蟐蟒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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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寺的门前,小和尚虚静正在翘首以待。
胡灵峰赶到虚静的面前,微笑道:“虚静小师父,你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呵呵!”虚静看到胡灵峰后,随和的一笑,就和对自己朋友一样对着胡灵峰说:“胡施主,还真是被你们猜中了,咦,潘长江怎么没来?”
“哦,他回去办点事情,马上可能会找过来的。”胡灵峰应了虚静一声,又询问道:“虚静小师父啊,你真的是在等我们的吗?出家人不打妄语哦。”
“恩!”虚静点了点头说:“师祖玄空方丈早就料到两位施主今天这个时辰会来的,所以让我在这寺前多多留意。这不,我刚出来,就遇*们了,还真是有缘啊。”
“呵呵,那真是巧了!”胡灵峰笑了笑,感慨的说:“玄空方丈真是料事如神啊,连我今天要来也被他算到了,方长主持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的?”
虚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说别的,只是请两位施主到禅房一坐。”
“那好吧,有劳小师父带路了。”
“两位,这边请……”
此时,正值下午四五点钟左右,这清国寺中倒也是清净的很,除了满寺庙弥漫着的淡淡‘香’气之外,那便是大殿中七八秒钟才敲一下的木鱼声。胡灵峰心中思量,这清国寺的确够冷清的了,就连慧能大师也没了力气,这小木鱼敲的,就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想必这庙里香火不济,老和尚们也在节俭度日吧!
胡灵峰摇了摇头,所幸自己这身上还有些钱,如果能帮上他们就多少帮点。再说了,那玄空方丈法力高深,尤其是他那佛珠给了胡灵峰很深的印象,不但能把巨型海蛇砸回原型,还能发光驱邪,就冲玄空方丈给自己的那颗佛珠,自己怎么的也要捐给1000块钱吧。
禅房中,玄空方丈背对众人,面朝青墙而坐。犹如石雕木刻,苍松幕斗,不动分毫。
虚静给玄空方丈施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禅房。
这时,玄空方丈悠悠的说道:“胡施主,雷施主,二位请坐。”
“谢谢方丈!”胡灵峰给玄空方丈施了个礼,轻轻的坐在了蒲团之上。
雷黑子也跟着胡灵峰给玄空方丈哈了个腰,然后一屁股迈在了蒲团上面。
胡灵峰也不拘谨,直接对玄空方丈说道:“方丈大师,多谢您的佛珠,今天我见它发光了,好像还帮我赶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本来,我想把它带回来还给你的,可惜找不到了,被我弄丢了,对不起啊大师。”
“阿弥陀佛,佛珠之事,随它去吧。”玄空方丈突然感叹了一声,说道:“胡施主乃是有缘人,不过施主也是还债之人。”
“还债?”胡灵峰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师,我不欠别人钱呐!怎么说我是个还债的人呢?”
“呵呵,胡施主有所不知,这人生数载,皆有一番造化,胡施主所还之债,乃是胡家祖上所欠之债,时隔今日,虽然已有百余年之久,但这劫数依然没有化解,老衲法力微薄,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老衲可以断定,胡施主的祖上必然与‘蛇’结下了恩怨。”
“蛇?”
“正是!”
胡灵峰想了想,自己这一阵子,的确和蛇有些纠缠。先是大叔供奉的那蟐蟒,后是半路遇上的大黄蟒,然后又是海蛇,更让胡灵峰紧张不已的是自己的背后,雷黑子看到过自己身后的血蛇图案,这一切似乎已经连接了起来!这些事情,难道都和祖上所欠的那个债有关吗?
这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事情也太荒谬了吧,上百年的事情,祖上欠下的烂债,居然让我来还?如果这话是别人和胡灵峰说,胡灵峰肯定会跳起来骂他是神经病。可是,这话是玄空方丈说的,自己想不信都难。
“方丈大师,这事情已经离谱的没边了啊,就算祖上欠了那个什么烂债,这么多年过去了,凭什么让我来还啊?我……我才不还那个什么破债呢。”
玄空方丈顿了顿,说道:“想必那妖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唯有你胡家一脉香火尽断,这段孽债也就两清了。”
“断我胡家香火?这么狠!!”胡灵峰顿时被难住了,身为胡家的子孙,自己的担子似乎很重啊!难怪大叔一直让我多留下两脉香火,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也许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大叔知道,而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难道……
胡灵峰突然想到,大叔是不是选择了独自承担这件事情呢?他之所以去供奉蟐蟒,难道他想靠诚服去获得宽恕?这……这可行吗?
“方丈大师,请你教我,我该怎么做?”胡灵峰突然振作了起来,大叔都在默默的付出着。自己被一直蒙在鼓里不说,还天真的想着退缩,我*还是男人吗?
“阿弥陀佛,胡施主,老衲不能教你怎么去做!但是,老衲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胡家还有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
胡灵峰怔了一下,突然,他掏出了那块深蓝玉石和半卷无字天书给玄空方丈递送了过去,“方丈大师,您说的是这个吗?”
第一卷 真相 第二十四章 … ~阴灵玉符~
玄空方丈有些意外的接过深蓝玉石和那半卷无字天书,吃惊的看了起来。
其实,是胡灵峰误会了,玄空方丈所说的机会在你自己身上,并不是指胡灵峰身上所藏的东西,而是说事在人为,多做好事,多行善积德的意思。
要说这玄空方丈,他是有一些法力本事,但也没到胡灵峰想象的那种地步,他对胡灵峰说那几百年前胡家祖上的事情,那可是根据胡灵峰以前交给潘福安的那封信推断出来的,而胡灵峰却又没看到过那封信。那封信上,不但画了一条‘蛇形血印’的图案,图案的下方还写着一段胡家祖训,这段祖训如此写道:“凡我胡家子孙,切记多行善事,切忌不可妄动杀孽,切忌远离蛇异,为兴盛我胡家一脉,此训务必延传下去。记于公元一八七九年八月三日。”
这段祖训正是当年胡旺祖来到苏北、冰海县滩涂湿地、水屯子村落户之后,为了防止后人再行不义之举,与那蛇异再起纠葛,请私塾先生所写。而胡玉栋当年明明知道这段祖训所写内容,可他却因为自己年轻气盛,不信鬼神,所以就没把祖训这码子事情当一回事。更出乎人意料的是,胡玉栋不信这事倒也罢了,他还有意和这祖训对着干,拜师进了灵门学异术不说,还特意选了个蟐蟒来供奉香火。胡玉栋本来的出发点是因为无知和好玩,进了灵门也是为了图个新鲜,谁知道,当他深入获悉其中真相以后,他才后悔莫急。
可是,这天下没有后悔药吃,等他明白自己做错了之后,这一切已经太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胡灵峰的父母和他自己的妻儿,都是无固身死,死状完全一样。也正是他的义气用事,给胡家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且说这玄空方丈看了一会儿玉石和天书之后,便有些坐不住了,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来,一手拿着深蓝玉石,一手紧握着那半卷无字天书,端详了胡灵峰一会,淡淡的说道:“胡施主,老衲本也料到你是个有机缘的人,却没想到,胡施主你的机缘如此之好,你这两样宝物,绝对是世间罕有,天下修佛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胡灵峰见玄空方丈这么一说,心中也澎湃了起来,当下欣喜的说道:“方丈大师,这真的是宝贝么?这旧书连一个字也没有,这玉石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呵呵!”
玄空方丈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这深蓝玉石乃是阴灵玉符,是东海龙宫之物,虽然没有五行玉符和那风雷玉符厉害,但这阴灵玉符却可以让人直观灵冥之物,如果运用纯属,还可以与灵沟通,甚至召唤灵魔也未尝不可。而这无字天书,它已有了主人,所以旁人自然无法窥视其中奥秘的,除非……”
“除非怎么样?”胡灵峰紧张的追问道。
玄空方丈停顿了下来,看了看胡灵峰,话音一转问道:“胡施主,这天书虽是有了,但却是旁人之物,不知道胡施主是否觉得,这天书应该物归原主呢?”
“呃……”
胡灵峰心中一震,玄空方丈这是在说我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啊!被玄空方丈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很像个贼啊!这么一想,胡灵峰的脸有些红了起来,“大师,我……我错了,我不该心生贪念的,既然这天书旁人又看不到,我回头就去迷雾岛把这个天书还给那个叫马凯的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胡施主要还天书,老衲有千里取物的本事,可助你一臂之力。”玄空方丈言罢,嘴角处流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怪笑,不等胡灵峰回答,只见他就将天书放在了地上,然后大手一挥,‘喝’了一声去,那天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灵峰和雷黑子被震撼的张大了嘴巴,那嘴巴满可以揣个拳头进去的样子。
玄空方丈不会是个玩魔术的吧!?胡灵峰的心里空落落的,天书就这么没了,还剩一个阴灵玉符……
想到阴灵玉符,使得胡灵峰也想到了那个瘸腿老妇人,胡灵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说道:“方丈大师,我……我今天会看到那个瘸腿老妇人,会不会……会不会和这阴灵玉符有关?”
“阿弥陀佛!”玄空方丈没有正面回答胡灵峰的话题,而是间接的说道:“胡施主莫要惊怕,你有这阴灵玉符看到阴灵也属正常。老衲观你这阴灵玉符内有血迹,血丝犹如活物一般缓缓游动,如果这阴灵玉符内是胡施主的血迹,那施主你便成了这阴灵玉符的真正主人。”
胡灵峰被说的愣住了,因为自己额头上掉落的那一滴血!自己居然成为了‘阴灵玉符’的主人了?早知道也在天书上试试了……
玄空方丈见胡灵峰没有否认,便伸手将这阴灵玉符还给了胡灵峰说道:“胡施主日后切记,这阴灵玉符虽然已经滴血认主,但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自古阴阳有界,阴不犯阳,阳不主阴,望胡施主顺其自然,凡事三思而行,对于阴冥之事,可见不可言,可窥不可犯。”
悬空大师言罢,直接转过身去,又和木雕石刻的一般了。
“呃!”
胡灵峰看到玄空方丈又屁股朝人了,这不是明白着说不理你们了吗?当下胡灵峰朝雷黑子摇了摇头,只得对玄空方丈说道:“谢谢大师指点迷津,我们哥俩还有事,先走了。”
玄空方丈话也没说,只是挥了一下手,这便完了。
胡灵峰轻轻的砸了砸嘴,心想这老和尚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话没说完就屁股朝人了。现在可好,天书就这么没了,这深蓝色的玉石,说好听些是阴灵玉符。说通俗些,它就是个可以让自己看见鬼的石头。没有半点经济价值不说,有事没事的还经常让自己看见鬼,更可恨的是,看见鬼还不能说,玄空方丈不是说了么。什么‘可见不可言’,希望以后自己不被吓出精神病来就好。
出了禅房,胡灵峰心情低落的对雷黑子说道:“黑子,钱还在你身上吧?咱们也供奉些香火钱吧?”
“哦!”雷黑子应了一声,掏出五块钱来递给胡灵峰说,“给,没零钱了!”
胡灵峰接过五块钱,翻看了下说道:“黑子,咱们也大方点,你说呢?”
“那……那好吧。”雷黑子掏了掏口袋,又摸出一个皱着的五块钱来,“老胡,给,这下真的没零钱了。”
“黑子,能不能再多一些?”胡灵峰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
“不行!”雷黑子果断的说了一句,随后自言自语的念道:“总共才这么点钱,今天买衣服买吃的,还有住宾馆的钱全部是人家潘大哥掏的,你还死要面子和个老和尚客气,天书就这么没了不说,还想把我的吃饭钱拿出来捐了,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还说我迷信呢……”
“别念叨了,不捐了还不行么?”胡灵峰摇了摇头,向大门走去。自己没有告诉雷黑子卡里面还有九万多,那是因为卡里的钱是准备用来买船的,也不能乱用,所以雷黑子身上那三千块钱,也就等于是自己和雷黑子唯一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了,现在雷黑子不同意,胡灵峰自然也不好强求。
出了清国寺,天色已近黄昏,胡灵峰和雷黑子没有了去处,便毫无目的在那街道上闲逛了起来。
胡灵峰心情低落,没有家的感觉真是不好过,走在大街上,就好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僵尸一般,快乐不起来,也没有心情快乐,想起祖上那个什么烦人的孽债,胡灵峰就恨不得找个什么地方好好发泄一下,这些无形的压力真*烦人。
其实,雷黑子也不快乐,到这潜龙镇后,本以为胡灵峰他大叔的师兄潘福安,能给自己和老胡找个什么好点的工作,可那老家伙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现在的雷黑子很期盼,期盼能够找到份好工作,将来有钱了再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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