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
司马懿微一思忖,道:“魏王,夏侯惇久历战阵,智勇双全,胜任有余。但王必嗜酒性躁,恐怕并非合适人选埃”曹操却不以为然的笑道:“王必随我于患难艰困,忠心耿耿,心如铁石,乃统御都城御林军之最佳人眩”司马懿心中虽然疑虑,但见曹操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便不敢再向他进谏了。
于是曹操即日下令,派夏侯惇统率三万精兵,进驻许都城外,又令王必总督许都城内的禁卫御林军,驻守皇宫的要塞东华门外,曹操依司马懿之计,作了一番调动部署,自忖必万无一失了。
此时,在许都城中,有一位曾任职于曹操丞相府的官吏耿纪,一度忠心于曹操。后来入朝成为汉廷的侍中,更见曹操进封王位,出入用天子礼仪,心中渐生怒恨。他趁曹操留在邺郡的魏王宫,便萌生为国除掉曹操的念头。
当时与耿纪最深交的人,是朝中的司马韦晃。耿纪密访韦晃,商议道:“操贼狼子野心日渐加剧,不久必谋朝篡汉建魏矣,我等现为汉室之臣,怎可与此叛逆之贼同流合污呢?”
韦晃道:“我等虽有此报国之心,但城内御林军已落入曹操心腹王必手上,王必极忠心于曹,我等赤手空拳,一介文臣,怎可与王必的二万御林军相抗?若贸然行事,岂非以卵击石吗?”
耿纪沉吟道:“韦司马所言不错,那我等便先从御林军方面入手!…据我所知,韦司马的好友金纬,与王必相交甚厚,若能通过金纬,联络王必,则大事可成。
韦晃犹豫道:“王必对曹操死心踏地,金纬既然是王必的好友,曹操篡位,对他们必大有好处,金纬又怎会反叛曹操呢?”
耿纪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国难在即,我等唯有勇敢一试了。”
韦晃亦再无异议,于是俩人同至金纬府上。金纬见是韦晃到访,毫不见外,接入后堂。
彼此寒暄几句,韦晃便试探他说:“我等知你与王必交厚,故特来相求。
金纬奇道:“二位相求什么?”
韦晃道:“我知魏王早晚必受汉帝禅让帝位,魏王必登九王之尊,公与王长史必定荣升高迁。望届时提携我等一二。”
金纬一听,不由拂袖而起。刚好侍从捧茶出来,金纬的衣袖,将茶水也泼翻满地。
韦晃故作吃惊道:“金兄,你我相知甚厚,为何拒人于千里外呢?”
金纬怒道:“我与你相交,因为知你忠于汉室,如今国难在即,不思报国,反而助纣为虐,我羞与你再为好友。”
耿纪在一旁,插口道:“但天意如此,似乎已不可逆违。”
金纬怒容满面,再不发话,大有逐客之意。
耿纪、韦晃二人,见金纬对汉室仍如此忠心,便摒退下人,向金纬悄声道:“我等实力思谋平国难而来,刚才所言,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
金纬慨然说道:“我家世为汉室之臣,并当死为汉室之鬼,我岂会有心归附汉贼?你欲平国难,未知有何高见?”
韦晃道:“我们虽有报国之心,可惜未有平贼之计。”
金纬想了想,便慨然说道:“我愿作内应,杀死王必,夺其御林兵权,保护汉献帝下旨讨贼!此后再外联蜀川刘备,起兵外应,曹操必败矣。”
耿纪、韦晃二人一听,不由大喜道:“金纬先生之计大好,曹贼必可被灭。”
金纬又道:“我尚有二人,乃当日董承起事被杀太医吉平之子,二人当日出逃,避过一劫,如今已潜返许都,对曹操有杀父之仇,二人必可助我等一臂之力。”
三人商议一番,即派人秘密将吉平二子请入金府。二子一名吉邈,一名吉穆,与曹操果然仇深似海,誓杀曹操为父报仇当下五人聚集金府密室之中,商议讨贼之计,其中以金纬最有胆色谋略。隐然成为五人的领袖。
只见金纬沉吟半晌,便断然说道:“明日晚上,便即十五元宵。城中必定大放烟火,以作庆贺。届时耿纪、韦晃二人,各领家佣兵丁,杀向王必的御林军营,见营内起火,即杀人。
杀了王必,夺了御林军兵权,即入宫请天子登五风楼,宣告百官面谕讨贼,吉兄弟二人,于城中放火,呼喊百姓诛杀国贼,截住城内救兵,待天子降诏,招安毕,即率军杀至邺郡魏王宫,擒捉曹操,再传诏蜀川刘备,令为外应,则大事定矣。”
耿纪等更无异议,当即献血为盟,约定明晚二更时分,即行起事。
耿纪、韦晃二人返回府中,各自聚集了家丁亲兵三四百人,以及一批兵器、火种,吉邈兄弟二人,亦秘密召集了三百人,准备明晚二更行动。
金纬自己则亲赴王必的御林军军营,迷惑御林军统领王必。
王必与金纬甚为交厚,见他到访,亲自迎入营中,又摆酒款待,与金纬饮酒畅谈,十分相投。
三杯下肚,金纬见王必已有几分酒意,便毫不迟疑,向王必进言道:“王统领,如今天下稍为安定,魏王威镇四海,明日便是无宵佳节,宜大放烟火,以示太平气象。魏王知悉,必大为赞赏。”
王必一听,不由大喜道:“魏王待我恩重如山,但得魏王高兴,我何事不可为呢。”他更不犹豫,当即下令,张贴告示,着城中百姓臣民,明晚大放烟火,庆贺元宵,赞颂魏王平定天下的威德。
第二天晚上,天刚入黑,许都城中,宫内宫外,六街三巷。
果然张灯挂彩,竞放花烟,城中鼓乐嚣天,十分热闹。因奉了王必的军令,城中任由百姓臣民的自由出入,因此到处人山人海,出入无禁。
王必自己,也与一众御林将领,在军营中饮酒作乐,十分畅快。
到当晚的二更时分,王必及一班御林军将领,正在营中痛饮,人人均已有七分醉意了。
就在此时,军营之中,有人大喊:“起火!军营起火。……”王必大惊,慌忙带醉披挂上马出帐查看。只见火光烘烘,又闻喊杀连声,心料御林军必生内乱,他又已酒醉难支。
只好驰马出营,走到南门,投奔南门的金纬府中暂避。
中途却遇上耿纪,在马上挺枪扬威,向王必大喝道:“王将军!目下满城皆反,誓灭曹贼,连金纬亦已反曹,你何不识相反曹归汉,共报汉室?”
王必大怒,拔剑欲杀耿纪,不料他已酒醉,在马上摇晃不定,反被耿纪一枪刺中左肩,慌忙弃马逃走,他本欲前去投奔金纬,不料金纬亦反,无奈只好转奔西门,投奔曹休。
曹休接着王必,知耿纪、金纬、韦晃等人反叛,慌忙披挂上阵,率千骑兵丁平乱。此时城内到处火起,连宫中的五凤楼亦烧着了,汉献帝刘协不知底细,吓得慌忙逃人深宫中躲避。
禁卫皇宫的御林军,亦不知详情,死守宫门,耿纪、韦晃、金纬等人,根本难以接近皇宫,更休提向汉献帝面奏灭曹大计了。
就在城中大乱之际,城外屯驻的夏侯惇,见城内起火,又听城内到处有人大喊:“杀曹贼以扶汉室。”
夏侯惇身为曹氏宗族,闻喊声不由大怒。他即刻下令,三万大军进许都,镇压叛曹之乱。
在夏侯惇统率的三万大军强力镇压之后,耿纪、韦晃、金纬、吉氏兄弟的叛曹之乱,很快便被平定了。金纬、吉氏兄弟三人,被夏侯悼的大军当场斩杀,耿纪、韦晃二人,欲杀出城外,却被夏侯惇生擒活捉,手下数百人亦被夏侯惇的正规军斩杀。
夏侯惇迅速扑灭城中大火,将耿纪等五人的家小宗族悉数擒捉。一面派人飞报邺郡的曹操。
在邺郡的曹操接报,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管辂的卜算,竞如斯灵验!喜的是司马懿的用计平乱,十分得体,且对情势洞悉细微,若非及早派了大军屯住许都城外,只怕耿纪等五人的叛曹之乱,便会成功得手!
曹操惊喜之余,下令将耿纪、韦晃二人,连同五人的家小宗族百人,全部斩杀。又下令将许都的朝中文武百官,全部押解到邺郡魏王宫,以排队自报是否救火的藉口,将一批自称曾出来救火的朝中大臣斩了,共计五百余人,漳河畔之水。
亦被鲜血染红。
曹操又下令改组朝中的文武百官,全部换成忠于曹氏的人眩耿纪等五人的“叛曹之乱”,不但很快被平定,而且令曹操篡夺汉室的准备功夫,又大大的向前迈进一步,目下已几乎水到渠成,只差正式改朝换代了。
这一切,均发生于管辂推断的短短三日之内,灵验如斯,不但十分惊喜,连司马懿亦对管辂的神卜惊佩不已。司马懿亦因此而得益,更受曹操的倚重了。
曹操派司马懿,将管辂请入魏王宫正殿,他下令摆酒款待,席间更频频向管辂敬杯。
三杯下肚,曹操已有三分酒意,他神色兴奋,目灼灼的注视管辂,道:“先生神技,令孤敬佩,但先生可否再为我卜算,我曹氏基业之长短。”
管辂一听,心中不由一动,暗道何不趁机窥视一下曹氏的天命之数?于是向曹操询问时辰八字,然后即席推算。
曹操此时对管辂的神通已再无任何怀疑,神色十分紧张,目灼灼的盯着管辂。
管辂以曹操的时辰八字推算,得卦象道:“三马同槽,狮子居中;日月沉浮,乾坤轮迥。”他心中不由一阵惊愕,因为,他已隐隐窥破卦象中的天命大轮回异象了!
曹操见管辂沉吟不语,不由大急,忙道:“管先生!卦象如何?快说其详。”
管辂无奈,只好把卦象坦白道出,又道:“此乃茫茫天数,我亦不可预知埃”曹操一听,却不由大笑道:“我已晋位为王,天下在握,已牢不可破,此亦为天数!既天数已定,我又何必再追求什么埃”他一顿,又向管辂含笑道:“先生神技惊人,助孤平乱,功不可没。孤打算封先生为朝廷太史官,未知肯接纳否?”太史官即等同于司天官,专门为朝廷推算历法,地位尊崇而清高,曹操欲授管辂太史之职,显见他十分欣赏管辂的神通。
不料管辂却沉然笑道:“多谢魏王厚意,但管某人自知额无靠王之骨,眼无守业之睛,鼻无为官之梁柱,脚无向上之天根,不宜出任治人,因此只好婉却魏王的好意。”
曹操见管辂无欲无求,淡泊名利,毫无野心,不由大合心意,对他更加客气了。他向管辂含笑道:“管先生不愿为官,孤便赠你金银财宝,令你做天下首富!如何?”
管辂道:“我无财运,亦无富根,若得横财,必折寿数,故不敢受也。”
司马懿在一旁听了,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管辂此论极有深意,既财富可令人折寿,那官禄王位,岂非同样令根基浅薄之人寿损么?……然则此非是否会应验于魏王曹操的身上?……他知曹操疑心极重,这心念是决计不敢在他面前暴露的,否则必招杀身之祸。他因此一直默不作声,只在旁边肃然聆听。
第十二章 仙灵大法
曹操一听,却呵呵笑道:“管先生此言只怕差矣,富贵荣华,乃天下人梦寐所求,岂有因折寿而拒绝富贵的道理!我亦曾遇祖宗梦兆,言我决无王者之命,但是孤已贵为魏王,依然好端端的享受荣华富贵,并无因此而折寿!先生又何必担心。”
管辂见曹操如此自负,目空一切,心中颇感不悦,他微笑道:“天命已定,岂能逆转?并非不报,时辰未到罢了。”
曹操心中不由一凛,他虽然孤做自负,但对管辂的卜算神通,却已深信不疑,决不敢忽视,他的心思不由一转,暗道:这折寿之论倒不可以等闲视之,我拼斗数十年,才得享目下的荣华富贵,晋位为王,而天下尚分三王,未能一举平定,若我的寿数因而折损,岂非得不偿失,更为我的子孙血脉种下祸根么?……管辂既有折寿之论;便必有解救之法,我倒不可轻易错过!
他忽然呵呵一笑,向管辂道:“先生既然不求富贵,那你欲求孤封什么?先生但有所求,若合法度,孤莫不答允。”
管辂一听,即毫不犹豫,朗声道:“魏王如此多情,管某便大胆相求了,我与左慈一道入宫,不曾冒犯魏王,务请魏王恕罪,容他与管某等一同离去!管某就感激不尽了。”
曹操又哈哈笑道:“管先生所求,本来也没什么,但左慈以妖术欺我,若轻易放过,则有违朝廷法令。因此,除非他在孤面前露一手真材实学,且大大有益于孤,则孤便可念其功劳,以补其过。”
管辂一听,心中不由甚感为难,暗道:左慈对曹操恨意甚深,他又怎肯为他施展有益于他的神通?但若左慈拒绝,曹操既抬出朝廷法度压人,他又绝不会轻易放过左慈,令人为难极了!
管辂心中转念,便问曹操道:“既然如此,未知魏王欲求甚有益之神通呢?”
曹操一听,呵呵笑道:“先生刚才不是有因富贵而折寿之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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