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男儿乡
此次出行就是为了帮东家办事。
她平日里虔心向佛,人不仅慈善,还热心非常。
遇到小珂,只觉得是上天的缘分,又见着她悲惨可怜的样儿,逐越加的心疼。
于是心里就打定主意要帮她一把。
因为东家在衙门里有熟人,
就托人帮着问问,看能不能给小珂派遣个差事。
老人家考虑的还蛮周全,看她现在的样子,别的不一定适合,
单讲这衙门里的巡作,倒可以试试。
反正不需要太出力气,而且做公差的月俸比寻常活计高一些,确是个好差事。
正巧衙门里要人,徐老上下打点了一下,小珂就被编排进去了。
住处方面,徐老原先是准备安顿她在自家里,
但因家中除了夫侍之外,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儿子。
小珂一个正值青年的女子不太适宜与他们住在一起。
衙门里的内务管事便在安排她住进了宿馆。
因为不管日常伙食,一般住宿馆的巡作只能在附近选户居民家搭伙。
这些自然也是徐老给安排好的。
找的是户清净人家,主人家姓刘,离宿馆只隔了一条路道口,挺方便的。
每月五个量钱,除了伙食外,还包内勤,也算蛮便宜的。
一切都置办妥当之后,小珂正式开始了自己在这里的新生活。
她现在排的是白班,因为是新人的缘故,
所以每天上午由资格老的大姐带着在御街熟悉路线,学着维持秩序之类的。
下午则跟着教头学习一些擒拿技巧,等运用的熟练了再安排值夜勤。
一日三餐,除了早点是巡街时在外面解决外,午、晚饭均在刘家吃。
这几天,和众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衙门里其他的巡作都很好相处,
女人们谈笑风生,表情都好不自在。
她看着她们,很是羡慕,羡慕她们的洒脱,羡慕她们的直爽。
这也许只有在衙门里做事的女人才会如此吧。
脸上戴着的半片薄瓷面具也为她增添了几许神秘感。
说起小珂脸上的伤,徐老一直觉得怪遗憾的。
由于拖的时间太长了,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是结了疤。
那疤看着也怪触目惊心的,即使是见惯了世面的大夫也惋惜连连。
想恢复原来的面貌也是绝对不可能了,
只好借助东西来掩盖一下。
好在衙门里做事的对外貌并没有什么苛刻的规定。
其实,小珂除了戴面具麻烦外,其他倒觉得无所谓。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甚至连记忆都没有的人,
如果连自己原先的面貌也没有了,
不用多猜测,也能预知曾经命运的悲惨。
现在这样,也许,是幸事也不一定了……
这样好,忘的干净,没有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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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报时之鼓,响了四鼓后方静。
天还早。
但她已经醒了。
又做噩梦了。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
梦中的人,看的不真切,场景也变的很模糊。
但从梦里惊醒之后,停歇一会,原本恍惚的脑子总会逐渐清醒起来。
那道修长的身影,
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
但又好象……很陌生。
渐渐的,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更模糊,
唯有痴痴注视着的那迷人的红,
带着丝丝的虚幻、飘渺,倾泻而来,漫天都是。
不知为何,越是靠近,越是感觉一股强厚的压力袭来。
好痛。
只一瞬间,就已经渲染的全身都困乏无力。
那一掌,与其说是打在肩胛上,
不如说打在心口上,不然,为什么会感觉,心,很痛呢?
一不留神,一个温软的触感贴到了她的唇上。
湿热而又滑嫩的舌尖也跟着探了进去。
那人的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紧紧的用手臂圈住她的腰。
“乖,别咬。”轻柔但略微沙哑的嗓音。
这声音似乎具有魔力,
因为她确实很听话的没有用牙齿咬上去。
舌头迅速的伸了进来,
随即,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还没来得及皱下眉头,她就被对方往后推了一把,
感觉身后猛的一空,整个人都好象飞了起来……然后一直往下坠。
……后面,原来是悬崖
[卷二『峰回路转』:新都篇 〖二〗]
城楼上报时之鼓响了五鼓后,小珂便已起身梳洗好了。
然后她又趁早起的工夫把昨天的换洗衣服拿到了水池边上浆洗。
虽说刘家也包内勤,但毕竟是自己的贴身衣物,
她还是觉得自己做来更合适。
但真正的原因,与其说她是觉得不方便,
倒不如说她看着缘生可怜。
说起这缘生,就是刘家的小儿子。
那日小珂吃完饭后从院子里出来时,
他正巧在水池子边上浆洗衣物。
想不到平日里看着挺文弱的一个人,竟然这么能干。
而大盆里面仍堆的高高的,好象怎么洗都洗不完似的。
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小珂不禁感叹:这做男人也不容易啊!
其实浆洗赚不来几个钱的,
但为了补贴家用也只能做这样的活计,
总好过一个未嫁的男子在外抛头露面来的强多了。
可能是想为缘生减轻一点负担吧,
所以此后里每日的衣物她总是自己洗。
反正巡作每日里除了巡街和训练外,倒也没什么力气活儿。
至于剩余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小珂总能帮着他做一些事情。
名义上说是打发时间,但她的这份好意,那人还是记在心上了。
刘家的家主是个教书先生,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
大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出嫁了,只剩小的待字闺中。
照这样来看,家里应该没有什么生活负担,
只可惜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光花在她身上的钱就多不胜数。
所以家里生活很是拮据。
如果不是为了给这个宝贝女儿筹些看病钱,
依照刘夫人这样的清高的人是如何也不会靠家里人帮佣和兼差来补贴家用
这缘生和小珂差不多相仿的年纪,
清秀可人的样子也蛮招人喜欢的。
只可惜幼时在外面玩耍,不小心摔断了腿。
当时家里为他三姐治病花了不少钱,
所以没有什么余钱为他请好的大夫,就随便请了个江湖郎中治完了事。
虽然腿接上了,但治的不好,再加上中间又延误了时间,
所以就有了后遗症,走起路来,两腿一深一浅的。
按理说他这样的年纪早该嫁人了,况且他的长相也是家里最好的,
所以想来提亲的女子挺多的,只可惜旁人一说腿有毛病,那些人家就慌的跑了。
后来,也有人家上门来提亲,但要么因为对方年龄年龄太大,要么是死了正室想续弦的,要么就是想讨来做小爷的。
他娘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年纪太大了的自是不会考虑,再则自己的儿子再有缺陷也是清白小子,怎可以给人去填房去做小爷的?
就这样一直拖着,也没寻着合适的人家。
所以到这个年纪了也没嫁出去。
新来家里搭伙的巡作,刘夫人倒很看的上眼。
这人言谈举止间大方得体,且有种异于常人的不俗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人家心眼好,看着挺可靠的。
只是对方的情况知之甚少,
而且这脸上时刻带着薄瓷面具,怕是面貌不得见人。
逐在心里连连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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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平日里消遣不外乎赌坊、妓院、花船。
这炎昌虽也是富足的强国,但在这方面仍是比不过源斐。
光是那都城兰京的'天界'就早以名声在外,
新形式的交友酒会,早已吸引了大批的高档次的玩家。
但凡见识过的都沉沦进去越发的不可收拾。
所以周边国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常去玩乐。
这样一来别国的娱乐产业自然也就不比常日,
越渐的萧条了起来,即使是炎昌也不例外。
许是为了招揽生意,各大花坊妓院都打起了价格战。
消费降低了,那些普通人家的女人们自然也就有机会光顾了。
‘薄利多销’嘛!
住在宿馆里的巡作大都是尚未娶亲,也有夫儿离的比较远的。
年纪都老大不小的,这男女之事也都懂的、尝过,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美妙。
衙门里对巡作出入花街酒巷并无禁令。
如今打起价格战来,反倒便宜了她们。
所以每日里晚间闲来无事时,这些女人们总喜欢聚在一起到里面玩玩。
因为小珂是新来的,大伙就好意带她去尝尝鲜。
但每每都被她婉言拒绝。
缘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面上对小珂就更加好。
她若忙不回来吃饭,他就主动把饭送去。
还时不时的给她缝制香囊、汗巾子。
这不,刚给她赶制出一件外衫就忙着叫她来试穿。
看着缘生对她这么好,小珂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他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的小子,
怎么能和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
不说别的,单这见不得人的脸面就连自己也不太能接受。
若两人真象现在这样长久下去,怕不是好事。
最怕的就是耽误了人家。
仔细的想来想去,终于来了个主意。
当天,罗姐再叫她去玩的时候,她欣然同意了。
其实小珂去了也没怎么玩,只是陪着她们喝了些酒。
不知怎么的,她的酒量出奇的好,不管别人灌多少都不醉。
所以当其他巡作喝的醉晕晕的被人扶进房过夜时,
她才得以轻松自在的从花楼撤了出来。
然后又随便在附近的街市上溜达了几圈。
回到宿馆时,天已经很晚了。
走到门跟前时,差点吓了一跳。
原来门前靠着一个人。
主要是天太黑了所以才没看见。
仔细瞅了瞅才发现,竟然是缘生。
她心里好一阵的慌张。
缘生从她出门后就在这里一直等着。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靠着门睡着了。
可他这个样子倒真是把小珂给吓死了。
虽说这新都是炎昌的都城,这天子脚下自然还是太平的。
但怎么说也是个未嫁的男子,这么晚的天了不在家里待着,偏偏在别的女人门前睡着。
这传出去,他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哎呀,你怎么在这睡了?快醒醒!快醒醒!”小珂急的连忙把缘生摇醒。
还好他睡的不是很熟,只摇了那么几下子就摇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慌忙站了起来。
可坐了那么久,腿早就麻的不听使唤。
小珂看他样子不对劲,方想到这个缘故。
于是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打开门后,一下子把缘生抱进了屋,然后又把他放到了床上。
“来多久了?”
“……。。看着你出了门,就进院子等了。”缘生垂着头小声回答她。
她自然是晓得缘生的腿有旧疾,
这晚上天寒,他在外面又待了那么长时间,
依照他那个温吞性子,即使腿上有不适,恐怕也不会说口来。
小珂想了想,只好自己主动动手了。
于是沿着床缘坐了下来,然后用手轻柔的在他的双腿上按摩。
缘生被她惊的不知做什么好,连话也不敢说了。
只好顺从的依着她在自己腿上来回揉搓。
“感觉好些了吗?”小珂抬起头来问他。
“恩。”他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一个男儿家的那么晚了不在家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这万一让人知道了传出去该如何是好啊?”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即使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娘想想……。。”
缘生的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
怕被小珂看见,只好把头垂的更低了。
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可一时冲动冲昏了头脑。
眼看着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