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
沽砜苏坏馈?br /> 男子身后一位鹅黄裙衫女子恭敬答道:“回庄主,正是。”女子面若桃花,娇俏可人,若笑起来定能倾倒众生,可惜一张脸却冷若冰霜,说话时不带丝毫表情。
“八阵图可困不住这丫头。”被称作庄主的白衣男子摸着下巴,眼中竟有一丝期待和兴趣,“莫伊,你先回庄,我去会会她。”
叫莫伊的女子怔然抬头,她还是头一次见庄主对什么事物产生兴趣。那闯阵的女子有什么特别吗?尽管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能破庄主八阵图的人。
涨了张嘴,终是没有问出口,只简短地道:“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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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庄主
谭香那一手“天女散花”,陆华还没看清楚,只听得几声闷哼,八名女子齐齐摔下,半晌才拈起沾在身上的桃花暗器,忿忿站起。
原来八人都被谭香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打中穴道,暗器来势极急,触体却轻,只是一阵酸麻,并无碍处,这明明是谭香故意相让,并不打算伤人。
可八人却不依不饶,扯开白绫还欲再上。谭香皱了皱眉,还没见着正主呢,不能和她们一直缠斗下去。玉手一扬,又是一把桃花激射出去。
八名女子吃过亏,全都警惕精神躲避,却见半空中横出一道寒芒,来势汹汹,从八人与谭香之间穿行而过,稳稳扎进一株参天古树的树干中。
寒光颤动几下,静止不动,原来是一把匕首。刀刃刺入树干,刀身上赫然并排列着八朵桃花,正是谭香刚才发出的。
心中一凛,好俊的功夫!竟然能用一柄匕首同时卸去八枚暗器的劲道,并且如此整齐地吸附在刀刃之上!
随着刀入树干,一抹修长的身影翩然落下,如谪仙临世。谭香正欲看清是何方仙人,当他转过身来正对她时,她却蓦地惊呆了。
与其说这是一个包裹在素白锦袍里的男子,不如说是一座等待消融的冰山。他具有雪后清松般颀秀笔直的身姿。如墨长发束在脑后,额前几缕恣意飞扬。五官若以鬼斧凿刻,冷酷而精湛,若浮雕似俊美。整个人绝没有一点多余,或一点缺憾,完美得无可指摘。
他的身后,八名女子齐齐跪下:“庄主,属下无能,请庄主赐罪。”
他不言语,袖袍一张,那把匕首自动从树干里挣了出来,飞入他手中。他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把玩匕首,动作舒展之至,骨肉间却蕴含着深刻的力度。
揩下匕首上粘着的八枚桃花暗器,他漫不经心地瞅了谭香一眼:“这是你的?”
谭香暗吸口气。他的眼中仿佛凝着万古不化的冰霜,却无法遮掩那一种异常的光彩。晶亮黑眸,在眼稍闪烁,就像点燃了世间所有的焰火。当他目不转睛时,令人眩晕而恐惧的美。冰封雪域,簇簇火焰熊熊燃烧……他是一道骇人的风景!
这哪里是什么仙人,说是魔鬼也不为过!
当他发现谭香盯着他看,他的薄唇边浮出一个有些傲气的弧度。谭香赶紧移开视线,不想增长此人的气焰。
这时,身旁的陆华有些激动却怯懦地道:“是他……就是他以竹叶为刃,杀了我镖局的弟兄。”
谭香微微点头,然后冲着那白衣男子道:“你山庄里不缺钱财,何必要与这位镖头为难?还了他的镖车,也让他好回去交差。”
男子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挑了挑眉,眼角上扬。谭香猜他是想笑,可也许脸上的表情冰封太久,连怎么笑也不会了。
只见他脸颊浅浅的笑涡一掠而过,颇为魅惑:“你不是帮他来取了吗?镖车就在谷里,只要他拿得走。”
谭香忿忿地瞪他,即使他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说白话!索性跟他杠上,指指身边的陆华:“庄主都说了,你还不进去点点镖车!”
陆华脸色一白,疑惑地看着谭香。这不是叫他去送死吗?
谭香递了个眼神给他,仿佛在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陆华把心一横,横竖是死,豁出去了!当下要越过白衣男子,往峡谷里去。
白衣男子恍若未见,动也不动,任陆华往里走,只在他的一脚刚要落进界线之内时,男子身形弹动,倏地移到陆华之前,动作之快,仿佛他从来没动过,而是本来就站在陆华前方的那个位置上。
他纵是快,而谭香比他更快,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谭香也动了起来!娇躯斜飞入两人间隙之中,不着痕迹地把陆华掩至身后。男子顺势掌心一推,劈胸袭来。谭香面上一红,暗道“无礼”,身形一转,男子扑了个空。
陆华吓得脸上铁青,豆大的汗珠扑扑直冒。
男子眼光飘忽,开口:“外人凡过此界线者,杀无赦。姑娘自恃武艺高强,自然不用怕,只是别让你这位朋友送死了。”
谭香被他三番两次激怒,白皙的脸蛋此时也涨得通红,霍地拔出背上宝剑,在身前划出一弯秋水:“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交出镖车!”
……
第六章 受辱
谭香被他三番两次激怒,白皙的脸蛋此时也涨得通红,霍地拔出背上宝剑,在身前划出一弯秋水:“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交出镖车!”
男子只拿眼稍瞟了一眼,赞道:“画影宝剑,果然名不虚传。”
谭香心尖一颤,他居然认得自己手中的宝剑!这把“画影”藏于逍遥宫,数十年不曾出世,若非“爹爹”溺爱,也不会将剑赠于她。这个灵犀山庄庄主,究竟是什么来历?
轻敌之心早已收起,谨慎地摆好招式,道:“请庄主赐教。”
男子微抬手,谭香以为他要取兵器,谁知八名白衣女子只是知趣地退到一边静候着。不禁怒上眉梢,他既然知道自己手中“画影”乃绝世宝剑,居然还空手对敌,是瞧不起她么?
也顾不得江湖规矩,直接一招“彩蝶穿花”,先发制人。只见谭香腾起的身子凌空飞下,挽了一个剑花,剑光四射,就如同千万点寒星,当头洒下。
白衣男子不避不让,脚跟有如钉牢在地上一般,任她剑势雨骤风狂,竟不移动半步,直直地仰面对上她的剑锋!
眼看宝剑锋芒将在他的头顶戳出一个窟窿,男子霍然抬手,以二指并住剑锋。任谭香来势汹汹,竟不能再进半分,生生被他擒住了力道。谭香暗道不妙,欲抽剑回身,剑锋却被牢牢扣住,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
男子蓦地发力,转身曲肘,撞向谭香手腕。谭香吃痛,手中一松,立刻被男子劈手夺去了宝剑。
谭香后退几步,抓着酸麻的手腕,满脸赤红,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还我宝剑!”
男子也不稀罕,反手一掷,剑尖插入泥土中,瑟瑟晃动着。
“你要,就来拿。只要你拿得走,我绝不阻拦。”他字字钻心。
谭香又慌又怒,他击中了她的要害。宝剑是“爹爹”所赠,她绝不能失,但她也的确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她隐居“忘忧谷”,不知人外有人,今日只一招便被人夺了剑,对她的自尊心,是极大的打击。
他又开口:“天生丽质的女人有个毛病,就是总是幻想男子都成为自己裙下败将。小妹妹,你道行还浅,回家和大人好好学学混世的道理吧。”
谭香气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道人是非的人,嘴上却如此的不留情,甚至可谓残酷!
忍不住道:“夺剑、侮辱之仇,来日必报!”说完,忿忿转身。
一旁的陆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自己把这少女当作靠山,才壮起胆子闯山庄。谁知少女一招便败下阵来,那镖车更别指望了。好比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皮冷到脚心。
谭香这才注意到陆华,剜了他一眼:“我答应替你讨回镖车,自然不会食言。先跟我下山罢。”
看那贼人也没有为难的意思,便灰溜溜地跟在谭香身后而去。
身后,白衣男子伫立凝望,许久,才拔出地上宝剑,以手指擦拭剑锋,喃喃自语:“你,终于舍得把这剑送出了吗?”
八名女子静候在旁,不敢出声打扰。她们从未见过庄主像今天这样,对一个女娃百般纵容,还施以告诫。
尤其庄主还说她是“天生丽质的女人”!她们头一次听到庄主评价一个女子的外貌。庄主不近女色是灵犀山庄上下皆知的事,所以庄里的女子都不苟言笑,因为一旦惹恼了庄主,被扣上以色媚主的罪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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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谭香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陆华畏畏缩缩跟着,几次想开口问话,但瞥到谭香黑面神一般的脸色,就赶紧住了口。
半晌,谭香忽然停住,陆华一个不查,险些撞上她后背。
“你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压的是什么镖吗?”
陆华稳住身子,不晓得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仔细想了想,才道:“出门的时候,是丝毫不知。不过那贼人劫镖的时候,从镖车里取走了一个锦盒。”
然后又细细将那锦盒的模样描述了一遍,谭香大致记牢,才道:“这灵犀山庄有古怪。我答应过你的事,定会办到。你且先回镖局赴命,一个月之内,我将亲自上风云镖局,把锦盒归还。”
陆华一听就蒙了,他空手而回,不是自寻死路么?本以为请出少女帮忙,可以捡回条命,却还是难逃一死。
谭香看出他的心思,蹙了蹙眉,不耐烦地道:“你只管把事实报告给你大当家。这令牌,你拿给他看,他自然会相信你的话。一个月后,我会拿着锦盒去取回令牌。”
谭香边说边取出一枚莲花形状的金牌,正面刻有祥云浮雕,背面书“逍遥”二字。这是“爹爹”给她的逍遥宫令牌,若不是今日灵犀山庄惹恼了她,使她决心管定了此事,不然绝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
陆华虽不知这令牌的重要,但见令牌的雕功气势,就知来历不凡。而且少女本来就是出于义气才帮他,真要惹恼了她,一拍两散,自己更得不偿失。说不定大当家看了这令牌,真得饶他一命。于是便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谭香又嘱咐他几句,两人便分道扬镳。谭香独自一人回“忘忧谷”,路上频频想起白日受辱的情形,一双小手攥地“咯咯”作响。
逍遥宫的人有与生俱来的傲气。她丢不起这个人,“爹爹”也不会允许她这么没骨气!这个仇,她一定要报!灵犀山庄,走着瞧!
……
第七章 求亲
回到“忘忧谷”时,已是傍晚。谭香嘟着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推开木屋的门。
“阿蛮--”习惯性地唤着,却没有听到“阿蛮”亲热的回应。屋子里,一抹颀长的身影倚桌而坐。
“爹爹--”谭香的眸子一亮,方才的郁丧一扫而去,扑进男子的怀中。
男子眉眼含笑,抱住谭香的身子。他面容隽秀,温润如玉,三十岁的男子,看起来却和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般。一身青色棉布衣袍,松垮地罩在身上,眼神温柔宠溺,若非两条斜插入鬓的剑眉,几乎要和书斋里的教书先生一般。但他教导谭香学问时,又是严谨不苟言笑的,言语气度都多了分霸气和不容抗拒的力度。
爹爹年轻时,一定是个名满天下的美男子。看着爹爹的面容,谭香就常常这样想。
五岁那年,她被“爹爹”收养,那时的“爹爹”总带着一张鬼魅面具,甚是恐怖。最初,每每忆起中原镖局的血案,谭香总会发恶梦,浑身冷汗的惊醒,这时看到“爹爹”的面具,便会啼哭不止。从那之后,“爹爹”在她面前,便会摘下面具。她很庆幸,自己是雪泠峰上第一个见到“爹爹”如此美貌的人。
男子亲昵地抚摸着谭香泼柔软滑亮的青丝:“香儿,你长大了。还跟爹爹这么没规没距。”今年,她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她就和他想象的一样,出落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
“爹爹是香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香儿最喜欢和爹爹亲近。”谭香又向男子怀中拱了拱。爹爹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可以让她忘了所有的委屈。
头顶,男子的笑容蓦然滞住,温润的眸子划过一丝晦暗。
“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爹爹。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叫我。”冷厉的声音,字字钻心。
谭香不解地抬头:“爹爹,为什么?”
男子眉峰一凛:“你和泠雪峰上的其他孩子一样,都只是我捡回来的。你也该改口,跟你其他的师兄一样,叫我宫主。”
爹爹对她,既有养育之恩,也有教导之情,无论是“爹爹”还是“师傅”的称呼,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可现在,一句“宫主”,似要把往日恩情全部打碎,爹爹忽然的冷情令谭香心痛。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爹爹是杀人不眨眼的逍遥宫主,冷戾绝情是他的代名词。可是爹爹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