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与异





酢!?br />   “你这里有这种药吗?我们可不可以看看?”
  “当然可以,”刘医生爽快地说,“在里屋呢。”说完她站起来向另一个门走去。一干向李主任使了一个眼色,李主任站起来。“走,咱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一齐进到屋里。这间屋子中间横放着两个分别靠墙壁的货架,把空间分成两个区域,两个货架之间从上至下吊着一块白底黑点的门帘。东墙上靠着两个货架,西墙上一个,5个货架上上下下整齐地排放着很多药瓶、药盒。女医生打开一个针剂纸盒,拿出一小支针剂交给老孙。
  一干凑过去,看着老孙手中如半截香烟大小的针剂,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小瓶能起多大作用?”
  “别小看这一针,”刘医生看着一干,认真地说,“这一针下去,大象要不了一分钟就倒在地上,不注射解药,二天也醒不了。”
  “好家伙,这么利害?”一干小心翼翼地接过针剂,举到眼前细心地观察,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要是人喝了,会怎样呢?”他突然目光转向老孙,带着恶做剧的笑意,“你敢试试嘛,伙计?”
  “怎么不敢,”老孙笑起来。“你给我买下一百万的保险,我回去就喝了它。”
  “可别家,”刘医生跟着打趣道,“百万价虽高,生命更可贵。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刘医生放好药盒,四个人依次往外走。一干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他待女医生丰满的身姿拐过门去,随手撩起布帘往里面瞥了一眼,原来里面是一间女人的卧室。
  “这个门你们不锁吗?”一干回到外间落座后问道。
  “锁它干嘛,”刘医生不以为然地说,“这里不来外人。再说这些药人又不能用,谁拿他干什么嘛。”
  一干干咳了一下,李主任好奇地瞪着刘医生。“唉,刘医生。你怎么说没来外人,是大前天或是大大前天吧,你不是领着个女的到这里来过吗?”
  “大大前天?”刘医生眨着明眸,望着李主任。“大大前天是几?我怎么不记得?”
  “唉,你想想,”李主任挪动了一下身体,上身前倾。“大大前天也就是11号,这个星期的星期一上午,你到野生动物园会诊回来,不是有个跟你一样靓丽的女人你们一起回来的吗?你想想是不是?”
  “噢!”刘医生一拍眉头,“我当你说谁呢,是李琳,我的同学。”说着她以调侃的眼神看着她的上司,不怀好意地一笑。“她长的很美、很有气质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
  “你呀,看你说的,你见我打过谁的鬼主意。”李主任不好意地朝自己的朋友看去,此时一干和老孙正起劲地谈论着兽医站的宏伟规划,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根本没有注意他俩的说话。
  “我还不知道你,在街上看到漂亮女人就盯着人家看。”刘医生格格笑起来。
  “那里的话。那天你们回来,我是在办公室里无意看到的。你们两人说着笑着……哎,你的同学好象比你穿的……你光攒着钱娶儿媳妇那?”
  “我怎么能跟她比。”刘医生酸溜溜地说,“咱拿多少钱,人家拿多少钱?人家是宏达公司白领丽人,住着上下两层的别墅,咱是动物园的丑小鸭,住的跟鸡窝似的。”
  “你说什么,宏达公司?”李主任发现自己有些惊讶。“是以经营电子产品、家用电器为主的那家公司?”
  “嗯,就是那家。”
  “她在公司里负责什么业务?”
  “你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刘医生歪着头看着自己的上司,口吻里似乎加杂着一丝妒意。
  李主任笑笑。“看你,神经兮兮的。咱们想上一套大型的闭路监控系统,想多收集一下这方面的产品信息,要上就上最好。”
  “嗳!你找对人了。”女医生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她在公司里就负责电子产品,闭路监控系统正是她的业务。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啦!”她显得十分兴奋。
  “那太好了,”李主任高兴地说,“今天就喊她过来,咱们跟他谈谈。”
  “今天?今天可不行,”刘医生懊恼地说,“可惜她上广州去了,参加电子产品交易会。要是早跟她说,这次去广州就是个好机会。没什么,主任。过两天她就能回来。”
  李主任带着不真不假埋怨的口气说:“你看都愿你,不早跟我说你有这么个有本事、又漂亮的同学。”
  “你还愿我呢!”她挖苦道,“人家经常来,你可是够官僚的了,再说你成天跟苍蝇见血似的,我也不敢把这朵黑牡丹介绍给你呀。”她得意地笑起来。
  李主任大笑。放肆地说:“什么时候走的,该给她送送行嘛。”
  刘医生投去嘲弄的眼神。“就是那天走的。我跟她说你躲起来了,怕管饭。”接着她又正色道,“她不到十一点就走了,说是要去买火车票,晚上就走。主任,咱可说好了,这个事你不能再许给别人了。”
  “可惜,可惜,如此美好的机会失去了,美酒、美女,唱几支歌,跳一曲舞,为她把酒钱行,多美妙的时刻……”李主任一副神往的样子,逗得女医生咯咯娇笑。
  “好啊!”她娇嗔道,“真够可以的,当心李嫂扭你耳朵。”
  “啊?”李主忽然迷惑地望着她。“你不是去野生动物园了吗,怎么遇上她了呢?”
  “你怎么问这么多,”女医生撅起性感的娇唇。“告诉你少打歪主意?”
  “你看你,随便问问嘛。”
  “其实巧的很,去的时候八一桥那里修路,送我回来的时候司机绕到万盛街。那条街很避静的,车少人少,走到万盛街中间,我正好碰见李琳在一个修自行车的摊前,我还以为她自行车坏了呢,就让司机停下。我问她是不是车坏了,她说没骑车,打的过来办点事,办完了事,出来想问一下上北大街的巷子,正好遇到修车的,还没问就遇到我了……她说正好想找我。你说巧不巧,我就一起回来了。”
  “哦,是这样。”
  “哦,是这样,”刘医生学李主任的腔调。“怎么样,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不,”李主任突然神色严肃地盯着她。“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清楚,就是‘安地达’是否少了几支。”这时,一干和老孙闭上嘴,挺直了身体转过来,怔怔地注视着他俩。
  这突然的变故让刘医生错愕不及,她被李主任瞬息变幻的态度搞的莫名其妙,刚刚还轻松地幽默调侃,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直勾勾地盯着李主任,好一会才说出话来。“你是什么意识?”
  “意识很清楚,”李主任一字一顿地说,“请你马上核对一下,看少了没有。”
  刘医生这时注意到,一干和老孙已不在高谈阔论,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红着脸,很不自在地起来走进里屋。几分钟后,她拉着脸从里面出来,动作迟缓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她轻声说:“少了两支,但是——”她抬起头来,提高声音,“她不可能……我赔就是了。”
  “不用了,”李主任板着脸色说,“搞清楚就行了。”
  离开幽静的动物医院,三人默默地回到办公室。
  “对此次调查要保守秘密,”一干看着忧郁李主任,告诫说,“你暂时不要公开我们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最好你不动声色的调查一下近半年来国家统配给你的专用药的去向,这对本案也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调查的结果通知我本人——注意,不要引起刘医生的警觉。”
  “好吧,”李主任不大痛快地说,“我立即组织调查。查查也好,小洞不补,大洞吃苦,这也是对刘医生负责。”他注视着一干,复杂多虑的目光与一干沉稳冷静的目光交织着。过了一会,他迟疑道,“你……你不会把她当作……”
  一干凝视着这位忧心忡忡的公园负责人。“我不怀疑任何人,但是调查是必须的。你是知道我的原则——从不作有罪推定。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告辞。”说着一干站起来走向李主任,握住他的手。“记住,务必小心谨慎!”
  就在这时,刘医生行色匆匆地走进来。“主任,我有事跟你说。哦,对不起,”她转向一干和老孙,“对不起,我找主任有点事。”说完她拉着李主任进了休息室,随后轻轻把门关上。十多分钟后,两人出来,刘医生没打招呼地走了。看着刘医生离去的背影,李主任的表情比先前更加沉重。闷声闷气地说:“她刚才告诉我,她无法确定药品失窃的时间,因为有半年左右没有使用过那种药了。她说动物医院来往的人很多,即有内部的,也有外部的,医院工作人员又不止她一人,每个人都有可能带外人进来……就是11日那天,不止李琳来过,其他的人也来过……况且她去野生动物园的两个多小时里,门一直开着,任何人都能进去顺手牵羊地拿走任何东西……她已察觉到有些不妙,对你二位的真实身份有些怀疑……”
  出了公园管理处,三人向大门走去。一干沉默无语,脸上布满了阴云。
  “这个人倒是把好手,”老孙打破沉默,“可惜选错了职业。”
  “谁……你说谁?”一干像是从睡梦中醒来,转过头来看着法医。
  “我说李主任,好像有两下子。”
  “哦,是的,”一干说,“他虽是个风流倜傥的人,但是有方法,思路也很独特。”
  “我看他跟你搭伙计也不错。”
  “我可不敢,”一干笑道,“他有个改不了的坏毛病。”
  “什么毛病?”老孙不解地问。
  “你没看出来吗?喜欢长头发。”
  “那可不敢要。”
  “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大小是一把手,正科级。你请人家,人家也不干……”
  三人说着走出公园大门,一干和老孙回到电话亭前。
  电话亭里只有一位打扮朴实,体态肥胖的中年妇女,看到有人近到主动迎了上来。一干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份,问她刚才那位老人的去向,她靠近窗口热情地说:“哦,那是俺爹,他回去了……你们问那天打电话的人是不是?”
  “是啊,”一干一阵惊喜,“你当时也在,是吗?”
  “俺当时刚来不一会,”她说,“那个女的就过来打电话。”
  “女的?”
  “对呀,是个女的。”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老孙凑上来。“她的长像,穿着能描述一下吗?”
  “那个女的是一个人过来的,”胖女人眼珠子转向老孙,“肯定是刚从公园里刚出来。是本市人,不是外地的游客。很有钱的人,属于那种金领、白领的阔女人。”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一干将信将疑地问。
  “怎么不肯定,像我们这种做买卖的人,在街上呆久了,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个差不多,不会有错的。”
  一干点点头。“嗯,有道理。你看她有多大年龄?”
  “有二十多、三十吧……现在的姑娘、媳妇看不出来——都打扮的跟十八九似的。你们找她……”肥女人眼里闪着好奇的目光,“是不是她犯了啥事?”
  “没什么事,”一干很随便地说,“我们只不过了解一下情况。你还想起了什么?”
  “没啦。”她很干脆地摇摇头。
  “就这些?”老孙老孙不甘心,眼睛往胖女人身后摆满书报、商品的亭子里看去。“她没有买别的什么东西?你这里有报刊杂志,她没有买一份?”
  “对了,”胖女人眼睛一亮,“她买了一份晚报。”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呢?”一干又投去怀疑的目光。
  “怎么纪不清呢?她那天走的很急,再说她有钱也不在呼十块八块的……打电话和一份晚报,一共一块钱,她给我五块。我换不开,让她到门口那边去换她不愿意去。”胖女人笑了笑,“剩下的钱她不要了……俺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大方的人。”
  “她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这我倒没注意。”
  “你仔细想想,”老孙急道,“对方是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约在什么地方见面什么的?”
  中年胖女人脸红了。“我真的没注意……俺从来不偷听别人打电话。”
  “请你再仔细想想,”一干十分客气地说,“你无意中听到些什么。这是个大案子,人命关天的大事,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俺也愿意帮你们……”胖女人脸露难色,“她说了什么俺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联系起想想嘛,……”老孙话没说完,胖女人伸手阻止老孙。“别说话。快了……”说着坐回椅子上,认真思考起来。
  不一会,她扭过头来。“记不清楚了,好像是跟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去,好像是……”她站起来,失去耐心地囔道,“哎呀!别费这个劲了,干脆你们留下电话号码,俺想起来了再给你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