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多利亚学院记事簿+番外 作者:悠风祭月(起点2013.07.17完结)
“要去哪,就说出来吧。如果真的有必要……你真的想去的话,没人拦你啊。”多娜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我也老了,管不了你太多了……”
如果你看上去真的很老的话。我在心里吐槽。
“对了。”多娜突然笑眯眯地说。
“恩?”我把脸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插着盘子里的荷包蛋。
“其实你也大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问题的吧?”多娜转了个口气,“你爸妈那边又开始忙了,我也得赶过去,不过这样就没人照顾你了。”
然后,她揉了揉额头,说:“我正在考虑去不去……你这孩子实在是让人担心的说。”
喂喂喂,真实年龄已经很大妈了居然还带个“的说”的口头禅!还说你自己老!
“那么你的意思到底是要去还是不去?”我直接问。
“不去。”多娜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还提这些干什么?!
“不过,”多娜话锋一转,“我之所以不去是因为担心你,你昨天那样子显然就不够成熟。不过那边真的很缺人手,尤其是……算了。你假如一个人住的话,会不会害怕?或者是没办法照顾自己,那是肯定的。”
我若有所思。呃,话说回来啊,真的自己住也很麻烦,我自己都不会做饭来着的。除非天天跑去外面吃,可是又能去哪呢?
不过,似乎真的有地方可以去。掰指头算算,假如魔法学院不管是不是去上学都有零用钱的话也够用唉。算了,那样也太麻烦了。
可是,如果自己一个人住的话那么往返圣多利亚就很方便了,根本不用……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多娜突然一拍手:“如果再雇一个佣人你介不介意?”
“介意。”我毫不客气地说,“要是那样还不如你留下来呢。”
多娜想了想,最后终于决定了:“干脆雇人每天晚上4、5点的时候过来,收拾屋子、做饭什么的,干完就走怎么样?”
我歪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嘛,虽然不是很完美,可生活就是这样,总不可能想什么来什么,我又不是凉宫春日。
“那好,我今天下午就出发。”多娜也点点头,然后怀疑地看着我,“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不过还是最好先去学校……”
我心虚地看看表……快八点了,赶快走。
我把面包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走了,已经迟到了!”飞快的抓起书包,跑了出去。
一直冲到学校门口,我一边喘气一边走进去。
学校钟楼的钟已经是8:05了,第一节课应该已经开始了,得快点走了。
“报告!”我站在教室门外喊。
“进来!”里面一个声音传来。
我乖乖地走进去。
老师瞪了我一眼,说:“快去座位!”
我回到座位,把作业拿出来塞给课代表,幸好我周五就写完了,不然肯定又会被骂。
我坐在椅子上,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最近的事情,甚至连上的是什么课都没注意。
最近发生了很多不一般的事情呢。……以至于,连现实都显得模糊了。
令人郁闷的被瓜分的双休日;
在鬼节开学的魔法学院;
有事出远门许久未归的安叔以及又要出门的多娜。
还有……从壁橱里跑出来的魔法蜥蜴。
从壁橱里跑出来的魔法蜥蜴?!
那只蜥蜴!
天呢,我忘了!它还在家里,肯定!要不要请假回去看看?我终于从漫长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抬起头,素有催眠大师美称的历史老师正在Blablabla地讲一堆听不懂的东西。
算了吧,昨天我睡觉都没听见什么动静。
又发了一会儿呆,闲着无聊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突然,同桌拍了我一下,“写什么呢。”吓我一跳……我摊开纸,他立刻凑过来看。
“十月初一,蜥蜴,莫比乌斯……这都什么啊。”他皱了皱眉头,“看不懂。”
“看得懂才怪。”我撇撇嘴,“小屁孩子懂什么。”
“哪有。”他黑线地说,“我的身体在努力的生长啊~~”
我看看表,“再努力也不可能从正太变大叔。”啊呀,快要午休了,嗯嗯嗯,我居然迷迷糊糊就过了一个上午,果然,我就是天然呆的料啊。
继续吵了几句,终于下课了。
“嗨!”苏苑跑过来,“难得啊,平常最喜欢音乐课的你居然在第一节课是音乐课的情况下迟到10分钟。”
“那节是音乐课啊,没注意。”我站起来,随口说。
“音乐课也会被你忽略?”她惊奇地说,“你不是最喜欢音乐课吗?”
我翻个白眼:“但我最讨厌乐理课。”
…时间过去了很久的分割线…
“冬天果然讨厌,黑的好早啊……尽管并不冷。”我一边感叹夕阳西下的速度,一边认命地在黑暗中前行。
我努力走快,终于在月亮已经升起来的时候到了家——其实只是4点而已。
“咔,吱——”
我回到家,开开灯,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我已经走了,桌子上有饭,佣人会在你下学之前把一切搞定。照顾好自己。多娜……已经走了啊。”我耸耸肩,果然就是她的风格:雷厉风行。
不过,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来不及去吃,我飞快跑的上楼,回到我的卧室。
呃……
“看什么看,嗯?!第一次看见我是吗?!”蜥蜴狠狠地瞪着我,“你!把我关了多久你都不知道?!整整1天零16个小时8分39秒!”
好吧,这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是不要……
“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它一下子从床跳下来,从还打开着的门到了客厅。
我赶快跟着跑下去,它已经跳上桌子吃菜了。
“你呀对窝护责印!”它一边吃,一边含混地说。
我无奈地坐在椅子上,挑着没被它动过的吃:“你不会自己开壁橱门吗?”
它咽下饭,剜了我一眼:“你以为那是普通的壁橱?我可是被从魔法世界吸进来了!”
“那么……”我放下勺子,看着它。
“而且……”它甩了甩尾巴,还是没办法用尾巴挡住脸,“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壁橱得从外面打开么?”
……
“就是这个原因?”我瞪了一会,就很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大笑,“噗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的……噗……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呢!”它怒视了我好久,最终败下阵来,“总之,我回不去了,你要负责我的起居生活!尤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
“好吧,那现在先吃饭。”我停下笑,摊摊手,“我想那个佣人只会负责一楼的卫生,那么应该不会妨碍到你。总之,3~4点时别下来溜达。”
晚上做完作业,我凭着“神乎其神”的手艺硬生生弄出了个狗窝——在浪费了半麻袋棉花和十几条布的情况下。
“你让我睡这个?”它似乎抽了抽嘴角,“我才不是狗那种下贱的生物!!要不是……要不是……哼,总之我不要睡这个。”
我挑挑眉毛:“那可不是你决定的。”
NO。6 天——百鬼……日行?'上'
又是讨厌的数学课啊……我百无聊赖地把脑袋转向窗外,其实,偶尔还是很悠闲的,在下定决心不听课的时候。
今天下雪了,很漂亮。只可惜地面上的温度还是高了一点,虽然上午还很厚,现在却已经很薄了。不过细细的雪还在柳枝上挂着晶莹的雪水。
雪化着化着,突然开始变红。
染上泥了吗?我心不在焉地想,手里的笔一圈一圈地转着。
可是,情况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雪非但没有慢慢变灰、化干,反而越来越鲜红。而且,流速也在加大,一开始是涓涓细流,后来已经像水龙头一样地往下流。
我吓了一跳,立刻拽拽旁边同桌的袖子:“喂!喂!铃铛,回头!”
宕菱(←拼音为:dang ling)转过头,“怎么了?”
“窗外啊!”我指了指还在流雪水……血水的柳树,“看不到吗?那是血啊,它在流血!”
宕菱皱皱眉头,“发神经啦?刚下过雪,当然有雪嘛。”
我呆住:“你看到的雪什么颜色?”
“白的啊,色盲啊你。”他抽了抽嘴角,回过头继续充当乖孩子。
我暗道不妙,按这种情势发展下去,基本上只有以下几种情况:
A。看花了眼,后来真的没事发生。——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可能。
B。没错,你就是有阴阳眼,天生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能看到早看到了吧?
C。很好理解,闹鬼了。——闹鬼是不是不用上课了呢?
理论上来说,C选项的可能性似乎大一点。闹鬼啊,第一次碰到,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好高兴的。说不定会很危险,还是谨慎一点吧。
真是的,早知道不看窗外了,不管什么鬼故事,发现不对劲之前都是安全的。
我凝视着窗外已经被流下来的血染红的土地,流血的速率还在增加,地上已经浸满了血。
然后,居然开始渗进屋里!
假如这是1楼的话,很正常;可这里是4楼。
嘛嘛嘛,果然是真的闹鬼了,空间概念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别的人根本看不见,我又没办法逃离这里,该不会真的被困死在这吧。不会的,大不了拼着被骂也要跑出学校。
想着想着,血水已经浸到了脚脖子。切实的凉意,从脚底一直传到心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压下恐惧和兴奋,暂时把斯巴达的脑子调回常理模式。先分析一下:假如是对我有恶意,那么很可能就现在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把我直接闷死。一想到被脏兮兮的血水淹没,真是……恶心啊……
假如没有恶意呢?他们想对我做什么呢?是在向我传达某种信息,还是要我离开这里?
我甩甩头,完全没有头绪啊……
不过应该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周围的同学们没有一个有什么害怕或者惊讶地反映,我估计,他们甚至连感受都没感受到这里的血水——尽管已经快要没到腰了。
老师还在认真的讲课,学生还在认真的开小差,一切一切都没有任何被打搅的现象。
不行不行,没时间了,必须做点什么!
我摸出来湿哒哒的手机,装作要接电话的样子,希望引起老师注意。可是,老师居然连看我一眼都没看,继续重复催眠曲一样的课程。
我开始感到不对劲,我大着胆子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挥挥手——没反应;推一把——手穿了过去?!
我当场石化,手停留在老师的肩膀中,就好像面前的老师只是一个幻影一样。
缓了一会,我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老师、同学什么的自从血水开始浸透这间屋子开始就变成幻影了;第二种:自从血水开始浸透屋子,我变成幻影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被和别人彻彻底底的分开了。
不过这也代表着另一件事情: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我猛地站起身子,血水已经齐腰了。我艰难的扶着窗户往外扒头——我看见了什么?翠绿的柳枝,欢快的鸟鸣,盛开的喇叭花攀在窗几上,大理石的竹子,带着哥特式壁画的拱形窗……
可现在是冬天。我们的学校也不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大教堂。
“啊!”我一个没扶稳,掉了出去。所幸,高度也顺便从4楼变成了1楼。
浑身湿透的我已经做好了被冷空气肆虐的准备,却没想到,外面真的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暖暖的阳光让我有一种融化的冲动——好吧,即使有也做不到。
我站起来,拍拍已经从白色蜕变成了暗红色的衬衣,试图从窗户往里面看。
我再一次石化了。
石造的花纹精美的地砖;画满壁画的墙壁;有天使雕像的巨大喷泉;华丽丽的黑白管风琴;无数的阳光把这里切分成了肃穆的梦。
痴迷于美景中的我呆立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已经来到了这里,怎么回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送我过来,就能把我送回去。
我把视线从天使优美的收拢着的翅膀上拿开,转而寻找和学校相似的景色。
问题出现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切换到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时空的呢?满屋子的血水肯定还起到了把我逼得跳窗的作用。
可是周围的老师同学为什么还在照常讲课呢?假如想让我出去,只要把他们的样子变一变我立刻就能明白。
看来这就是第一种可能和第二种可能的区别。
我被虚影化了,我被和血水一起变成了他们那边看不到,我却能看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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