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侦探路
┑恼焦┗鹾贤椋一褂辛苏降奶峄醯ァJ腔跽婕凼档恼嬲挠愣衷诰偷茸庞愣Ч沉耍 ?br /> 老侦探打的来到阿庆嫂饭店,陈涛、耿宝山毕恭毕敬,先要了一桌好菜,为总经理接风,然后又毕恭毕敬地把总经理送到总统套间的大套间。
晚上,老侦探、陈涛和耿宝山都聚集在大套间的会客室里,一张墨绿色的玻璃钢桌面的茶几放在屋子当中,两张长沙发放在茶几两旁,茶几面上放着供货合同书和提货单。
三个人正在发愁,怎么攻下这个叫阿庆嫂的老板娘。这个阿庆嫂,精明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戏里的阿庆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经过?行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怀疑,前功尽弃!
房门吱扭一声响了一下。
三人听到响声,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阿庆嫂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艳服浓妆站在面前。
“大叔、两位大哥,忙着那?”阿庆嫂的打扮和白天俨如两人,长发披肩,坦胸露背,“进了总统间,享受天堂般的服务嘛!大叔、二位大哥,”阿庆嫂那圆圆的脸上笑盈盈地现出两个酒窝,说:“你们看,满意吗?”
陈涛、耿宝山倒全愣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老侦探却很沉着,向阿庆嫂伸出手去:“阿庆嫂,什么‘天堂般的服务’?免了!免了!来来,坐下坐下,我正想找你唠唠呢!”
他说得很坦然,把阿庆嫂让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对耿宝山说:“沏茶沏茶,大耿,快给阿庆嫂沏茶!”
阿庆嫂领着两个姑娘本来是要为三个客人进行“天堂般的服务”,却不料现在本末倒置,这三个客人却向她进行了“天堂般”的服务了。她坐在那儿很不自在:“大叔,那哪能呢?我来我来!”说着要站起来亲自沏茶。
老侦探智斗“阿庆嫂”(7)
老侦探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说:“坐下坐下,这套总统套间我给包下来了,我就是主人,哪有主人让客人沏茶的道理?大耿,把我在杭州买的上好龙井沏上,请阿庆嫂尝尝!”没等阿庆嫂答话,他又对那两个姑娘说:“你俩请回吧,我跟你们老板娘好好唠唠家常,等会儿就回去。”
那两个姑娘看看阿庆嫂,阿庆嫂点点头,她们只好悄悄地走出房间。
阿庆嫂很吃惊,今天是怎么啦?过去客人包了总统套间,她和小姑娘们还没等在房间里站稳脚跟,客人们便急不可耐地如狼似虎地猛扑上来,而今天她却成了贵宾!这三个人倒是怎样的人?
“阿庆嫂,你知道我是多么想见到你吗?”老侦探深情地说。
陈涛顺风转舵,说:“今天临出发时,咱们徐总经理还一再交代,今天要住就住在阿庆嫂饭店,不管怎么样也要见阿庆嫂这个人!”
“见我?为什么非要见我?”阿庆嫂不解地问。
老侦探说,他这个公司就是从阿庆嫂饭店得到启发才办起来的。他说,一个农村的女孩子,从路边摆茶摊干起,一开始就能想到“阿庆嫂”这个品牌,就是了不起的创造,能干到今天这个程度,没有非凡的才能,干不成今天这样的事业。因此,他的这个金属贸易公司,便借了钢铁大王包玉钢的姓氏为招牌,叫沈阳市包氏金属贸易公司。但是,这个包氏,总感到没有阿庆嫂那样贴切、亲切、准确。
人总爱听到对自己的肯定,C市钢管厂的王厂长只因为骗子陆杰说他“事儿办得明白,为人特爽”,于是便立即飘飘然起来。阿庆嫂听到老侦探对自己发自肺腑的肯定,感到自己的生命有了价值。
老侦探问她怎么想起给饭店起名“阿庆嫂饭店”,怎么想起把自己打扮成阿庆嫂笑迎四方来客?一说起这些,阿庆嫂的心绪开始放松,谈话便显得自然。于是,她从怎么样在路边摆茶摊说起,怎么自小喜欢《沙家浜》,特别喜欢阿庆嫂这个角色,怎样一步一步由小变大,办起了阿庆嫂饭店,其中有多少艰辛和幸福,等等。
“你家阿庆呢?他怎么就不能帮你一把?”老侦探同情地问她。
“他,我恨死他了!他不是东西,挣了两个破钱,跑广东包二奶去了!”
老侦探安慰她,要她振作起来。天下男人有的是,只要自己干成功了,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说不定这正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呢!
空气重新活跃起来,老侦探大谈起挣钱之道,要挣更多的钱,要好好地气一气他,要让他后悔,悔死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更能解气,等等。
这么个老实人,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歪理邪说,而且说得头头是道,老侦探真是进入了角色。阿庆嫂听得入了迷,也真是信了他了。
老侦探还在说着,然后不失良机地把那份供货合同书以及提货单推到她的面前。阿庆嫂当然明白这份供货合同书和那份提货单的价值。她眼睛一亮:“20万元订金就换得了460万元的货?那个厂长咋这么相信你?”
老侦探真不愧是一个出色演员,连陈涛、耿宝山都听愣了。他说他和B市铜材厂的田厂长是怎样的铁哥儿们,说他们当初是怎样一心朴实地给公家卖命,临末了到退休才明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但为时已晚。田厂长还有半年退休,不捞一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此才定下了这个锦囊妙计。他说一切手续齐备,只等着一个有大办法的合伙人把货给跳楼卖了,才能使这个锦囊妙计成为现实。他还说他是经过怎样反复思量才选定了阿庆嫂饭店,他认为他心目中的阿庆嫂就是这样一个最理想的有能耐的人。阿庆嫂林里美接过话茬说:“我倒认识一个做金属贸易的人叫陆杰。不过,最近他没有到饭店来过,听说他最近和老婆离了婚。”阿庆嫂林里美抛出陆杰,陈涛、耿宝山都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老侦探张国泰故作惊讶的说:“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很有号。事成之后,我和田厂长各占一份,阿庆嫂和陆杰各占一份,460万元扣去我已交的20万元,净余440万,每份110万元。得到钱款后,我和田厂长立即远走高飞,从此在人间消失。有了110万元,到哪还不是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老侦探在继续抛着诱饵。
果然,阿庆嫂给说动了。
屋里出现一阵沉默。
末了,阿庆嫂有些为难地说:“此事真得陆杰出面,可现在上哪去找他呀?”
眼看到手的线索又要中断,老侦探不禁暗暗地着急。老侦探对阿庆嫂说,他去陆杰离了婚的老婆那儿打听打听,如果能找到陆杰更好,如果找不到陆杰,无论如何请她再找一位能办大事的人,总不能让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阿庆嫂对老侦探说她会尽量想办法找新买主,不过,她还是希望老侦探明天去找陆杰的前妻试试,万一能找到呢,岂不是更好?她告诉了老侦探陆杰离婚妻子的姓名和地址:张静,B市沙河镇……
阿庆嫂神采飞扬,她和老侦探越谈越投机,恋恋不舍的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在老侦探一再催促下,她才离开总统套间。老侦探把她送到门口,在刚要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她突然冷不防地在他右面脸颊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
阿庆嫂走后,陈涛和耿宝山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老侦探智斗“阿庆嫂”(8)
“老家伙,你演得还真有味儿!”
“阿庆嫂说不定真的爱上你啦!”
像那两个骗子在厂门口迷惑了两个门卫,现在,他们首战告捷——他们的“暗示”获得成功,最起码的是已经使这个阿庆嫂产生了认知上的“错位”,确认了他们的角色地位。
五、狐狸尾巴露出来
当天夜里,老侦探和陈涛、耿宝山通过手机,分别向我做了汇报。
真没料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
老侦探说,明天一早他们就驾驶丰田去沙河镇。
我想了想,说:“还是你一个人去吧!因为一是不惊动对方,别引起对方的警觉;二是你对金属行业内行,不容易露出破绽;三是对阿庆嫂还需要适当布控监督,要千方百计稳住,不要出现节外生枝的失误。”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笑脸,阿庆嫂把早饭送进总统套间的时候,老侦探已经坐上了去沙河镇的公共汽车。
虽然是大夏天,但早晨的空气清新而又凉爽,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明媚,透明的水蒸气冉冉地在碧绿的庄稼地上袅袅婷婷,四面八方都洋溢着一种柔和的不识不知的嗡嗡声,好像是灿烂的分秒喃喃地在天与地之间举行宴乐。
老侦探身穿真丝短袖衬衫,手拿着精致的真皮皮包,倒也显得飘逸洒脱。本来只需2个小时的路程,公共汽车却老牛拉破车似的跑了2小时45分才到了沙河镇。
老侦探一下车,差点儿被迎面扑来的热浪冲个跟头,临上车时清新凉爽的早晨送给他的美好印象,刹那间被冲得干干净净。这个小镇到处是裸露的土地,被烈日烤焦的尘土在无风的空间里,被来往车辆卷起,纷纷扬扬,仿佛天地之间永远笼罩着驱逐不散的弥漫的浓雾……
老侦探擦了擦汗,到路边一家小卖店买了包香烟。
“老弟,向您打听个人啊!”老侦探边打开香烟边说。
店主是个50多岁瘦精精的老头,他抬起头看了看老侦探,说:“打听谁吧?”
“请问张静家住哪?”
“张静?没听说过。”
“我是沈阳来的,我们是多年不走的老亲戚。她有30多岁,爱人叫陆杰,两个人可能是离了婚……”
“不知道,不知道。”店主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说:“要是有这个人,照说我能知道,我打小儿在这儿长大,差不多没有人我不认识的。老哥,你是不是把地址给记差了?”
“请问老弟,B市还有什么地方叫沙河镇?”
“咱沙河镇只有一个,可是分上沙河镇下沙河镇。老哥,莫不是你把下沙河镇当成上沙河镇了吧?”店主说:“你到上沙河镇再去看看,上沙河镇离这儿还有八里路——”
老侦探想打辆车,小小的镇子竟然没有一辆出租汽车,现在只好用步量着去了。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上沙河镇,这是一个比下沙河镇更为偏僻的农村,不过,空气中却透着几分乡土气息的清新。
上沙河镇毕竟不大,一进村,就见一座四合院门前有三个女孩儿在跳绳玩。
老侦探走上前问:“小朋友,请问张静家在哪住?”
两个甩绳子的小女孩住了手,正跳绳的小女孩一脚踩到了绳子上,她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不算,不算!”
这时,一个拿绳子的小女孩说:“燕燕,这个老爷爷找你妈妈!”
老侦探刚向叫燕燕的女孩问话,一个老太太走过来。
这个老太太是燕燕的姥姥,她听老侦探要找她的女儿,反复盘问,直到盘问得觉得可信了,才让燕燕领着老侦探去找张静。在路上,老侦探故意和燕燕找话:
“你爸常回家吗?”
“不常回家,我妈有时候自己去!”
“你呢?你也去过你爸那儿吗?”
“去过,我爸那儿可好看呢,在城里有好几个可好看可好看的大楼房!”
“是吗?你给你爸打过电话吗?”
“没有,我妈不让我打,可是,我妈老给我爸打电话,一打就打老长老长时间……”
老侦探放心了,张静知道陆杰的地址,至今还和陆杰保持着经常的亲密的联系。
二人很快就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正在搓牌的张静被燕燕叫出来。老侦探抬眼一看,张静长发飘逸,肤色细润,一点儿不像是个30多岁的女人。不过这是一个始终保持高度警觉性的女人,老侦探一开口,张静便紧紧地把门封上了。她说她和陆杰早就离了婚,她和他早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她说她对陆杰深恶痛绝,“骗子,放屁都掺假!我连管他要孩子的生活费都找不着他影……真气死我了……”
老侦探明明知道她在撒谎,知道这样僵持下去,情况只能越来越糟。于是,他掏出了那份供货合同书和那份提货单,递给了她,说:“本来,我找陆杰,就是想托他帮我把这批货跳楼处理掉,至于货款嘛,这460万元,扣除我已垫付的20万元订金,两家平分。现在既然找不到陆杰,也就算了,我回去还是另想办法吧!”
张静将合同和提货单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又望了望老侦探,说:“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于是,老侦探把对阿庆嫂所说的那一番话,在这里又重复了一番。
这一番话,果然使张静开始有了松动。“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我可以帮你找找他,找到找不到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