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海为我们洗涤





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我怎会排斥你,怎会和你生分?”“从我进门开始,就没见你笑过,刚才又,你还狡辩!!来人,吩咐御膳摆到侍上殿,命衣贵妃前来侍奉。”说完,抬腿就走,仍下了跪在地上泪眼摩挲的皇后李中秀,待苏卡等人进来时,中秀已瘫倒在地,再无力自持了。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摩苏了,因为自己无意识的错误,两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冷谈。中秀近来越发的消瘦了,郁郁寡欢,雨儿的担心暂且不论,苏卡眼见中秀苍白的脸色,也猜到几分,小心地说,“这里就是这样的,皇权说一不二,只有受宠才能得到一切。宠妃,还有她们的族人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啊,哪儿不是这样呢,在大唐或是这里,哪儿不是呢,中秀微微点头,“衣贵妃进宫几年了?”“已近十年了。”“她既是那么好,为何陛下再没有封她为后呢?”“没有人知道原因”唉,怪不得呢,她连眼睛都在滴血,可为什么不封呢?这是个奇怪的男人。

深秋的后宫,依然景色秀丽,现在中秀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浏览这个依山傍水的后宫,呼吸远处飘来的清新的海风,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既然已无法改变现状、无法解释连自己也不清楚的过错、无法与强力抗衡,不如做个随心的游客,或顺势而为,或冷眼旁观。苏卡,总能在关键时刻告诉她该做什么,在中秀和雨儿的心中,她已是个值得信任的长者。

石莲皇宫不像长安那样宏伟壮观,却有着异样的别致。石莲岛的地势北高南低,依次而行,宫殿建造于岛的北端,是全岛的最高点。云宇楼阁虽不至宏伟壮观,却有着海岛的特色。皇宫依山而建,循泽向上,后宫处于三面环山自然镶嵌而成,山上有天然的山泉冲入山涧,形成了圆形的深泉环绕整个后宫,中庭就象一坐桥梁,成了后宫与外界的唯一连接平台。不禁让人赞叹工匠的巧夺天工之妙。

圆形,是石莲国的特色。整个岛屿是圆形的,御花园也是圆形的,御花园的北面是大山,山脚下有两个偏殿,和整个后宫以山泉相隔,用石桥连接,据秉那里是冷宫,景色虽也别致,都是竹,却是女人们(包括侍女)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东西南三面都是宫殿,东北角是太后殿和太妃殿,目前已是空殿了;东南是皇嗣殿,供皇子和公主居住,其中最南端是太子独自居住的太子殿;西面并列着三座殿,供所有嫔妃参差居住;西南角,和皇后殿并列的,有一处独立的宫殿,便是国王摩苏独自居住的侍上殿,而正南面就是皇后殿,在皇后殿外空旷的广庭两边则是女侍卫休息的侍卫殿和侍女们休息的内司殿。由于整个后宫的地势为岛的最高处,自皇后殿向南眺望,可领略海天一览的美景,向北又可领略御花园中红叶鲜簇的惬意景象。

宫殿建筑用料特别讲究,都是邻近岛上运来的樟树、柏树、杉树等,厅院用平直石板铺设,屋墙石料也多用上等石材,房屋的建制与大唐不同,都较简单古朴,虽无飞檐画廊,精雕细琢,但极富岛国坚实、实用的特色,井然有序,布局严谨、结构牢固。也许是因为石莲国是岛国的关系,因此屋檐之间都有很宽的长廊,雕木的护栏与廊边的长椅连为一体,既美观也可供小坐歇息,设计者的心意可见一斑。殿楼周围装木栏干,可以凭栏眺望御花园幽径,楼鳞次比,竹篱环绕,隐蔽在绿荫丛中,园中的摆设多为精雕皇家花纹的竹制品,每个殿内都悬挂各种美丽的手工绣花帘布,陪衬着御花园中的景色,别有一番情趣。

雨儿每日里陪伴着中秀在后宫中的御花园浏览、散步,初时还见她有些兴趣使然,可没过几日,便开始在亭台内怔怔地发呆,日渐消瘦得已快不成人形了,就和当初在大明宫中一样的沉默,甚至更为憔悴。是夜,雨儿和苏卡商量着想办法缓和一下摩苏的怒火,几番打听下来,原来近来朝中将有大事发生,难怪摩苏国王的情绪近来如此敏感,而她们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皇后的身体,尽管已经非比从前。

朝廷近来为了古拉国的事异常紧张,古拉国在石莲国的西面,古拉岛土地贫瘠,古拉族是个好战的民族,近年来为了获取物资和奴隶一直在不断拓展领土,实力不断加强。对占有有利地理位置的石莲国向来虎视眈眈,经常授意国中海盗肆意截取石莲国的商船物资,摩擦不断且渐渐升级。近日,古拉国王派来使者送来了文书,让石莲国臣服纳贡,对于古拉国的猖狂宣战,摩苏国王决意领兵亲征,国中上下忙碌之极。

一片红叶随风飘落,深秋的季节,尤其让人伤感。镜中人也似乎随着季风开始凋零。中秀开始自责,为当初的一见钟情而自责;为轻信摩苏的话而自责;为自己的懦弱而自责,其实中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对于摩苏的感情,并非是毫无缘由的,而是满足了她的内心对于英武果断的英雄式男性的仰慕!自幼亲眼所见父皇的懦弱,虽说审时度势实属无奈之举,但无法抹去内心深处的不满甚而有些鄙夷,当踏上石莲国土初次见到摩苏时,刹那间被他的独断英武而吸引,弥补了内心深处的创伤,对她来说,或许这个夫婿就是上天所赐予她来弥补父皇所不曾给予的,一见钟情的缘由恰恰都是让深埋心底的意识有了浮飘的际遇。

中秀极尽忍耐,没有胃口进食,甚至开始呕吐,脸色也极差,且时常有昏厥的迹象。彦太医来为皇后娘娘请脉,不料竟发现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喜得众人相拥而庆。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中秀没有一丝高兴,对腹中的新生命也没有一丝的欣喜,命众人退去,只留下了雨儿,空旷的皇后殿只有两人,中秀满脸的悲伤,如此冷漠的宫帷生活,连皇子的到来也无法冲谈摩苏发怒时留在她脑海里的阴影!这个冷漠的世界,中秀抱着雨儿不禁悲声大哭起来。

虽然摩苏国王出门在外尚不知情,但在后宫中皇后怀孕的消息就像是颗重磅炸弹,一下子炸开了!贵妃衣朵为首的一些妃子,甚至是现皇太子摩利尔得知后真是嫉恨得咬牙切齿,皇后生子,对于皇位和国家来说非同小可,便暗下决心几番联手,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人世。嫔妃们照例来恭贺皇后,却被苏卡以皇后欠安挡了回去,众人更是狐疑,不知皇后殿中的真实情景,聚集在衣贵妃的寝殿内不断商议也无果。深夜,衣贵妃的侍女唤来了苏卡,请安后衣氏直言道“姑姑近来陪着小皇后辛苦了,本宫想知道现在皇后殿的情况,请姑姑如实相告。”“娘娘容秉,娘娘所言不妥,皇后娘娘姓李,应称李皇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而且现在已有皇后娘娘了,贵妃娘娘就不再使用本宫称呼了。”衣氏猛地站起,一挑眉道“姑姑变化大呀,过去可从不是这样和本宫说话的,看来皇后娘娘对你不错啊。”“老奴是皇后殿的侍女官,仅凭旨意从事,旨意在哪里,老奴便听候哪里的吩咐,本分而已。”“好个本分而已,我们就来说说旨意吧,陛下的旨意好像还在本宫这里。”“娘娘错了,娘娘仅仅是辅佐皇后娘娘,旨意已经归入皇后殿了,只是皇后娘娘信任衣娘娘的能力,暂且放手而已。”“你,你以为找了个靠山就行了?也不看看你那个小皇后有没有能力照顾你,你这么聪明,该想清楚再行事。和本宫为敌的下场你应该知道!”“娘娘,老奴告退了,至于称呼,还请娘娘三思。”说完便退了出来,留下衣氏气急败坏地在房中发怒。

回到皇后殿,苏卡站在廊道内坐着并不进去,心里还在回想着衣氏刚才的话,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自己保得住一时却难保今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看来娘娘这个孩子是凶多吉少啊,只能想办法让陛下出面保护皇后,但陛下正在前方克敌大战,真希望他能早日班师回朝,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官,实在不是衣氏的对手。想着想着,冷汗湿透了衣襟,一阵夜风吹来冷得她直发抖,慢慢进入内殿,看见雨儿正候在中秀身边看着她睡觉。苏卡按住想起身让坐的雨儿,轻声问道“娘娘睡得怎样?”“还好,喝了彦太医的药睡得挺沉,好久都没这么睡了。”“这就好,真该早些让太医来看看,兴许陛下出征前就能知道娘娘有喜了呢。”“是啊,咦,姑姑,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舒服吗?快去换身衣服早些休息吧,这儿有我呢。”“恩,你侍奉的周全些,现在不比往日,要更仔细才行。”“雨儿知道了。”苏卡回到内司殿住处,直感觉浑身疼痛,不久便睡去了。

苏卡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长时间的高烧让太医们都急出汗来,苏卡虽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无力而且头昏昏沉沉地,太医们也觉得用药的结果和药方应得的效果差别很大,苏卡听了,警觉地吩咐侍女拿药来看,未有什么异样,苏卡心里略知一二,正好雨儿奉命来探访,便求她帮忙向皇后请旨,在自己的住所内煎药,不几日便好转了。

中秀越来越无力,连躺着身子都痛,彦太医的药越吃越觉得难受,连着几日都见红,皇后殿内人人担心不已。这日听传苏卡来了,中秀强打精神,连拉苏卡的手都在抖,脸色更是不堪入目,苏卡一问便知症结,急急地令人传太医请脉,一边让人将所有药都拿来看。彦太医看见皇后的脸色,吓得跌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语道“坏了,孩子不保了,怎么会这样?我的药呢?”雨儿赶紧拿来了药让他看,彦太医看了许久,便问“这药是谁拿来的?”“是个侍女,内司殿的,说是您让她每日送来让煎服的”“去找了她来,这是番花,是下孩子用的。”一语道破,整个皇后殿就像是水滴进油锅般炸乱了,中秀向内侧了侧身,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无声无息地流淌,唉,算了,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也是命该如此,算了…

正文 第七章 细腻的扶持

孩子最终没有保住,中秀虚弱的躺在床上,目光黯淡,几乎没有什么聚焦,雨儿守护在她的身旁,彦太医刚刚来诊过脉,脉象很不好还有淤血聚积,雨儿看着她,没有一声言语,没有一丝表情,茶饭不思,或许也没有了生的欲望,除了守候在她的身旁之外,实在无所适从。两行清泪从中秀的眼角滑下,母亲那憔悴流泪的面容又浮现眼前,唉,人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也许孤寂就是我的宿命。

苏卡端着药进来,温言轻声道“娘娘,药熬好了,是奴婢亲自熬的,乘热喝了吧。”中秀无力地摇了摇头,苏卡心疼的说“娘娘,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您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先喝药吧,听话”看着中秀微睁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苏卡急了,对雨儿说道“快,来扶娘娘一把,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药喝下去。”雨儿应命,两人连拉带哄好不容易让她喝了半碗药,已感到精疲力竭,不得不退在一旁休息,看着皇后的样子,苏卡不断自责,若非自己的疏忽,怎会出这么大的岔子,看来我是老了啊,不中用了。

国王摩苏终于凯旋回朝了,他知道按例皇后应该会在皇宫门口迎接,想着先前自己出征前因心情烦躁和中秀大发雷霆实在不应该,因此一上岸不顾百姓欢呼,便快马加鞭向皇宫疾驶,到了宫门口,只看见贵妃衣朵和其他几个嫔妃,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难道她还在记恨而不肯原谅朕?竟胆敢故此失礼!衣朵等上前行礼恭贺,摩苏直言问道“皇后呢?怎么不来迎接朕?”“回秉陛下,皇后娘娘病了,无法起身。”“病了?什么病?”摩苏冷着脸问道,恰好此时苏卡匆匆赶来,来不及行礼,一把抓住摩苏的手臂,急声道“陛下,快救救皇后娘娘吧,娘娘快不行了,奴婢求您了”看到一向谨慎的苏卡语无伦次的样子,摩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入宫!”一番身策马急驶皇后殿。

摩苏奔入内殿,看见床榻上的中秀已经奄奄一息了,脸色深暗,手冰冷冰冷,对于周边声响已没有任何反应,摩苏的心开始纠结起来,纠纠结结缠缠绕绕的痛,痛得无法开口言语,怎么会这样,出征不过短短1个月不到的日子,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猛然转过脸凶狠地看着雨儿,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吃喽,吓得雨儿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粉碎,其他人都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只听摩苏大声地责问“怎么会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卡拉着摩苏简单诉说了中秀怀孕和流产的过程,“娘娘先前因过失而自责抑郁,突然间又失去了皇子,连番打击之后,几乎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拒绝进食和用药,从四更起即便是强行用药也灌不进去了。”说着,便咽喉哏咽哭了起来。“那么那个宫女呢?”“本来已被奴婢圈禁起来等候陛下回朝发落,不想前日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