历高,有知识,懂礼貌,休养好,气质干净,还不失幽默。
总结下来,向爸打心眼里喜欢他。
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向爸在心底盘算着。
谁知向妈跟向爸想到一块了,瞅瞅向钱蕊,她越发觉得那王霆能当上自己的女婿还真不赖,向家跟老王家又是多年的老邻居,经常走动,知根知底,把女儿嫁给那小子,美事一桩呀。
眯起眼睛,向妈也开始盘算起来。
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就算没有女朋友,谁知道人家能看上自家的女儿吗?看来以后,她得经常到老王家走动走动,多方试探,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虽然说女儿还没有满二十岁,为她介绍对象还操之过急,毕竟好男人不多,王霆又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人品好、心眼好,蕊蕊跟了他,肯定会幸福。
她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头子说一下,如果老头子也赞成,她决定今天就去老王家窜门子,借机瞅瞅王霆。
一顿饭吃下来,向钱蕊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食物上,根本不晓得父母的心思已经在她身上转了无数次。
饭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父母躲在房里嘀咕些什么?神神秘秘,像似有意在避开她。
她觉得很好笑,这俩人有必要这样吗?
过了良久,父母这才从房里走出来,完全把她当成透明的。
像似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俩活宝屁颠屁颠地,一块儿出了家门。
她手拿摇控器,转换了无数个频道,也没有找到好看的电视节目。
干脆关掉电视机,她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住,她发现房间里积了一些灰尘。
她挽起袖子,决定来个大扫除,反正也没事干,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做。
忙碌,可以让她暂时忘掉心中的不愉快。
房间被她细心整理完毕,她还没来得及表扬自己,许彦的电话就来了。
手里拿着手机,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她把拇指移至接听键上,轻摁下去,拿起放在耳边,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从彼端传递过来。 “你在哪?”
她把玩着笑娃娃,有点漫不经心地回道:“在家。”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
他不说话,她就耐心等他说。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晚上七点钟,我让阿伦去接你。”
不等她回答,通话随即被他给切断。她对着手机嘟嘟声,直发呆。
放下手机,她环视着自己的房间,鼻头一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回到家里只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生活还没有平静下来,他就像似在召妓一样,等不急就要把她召过去,难道他就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白天刚回来,晚上又要出去,她怎么跟父母交待呢?
想起父母,她的罪恶感就增加一分。一直以来,她在父母的眼里,都是懂事、听话的孩子,不早恋,不学坏,不去娱乐场所,父母对她很放心。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父母对她的放心,就要变成担心了。为此,她觉得很苦恼。
如果她跟男人上床的事,被父母知道了,她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会被打死吗?不会。但她知道,父母看她的眼光,肯定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该怎么办?这事一定不能让父母发现了。或许,她可以打个电话跟许彦说,过几天,她再去他那儿。
试着跟他讲道理,他不会不明白。
她重新拿起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嘟声响了几声后,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喂,哪位?”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很甜美。
一颗心沉下去,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小手,声音不免冷硬起来。“我找许彦,让他听电话。”
女人朝浴室看一眼,慢条期理地回道:“彦,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为你转告。”
显然,女人这一声彦,叫的很亲热。只要不是傻子,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雾气在向钱蕊的眼底汇集,她强忍住酸意,生硬地回道:“不用了。”
挂断电话,她跳起来推开窗户,扬手准备把手机给扔出去。
恰好这时,他的警告,自她大脑中蹦达出来,硬生生阻止了她的这一动作。
闷气郁结于心,为了出气,她转身跑到书桌前,拿起笑娃娃,朝地上使劲一摔,笑娃娃顿时成了碎硅硅。
这是一只瓷娃娃,很容易破碎的。
看着心爱的宝贝被自己亲手给毁了,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为了一个男人,她失了冷静,乱发脾气,她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啊,,,要留爪印,,,你们让小小苏伤心了,,,还不快来哄哄我。。。。5555555555,偶那伤心的小泪水啊,,,,等着你们伸出小手来帮俺擦。。。
我倒。。。。
楼梯纠缠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时针就已经指向六点三刻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向钱蕊这才不情愿地走出房间。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去赴七点之约,胸口闷的很,那通电话,让她纠结了好半天。
客厅里只有向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并不见向妈的身影,这个时候,向妈铁定在厨房里忙碌呢。
向钱蕊跟向爸打过招呼,便直接朝厨房走去。
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堆起一脸笑容,走至向妈身旁,佯装自然地说道:“妈,我不在家吃饭了,呆会我要出去一趟。西红柿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晚上到她家去做客,这是她爸妈的意思。”
闻言,向妈回过头来,看着她,表情有点不大高兴。
“你就不能拒绝她吗?这才刚回来,又要出去。做客,改天去也成啊,非得今天晚上吗?”
向钱蕊撇撇嘴,嘟哝着:“人家已经答应了。”
向妈不再看她,转过脸去继续忙自己的,也不搭话,似乎像似在生气。
见此,向钱蕊从身后抱住向妈,小脸抵在她的后背上,讨好地说道:“妈,您是担心她家的饭菜不合我的胃口,是吗?要不这样,您把饭菜给我留着,等我空着肚子回来再吃。在西红柿家里,我只喝饮料,不吃菜,我表现的这么忠心还打动不了您吗?
向妈噗嗤一下笑出声。
“丫头,这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你脸色这么差,一个人晚上出去,我跟你爸不放心,你给西红柿回个电话,就说你不去了,咱家既不缺吃又不缺喝的,没必要为了一顿饭跑路子。”
向妈的态度很坚决,说什么她也不能让女儿一个人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总觉得女儿变了,变得多愁善感了,变得沉默寡言了。她好像有心事,但是当妈的又不好问什么,唯一的办法是,尽量保护好女儿。
见老妈不太好说话,向钱蕊傻眼了。现在,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七点之约正一分一秒地逼进,她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悄悄退离厨房,返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她拿起手机,再次朝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
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跳很快,担心接听电话的不是许彦本人,而是那名女子。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柔地从彼端传递过来时,她分明听见了石头落地的声音。
她伸手使劲朝自己的大腿上掐去,暗骂自己没出息、不争气,就算他现在同时跟几个女人混睡,那也不关她的屁事呀,她脑子进水了。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放低自己的音量,小声说道:“今晚,恐怕我不能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