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红颜我为尊
“我是关心她,”楚歌行淡淡一哼,“因为她过不久就是我的婶婶了,我不关心她,关心谁。”
天渺宗主长眉一皱:“哦?”
楚歌行转身:“你若是个还想达成协议,就放我跟她离开,一年之后,我自然给你一个交代,你若是想现在动手,我也不怕你。你尽管来。”
天渺宗主望着他:“十九她快是你婶婶?”“你不信我,可以去问她。”楚歌行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向来算无遗策么,你自己判断。”
天渺宗主望着他:“这件事我自然会查清楚,不过,你盗走逍遥书的事,众长老都已经知道了。这次回来,是想动刑堂审讯你,你说……”
“长老向来都听你的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楚歌行不屑地说。
“没什么。”天渺宗主望着他,“只是,一时不能放你这么离开,刑房那边,不会擅自动刑。一时就委屈你一些如何?”
“我不能呆太久。”
“五天。”
楚歌行看他一眼:“真大方,我还以为是一年。”
“那你同意了?”傲世天宗眉间略见喜色。
“一天。”楚歌行说。
傲世天宗脸色一沉:“三天。不能再少了。”
“两天,否则你就现在动手。”楚歌行冷冷地说,斩钉截铁。
“你……”傲世天宗盯着楚歌行,若是旁人,早就一掌拍死,哪里轮得到在这里同他讲价。但偏偏这个人,叫他忌惮而又无法动手唐突,忍了多少年,终将继续下去,不过,他终究飞不到哪里去的。
背负着的双手暗暗地捏成了拳:“那好,就两天。”两天之后。我带她走。”楚歌行又说。
“好。”他只好答应。
“另外,”楚歌行顿了顿。
“怎样?”
“若是你再用那种阴险手段伤害她,我绝对不会饶了你。”楚歌行低低。
桃花眼一闪,簇簇地跳起两团恨意灼烧的火,望向傲世天宗。
傲世天宗听了这等摆明了威胁的话。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愤怒,心底竟有种奇妙地感觉,无法形容。楚歌行说完之后,转身向外走,傲世天宗望着他披风之下细腰如柳。长发一荡。不知怎地心底一股火冒出来,脚下一动闪到楚歌行身边。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楚歌行反应甚快,脚下一踏闪身到一边,不由分说一掌劈回来,一边怒道:“你做什么?!”
傲世天宗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急伸手抵过那风雷一掌,又对上楚歌行暴怒之下的双眼,眼尾那抹绯红动人心魄,他顿时神智恢复过来,立刻后退,说道:“我只是在试探一下十五你的反应能力是如何了。”
楚歌行仍旧不信地瞪着他。傲世天宗又说:“至于十九那边,你放心吧,有未白在照顾她。”
“东窗未白?”楚歌行挑眉。
“正是,他们一向十分交好。你也知道。”傲世天宗笑微微地说,神情已经恢复原状。
“哼。”楚歌行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之后,终于大步离开。
傲世天宗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步步倒退向后,一直退到了床边,这才坐下,脸上表情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最后低低地说:“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绝对不会饶了你……哈,哈哈哈。”学的竟是楚歌行刚才对他的口吻。
唐乐颜心神不安。
虽然东窗未白一再交代让她不用担心,但她还是时常跑到殿门口向外张望,明知道看不到楚歌行地影子,却仍旧忍不住去看。
大概是东窗未白特别吩咐的,时不时有人前来,端茶送水,三餐也准备地十分妥当。可她只是没有胃口,长吁短叹间,时而想想楚真,心头又苦又闷,偶尔想到好的,才露出一丝微笑,等到察觉身处何处的时候,却又忍不住为楚歌行担心起来。
她牢记东窗未白的吩咐,并不想那些前来送茶送饭的天渺峰弟子打听楚歌行的消息,只是独自闷着郁郁寡欢,不过一日,竟显得特别憔悴,东窗未白踏着夜色来见她,正巧看她扶着窗吹着冷风,那原本有些肉肉地脸颊此刻竟露出一丝瘦削来。
“乐颜。”东窗未白放下手中的点心,快步走到窗户边,伸手拉着她,“怎么站在这里吹风?”
将窗户放下,握住她的手,觉得那双小手冰凉。
唐乐颜仰头看他:“未白,一天了吧?”
东窗未白凝望她的眼睛,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仿佛蒙了一层淡淡迷雾,东窗未白伸手,摸过她的脸:“你在担心?”
唐乐颜点了点头:“我不想在这里,他是……为了我来的,我也不想他因为我而……有任何地损伤。”
东窗未白皱了皱眉,将手慢慢地捂在她的嘴上。
唐乐颜望着他,明白了几分,刹那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闷吗?”东窗未白看着她失落的模样,问。
“嗯。”
“我带你出去走走。”他拉着她的手,向外走。
“可是……”唐乐颜停住脚,“可以吗?”
“当然了。”东窗未白转头看她一眼,“走吧,”忽然又停住脚,“对了,多穿件衣裳。”
他自己只穿着一件并不算厚地白衣,高领,颈下扣着一枚珍珠的扣子,照例是没有系腰带,宽松的袍子,宽大的袖子,只有在他徐徐动作的时候才能看出纤弱的身材,配合这个人孤冷地气质,仿佛是从古典地映画里走出来的男子。今日他将头发略略地挽起来,却仍旧有数缕长发垂落脸颊边上,显得这张脸有些落拓颓丧,又带着莫名地潇洒意味。
唐乐颜望着他,忍不住说:“你穿的才少呢。”
东窗未白正在翻找箱子,闻言停了停动作,却又继续翻着,嘴角挑着一抹笑,说:“呵呵,十九懂得关心人了。真好。”好吧……谁对谁有意思,大家继续猜喔
千里不留行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两相依
唐乐颜被囚禁的地方,风雪不停,东窗未白拉着她的手出了殿,越过风雪茫茫的百丈冰原,向前一路走去,竟然也没有人拦阻。
她放眼向前看,依稀认得这条路,是通往西平湖的,东窗未白好似兴致很高,一路上拉着唐乐颜的手,不时地转头回来同她说话。
风雪渐渐地消退很多,到最后竟然完全停了,大概已经走出了风雪地,眼前云影天光,总算看到了一丝晴空。
唐乐颜本来毫无兴趣,只是怕拂了东窗未白的好意,所以才勉强答应同他出来,不料重又见了一片晴空,不由地也觉得郁闷的心情略略好转了些。
西平湖所在,中央一片平静如镜面的湖水,映出头顶白云蓝天,而就在这仅有的一片晴空之外,却又是巨大的一层层云团包围着,仿佛大团大团的棉花,唐乐颜却知道,这天渺峰上唯一一片无雪之处便是这里,而那云团包围的地方,就如同她刚离开的大殿,也同样是风雪飘零,同样的傲峰,环境便有如此不同,不由叫人啧啧称奇,感叹造物的伟大。
东窗未白一路拖着她的手,两人来到湖边,东窗未白转回头看她:“看到这么美的风景,是不是会觉得心里好过些?”
唐乐颜点点头:“的确是的,多谢未白。”
东窗未白瞥了她一眼:“十九跟我客气,真是少见。”
唐乐颜略呆了呆,随即苦笑。
东窗未白望着她,抬手摸上她的头:“小脑袋,在想什么?”
唐乐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真美。”她扭头看周围,湖边上似乎有两个熟悉人影。娇小点的那个手舞足蹈,因为忙了半天终于钓了一条鱼上来,转回头提着那条鱼向身后的人挤眉弄眼地邀功,而身后高大一点的那个,懒懒地抱着手臂在一边看,嘴角微微挑着一抹笑只看着她,云影之下,天光映照。他的脸……那神色……
唐乐颜一阵头昏。
东窗未白伸出双臂,及时将她抱在怀中:“怎么了十九。又不舒服了?”
唐乐颜低低答应一声,将脸靠在他的怀中:“未白,我又想起……以前地事。”
东窗未白的脸上露出惊愕表情:“你想起的是……十五?”
“嗯……”唐乐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怎地,自从回来之后,就总是想到他……每每梦见他不好了或者怎样。我好怕……以前从来都不曾这样过,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未白……”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已经略带着哭腔。
东窗未白紧紧地搂着她的肩头:“没事的,都告诉你没事的,你也更不用自责,十五他……很聪明。甚至比你我都聪明,他自己知道怎么做的,没有人能为难他……而且,这件事迟早是要发生的,纵然没有你在。也会发生。”
唐乐颜缓缓仰头:“为什么?”
东窗未白对上她清亮地眼神,心头一惊,顿时不再说话。
唐乐颜看他的神色,心头知晓有些话他肯定不能说,不由地叹了一声:“我只是……想对你说这些心事,旁人我也不能对他说。未白。对不起。”
东窗未白肩头抖抖:“没什么……十九对我说这些,我心底也是……很高兴地。十九没把我当外人。”
“未白。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乖。你是在担心他了,”东窗未白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别这样,”他低下头,宛如亲吻她耳鬓边一样将脸凑在她的鬓角,低声又说,“再忍一天,一天之后,十五就可以……”
唐乐颜一怔,惊喜交加之下低声问:“真的?”
“嗯。”东窗未白重新抬起头:“一天,一天而已,一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没有风雪的侵袭,西平湖边没有那么冷。东窗未白却不舍地放开身边这个人,坐在湖边上,手中拥着唐乐颜,她歪头躺在他的怀中,眼睛看着波澜不起的湖面。
“我记得……那个时候初次见到他,”她想到了什么,慢慢地说,“我以为他是女子。”她忍俊不禁,终于笑了一声。
东窗未白愣了愣,也跟着一笑:“十五啊,他的确是生的很好,也未免……太好了点。”语声到最后,已经有些苦涩无奈。
唐乐颜却没听出来,只说:“是啊,我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会长的比女人好看,虽然说,我爹爹也很不错,但是我爹爹只要不穿女装……哈,就没有人会误认他,反而是那个人,就算是穿着男装,也只能被人认为是女扮男装而已。”
“不错。”东窗未白点头。
“后来知道了,真是吓得我半死……”唐乐颜叹了一声,“虽然想跟他保持距离,却不知不觉总能撞见一起,不过那家伙真是无聊又可恶……对我又凶的要死,每每恨得我牙痒痒地。”她想到被楚歌行欺压的过程,咬牙切齿说。
东窗未白一笑:“可怜的小十九。”伸手抚摸过她的头发。
“而且很怪癖,”唐乐颜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下山的弟子不得相认,却总是逼我叫他,这点尤其可恶。”
“叫他什么?”东窗未白不以为意地问。“叫他师兄啊,”唐乐颜愤愤不平地,又说,“其实我私心很想叫他美人姐姐地。”想到楚歌行的模样,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是一笑。
东窗未白却惊了心,异乎寻常地沉默起来。
唐乐颜察觉到,伸手捏了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叫道:“未白?”
“师兄?你说十五迫你叫他师兄?”他出声问。
唐乐颜眨了眨眼:“是啊。”
“果然……如此。”东窗未白皱了眉,不再说话。
唐乐颜蓦地醒悟,扭身回头问:“怎么了?这又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东窗未白的神情淡淡的,“只是……曾经有两个弟子因为这称呼而死罢了。”
千里不留行 第二百五十九章 暗夜恨
因为一个称呼而死掉的两个弟子。
他们之间彼此带情,却不容于天渺,只好双双叛逃。
天地之大,却无处藏身,终究被金银使探到消息,出手缉拿。
从此之后,那一声甜蜜羞涩的“师兄”,在血流遍地梅花飘香那日子,成为禁忌。
从此之后,天渺峰上,更无男女私情这几个字的存在。
所以,金银使一直到死,都牢牢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就算是双双死在楚歌行之手,他们亦不后悔,大概,那真的是种解脱吧。更何况,曾经有一对有情人死在他们的手上,所谓……因果轮回。
谁又怪得了谁多少?
谁又怨得了谁下手无情。
唐乐颜明白。
她只是不明,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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