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的悲剧
4日早晨9点,全体人员起床,假设实干起床后便发现了与兵卫已经死亡,计划道彦和钟平立刻驱车赶往富士五期警察署。但正好“湖南亭”的伙计来取昨天晚上的餐具,便搭车前去报案。由于这个时间任何人都不留外出过别墅,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计划是完美的。
汽车走后,春生察觉造假脚印的运动鞋没有藏起来,于是淑枝提议将鞋藏在地下室的面粉桶里。于是春生和卓夫便一块儿下到了库房的地下室……
7个人绞尽脑汁策划了一起巧妙的凶杀案,令中里也大为吃惊。
“实际上他们的确打了两个小时的扑克。所以问谁也没有问出破绽来。”鹤见间完最后一名人员后感慨万千地说道。
“但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才于凌晨4点睡的觉。当然也有人不能马上睡着,所以第二天大家全都睡眼惺松。”中里苦笑着说道。
所以当时他对别墅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双眼布满了血丝,而且毫不掩饰(控制不住)地打哈欠感到了可疑。
“计划是万无一失的。”
道彦用无可奈何的、苦涩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藏到面粉桶里的鞋,不料竟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找了出来,从那时我就认为我们完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而且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可是,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指上还沾了面粉。是吧,春生老师。”
卓夫有些不悦的样子看了看春生。
“嗯……”春生也沮丧地点了点头。到了这会儿再相互指责什么也无法扭转目前的事态了。尤其是绝对不可能从警察的手里“要”回摩子了……
一想到这里,春生的胸中产生了一股股绝望和悲伤的波澜。
现在怎么办……
卓夫似乎不服只是自己受到了谴责,他推了推眼镜看了看钟子。
“而且切掉的那截胃管掉在了阳台上也是失误之一。也许就因为那个才使摩子‘不在现场证明’开始崩溃。”
“不……后来我想了想,我记得我的确把它带回了房间里…
钟平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再讲这句话没有多大意义了吧,于是便止住了口。
“反正你们为了推迟与兵卫在法医学上认定的死亡时间策划了这个方案,例如将尸体放在阳台上冷冻,的确使户斑迟些出现,但因此也导致了死者直肠内温度异常的低,尸检人员认为这一现象十分反常,不过专家们却没有料到这是由于尸体被放在室外长达4个小时的缘故。”
鹤见警部那高昂的男高音,无不充满了警方胜利的自豪感。
“因此当时尸检人员认为这是由于身体差异所致。所以才将死亡时间定于3日晚9点至12点之间。你们希望死亡时间能延至12点,这一点达到了你们的目的,但是,这同样不可以排除他是在9点钟被杀的。现场搜查人员实际上已经打出一个多小时的富余呢。这是因为考虑到现场勘查要受到多方原因的制约而不得已为之。”
于是警方决定将摩子逮捕,并送至警察署。道彦和淑枝要为摩子准备些随身物品而上了二楼;另外,鹤见同时宣布,对其余7个人也要分别追究刑事责任。
摩子穿着一件黑色毛皮大衣走下了一楼。她在起居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向呆在那儿的5个人轻轻地低头致意。她是向在这两天里全力保护(庇护)她的人表示深深的谢意。她那更加清瘦的脸庞还留有泪痕,肌肤也显得异常憔悴、衰老。但这会儿的摩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的状态,又浮现出她那纯真、优雅的神色。与此相反,跟在她身后的淑枝却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手绢捂住了大半个脸,双肩和胸部剧烈地一起一伏。
像是无言的告别一样,摩子一个人一个人地扫视着。实子、阿繁、卓夫…当她与钟平的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摩子的脸抽搐了一下后立刻僵硬了。她的嘴唇在颤抖着,眼眶里又涌出了泪水。她这悲伤至极的表情,春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清瘦脸庞的钟平也一是副极度苦恼的样子。
摩子最后看了一眼钟平身边的春生,春生也是热泪盈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想安慰摩子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摩子突然张开了口,似乎她在利用这最后的机会要表明什么似的,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老师,不要责怪我的舅姥爷……对摩子来说他还是最好最好的人。拜托了,请不要恨他……”
4
在富士五湖警察署内宽阔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大约三十来名记者和摄影队由于深夜要召开案情发布会,所以这里被好奇和紧张的气氛所笼罩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夜里11点21分了,比这稻早一点儿的时间,相浦署长向与会记者宣布了重大事情。晨报截稿时间与全国报纸和地方报纸的截稿时间多少不同,所以相浦要比原定计划稍稍提前公布案情。
记者们是在他通报案情之前,看到了和让家族的一名少女在刑警的护送下走进警署的搜查总部里;尔后又是一名哭得双眼通红的母亲样的女性也走了进去。于是他们便猜测事件可能有了新的进展。
写着《和社药品公司会长被害事件特别搜查总部》字样的大门开了,相浦克平那从不疲倦的样子出现在了记者们的面前。他是山梨县方属于“A”级的富士五湖警察署的署长,因此他理所当然的是“特别搜查总部”的指挥者。由于他今年2月就54岁了,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但他依然衣着齐整、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伊然一名干练的高级官僚的样子。传说他在退休后要参加市长竞选,这已然是公开的秘密,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要为今后的竞选打下良好印象,况且他把在记者(公众)面前露面当成“排演”。
他冷静流着地站在了记者们的面前,首先端正地扫视了一下室内,接着和平时一样稳重而不失风度地发上了第一句话。
“各位,托各位的福,此次事件已经圆满地解决了。就础防,我们在搜查总部正式逮捕了杀害和欢会长的凶手。”
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了,接着“啪啦啪啦”地闪了一陈闪光灯,照相机的快门也“跨呼咋酸’地响成了一片。
相浦适宜地等候了一会儿后再次开口讲道:
“凶手是和社摩子,今年22岁,是东京某私立女子大学的四年级学生,是和性会长的外甥孙女。案发的当晚,喝醉了酒的会长将摩子叫到自己的卧室企图奸污地,摩子在拼命反抗时抓到了一把水果刀,在挣扎中正好刺中了会长的左胸,最终导致死亡。这是事件的全部真相。”
刚刚讲到如何抓捕了凶手,相浦口若悬河的口才就使记者们听人了迷。
“但是,不是说案发之前摩子已经回到了东京吗?”
有人这样问道。
“不,这是那7个人的巧妙伪装。是他们让车子携带杀人凶器和被盗物品回到了东京,然后人们推迟了会长的死亡时间,伪造成外部歹徒入室作案的样子。我搜查总部经过艰苦细致的工作,终于识破了这一诡计。”
于是他便详细地介绍了和饮一家如何伪造案情、警方又如何智慧地破解了他们的手段。
“这么说,这个案子是摩子单纯作案了?”
“对,就这个案子发生时是单独作案,而且我们也确认了她在东京隐藏在墓地的作案工具、带血的衣服、会长卧室里的文件包和宝石等被盗物品,而且当地的警方已经报告说全部起获。”
“那么那7个人不成了同谋犯了?”
“关于这一点,我们认为是在摩子离开别墅后形成的隐匿凶手和破坏尸体罪。”
相浦在这个时候将“伪造证据”改称“破坏尸体”,因为他一下子想起了他们向与兵卫的胃内注入奶汁烤菜一事,不知不觉地改用了称呼。
“这么说,凶犯不是当夜留在了别墅的那7个人了?”
“是的。真正的凶手是和让摩子。搜查总部是根据开始阶段的推测才得出正确的结论。”
相浦丝毫没有涉及这几天他所讲的“凶手可能是在这7人当中”的话。当时他一口咬定凶手是外来歹徒作案的结论,似乎也忘得一干二净。他只是对抓住真正的杀人凶手一事大吹大擂。他肯定希望,别人也把他原来的话忘到脑后吧。
第八章 暗中的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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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日的夜里格外寒冷。6日的早晨是新年以来的第一个晴天。清澈蔚蓝的天空阳光普照,照在洁白的雪上反射着金色的光泽。别墅的院子里,难在机树、白烨树的树枝上的雪开始静静地溶化,冰水不时地滴下来,使整个世界冰清玉洁一般。
上午8点一过,实子、阿繁、钟平和春生就在餐厅里聚齐了,昨天夜里摩子被带到了富土五湖警察署里。和摩子一道去的淑枝也于凌晨2点被警察护送回来。但似乎她一点儿想说话的样子都没有,被道彦搀扶着进了卧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道彦在摩子被带走后也给东京的一位律师朋友打了电话,由于对方在外旅行未能联系上,所以他显得十分不悦。今天早上肯定还在屋里打电话呢。
卓夫刚才好像在起居室里,这会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春生是今天早晨6点钟之前就醒了,于是她便早早地起了床,为大家准备早餐。她做完了煎鸡蛋、烤面包片,又冲好了咖啡,并端到了餐桌上。在她做早餐的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
第一个来餐厅喝咖啡的人是阿繁,他好像是刚刚起床。他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真可怜呀!也不知道摩子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同情。他面对庭院而坐,在他那张恍恍惚惚的脸上,一副倦容,眼角的皱纹也明显地加深了。也许是他年轻的时候过于“放荡”了吧,他比同年龄的人显得过于憔悴和落泪一些。
“昨天夜里挺冷的,她可千万别感冒了……”
春生也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不敢想象弱不经风的摩子在拘留所里呆上一夜,会是什么样子。春生想到这里心中就无比悲伤。
“今天再找些毛衣、毛毯什么的让人送去吧?”她又补充了一句。
“看没看7点的电视新闻?”阿繁盯着春生问道。
“没有。”
“刚才我打开电视看了一眼……我觉得这儿的人谁都知道了。报纸上讲得更详细……说办事一贯认真的会长,没想到结果竟是这么一个下场。不久可能还会成为大众传媒的议论话题,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话是实子讲的。实子长了一副非常匀称的圆脸。她来到了餐厅,但并不吃早餐,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在她那刻满了无数皱纹的脸上,呈现出了忧郁的铅灰色,表面上看脸部毫无表情,但她内心深处的绝望和痛苦今春生感到极度的恐怖。与兵卫的不轨行迹公布于众之后,她应当是比任何人都悲伤的。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会长死于非命许是他命中注定的。谁让和让家的人都流淌着好色的血液呢?而且人总是要死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下场。”
实子说到这里时,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这时,餐厅的门被人打开了,系了一条深藏青色领带的卓夫走了进来,拉出一把椅子就坐在了春生的身边,并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在了餐桌上。
“给我来杯咖啡行吗?”
春生点点头站了起来,把一只餐车推了过来,给卓夫倒了一杯咖啡。在这期间,卓夫打开他带进来的那本书飞快地翻动着,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果然!太遗憾了,这里写着哪!”卓夫自言自语地大声说道,“昨天中里警部讲的,‘包庇罪犯者将失去继承权’。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威胁吓唬我们呢,可这部民法上的确明明白白地写着呢!”
他又向在座的人摇了摇他手中的那本书,书脊上印着(六法全书)四个烫金的大字。春生记起来了在那间小会客室里的摆着公司史志的书架上见过这本书。
“读一下吧,因为它与各位有切身的关系。——在民法第8条,适应这一条者无继承权。请看这第二款——二、知道被继承人被害而又不报案或不起诉杀人凶手者。但无法识别凶手,或凶手为自己的配偶或直系亲属者除外。——我们正符合这条。我们知道会长死了,而又没有告发凶手摩子。”
“报案和起诉有什么不同?”
“作案者和被害人的关系不同。我认为是指这个意思。配偶、直系亲属和兄弟姐妹为起诉权人,应当举报除此之外的犯罪人的犯罪事实。”
“还是你懂法呀!”阿繁伤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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