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玥华歌
氐阶约杭且渲械募依锬亍?br /> 迷茫中,黎玥已经分不清时空,辨不清记忆。
孤桥之上,墨衫少年向她伸出手,清风吹过,温雅的笑容宛如一卷最清淡的水墨画在月下徐徐展开。
白衣少年张扬的笑意挂在嘴角,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颊上,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又依稀相隔遥远。
最终,这一切都化为虚空,化为黑暗。有什么让她恐惧不已的东西,正在她身后追逐,她想要抬腿奔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抬不动。狭长的阴影已经逼近身后,锐利的獠牙闪烁着森森寒光。当头咬下……
正在最危急地关头。一道闪亮地银光横空出世。替她挡下背后地袭击。
依然是他挡在她身前。从最危险地地方救了她。
黎玥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从天而降地修长身影。
他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一如既往地让她感觉心安。她张开口。想叫他地名字。可是忽然发现。她竟然想不起他地名字了。那个明明无比熟悉地名字……
这怎么可能?她望着眼前亲切地笑容。只觉头脑中被塞满了混沌地思维。一片混乱。自己竟然会想不起他地名字?
“黎玥……”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声音温柔悦耳。
黎玥越发心急,可越是着急,头脑越发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刻意掩盖了那个本应该呼之欲出的名字。
他俯下身,揽过扶起她,肌肤相触的感觉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黎玥觉得自己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蜷伏在他身后的巨蟒却忽然动了,重新扬起三角形地头颅,狭长的青绿色眼眸闪烁着寒光。
“危险!”顾不上深思,黎玥喊叫起来。
就在同一瞬间,他扬眉一笑,手里的长剑猛地挥起,划过一道锐利地光,却不是朝着身后的巨蟒。而是向着……
黎玥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胸口,那柄锐利森寒的剑刃,还有沿着利刃滴落的鲜红。
她是在做梦吗,可为什么这份痛疼会如此真实?
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
黎玥挣扎着抬起头。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俊雅,却多了一分似笑非笑的讥诮。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让她只觉彻骨的寒意蔓延上来。
“你……你究竟是谁?”她呢喃轻问着,闭上了眼睛。
他笑了笑,贴近她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了。黎玥解脱般松了一口气。
之后就是无尽地黑暗,可是黑暗中却又带着丝丝纷扰。让她无法彻底安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涌入一股奇异的力量,刹那间恍如久旱的树木重逢甘露,疲惫的肢体伸展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欢呼,肆意汲取这难得的养分。
好奇异的感觉啊!积蓄着力量,慢慢地身体似乎恢复了些许主导权。黎玥睁开眼睛。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她全部力量。
有光从远处透进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黎玥视线迟钝而又迷蒙地转过,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醒了!”那个人就坐在床边,神情中蕴含着无限惊喜。
黎玥动了动,却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地,呆板疲惫。
“你放心,执教已经取来了凤凰木,相信不久你就能够痊愈了。”低头凝视着她,他轻声安慰道。
温雅的声音悦耳动听,一如梦中的那样,黎玥迷茫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呢……”
“什么都不用想,先睡一会儿吧。等你睡醒了,自然一切都会好的。”他温和地笑着,安慰道,一边伸出手。
温柔的掌心抚在眼睑上,仿佛带着催眠的魔法。黎玥温顺地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这一次睡眠不同于以前的昏沉,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整个身体像是浮动在温暖的水中,轻柔和顺,记得这种感觉依稀曾有过……对了!就是在那个神奇地峡谷里,在那片神奇地银沙之中睡眠的感觉!
彻底清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可这究竟是多少日子之后地黄昏呢?黎玥偏着头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缕晚霞,催动迟钝的大脑,竭力思考着。虽然长期处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她也隐约感觉,自己昏迷了不止一天。而身体的感觉,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明明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四肢却僵硬酸麻地像是躺了几百年。
观察四面,这是个雅致素净的房间,陈设简单而不失贵气,鹅黄色绣花幔帐昭示着主人应该是个很有品位的女子。
这里是哪儿?不会是医阁吧?黎玥眨了眨眼睛,房间里一片寂静,看来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
黎玥慢慢地爬起身,自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被救了?记得朦胧中清醒的片刻,见到的人……是谢东仪!而且他好像说过什么“执教”“凤凰木”……
凤凰木?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难道就是它救了自己?
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没有死!是及时被人发现,然后被执教以法宝救了吧。
哈,她可真是福大命大啊!劫后余生的喜悦洋溢在胸口。
对了,楚泓,还有白郁……天源宗已经知道他们的这面目了吗?以楚泓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不会留下破绽,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黎玥又活着回来了!
等我这个受害者亲自来揭发你们吧!黎玥朝气蓬勃地想着。等着看吧,楚泓,还有白郁……想到这个名字,黎玥有几分犹豫,但是念头一转,哼,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不能放过!
对了,先得下床活动活动,自己躺了多久,这附近也没有个人。
强忍着身体的酸痛,黎玥慢慢蹭下床,然后扶着墙边的博古架向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正巧路过一面铜镜,黎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了什么?!明晃晃的镜面倒映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
这是自己的脸!?
呆立了半响,黎玥惊恐地伸手抚摸着脸颊,镜中人与她一同动作起来。
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黎玥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一声,一把推开镜子,失足跌倒在地上。
第二章此身何存
哪怕自己的脸孔忽然变成妖怪,变得毁容般不堪入目,黎玥也不回如此震惊失措。
因为镜中倒映出的容貌实在太不可思议,那分明是……
“哗”地一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鹅黄色身影急匆匆冲进屋里。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黎玥,她立刻激动地扑上来。
“丹妍,你醒了?!太好了!”
黎玥呆呆地看着扑到自己身边的女子,鹅黄色道袍整洁素净,平日里总是板着的面容此时充满了惊喜,亲切到陌生的表情让黎玥险些认不出她。
无论平时多么冷静自持,见到自己长久为之奔波牵挂人终于清醒过来,谢婉心中也难以抑制地激动:“苍天有眼,凤凰木果然名不虚传,这次多亏了大哥……”
而黎玥整个人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
她?贺丹妍?
她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
这太离奇了!黎玥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谢婉立刻察觉了,连忙抱起她向床边走去,一边抱怨道:“真是的,你刚刚醒过来,怎么也不呼唤一声,就这么下床了,小心身体撑不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按进被窝里,扯开被褥替她盖上,动作坚定却极轻柔。
然后。她坐到床边。笑问道:“刚刚醒过来。感觉怎么样?凤凰木是上古神器。灵气充沛。且纯净之极。你地功体不足。融入体内后可能一时难以适应。”
“凤凰木?”黎玥喃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神器?
“是啊。想不到大哥此次答应地这么爽快。也多亏了东仪那封信。”谢婉欣慰地笑道。
见黎玥神情迷茫。谢婉只以为她是欢喜地痴了。凤凰木是谢家地家传至宝。为凤凰涅磐所留下地精华。也是谢家威名千万年不坠地保证。
世人都传说谢家有凤凰血脉。其实就是得益于这一秘密法宝凤凰木。
凤凰木作为当世无双地神器。谢家却从来舍不得使用它在战场上对敌。哪怕在最危急地关头。因为凤凰木在谢家有着另一重隐秘地功效。
凤凰木属性虽然纯阳,但却只能与处子之身的女子融合,方能发挥威力。历代的谢家族长。都会以秘法,在成亲前夕,将其融入自己地未婚妻子体内。将来怀孕生子之后,所产下的孩子将天赋禀异,体带凤凰之力。
这就是谢家直系子弟中,每次都会出现几个天赋奇才的秘密所在,也是世人所传说的谢家祖上有凤凰血脉流传的真正原因。
但凤凰之力毕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承受的,纵然历代所选地族长夫人都是功体不凡的修仙奇葩,剑仙侠女。最多却也只能承受凤凰木十年左右。十年之后。必须再以秘法将凤凰木取出,归于族长保管,等待下一任族长的承接。
这隐秘的流传。正是谢家血脉得以昌盛不绝,人材辈出的关键。而这一重隐秘的功效,也让凤凰木有了特殊的意义。
谢东仪所写给家里的密信,以谢婉的人品自然不会去擅自翻阅,但素来严厉地大哥在看了信之后,能够如此轻易将凤凰木交给她,那么信中的内容,她自然能够料想一二。
而眼前的贺丹妍,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欢喜地痴了吧。谢婉欣喜地想着。
谢婉在想什么,黎玥自然全无察觉,如今地她还陷在震惊中迟迟难以自拔,过了半响,终于试着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岳冉那奸贼!”提起那可恨的妖魔,谢婉心头还有隐隐的怒气,“他设计陷害你,将你囚禁在醒心洞中,幸好东仪那孩子警醒地早。及时联络魏首座,设计除掉了他,这才将你救出来。只可惜魏首座他……”说到这里,谢婉话语一滞,丹妍刚刚清醒,这些坏消息就不要告诉她让她担忧了。
想着,她转过话题,继续道:“偏偏那妖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害得你始终昏迷不醒。医阁诸位同修都束手无策。我只得前去求助柳无相首座。”
“幸好首座他见多识广,指出你所中的妖法是魔界的镇骨锁心术。只是要解此法。配合你的身体,需要有至纯至阳的灵气才行。以术部几位前辈的功体修为,本也能够做到,但偏偏你昏迷日久,身体虚弱,只怕他们的功力太霸道,你承受不住。我反复思量,便只有回本家借来凤凰木一途了……”
细细讲述着这些复杂地经过,转头看到黎玥呆呆的表情,谢婉停下讲述,问道:“怎么了?是昏迷太久,有些头晕吧。要不先睡一会儿?”
昏迷太久?
“啊,等等,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黎玥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询问道。
“你啊,足足昏迷了快半年呢。”谢婉叹道。
半年!
对了,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贺丹妍就已经昏迷近四个月了。一加一减,也就是说,她自己昏迷了足足一个多月!
“这么久……”她喃喃说道。不知不觉间,新年已经过去了吧。她本以为自己顶多昏迷了七八天呢。
一个多月啊,换句话说,她死了足足一个多月了……
“也算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谢婉叹息,一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要多想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着,又笑道:“还记得你小时候,你母亲带你去闺中至交的火云居士那里相面批命的事吗?当时,居士就说你十几岁上有一次大劫,若是过了,自然一生平安和顺,若是过不了……哈,我说这些干什么?好在如今已经是云开雾散,雨过天晴了。你也不必多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黎玥还真不相信素日里严肃到近乎古板的谢指教也会说这么多话。只是,这些亲切到有些唠叨的话语,都是说给贺丹妍这个她关心爱护地子侄听的吧。如果她知道现在听着这些的人是她黎玥?而不是贺丹妍……
黎玥抬起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谢婉的面容。那张清秀的容颜上隐约带着疲惫,那是一种经历了长期奔波愁绪的人才会残留的疲惫,纵然再多喜悦的光芒也掩饰不去。为了贺丹妍这次的劫难,这半年来,她肯定很辛苦吧。纵然不是为了自己,黎玥心中也有几分感同身受地感动。
转念之间,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地问题: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那贺丹妍哪里去了?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她?
感觉到握在掌心地纤手忽然变得冰冷,谢婉立刻停了口,仔细观察黎玥的脸色:“丹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黎玥心神波动,越发难耐,一种紧迫的压力让她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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