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爱情





  梦中,她转身决然离去,然后,一片梦幻的花海中,她挽着那个男人,一脸幸福的走过红地毯。
  “我们深爱彼此,你破坏不了我们!”然后,他惊醒了。
  醒了以后,他就坐着发呆。
  其实,这有什么好奇怪?先别论他们已经走过一次红地毯,更多专家的数据表明,离异夫妻再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很高很高。
  无论他怎么骗自己,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心里,那个男人还不是完全的过去式。
  一个女人,很轻易就能原谅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什么?
  高以贤,你这傻瓜,白耍了那么多心机。
  那个男人一定告诉了她,他有多可恶,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很好,他也不稀罕任何人。
  于是,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
  收拾到一半,却又一件一件将衣服重新理回衣橱。
  他出了一趟门,用信用卡刷了一个价值三十几万的钻戒。
  那件事上,他不抱歉,但是如果她愿意原谅,他想马上和她结婚。
  钻戒买过来了,他又将戒指丢到衣橱最底下。
  高以贤,你凭什么有胜算去求婚?除了钱,他剩下的全部都是劣势。
  恰恰,她最不感兴趣的,就是钱。
  大年初四的晚上,终于有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你也该走了。”很疲惫很疲惫,甚至有点沙哑的声音。
  “我陪你。”冷硬的声音在坚持着。
  “不用。”
  他猛得一声开门,吓住了门口的男女。
  “一起出去玩了四天,还这么恋恋不舍?”他靠在门边,微笑,语气讥诮。
  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回来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有点肿,但是说出来的话,很冷淡很疏离。
  “今天刚回来,没想到就撞见这种‘好事’。”他闲闲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酸,反而象刻意在找碴。
  为了维系骄傲,他说的哈,矛盾的很厉害,可惜,她无心挖掘。
  “我帮你找个地方,搬出去吧。”站在身旁的傅凌,突然开口。
  筱地,他的心下沉。
  这就是他们讨论了四天的结果?!
  他的拳头紧拽?这几天,他一直有暴力的冲动。
  “你先回去吧?”她冷谈的拒绝,想走进屋内。
  却被那个男人拦住,“蓝蓝……”
  恩哼,好亲热,感情真是突飞猛进。
  傅凌没有顾一直斜睨他们,冷笑着的高以贤,这几天他一直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两个男人,都被她的世界隔离了。
  她没有看着傅凌,反而一直盯凝着他,“我会让他搬走。”
  笑容僵化了,他的脸顿时黑沉到冷若冰霜,也许该说,因为她的这句话,他的心,都被冻结了。
  傅凌点点头,安心的退开,一切交给她自己处理。
  他冷笑着,重重摔上门。
  转过身,他们面对着面。
  她对他的态度,和他走之前,已经完全两样。
  眼神里已经不再有温温的暖意,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疏离。
  毫无疑问,她选择了那个男人。
  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拉入怀里,一个野蛮的吻,就压了下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
  “高……”他已经用怒气在揉虐她的双唇。
  他的手劲大得可怕,一把就锨起她的连衣裙,扯下袜子和内裤。
  她睁大眼睛,她甚至还来不及惊呼,一股火热已经毫无预警的冲入她的温软深处。
  她整个人都怔住,看着他几近折磨的拥抱自己,看着他,几近折磨的对自己发狠发狞。
  床第之间,他一向体贴、温柔,从来不曾弄伤她,但是,今天,他好象失控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不挣扎,任他胡作非为。
  这几天,她真的好累好累。
  冷笑着,看着身下毫无表情,更没有丝毫迷离、媚吟的女人,他的心更凉了。
  我会让他搬走。
  这句话,仿佛把他当作能随手仍走的一件垃圾,那么简单。
  他在她体内,更加狂野了。
  医生让他一个月内禁止任何激烈运动,他偏不!
  因为,他深深怀疑,那根断掉的肋骨刺破的不是他的肺部,而是他的心脏。
  不然,他不会痛成那样。
  她睁着眼睛,随着他放肆的狂野,身子上下摇摆个不停,但是,她的脸安安静静的,仿佛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并抽离了一样。
  他爱得那么患得患失,她却毫无感觉。
  太不公平了!!!
  高以贤,你真的很失败!
  她伤他,真的很重。
  他将她翻过身来,拉下她连衣裙的拉练,用力甩在地板上,然后从后面,一记又深又沉的狠狠顶入。
  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终于有了一点知觉。
  这个女人,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甚至就连做爱,他也一直压抑着,永远选择最规规矩矩的体位,就怕她承受不起自己的轻狂。
  但是,她现在都不要他了,他还顾忌什么?
  抽出自己,他又一记狠狠顶入。
  她的身子又震了一下,显然,这样陌生的体位,让她有点受不住。
  求他啊!求他温柔点!
  但是,她咬着牙,就不是求饶,逼得他抬起他的臂,狠狠的又深又猛的连连发狞。
  她用力扯住被单,痛得快飙出眼泪。
  明明方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她欠他的所有,在今夜还清。
  只要她把自己当成木偶娃娃,那就可以了。
  但是原来,真的好难。
  她咬出唇,把差点就闷吟出声的轻喘,吞回喉咙。
  但是,她可以制止住急喘声,却制止不住身体那节节高涨,令她脑袋一点一点晕璇的高潮。
  明明身心都很沉重,体内,却又有一种矛盾的快感,比烟火还要灿烂。
  明明看起来好象他在对她用强?,但是她体内泊泊而出的液体,却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被单。
  才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她的身体,早已经适应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不行!她不可以有感觉!她努力的再次封锁着自己的灵魂。
  他躺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这种方式,他们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因为,他知道她怕羞,每一次体验,他都将脚步放的很慢。
  但是,今天,他真的发怒了。
  “自己动!跟那个男人做,你都这样象木头一样吗?!”他吼,“难道那个男人都不会嫌弃你很无趣吗?”
  只要一想到这四天里,她可能和那个男人已经尝尽所有甜蜜,他就发狂。
  被他悔辱着,她坐在他身上,不动,但是却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了几分钟。
  好!云不动,就风动!
  他在下面拱身顶入她,每一个动作,都拉扯着他的胸部剧烈疼痛。
  但是,他不理不顾。
  那一夜,他失去理智,想用激情麻痹着什么,宣泄着什么,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沙发上,厨房里,浴室间,甚至是阳台上,他都没有放过。
  那里的每一个地方,以前他都偷偷想过,也许等到她不再害羞的某一天,他可以拐到她去尝试不同的刺激。
  但是,原来,已经没有哪一天,
  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体里爆发,一次又一次眷恋的停留在她的最深初,等待力量的回归,然后再重复最绝望的野性,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已经,天亮。
  他折磨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到头来,却发现,累的人,是自己。
  他是人,有血有肉,他的心,会累。
  抽离她,他穿回自己的毛衣。
  心情已经平复,或者该说,已经冷却。
  当年,能这么轻易头也不会就放掉吴佳玫,今天,他也可以放开她。
  “不用你开口赶我,我自己会走!”将公司U盘等文件、手机一一扔进包里,他一眼也不多看床塌上依然睁着双眼、动也不动的她。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背上包,向门口走去,背对着她残忍冷笑,“但是,你别想着再有人帮你处理你父亲的麻烦事!”他不是圣人,他没这么好的风度。
  他的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后面却传来一道幽然又平静的声音:“不用了……我爸爸已经死了。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我和你分手……”眼泪,无声跌坠。

  第十七章

  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爸说,你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
  高以贤,交易已经中止。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你的谁。
  ……
  迷迷糊糊的,她已经不记得后来。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帮她穿好衣服。
  然后,隐约的听到关门声。
  世界,开始,一片寂静。
  他,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她了。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是枕边全部都湿了,让她每一次辗转都很难受。
  但是,意外的,一会儿,她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又被温暖的手掌扶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她耳垂边上照了一下,然后她听到熟悉的嗓音:
  “39。8……”叹气声。
  “蓝芹,喝药!”她被人拍拍脸颊,然后药粉混合着温开水的勺子,凑到她的唇边。
  她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但是全部呛了出去。
  好象把他衣服也呛湿了。
  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捏她鼻子,逼她再喝。
  她又再呛,于是温热的舌尖钻到她的唇间,温热的药粉水嘴对着嘴灌了进来。
  她稍微挣扎喝进一点点,但是还是呛了。
  再接着,他又出门,一会儿,屋子开始嘈杂起来,细针在她手臂的细脉上小心翼翼推入。
  “这位小姐,是不是受冻了?”医生问他。
  “呃……昨天晚上,我们在阳台看星星……”他顾左右而言。
  撒谎,明明他在她身上随便裹了件薄被单,零下二三度的天气,居然把她抱到阳台就……
  但是,就算他有脸说,她还没脸认。
  “她可能受了点打击……”他把重点说出来。
  “恩。”医生点头,“这位小姐,身体很虚弱,应该是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然后又受了冻,才会病得那么突然。不过没什么关系,等高烧退了,用中药将身体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再接着,她真的没什么意识了。
  稍微清醒一点时候,是她听到门铃声。
  “她正病着,你来干嘛?向她托出所谓的真相?现在去说啊!”
  不知道对谁说话。
  “我只是来看她。”
  秘书叔叔的儿子……
  “她好得很,不用你关心!”很冷很冷的声音。
  “够了吧!”更冷的声音。
  正发着高烧的她,也差点被冻坏。
  然后,两个男人,差点打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够了!
  可惜,她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根本没有力气阻止。
  后来,守夜大爷居然冲了过来:“小伙子,坏人姻缘,要遭天打雷劈的!”
  再接着,连邻居都,隔壁的大嗓门大姐,一开口,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令人受不了。
  他一向对谁都假惺惺的很有礼貌,左邻右舍对他印象好到不行。
  联盟队伍迅速扩大。
  被狼狈赶走的那一个,不用猜。
  接着,他好象在和大妈大姐们讨论,最近治安不太好,由他独自出资,在楼梯口装个防盗门,并每家每户奉送四把钥匙。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连她都想举手赞成。
  睡梦中,她有了浅浅笑容。
  第三天。
  他喂她喝粥的时候,她稍微有点好转。
  “你为什么还没走?”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已经……”
  她的性格中,最缺乏的一点,就是牵怒。
  即使父亲的死,让她几乎崩溃,但是,她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应该成为别人谴责的理由。
  她的理智不怪他,但是,她的情感在心情上,会有所偏移。
  “分手了?”他自若的把话接下去。
  她点点头,心情复杂。
  “是啊,我们分手了。”他的湛眸一直凝视她,“但是,没听说过,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吗?”
  她愕然。
  “我们没交往之前,本来就是朋友,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并不觉得,我们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必要。”
  她一直看着他,他的神情就象刚认识时一样,洒脱自如。
  她忘记了,她只是他所有恋情中的一小段而已,对爱情,他一向放的很开,感情收放自如。
  分手对他并没有影响。
  她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恩,那好,以后还是朋友。”她艰难挤出笑容。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那么,就没有违背父亲的最后心愿。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她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