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风云录
不过郭铭临阵应变的本事,并不比徐东卓差多少。四下一瞧,他立刻从身边一户人家的防盗护栏中伸手进去,再出来时,已扯出一根电线。
断裂的电线头蓝色火星直冒,郭铭嘿嘿一笑,对准最先冲过来的卫小琅便甩了过去。卫小琅大吃一惊,他可不敢去接电线,赶紧踩着雨棚退开一步。
突然间他发觉郭铭的笑容中大含恶意,顺着对方目光下瞧,立刻大叫不好。
用来遮雨的雨棚是塑料布所制,紧紧绷在铁架上,本可勉强承受一人之重。但此时,郭铭脚尖聚起一根灰白尖刺,刺尖已捅穿雨棚表面,他待卫小琅退到雨棚正中,脚尖随即一挑,雨棚立刻破开一道口子。
只听一阵哧啦啦的撕裂声响,紧绷的棚面在卫小琅体重的压迫下,破口迅速扩大,顷刻便中分而开,卫小琅一声惊呼,不由自主便掉了下去。
放倒卫小琅,郭铭立即转身将电线向孙白刺去,意图来个如法炮制。哪知孙白全不理会刺向自己的电线,一步不停直冲过来。
电线头缠上孙白身体,立刻爆出一团火花,哪知孙白却毫无反应,似乎电流对他根本不起作用。郭铭大吃一惊,后着使不出来,反眼睁睁看着孙白一脚将自己蹬了出去,向街心直坠而下。
这家伙的异能,绝对大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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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郭铭,孙白在雨棚上借力一弹,跟着扑了过去,同时孟铸也先一步抢到郭铭可能摔落的地方,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郭铭别无选择,唯有将之前只停留在构想阶段的异能运用加以实施。暗道一声是生是死,就看这一票了。他抛开一切恐惧和顾虑,将心神完全放到手心,心中一动,已弹指射出一股灰白长束。
这条长束直刺对面楼房,刹那划过十几米的空间,尖端接触防盗护栏。奇迹发生了,长束并未如郭铭以前所制那样,硬直而难以变化,而是如绳索般缠上护栏表面。
成功了,郭铭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手腕一紧,郭铭借着长束回收之力于半空一顿,身体已改变方向冲一旁掠去,成功避开孟铸和孙白。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运用,这条长束能难以达到绳索的柔软度,倒像根钢筋一般,好在弹性已堪郭铭脱身之用。
没想到郭铭还有这等奇功,一时间林宜璇等无不愕然相顾,眼看着他成功荡向一旁,却毫无办法。这时势子用尽,郭铭无法再吊在半空,他一手抓着长束,脚底借冲力在地上猛蹬几步,已跑到另一侧。
恰好这时被郭铭设计摔下楼房的卫小琅捂着头从一堆纸箱中站起,然而他还没站稳,郭铭好巧不巧又冲了过来。对这家伙他自然不会客气,郭铭伸脚在卫小琅脸上一蹬,人已跃起,同时猛收长束,将自己带往楼上。
在下方卫小琅的惨叫声中,他直向三楼升去,眼见就能得脱,郭铭只想高歌一曲。哪知他高兴得仍嫌太早,脚还没踏上楼面,他只觉身体一轻,霎时间就如失去重量般,整个人脑中一空,居然反常的加速向半空飞去。
这个感觉是…失重!?瞬间郭铭脑中出现庞令明的身影,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忘了这个人。果然,在身不由己向半空飞升的郭铭下方,庞令明遥遥对他伸出一只手,这一切果然是他所为,结合之前他的异能,难道此人可以控制重力?
可惜身在半空的郭铭已无暇去想这些,就在他升到三到四楼之间时,本来空荡荡的身体又再变得铁块般沉重,势子更立刻由上升改为狂坠。
按这速度,郭铭如果摔下来,非得重伤不可。他自然不肯坐以待毙,急切间翻转身体,左手遥遥对着下方庞令明一挥,几只灰白色的利刃脱手而出,向其射去。
“哼!”庞令明冷哼一声,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去势劲急的利刃在他身前两尺处,就像被什么直接打中,由平射改为直坠,当啷落地。
若仔细观察,当可看到以庞令明为中心,直径半米的范围内,所有的地砖都微微沉下,形成一个怪异的圆圈。而他头顶飘落的树叶,也在落到半空时,不可思议的加速下落,显示这个范围内的重力大有古怪。
难怪郭铭射出的利刃会中途坠地,看来庞令明已在身周形成一个重力场,以保护自己。别说飞镖之类,恐怕子弹也射不进去。
一击不成,郭铭不再做无谓的努力,而是转而将左手平伸,弹出一股长束缠到下方的树上。这样,两股长束将他吊在半空,同时他尽力回扯,以对抗庞令明加诸在他身上的反常重力,两股力量随即在半空较量起来。
此刻,两股长束弯成弓形,便如满弦般,而吊在中心的郭铭则像弦上的箭。对方所造物质的坚韧出乎庞令明的想象,在他尽力压迫下,居然苦撑不断。他毕竟不能长时间保持改变重力,渐渐的便有些不支之感。
郭铭也注意到这个情况,连忙加力回收长束以作对抗。然而比起庞令明,他毕竟经验尚浅,却不知这么做已将自己置于极端危险的境地。果然,庞令明冷然一笑,突的收去加在郭铭身上的重力,还反送了个失重状态给他。
只在瞬间,一切力道均改变方向,郭铭只觉身体一轻,已不由自主离弦之箭般向空中飞抛而去。方才蓄满力道助他对抗庞令明的长束反成了他的噩梦,加上对方刻意施加的失重状态,岂是小可?
暗道这下真的玩完了,他唯有用尽一切力量紧抓长束,以求保命。这一抛他整个人直冲上七八层楼的高度,跟着急速下坠。终于,备受折磨的长束再坚持不住,就在郭铭快要坠地时同时崩断。
然而这么一来,反让郭铭捡了个便宜。并非左右持平的长束中途断裂,势头正疾的他反被扯得改变方向,由下落变成横飞,几乎是贴地平飞一段,跟着撞上地面,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直滑出老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庞令明冷笑一声,直起身缓缓向郭铭走去,孙白等人随即跟了过去,林宜璇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过,犹豫一下,便也跟在众人身后。
哪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该伤重昏迷的郭铭,突然一撑而起。只见他身上衣服多处磨破,手脸上也有些许擦伤,但总的来说并未受多大伤害,看来就在刚才落地时,他已凝起物质护住了全身要害。
“呼,好险,差点就挂了。”郭铭吁口长气,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道。
恍眼间他已看到向自己围拢过来的庞令明等人,心里一惊,赶紧就势翻滚退后,半蹲于地做出防卫之态。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余力爬起,庞令明也颇为吃惊,然而事已至此,他又怎会让郭铭再做反抗?
庞令明轻一挥手,郭铭感觉身体一沉,又再被压制动弹不得。左右看看远远围观的人群,庞令明轻松道:“我本不想在大街上让人看猴戏,可惜你身上所带的东西关系太过重大,不容我有丝毫闪失。说不得,只好先除去你了。”
接触到庞令明冷酷的目光,郭铭心里大惊,知道此人已决意杀死自己,可恨身周全被他的重力场压制,完全挣脱不得。
然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庞令明忽的回过头,对站在最末的林宜璇道:“宜璇,大街上不宜动刀动枪,你来动手。”
第五章
此话一出,不仅林宜璇,卫小琅也大吃一惊,他急忙道:“老大,林姐他从未杀过人,此事不若由我来……”
“闭嘴!宜璇,还不动手?”庞令明大喝一声打断卫小琅,转向林宜璇道。
林宜璇身子颤动一下,终于慢慢走了上来,同时她拇指指甲在食指上一划,已从伤口挤出一滴鲜血。
庞令明平静的对郭铭道:“除了麻痹效能,只要宜璇愿意,还可使自己的体液具有数种毒素。其中神经性毒性是黄腹海蛇的一千倍。因此你放心,痛苦只在刹那,且事后绝无人能查出。”说着他稍微改变重力场,郭铭不由自主仰起头张大了嘴。
将手指放到郭铭大张的嘴上方,林宜璇脸上犹豫不忍之色愈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示内心正激烈的天人交战。卫小琅好几次想出言阻止,但碍于庞令明的威势,始终没敢出口。
看着林宜璇指尖因颤动而摇摇欲坠的血珠,郭铭也是又惊又急,心里不住大叫道:“大姐,这可不是说笑的,千万别再晃了啊……”
见林宜璇始终无法下手,庞令明稍微凑过身子,在她耳旁淡然道:“宜璇,你该很清楚我这次带你出来,为的是什么。你也该清楚,加入组织,这一天迟早也会到来,动手吧。”
终于,林宜璇下定决心般一咬牙,转过头不再看郭铭,拇指按上食指便准备将鲜血挤下。郭铭立刻魂飞魄散,他正考虑是否该用物质堵住自己的嘴时,却听后面传来一阵警笛声,跟着有人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林宜璇手腕一抖,食指稍稍偏离,挤出的鲜血几乎是擦着郭铭的嘴角滴落地面,将他惊出一身冷汗。庞令明也大惊回头,郭铭感觉身上一松,已然脱困。
只见三辆警车向这方疾驰而来,看来终于有人报了警。庞令明见已无法对郭铭下手,不由冷哼道:“算你运气,不过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下次见面时,你好自为之。”言罢转身便走。
郭铭死里逃生,若不是自己也算逃犯,真想冲上去抱着那些救命恩人亲上两口。他也不敢逗留,赶紧起身向另一方疾走,哪知刚走两步,却和林宜璇面对面碰个正着。两人目光相对,都下意识的向旁移开。
郭铭心中暗叹一声,一步不停自她身旁掠过。而就在郭铭经过自己身旁的刹那,林宜璇眼睛倏的睁大,抬头欲言间,郭铭已快步走远。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无言的回转身子,跟上庞令明。
这时警察已陆续下车,见庞令明居然不理会自己的询问,他们大喝着赶了上来,一时反没人注意悄悄离去的郭铭。
在庞令明示意下,卫小琅忽的回过身,笑嘻嘻的伸手按上街边粗壮的梧桐树。在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微颤动中,两人合抱的大树突的中分而断。
折断的巨木带着繁复的枝叶轰然落地,立刻激起大蓬尘土,同时也将庞令明一众的身影完全遮掩。众警察吓了一跳,赶紧止步,当他们小心翼翼的绕过折断的树木时,早已不见对方的踪影。
面面相觑好半晌,一个警察不能置信的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莫非今天见鬼了不成?”
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考虑片刻,吩咐道:“你们几个去问问那些看热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再去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察欲言又止的道:“头儿,刚才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好像就是上面才传来的通缉令中的其中一个。”
他这么一说,众人记起郭铭的样子,纷纷表示肯定是他。领头警察沉吟道:“上面说,如果发现他们,不准动手,必须立刻报告上去。小张,你马上报告,就说此人曾在济南出现,不过我们已失去他的行踪。”
那年轻警察答应一声,立刻跑向警车。看着地上断裂的梧桐树以及被卫小琅震成碎粉的木屑,那警察心中忽的升起一股寒意。
那帮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
呼啊……
徐东卓死鱼烂鳝般靠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在午间的阳光下打了个呵欠。
现在他正身处湖北宜昌,在郑州摆脱谢子龙等人的追捕后,他远远避过包围在外的警察,逃出很远后才再扒了一辆火车,继续逃亡之路。
至此他才知道,提心吊胆的逃亡是多么难受的滋味,就像见不得光的鼹鼠般,他必须随时小心不会引人注意,就连睡觉也提高警惕。在火车上连呆了几天几夜后,他终于坚持不住,在宜昌溜下,准备先休息休息。
此处是个街边公园,在一块不大的地方植满绿树草坪,还有口小小的池塘,顺路放着一溜长椅供人休息,在喧嚣的闹市中倒也颇为幽静。此刻整个公园没几个人,除了徐东卓,就是一个小女孩蹲在草坪边玩耍。
想起逃离北京后这一路吃的苦头,徐东卓就深恨自己怎么会找这么个苦差使。不经意间算算时间,学校的期末考试大概也完了吧?又有哪个同学能想到,自己和郭铭正在路上逃避警察的追捕呢?
想到这儿,他一声长叹,倒颇有世事难料,身不由己的感慨。
就在这时,徐东卓突然看到一个人。
只见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缓缓从公园入口走了进来。此人和徐东卓差不多高,但较瘦,一头浓密的卷发染成黄色。他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鼻梁高挺,模样倒有点像中央电视台的李咏。更难得是他穿着身紧身皮裤以及半透明的贴身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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