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





呢?是不是意味着迄今为止一直在考虑的第三者的影子终于露面了,接近金玉子了。 
  到达汉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刑警首先去找Y警察局的刑警课长。 
  “啊,来了!正在等你呢!你们两个见见面!” 
  看上去很狡猾的刑警课长介绍自己的部下,说: 
  “我们崔刑警调查过男女关系的事,你听听他的。我有事得先走了。” 
  刑警课长好像挺忙,先走了出去。崔刑警和徐刑警一般年纪。与徐刑警相比,给人的印象是比较鲁莽。他们离开警察局到罗伊阿卡拉舞厅去。 
  “去了,可能也不在。刚才我和跟她同住一室的姑娘通了个电话,说是还没有消息。” 
  在一起朝罗伊阿卡拉舞厅走的过程中,崔刑警说。 
  “到哪儿能见到那姑娘呢?” 
  “她也在罗伊阿卡拉舞厅工作。” 
  罗伊阿卡拉舞厅的客人已经满座。崔刑警把经理和一个名叫密斯朴的姑娘喊了来。 
  这期间徐刑警沿室内转了一圈,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经理、密斯朴正和崔刑警在谈话。徐刑警把金玉子的照片掏了出来。崔刑警把他介绍给经理和密斯朴。 
  “为了要找玉子,他从江陵跑到这儿来,问什么,你们就告诉他什么。” 
  “大大辛苦了。” 
  经理露出商人的本性,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金玉子在这儿用过吴美子的假名?”徐刑警爱理不理地提出了问题。 
  “对,是的。”经理回答。 
  “金小姐三日晚上和我一起在这儿喝酒,喝到九点钟。我跟她是九点钟光景分的手。后来金小姐和谁喝过酒?” 
  徐刑警看了看朴小姐。她的身体特别干瘪,和玉子一起在租的房子里自己开伙。 
  “你走了以后,她又接了两批客人。第一个客人年纪很大。因为他是跟另外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客人一起来的,所以我也和玉子一起接待他们。” 
  “这些人是常客吗?” 
  “头一次看见,好像是经商的,挺斯文。” 
  “后来又接了什么样的客人?” 
  “年轻男人。一个蓄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男人。当时我在另一个房间里和别的客人谈话,后来才看见那个客人和玉子一起喝酒。由于他戴着一副有色眼镜,脸的长相看不大清楚。” 
  “那客人是一个人吗?” 
  “好像是的。因为我看见房里只有他们两个。” 
  如果是蓄着两撇小胡子、戴著有色眼镜的男人,那是不能轻易放过的。有必要加以注意。徐刑警很紧张。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一点钟光景,我去看了一下,那客人走了,只有玉子一个人。” 
  当时玉子喝醉了酒倒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玉子和朴小姐工作结束以后总是一块回家,可当天晚上不能一块儿去,因为朴小姐要跟客人一块儿上旅馆。尽管她轻易不跟客人去,但是最近收入不好,因此有时也接受客人的其他要求。她把五于摇醒,玉子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朴小姐对她说明了不能一块儿走的理由,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回去,她说别担心,没问题。自己一个人能走,放心吧!并且一面挥手,一面首先走了出去。这就是最后一面,后来就没有看见过五子。 
  “第二大一大早,我回家一看,玉子不在,也没有睡过觉的痕迹。问了问房东大婶,说是她昨天晚上没回来。直到现在她也没回家,自然也没到这儿来。” 
  “也没打电话来联系过?” 
  “没有 
  “是不是说过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到老家去了?” 
  “如果要到什么地方去,她会说要到什么地方去的。可她完全没有关照过。不管到哪儿去,也不能这样呀!何况她连衣裳也没换,这种打扮能到哪儿去呢?尤其是在半夜里。就是到什么地方去,也应当先回家,等天亮了再走呀!反正有点奇怪!” 
  朴小姐连连摇头,显出充满疑问的表情,好像不能理解。 
  “那天晚上玉子干完活醉醺醺地朝外走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跟她一起走,哪怕不是客人?” 
  “关于这一点,我了解过,谁也没看见。”经理用很有把握的口气回答。 
  两个刑警在朴小姐的带领下,到她们租借的房间里去看看。那是一间勉强够两个人睡的小房间,但是整理得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女人住的。 
  玉子的物件,只有一只蒙着塑料面子的皮箱。尽管他们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好半天,但是没有发现可能成为失踪的线索的东西。 
  “玉子小姐有没有情人?” 
  “没有。 
  “玉子也跟客人在外面过夜?” 
  朴小姐点点头。 
  “玉子小姐总有几个喜欢的客人吧?” 
  “不太清楚。” 
  虽说同住一屋,朴小姐对玉子的私生活几乎完全不了解。不,好像是没有注意。 
  徐刑警的头脑里又浮现出年轻男人的形象。那是一张轮廓不太分明的脸:蓄着两撇小胡子,戴著有色眼镜。 
  那天晚上没有再进行调查,也就不可能有进展。第二天一早,徐刑警又到玉子租的房间里去。跟想象的一样,她依旧没有回来。他给本局的河班长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按照我的看法,最好是全国搜查,也许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晚了?” 
  徐刑警谈了自己不祥的预感。 
  “我估计可能是被害了。” 
  “你好像有点神经过敏。” 
  “不知道。假若像你认为的那样真是万幸。我这就到玉子家乡去一趟。以后再跟你联系。” 
  “好,调查一下。按照你的说法,要特别注意死于事故的女尸。” 
  在去玉子的家乡之前,首先有个地方要去。徐刑警到W旅馆去了。如果去年的住宿卡片仍旧保存着的话,那是万幸;如果没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崔基凤也许是最不走运的男人。徐刑警到W饭店去,为的是要了解崔基凤的陈述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请进。” 
  男服务员以为他是来住宿的客人,恭恭敬敬地招呼他。徐刑警出示身分证以后,谈了此行的目的,还加了一句说:“因为事关重要,望能协助。” 
  “如果是去年十二月的,还保管着,没有作废。” 
  “万幸。只要看一下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住宿卡片就行了。” 
  男服务员到里面去一下,隔了一会儿,又出来把徐刑警带到里面去。 
  男服务员领徐刑警去的地方是经理室。经理坐在书桌前面,支起身子迎接他。那是一个长得挺斯文的中年男人。 
  “请等一会儿。” 
  经理请他坐,徐刑警便坐在沙发椅上。先上了一杯果子汁,隔了一会儿,才把一捆卡片放在桌子上。 
  “这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卡片。”男服务员说。 
  徐刑警起先大致翻了一下。第二次才一张一张仔细地看。但是没有看见写着吴妙花和崔基凤名字的卡片,也没有找到孙昌诗的名字。吴妙花住宿的一○一九号房间的卡片和崔基凤住宿的五一二号房间的卡片根本就没有。 
  “你们饭店共有几间客房?” 
  “工百八十间。”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客房情况怎么样?” 
  “满员。确实的情况要看帐簿。不对头吗?” 
  “偏偏我要找的没有,也许是偶然的。不过两个人的都漏掉了,这似乎有点奇怪!” 
  “这是不可能的,我替你找一找。”经理把手伸到卡片上。 
  “一○一九号房间和五一二号房间。” 
  卡片是按房间号数排列的,他怕插错了夹在当中,所以从头按顺序检查起来,但还是少那两张。卡片总共是二百七十八张。 
  “这就奇怪了。请你稍微等一等。” 
  经理通过呼叫器对什么人下了指示。隔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女职员捧着帐簿来了。经理把帐簿接过来翻翻,一面摇头,一面把帐簿放在桌子上。 
  “那天晚上一○一九号和五一二号房间明明有客人了,怎么没有卡片呢?” 
  “好像是谁抽走了。”徐刑警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不可能的。” 
  经理把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卡片和二十五日的卡片拿来检查了一下。卡片上的数字和帐簿上记的数字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意味着分室卡片不见了。 
  “以前卡片也分过室吗?” 
  “没有。” 
  “卡片全部检查过了?” 
  意思是说,如果卡片检查过了,现在分室卡片不是就不会不出现了吗?经理猜到这话的意思,随口答道: 
  “我没有亲自检查,是让当班职员放在宝物箱里保管的。” 
  卡片不是什么重要文件,自然不会放进保险柜。尤其是一个月积起来有几千张,保管也有困难。 
  “放在宝物箱里,谁都可以开嘛!” 
  “不。除了值班的以外,很难随便打开。因为有密码,所以只有值班的能开。不过,存心要开,那比开保险柜容易得多。” 
  “能不能把值班的喊来?” 
  当班职员是个科长,三十五岁的男人。身材矮小,面有病容,黄蜡蜡的。经理就少了两张卡片的事,很客气地责备他。 
  “这位是从警察局来的。偏偏他要找的两张卡片不见了,我弄不清楚。郑科长,请你对他解释解释。” 
  郑科长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卡片怎么会这样,实在奇怪!” 
  “放在宝物箱里的时候,一切正常吗?”徐刑警眼睛盯着对方的脸问道。 
  “是的。一切正常。” 
  “那么,为什么少掉两张?这两张是重要物证,怎么会不见了?” 
  “唔,不知道。” 
  郑科长竭力避开徐刑警的视线。 
  “你别说不知道,不知道要说明理由!当班的不知道,谁知道呀!” 
  经理发火了大声说,但是郑科长说不出理由。 
  徐刑警估计要说明理由可能非常困难,便站起身来。他决定推迟一天去玉子的家乡。他到W旅馆来只是想证实一下,谁知接触到意外的事实,就不能轻轻放过了。他感到这儿也有第三者的影子在晃动。玉子失踪了,两张卡片不见了,这不奇怪吗?他不能不认为有一个人抢先一步下了手。 
  徐刑警在W饭店订了一个房间,用电话向河班长报告说: 
  “好像有人下了手。” 
  “要把这事彻底调查清楚!” 
  “保证办到。” 
  他向Y警察局的崔刑警请求支援。约摸过了两个钟头才联系上,崔刑警赶来了。徐刑警对他谈了谈情况以后,暗暗地把郑科长喊到茶馆里。郑科长脸色煞白走了进来,一看见崔刑警的凶相,就索索直抖。 
  “这位有杰出才能的人,能让说假话的人开口。如果执迷不悟,他会让说谎者粉身碎骨,你可得小心。” 
  徐刑警采用这种方式把崔刑警介绍给郑科长。郑科长尽管非常害怕,但不屈服。有时像小草一样弯倒,有时却在关键的部分矢口否认。看上去,是个比较坚强而又有韧性的男人。 
  “只要你照实说出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不告诉经理,也不会作为盗窃罪来处罚你。我们想了解的是,这两张卡片被谁拿走了。我们想会一会那个人。好,你照实说吧!” 
  “我没有抽掉过卡片。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怎么会没有,我也不知道。” 
  一个钟头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刑警轮流审问。这是一件冗长而又痛苦的事情,但又不能后退。徐刑警坚信郑科长隐瞒着什么事情。 
  五个钟头以后,他的信念终于转化为现实。郑科长挺不住了,终于开了口: 
  “我没有看见过那人是谁,弟弟要我拿,我抽掉了两张,仅此而已。” 
  所谓弟弟,是他的表兄弟,经他介绍进了饭店,在饭店里的鸡尾酒柜上当调酒师。 
  “你拿了多少钱?” 
  “十万。” 
  他说他从表弟那儿拿到十万元后,便抽了两张卡片给他。至于那卡片最后到了谁手里,他就不知道了。他又说调酒师张涌洙傍晚才上班。于是他们一直等到傍晚,六点钟才到鸡尾酒柜去。可时间还早,里面只有调酒师一个人在整理柜台。 
  两个刑警走到柜台边上,刚刚在椅子上坐下,调酒师就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招呼说: 
  “请进。” 
  张涌洙是个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的青年。 
  徐刑警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崔刑警要了一杯马蒂尼。直到张涌洙替他们把酒端来为止,两个人都一声不响。当张涌洙把酒杯放到桌上后,徐刑警才开口说: 
  “求你一件事,行吗?” 
  调酒师微微一笑,恭敬地问道: 
  “什么事?” 
  “昨天我跟一个女人在你们饭店里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