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红颜我为尊
乐颜忍不住头顶一滴汗。
那边群臣还在激烈争辩。
皇帝却仍旧很犹豫的模样。
乐颜冲着楚歌行使了个眼色。
他挑了挑眉。
她偷偷地冲他拱手。
楚歌行一笑。这才迈步,跟着出了列。
“陛下……臣以为……”
大臣们无声,都看着他。
皇帝转头,很担心地样子:“爱卿要说什么?”
楚歌行严肃地说:“臣以为。乐侍卫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人神共愤。难以容忍,不斩了不足以平民愤,振朝纲……”
乐颜的额头顿时又多了一滴汗:用不用这么狠啊……你做戏也不用做的这么投入,没有人给你演出费的说。
群臣一起点头。
皇帝喃喃地:“不用如此吧……”
楚歌行又说:“不过,正如陛下所说,乐侍卫也曾有功于陛下,陛下宽宏大量,网开一面,那是应该的。”
皇帝跟乐颜一起松了一口气。
楚歌行停了停,最后说:“以臣之见,陛下念在旧情份上,可以赦免乐侍卫死罪,可死罪免了,活罪难饶,微臣浅见,陛下当将乐侍卫免官罢职,驱逐出朝中,以儆效尤!”
他慷慨陈词,俨然变身正义先锋。
乐颜在一边佩服的五体投地。
皇帝不语。
最后,在一干臣子的激烈要求之下,皇帝只好妥协。
“暂时”将乐侍卫罢职免官,其他的惩罚,要等皇帝陛下“好好想想”再做决策。
而罢职免官之后的另一条旨意是:在朕想出来如何“惩治”乐侍卫之前,不许他出舜都一步。
“总算是解脱啦……”乐颜一手拼命摇着扇子,几乎没有吐出舌头来散热。朝堂上那帮大臣火辣辣地目光,差点让她整个人跟着燃烧起来。
当然,这还是其次。
最可怕的是皇帝的目光,不同于大臣们的愤怒,仇视,而是……探究,还是很深刻地那种。
她承受不了。
多亏楚歌行啊。她喜滋滋地想:这人还有些用处的。
终于熬到退朝,她窜回府中,深刻地感觉什么叫做无官一身轻。
“公子爷你怎么回来了?小狄呢?”侍书问。
墨画看着她:“究竟判了什么罪名?”
“免官,免官。”乐颜欣慰地说。
“果然。”侍书冷笑。
“我早就知道,这个官儿是做不了多久了的,看吧,最终还是这样下场,我去打铺盖。”丫鬟的样子很先知。
“不许去不许去,”乐颜喘了口气,“官是被免了,不过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侍书问。
“皇帝的命令。”她悠悠然地说。
不过这个命令很好,事实上,就算是没有,她也不会走的。
乐颜淡淡地笑:不用去上朝啦,那么就可以……
“难道还有后续?”墨画皱眉。
“也许……毕竟,居然在后宫内调戏宫妃,我说公子爷您也太胆大了吧!”
“是啊是啊,我以为调戏小狄是惯性,没想到这惯性越发扩大。”
“如果我是皇帝,我也绝对受不了,就罢官就行了吗?我一定要……阉掉……”侍书咬牙切齿地。
墨画噗嗤一声笑:“喂喂,你少来了啊。”
“人家说真的嘛。”侍书哼了哼,“对了,公子爷,小狄怎么没跟回来?”
“小狄嘛,暂时要留在皇帝身边啦。”
“你不会真的把小狄给……”墨画望着乐颜。
“耶乐颜微笑:“就算本公子有那个心思,也要当事人愿意才行嘛。”
墨画沉默。
龙虎斗京华 第九十六章 双使
一道人影,趁着夜色飘然落地。
厅中的丫鬟人不动,目光一斜。
那人影落地,跳到走廊下,顺着窗户边悄悄地走,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屋内的人却不动声色,一直到那人影停了脚步,手指一拈,将桌子上的一枚绣花针拍起,指尖一弹,绣花针悄无声息地直奔窗口人影而去。
那人却反应十分迅速,当下向后翻身转去。
屋内一声呵斥,一道人影飞速闪出。
身后是侍书叫声:“墨猪你……”
墨画闪身出外,当下便同屋外的那人交起手来。
看她平时懒懒洋洋,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动起来居然无比敏捷。
侍书跑到门口,见两道人影交织打在一起,立刻放声叫道:“公子!”
“喂喂,干吗动手动脚的啊。”声音刚落,红影一动,人已经到了场中。
双手臂伸出,就从那本来密不透风的过招之中劈落下去。
墨画向后跃出,那影子见有人插入,当下也收手跳出圈子。
“你是……”唐乐颜转头,看着那静静站在夜色中的影子。
“玄字十九?”那人冷峭地说。
唐乐颜面色一凛,手一挥,墨画向后跃起,人已经跟侍书一起远远站在厅门口。
唐乐颜拱手回答:“正是。”
那人手底一翻,手掌平举向前。到唐乐颜面前,一边说道:“你可认得此物。”他的手中,多了一面东西,金光闪烁。
乐颜目光所至,看到那金牌之上一行字,急忙躬身:“弟子见过金使!”
那人淡淡一笑:“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唐乐颜垂眸:“请金使跟我来。”
转身带路。
那人跟在身后。
不多时两人到了后院,唐乐颜开门,率先走入:“此地是弟子的书房。平时不会有人前来,不知金使来到舜都。有何要事?”
那使者迈步进入,先静静听了一番,确信周围并无其他人存在,这才转身坐下。
“你既然认得这面令牌,可知道金银双使的来历。”
乐颜心中微微泛起寒意,低头说道:“金银双使,三年出天渺峰一次,所负的责任是勘察天渺峰所出地弟子有无为非作歹之劣迹,金使负责出手,银使负责勘察。不知金使前来是什么意思,莫非弟子是有什么不妥之处?银使又何在?”
金使笑道:“十九,你不必多心,本使这次来并非为了动手,只是……”
目光一转。
乐颜忽然看到他眼睛之中仿佛带着一丝淡淡忧虑,不由好奇:“金使不是来寻弟子的,那么……是为了什么?”
金使振作精神:“虽然不是特意来寻你,不过此事也跟你有关。”他叹一口气,说道,“你自从出天渺峰之后,确实无大恶劣迹,只不过宗主要我转告你知道,凉山的人命,未免做的太过血腥,虽然是替天行道,但宗主仍不喜你动手如此狠辣,宗主是担忧你身负业障太多。恐怕……”他停了停,说,“不过宗主只是为了你好,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个你须明白。”
“多谢宗主关心。乐颜谨记在心。”乐颜拱手。
“金银双使两年出天渺峰一次,若有不轨弟子。若是银使查探情形属实,本使便会出手取命,若有疑虑,便会带回天渺峰等宗主发放。”金使继续说。
“是。”
“这次来舜都,银使先负责去查人,只不过……”他的脸上,疑虑再现。
“如何?”乐颜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不由脱口问道。
金银双使出手,例不虚发,此届的金银使大概已经配合八年,八年之内,缉拿天渺峰出身的巨擘数名,对于大奸大恶之徒,下手特别狠辣,武功端地深不可测,被金银使找上门来,多半没有好事,是以最初乐颜见到金牌出现,会觉得不安。
不过此时看金使的模样,倒好象遇上了难题。
金使见她问,这才说:“我同银使来舜都,已经三日。”
“啊……”乐颜低低惊呼。
金使又说:“可是……自从我们来到舜都之后,银使便出外查探,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曾回来过。”
“怎么会?!”乐颜耸然动容,“金使莫非是怀疑……不不,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她忐忑不安地说,可心底也怀着担忧,以金银使地功夫,办事之利落,绝对不会发生此类事情,耽误一说,丝毫站不住脚。
果然金使点头:“银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再难调查的事,最多用一日时间,必定回来同我汇合,第一日她没有回来,我已经在城内寻找,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乐颜身形一晃:“这……怎有可能!”
金使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怒意跟恨意:“我也不信,可是……”那金使前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事?”乐颜心中凛然,不由想起这件事。
“你可知道,金银双使此次出外,是为了考察谁人?”
乐颜闻言,对上金使冷冷的目光,心头赫然不安,不安之余,隐隐刺痛。
她自然知道金使不是来找自己的,不然的话,他的态度也不会有这么的温和,那么……
这舜都之中,她所认识的,她所知道地,出身天渺峰的,便只有一个人。
她呐呐地,不由地说不出话来。
金使看她的面色,心中了然几分,淡淡地说:“你也该知道了吧。”
唐乐颜抬头看着金使,嘴唇微动。
金使又说:“十九,你知道你为何叫十九吗?”
乐颜颓然低头:“知道。”
天渺峰上的规矩严禁,其中一条便是下了山来,无论在山上是多么亲昵的师兄弟,下山之后,皆如同陌路。
这是因为,他们在红尘之中,皆是身份特殊之人,有些人还有着无以伦比的非凡身份,这条规则,虽然看似很古怪残忍,实际上颇为人性。
下山之后,皆为陌路,免除了很多形形色色的麻烦。
所以按照上山拜师学艺的弟子序号排列,唐乐颜是“玄”字十九,而楚歌行……
她不知,也从来没有问过。
自从她在峰上遇到他,那个当初她以为地“神仙美人姐姐”,她就一味缠着他,求他的名。
当时楚歌行不同她说话,她以为是他倨傲,就没有在意。
可是被她询问了几次之后,楚歌行似乎不耐烦被她纠缠,便伸手,在积雪厚厚的地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那时,她将这个美丽的名字深藏心底。
一笔一划,宛如他慢慢地在雪上刻画出一样,深深地铭刻不退。
可是……
唐乐颜茫然失神。
过去的不过过去而已,何况那些不过是的误会,而且……再也不可能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如当时一样的轻狂对他,而那个名字,也绝对不会慢慢地一笔一划落在她心上吧。
可那一幕,她不能忘。
就算是在以后,知道了他不是女性。
那美丽的一幕她始终忘不了。
他起身,低头,青丝逶迤从肩头跌落下来,滑落雪地上。
他伸出手指,纤长地手指莹白,尖尖的顶端,在晶莹的雪上面,慢慢地划出那个名字。
楚歌行。
龙虎斗京华 第九十七章 惊夜
他伸出手指,纤长的手指莹白,尖尖的顶端,在晶莹的雪上面,慢慢地划出那个名字。
“楚歌行?”她在旁边惊讶地念着。
他抬头,望着她,目光晶莹,仿佛借了美丽的雪光。
“真好听啊。”她笑着。
他也笑了。
仿佛是冰雪中盛开的莲。
金使的目光锐利。
似乎带一股寒意,将唐乐颜从回想之中牵引回来。
“十九,你知道你为何叫十九吗?”金使问。
乐颜点头:“知道。”
“天渺峰弟子,上山之后,只有代号,下山之后,各不相认,这是规矩。”
“是。”
“那么本使问你……你有没有……违规过?”
乐颜一怔。
抬头望着金使的目光,隐然觉得那目光之中带一股森然之意。
“十九牢记天渺的规矩,从来不想、也不敢违规。”乐颜躬身,慢慢地说。
“是么……”金使闻言,点头微笑,“好。”
乐颜暗地松一口气。
她知道金银使各有分工,银使负责调查,金使只须出手,而据金使所说,银使一出就未曾回来,那……就算是有消息也不会带回吧。
更何况,她也的确从来“不敢违规”,若说起违规,也只是楚歌行逼她的而已。她的心中是从来不敢违规的。
所以说起来,从狡辩的理论看,倒也不是欺瞒。
“那金使前来寻乐颜,只是为了询问此事么?”她望着金使双眼。
金使沉默。
“金使好似有难言之隐。”她问。
方才他说过来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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