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红颜我为尊
“等一会,你别借故溜走,一会我哄完了公主,回来就跟你说。”她重又不服气地拍了拍他的肩。死小子,看不出弱弱的样子一副临风就倒地德性,居然还挺有肌肉的,拍都拍不动,哼。
楚歌行斜睨了她一眼,冷笑说:“那你可要快点,别睡倒了公主房间内,还要我去拖你出来。”
“你这是在关心本大人吧,嘿嘿。”她不以为忤,手上扇子一摇,摇摇摆摆向前走去,嘴里还低低唱着词儿似的,楚歌行本来已经转身,好奇心起,侧耳一停,居然是什么“沉香亭北倚阑干”,不由地浑身一震,重又站住在了原地。
“公主你放心好了,皇太子绝对的人品过硬,而且风流倜傥,气质不俗,谈吐又文雅风趣,简直是做老公的一流人选,你不选他实在是会后悔终生……”
一连串的嚷嚷,有人从吟月公主的房间内拉开房门,敏捷地跳了出来。
随着房门的打开,里面有人高声叫:“乐颜,本公主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还不给我回来!”
“本大人还有很多事情忙,对不起了公主。”唐乐颜手快脚快地将房门掩上,把吟月公主地声音关住里面,这才一抹额头上的汗滴,转过身来。
蓦地对上身后人的目光,脸上尴尬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仍旧泰然自若地笑着说:“我的副使大人今日可乖得很啊。”
楚歌行看着她,此刻双眼一眨,转身过去,慢慢地顺着栏杆向前走。
唐乐颜叫了一声,他脚步不停。唐乐颜只好一撩袍子,拔腿追了上去。
驿馆虽然并不很大,然而却精致无比,处处透着雅致的江南水榭气息。
花园之中最常见地花是山茶,各种颜色,种类繁多,还有些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有的散发馥郁香气。
这在舜都,已经是冰天雪地的严寒天气,而在这里,却俨然是春季来临,百花盛开,就差蝴蝶纷飞,到底时节不对。
唐乐颜转头去看,心想怪不得楚歌行看到发呆,果然有可观处。
他向来住在舜都,哪里见过这番锦绣场面,一时被镇住也不足为奇,忽然又想到,凌九烟曾经见过他,这就是说他也曾经来过丹宁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不是有事情要对我讲,怎么不说?”楚歌行问。
唐乐颜一怔,这才一笑:“对了,我差点忘了。”
“是什么事?”他问。
“嗯,你今天怎么没出去?”唐乐颜转头看他。
楚歌行扫她一眼:“跟这个有关系吗?还是说正使大人你看我闲着,有些不舒服?”
唐乐颜笑笑:“喂喂,不用这么小人之心吧。”
“那就开门见山,不要拐弯抹角。”楚歌行冷冷地说。
唐乐颜被梗住,想了想说:“副使,你在凤城可有旧时相识?”
楚歌行眉头一皱,不说话。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她试探地看着他问。
楚歌行若有所思,慢慢地停了脚步。
唐乐颜随着站住,沉吟片刻说:“既然是旧时相识,这机会千载难逢,应当好好地聚聚才是,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歌行本来不语,此刻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乐颜看他分明是桃花眼眼波潋滟,水意盈盈,暗地里却杀气凛然,寒意沁人,不由地心头一凉,本能地想退缩,可受人所托,更何况话说了一半,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那个……我自然是听说来的,所谓……”眼珠一转,“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能珍惜地时候,可要好好地珍惜啊。”
话音刚落,楚歌行望着她,慢慢地说:“哦,……正使大人你是在提醒属下吗?”桃花眼目光转动,竟看向她脖子上去,眼神刹那有些奇异。
唐乐颜心头一跳,笑说:“差不多吧。”
“那么正使大人你记不记得曾经欠属下什么呢?”楚歌行微笑,目光中却全无笑意。
唐乐颜向后退一步,勉强笑着说:“本使记性不好……”
“那么是要属下提醒大人一下吗?”他笑地越发冷冽跟不怀好意。
唐乐颜的额头又有冷汗渗出,只好一笑避开楚歌行地目光,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而在转身的时候,脖子一扭,那抹红色痕迹在雪色肌肤上,端的醒目。
烟水路江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个吻
“那么要属下提醒一下大人吗?”楚歌行问。
唐乐颜浑身一僵,顿时想起了那件让她无比尴尬的事情,有时候她想起来,总会怀着一丝侥幸地想,或者楚歌行记性不是太好,渐渐地忘记了,又或者她该适当地做点什么,帮助他忘记。
没想到这个小子偏偏丝毫地不上道,反而时不时又提起。
她心头略一慌张,动作间扯动衣裳。
楚歌行目光何其锐利,总能发现所有该看见的跟不该看见的,譬如现在,唐乐颜脖子上那一点伤痕仿佛红灯烁烁,照亮他一双杀气凛然的桃花眼。
唐乐颜回袖擦汗,过一会才转头看他,望见那双眼睛,顿时刚消下去的汗意重又涔涔而出。
“不用提醒了,咳咳。”似乎察觉他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向着自己颈间某处看,唐乐颜皱着眉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转了个姿势,顺便手指伸出,将衣领向上扯了扯。
又说:“如果副使你不喜欢的话,那本大人就不说啦,咦,我仿佛听到公主又在叫我。”她装模作样地向着公主房的方向扫了一眼,就想要脚底抹油。
“等一下。”楚歌行伸手,不慌不忙地揪住她的衣领。
唐乐颜被迫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大叫:“放肆!”
楚歌行讥诮地一笑:“放肆又怎么样?”
伸出手指,摸上她颈间那抹雪白。
唐乐颜脖子一缩,想要躲开。
楚歌行手指用力,在她颈上红色印痕的地方捏了捏。
“大胆无礼!”唐乐颜惨叫一声,“你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他冷冷地说。
“你这是什么口气!副使!”她转头不满地望着他。
“这里,是怎么回事。”他问。
唐乐颜暗暗叫苦。这人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类型的,日后在他面前,绝对不能心存侥幸。凡事要做好十万分最坏的打算。
“蚊子……对了。蚊子咬的。”她想了想。灵机一动说。
“哦,这个天气,还有蚊子?”
“是啊,连花都开的这么好,残存一两只也是可能地。”她脸上重显笑容,一边伸手去推他的手,想将他的手推开。
楚歌行一手揪住她衣领,一手向前。将她推搡过来地手握住,握在掌心轻轻揉着。
“楚歌行!”察觉他根本是有心轻薄,唐乐颜大怒,极力挣扎。
“你当我是傻子吗,明明是凤非声请你过府,回来你就带了这个东西,他是什么样地人,你我最是清楚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话吗?”楚歌行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是,你聪明,谁也瞒不过,”唐乐颜停了动作。索性狠狠瞪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问!”
“我就想要你自己说出来,谁知道你这么不老实。”
“说出来又能怎样?你别忘了,我是正使。你无权为难我。”她悻悻地。想到彼此身份。
“的确不能怎样,”他叹一口气。“大不了我回去之后,就向皇上……和中堂大人参上一本,说正使大人你玩忽职守,甚至跟丹宁的小世子过从甚密……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楚歌行思考着,眼睛看看她颈间,又看看他的脸。
唐乐颜先前还镇定自若,听他口称“皇上”,照旧面不改色,然后那“和”之后的一个词冒出来之后,慢慢地就变了面色,一直到楚歌行暧昧地描述到最后,简直可称面无人色。
“楚歌行,你不会这样不讲义气吧?”收了嚣张神色,她忐忑小心地问。
楚歌行眼皮一动:“我从来没听说过正使大人该跟副使之间讲什么义气,不是应该公事公办吗。”
“话是那么说,但是抛开这些身份不谈,你也该对我好一点啊。”她叹一口气,可怜巴巴看着他。
“为什么?”楚歌行不解地说。
“因为……因为我对你也很好。”实在不想提到天渺峰的事情,唐乐颜只好弱弱地硬着头皮说。心头想,如果这人回去之后一通乱讲,皇帝面前她倒是丝毫也不担心,但若是被楚真听说了这件事……虽然她自诩毫无不妥,但不知道对方心头会怎么想,无论如何,是她所不乐见的。所以紧要的,是将眼前的人摆平先。
可是要摆平楚歌行,又谈何容易。
他明明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仍旧摆出最无辜的表情,看的她脑中火星乱冒,却仍旧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你对我也很好?”楚歌行地脸色越发匪夷所思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比可笑的笑话。
唐乐颜不由地觉得稍微脸红:“有时候……或者说以后会渐渐好起来。”
楚歌行望着她白皙的脸上逐渐泛现薄薄的红晕,心头的火起却逐渐退了一点,想了想,说:“那好,你先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什么诚意?”唐乐颜仰头看他。
楚歌行望着她姣好地唇形,不由地想到了在舜都的那夜,大风大雨之中,一把小伞之下,他无法控制地吻了她,那种刹那销魂遍体的感觉。
每年的那个日子,他从来都是凄风苦雨,冰寒彻骨地度过,可那一日不同,自吻了她之后,心头就有奇异的暖流,左右冲突,挥之不去,而她盛怒之下,那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他地脸上,让楚歌寻愤怒地想杀人的一拳,对楚歌行来讲,却感觉奇特,被她拳头伤到地地方一团紫红乌青,却终夜都火辣辣的,就好像有火烤着一样,用手摸上去,疼得钻心,有时候那火辣辣的感觉会沉寂一些,在沉沉黑暗中,楚歌行会忍不住伸手再去摸,感觉到疼,便加些力,于是又会想到她站在雨中那愤恨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只想扑过去,吻深一些,再深一些。
这种感觉叫他干渴无比。
而谁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见他不回答,唐乐颜心头略觉得不安。
这个人的目光迷离而闪烁,只在她脸上跟颈间逡巡,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站着,却给她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唐乐颜想后退,楚歌行却拉着她的胳膊:“怎么,你反悔了?”略带讥讽地问。
笑话,唐乐颜咬了咬嘴唇,狠狠瞪着他。
楚歌行嫣然一笑,忽然低头,极快地在她的唇上扫过。
凉凉的感觉一扫而过。
唐乐颜的脸已经全红,喃喃说:“你……你真是混……”
楚歌行望着她的模样,浅笑说:“这次就暂且罢了,下次可别被人再捉住了。”
唐乐颜气红了脸,却不能骂他,只恐怕又激怒他,只好说:“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羞愤之下,奋力将他的手臂甩开,一手握着扇子,一手将袍子撩起,飞快地跑开。
楚歌行站在栏杆边,望着她飞飞离开的身影,伸出手轻轻地点上红唇,嘴角一挑,低低笑出声来。
烟水路江南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守着你
不论他再怎么想,做了还是做了。
楚真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沉沉夜色。
寒冬的夜,连空气都好似被冰冻起来,流淌着丝丝冷冽的气息。
楚真目光沉沉,从清冷雪地,望到蔚蓝天际。眼皮一动,那孩子她,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吧。
在最后送行的时候,那一声喊他隐约是听到了的,只是脑中有些懵,第一个反应竟是“怎会如此”,然后就是“如果她不去,那该怎么办”,而没有“该不让她离开吗”这种念头,完全没有。
说到底,他竟也是个“为国为民”的,“自私”的人啊。
幸亏那一声炮响的及时,幸亏。
借着那一声震动,他揽她入怀,是愧疚,是遮掩,是不安。
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眼前这几乎痛哭出来的小人儿。
楚真只好伸手将她抱住,只是抱住,给她暂时温暖,也让自己的心停了所有乱乱猜想。虽然最终,这拥抱如此的暧昧模糊,意义不明。
“遇袭了?”白日,当传来车队遇袭消息的时候,楚真感觉眼皮猛地跳了一跳,忍不住从案子背后站起来,张口就问,“乐颜她怎么样?”声音颤抖。
听到自己的问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幸亏当时来回报的是自己的亲信,若是旁人,当又是一番无端猜忌。
和亲的车队遇袭,他不问公主如何,不问丹宁的来使如何。不问所行辎重如何,却,只问她一个人。
唐乐颜若是知道。该得意仰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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