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师dr.d系例
用极慢的速度,我在地板上移动──因为每走一步,我都极用力的去踏脚下的地板。
「在这里,快过来帮忙。」最後,在屋子的左边角落处,发现地板以下是空心的。
把地毯与木板拉盖打开──那小小的入口处传出一阵不算上闻的霉味与某种东西腐化蒸发的味道。
我对於坏事的预感果然很准……
下到地下室,拉开那盏小小的电灯,老师的尸体就静静的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张破旧的木椅上,灰黄的颜色衬著老师那唇角的微笑……
不知是一种什麽滋味在心里翻腾,让人感到不自在的郁闷。
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为何还是没法坦然的接受这个「死亡」的事实。
「寒,你看那面墙。」突然,维深拍了拍我,示意我看墙上写的血字。
「完结的,就让它完结,你不会把它延续,你比我们中的所有人冷静与绝情,希望你没变,我亲爱的学生──你愚蠢的教授。」我念著那些已变的暗红发黑的字句。
他为什麽要让我来?……
最少也告诉我这一点吧?……但能告诉我答案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对我们说什麽了……
……
。。。。。。
三天後,我们在把老师的遗体安葬好後(他没有亲人,似乎朋友也不多),才回巴黎。
而一进门,就发现地上放这个包裹──是从邮件口放进来的。
上面的日期写著是在我和维深离开巴黎的那天寄到的。
到底是什麽──形状呈方扁形。
我放下行李,动手拆开这份神秘的大礼。
在封纸与封盒被撕开的瞬间──一张闪的金光的窗帘,出现在我眼前……
……
「愿你知道怎麽才是对的……」和布块一起被寄来的,是一张小小的纸片……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特鲁安教授安排我看的一场戏……
而目的,是找一个能帮他保管好「窗帘」而又不会对这东西背後的财富所动摇的人,而重点是,这个人,不像他和「它」以前的守护者一样的执著与「愚笨」。
……
你赢了……老师……
你才是赢家……
……
我家中的衣柜底下,压著一张金色的窗帘布,但我从来不用它。
因为……
它跟我一样的不祥……
……
END
仅以此文献给一切教过我的老师们,我对你们心存感激──海寒,03,08,10。
後记:
终於写完了……但自己都不知道写了啥米……||||||
汗……
大家请不要抓错字什麽的抓太紧……我会感谢大家的──在临放假前,无论如何都结掉一些该结掉的东西。
尸盒 序章 起始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那麽,请告诉我,为什麽──一个人活著,想快乐是如此困难?如果快乐只是一生的痛苦所拥有的一瞬间的情感错觉──那麽,上帝,告诉我,人类为什麽还要生存?──生存是否就是为了寻找那一瞬间的错觉?
还是说,那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所寻求的借口和希望?……
那人,为什麽还要有希望?
如果希望的作用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或者一直痛苦下去,那希望,还有什麽用处?
传说希望最终会为人们带来幸福……
那麽,我的幸福在哪里?
我一直相信的希望……
他背叛了我……
……
。。。。。。。。。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习惯了巴黎清晨的阳光──柔和而眩丽,给人一重浓重色彩的感觉,而Z江市的阳光则是带著一种让人刺目的因素,光线白而亮,只带了一点点的淡黄。
平时,我习惯在八点锺起床,然後冲一杯茶,看看无聊的晨间电视和报纸──当然,这种情况也只出现在我放假和自行放假的时候,因为我有一个赶稿的坏习惯是通宵。
回到这个应该熟悉却又有说不出的陌生感的城市已经两个月了,但我还是没能习惯眼前的这种生活方式。其实在过去的这麽些年里,我并不是从没有回过这里,但这次的感觉,却跟以往十分不同──是因为刘玫的事吗?……还是因为,我害怕去面对我一直不想去面对的那个男人?……
我的父亲……懦夫,一个可怜的悲惨男人……
因为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憎恨他,我选择去逃避,我不想面对现实,但我知道,这样对我或者对这件已然静止多年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我有对於我父亲的恐惧症和某程度上的强迫性思维,所以,我选择了不去想,不去问,希望这样能够治好自己──但结果……我不知道,但估计效果不会太好就对了。
我的心理咨询师──也就是那位不用钱的维深教授说过:“如果你不真正的去面对,而是一直处於自身的想象区中,你的恐惧感是不会消失的,当然,面对,也是要有一定基础的。”
他说的是,等我有能力和足够的理智时再去把这件有可能让我困扰一生的事解决。所以,虽然我以前也曾回国,也回过Z江市,但我却从来没有去看过,或真正的接触过我的父亲。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我是个不孝子,但是,我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还能生存下去而已──我是个很怕死的人,虽然,我不认为活著有多好,但总比就这麽死掉要有意义多了。
一个年龄26的男人,在一大早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有的没的,会不会很诡异?……
摇摇头,我决定不再在床上发呆,坐起身,一阵意料之中的昏眩感自脑中升起,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发誓!这该死的低血压要再医不好的话……我就写一张“庸医!”的大条幅送给那个拿病人当玩笑材料的艾尔德学长!
“小寒!”我的天……关於我的生活,我想我最想知道但有一直找不到答案的可能就是──为什麽每次维深都知道我什麽时候最不想被人烦……
“有事吗?是不是你终於决定把你的教研工作结束掉,然後在明天或者後天回到巴黎去?”我微笑,尝试不对这个让人头部发疼的家夥做出什麽暴力行为。
“不是……”维深泄气式的半眯著眼睛看著我。“是你妈妈让我来看看你起床没有,然後请你尽快的到大厅去吃早餐。我的寒大少爷。”
“我妈?……”原来──这个是第二令人头疼的家夥──但我不能对她怎麽样。“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的……维深……你身上那件是什麽东西?”我看著他那件粉红色上有泰迪熊熊图案的围裙──他老兄不是挺讨厌粉红色的吗?
而问的结果是让我十分後悔我有做过这件蠢事──
“你妈妈说你最喜欢泰迪熊的啊,不喜欢吗?”他还用非常认真而且诚恳的语气对我说。
天……让我昏了吧!──总有一天……我会被这猪头给气死!!
。。。。。。。。。。
“阿世啊,你这次回来怎麽好像挺不开心的?”在餐桌上,我那明明老早就年过半百却长得跟三十好几没差多少的老妈子又开始她的唠叨。
“有吗?我怎麽不觉得。”吃著传统的豆浆加油条的中式早餐,我开始怀念那些没人逼著我吃饭的日子。
看了眼在一边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他那毫无美感的吃相的维深大少,我深深的叹气──带了个这麽大的麻烦,你说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阿世,不是我这个当**说你,实在是你也太不长进了吧?怎麽到国外这麽些年了都没给妈找个金发美女当儿媳呢?”母亲又在重申她的“外国儿媳计划”了。“你今年都27了吧?人家柳叔的小儿子去年都给他添了个小孙女了,人家今年才24!……你说你,长得又不是差,人品也没什麽不好不是?怎麽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说完,还千篇一律的重重叹了口气。
真想不明白现在大陆这些父母的想法,儿女小的时候就千担心万发愁,就怕小孩谈恋爱,但一旦小孩成年,大学念完之後,出来工作什麽的就开始日提面命的催促你找人谈恋爱啊、结婚啊什麽的,跟原先那种高压式的不准自家子女恋爱的态度一样,高压式的逼著你去找对象。
所以说,我不喜欢回来,要不然,回来当渡假的话就一定得避开我那位看到我就只能想到给我找相亲对象的老妈。
“阿世啊,今天你去看看你爸爸吧,你都回来这些天了,又是你自己说的,这回一定回去看看他。”看我对她前面的叨念没啥反应,母亲也不以为然的转移了话题。“要你不想自己一个人过去,让你朋友陪你去也行的嘛。”说完,她笑著看向那只塞得满嘴油条的维深猪。
“我等会过去。”我点点头。
事实上,我原先是准备一回国等参加完那个麻烦到死的同学会,再放松放松之後就去看我父亲的,但没想到结果却发生了那麽件让人感到一种无言伤感的事……
算了,反正该做的还是得做完再走不是吗?我可是准备等四月二十号,我母亲生日过後再走的。
“维深,现在准备打仗,你不用回去做什麽研究之类的东西吗?”我问维深,当然,用的是法文──要让我老妈知道我想把她喜欢的小男生赶走的话……咳嗯……我可不想被烦死……
“寒,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人家是教心理的哎,怎麽可能要去做那种事情嘛……”该死……又是那种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娘娘腔式中文。
“民意调查和公众心理倾向之类的你也要做吧?还有总体情绪影响之类的,你不用去看看?”我当然还是用我妈不懂的语言跟他对话,但维深大少的配合……我是不太期待了。
“寒……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那些无聊的东西而把你一个人扔下的!──只有跟著你才有好玩的事情发生嘛……呵呵……”
老奸巨滑这个词如果要找形象代理人的话,我百分百会推荐维深──这只猪头最後一句真心话是用德文讲的……
“阿世,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维啊?你可不许啊。”结果,我还是被我亲爱的老妈子狠狠的瞪了……
老实说──我是非常、异常、十分之很想让他把我扔下的!
……
“寒,你为什麽不在这里买间房子?你又不喜欢住在亲戚家里,每次回来都要租酒店的别墅,多麻烦。”在车上,维深问我,但我不想回答他。因为……答案我可能也不太喜欢……
“你管我,还有,你待会不要给我出什麽乱子,把你平时那副业务用的样子,给我拿出来就行了。”转入路口的牌坊位置,再向前十五米左右就是我十岁以前住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而且,以往每次我回国的时候,我都会到这来走走──只是,没有上去,只是在楼下看……对,只是看……
把从书文那借来的黑色宝马停在我家旁边的小公园旁,我停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带著维深向那幢跟十六年前无甚差别的六层建筑走去。
“寒……你看那边那些是不是警车?……”维深指著停在大门的那两台蓝白色的车子问我。
我点头──搞什麽?不会是我回来看我爸都会遇上什麽奇怪的事吧?
皱了皱眉,我决定对这本来就跟我关系不大的东西视而不见,率先步入那幢跟外面耀眼阳光对比极大的阴暗楼道内。
“寒世?……”但在楼梯的转角处,我听到了一把陌生却又带了些熟悉的男声叫了我的名字──一抬头,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说!你妈在哪?!你说!”──重而痛的巴掌,粗暴的言行,还有那双充满了红丝的眼睛──我的父亲……没错,那是我父亲……
在一瞬间的迷惘和昏眩过後,我闭了闭眼,让眼睛习惯了楼道中灰暗的光线,这才看清了那个五十多岁,我十六年不见的男人。
跟十六年前不同的,只是他瘦了,那大大的啤酒肚却也还在,发丝变得花白,脸色青黑,像是受了什麽惊吓似的发著抖,手脚处带了些新伤旧痕──但最让我不解的,还是那个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一个警察。
“走!怎麽这麽多话呢你。”那抓压著我父亲的年轻民警瞪了他一言,恶声恶气的这麽说著,就把他用力的往前推。
父亲一下没能站稳,整个人就这麽往前倾,眼看就要往下摔──在脑子有反应前,身体就先有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