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
司马懿陪同曹丕,走上前去。只墓碑上果然刻有“夏侯公海”四个字样。
许褚依前次曹操祭祖的规矩,令护卫军四面散开,在四周严密戒备。
车驾中早装有大批致祭香烛等物,由司马懿主持拜祭仪式,他令人燃点香烛,摆上三牲果品,他自己先向夏侯公海的墓碑跪下,以臣属之礼拜叩,然后请曹丕上前拜祭先祖。
曹丕此时累得气喘如牛,久未平复。但在司马懿催请之下,无奈走上前去,跪下拜祭,又依儿孙之礼,叩起头来。
司马懿则退到一旁,但目光灼灼,十分留意曹丕拜祭时的任何一举一动,以及四周的情形。在司马懿的心中,似乎另有目的竭力意图,但那是什么?此时便有他自己才知道。
曹丕跪下叩头拜祭,他刚跪下叩了一个响头,便忽感一阵头昏目眩,眼前一片迷糊,他心道或许是自己太累了。但在据说有如此旺盛龙气的祖墓面前,曹丕也不敢怠慢,依然一个接一个的叩头拜祭下去。
忽然,曹丕不但感眼前一花,接而在墓碑后面的祖墓顶部,冉冉的飘出一股青紫色的烟雾,烟雾越来越浓,竟凝聚成一尾青紫色的盘龙,昂首舞爪,十分威雄……曹丕心中猛地一跳,心道:莫非这便是天龙现世、我当为天子之兆么……他心中又奇又喜,精神不由一振,不顾疲困,叩拜下去。
在曹丕的叩拜中,那青紫色盘龙亦缓缓腾升,渐而已升抵半空,犹如一尾横空天龙……曹丕大喜,他心道:今回当真应验了天龙横空、贵为天子的奇贵之象了……就在此时,却忽见盘龙山的西面,突然射出无数赤红如血的云气,横过山下的山川平原,向盘龙山这面疾飞而来……其势有如万千血箭,十分凄厉可怕,集中射向在半空飞舞的青紫盘龙……接而,但听半空中一阵如虎吼狮啸的惨厉叫声响起。青紫盘龙四周溅出万道血箭,然后即倒撞下来,钻入墓中,倏忽不见影踪……曹丕此时刚好叩拜到第四十个响头、他但感心胸一阵剧痛,犹如被万千枝血箭射中,一跤跌倒,伏在墓前,再也无法叩拜下去……这一切,均清晰地落入司马懿的眼内,奇怪的是,盘龙山上,众人包括曹丕在内,均感心神恍惚,独司马懿依然神清气爽,丝毫不被曹氏祖墓的异象迷惑,司马懿目睹这些,心中不由凛然一跳,暗道:曹氏祖墓,果然有青龙腾空之贵,但为什么曹丕叩拜到第四十次时,盘龙山西面,却冲起万千血箭,将半空青龙射倒……莫非主兆曹丕当真有天子之贵,但却不能长久,于中途夭逝么?
司马懿心中转念,充满惊疑。但他深知,这一切决不可泄漏半句,否则必惹杀身之祸……他只能因势而行,好好善加利用。
“少傅快来……吓煞孤也……”此时,在墓前拜祭的曹丕,忽然惊呼道。
司马懿心头不由又一凛,他也不敢犹豫,按捺心中的震惊,慌忙奔了过去。他若无其事的慰道:“魏王不必惊慌,四周一片平静,绝无异样。”
曹丕却心有余悸,屏退涌上来救护的侍卫,才悄声说道:“少傅……我所见十分恐怖……”曹丕将他拜祭时朦胧中所见的怪象,向司马懿道出,未了道:“少傅……先是天现青龙,接而是万道血箭射跌青龙……这到底主何征兆?”
司马懿心中一阵凛然,暗道:曹丕所见,不料与我所察一般无异……看来曹丕难逃贵中伏凶的厄运了。……但这是决计不可直言的!
司马懿微吸日气,神色一舒,一派从容的含笑道:“臣司马懿恭喜魏王殿下……此乃大喜大贵之兆埃”曹丕迷惑道:“我正为此暗忧,又何喜之有?”
司马懿道:“天龙行空,乃天子当现世之兆也!魏王殿下祖脉现此大贵之兆,乃主殿下有帝君天子之福,当真可喜可贺。”
曹丕却狐疑的说:“虽然如此,但孤分明看见血箭将青龙射落,我后隐入墓中不见,此非不祥之凶兆么……少傅以为如何?”司马懿心中一凛,暗道:曹丕果然有乃父遗风,疑心甚高,且亦有见地,在他面前决不能袒露此不祥凶兆……司马懿心中转念,便微微一笑,道:“不然,血者赤也,赤者刀兵之象;此非乃主先王经数十年南征北战,才创下魏国的根基,奠定魏王称帝登天子位的万世基业也。”
曹丕一听,不由又惊又喜又奇,目灼灼的盯着司马懿,道:“少傅,真的如此吗?”
司马懿此时已再无回旋的余地,只好咬一咬牙,道:“确然如此,一切必会应验……”司马懿一顿,又断然说道:“事不宜迟,殿下宜速作登基称帝的准备。”
曹丕大喜,他再不犹豫,决然说道:“少傅所言,甚合孤意!少傅返许都后,便可代孤行事!孤登基之日,必重重封赏少傅。”
司马懿一听,连忙恭谨的说:“此乃殿下天命所归,臣不过顺天而行,何功之有?臣必竭尽全力,辅殿下称帝登基。”
当下在曹丕的先墓前,借祭祖之机,司马懿为曹丕定下登基称帝的大计。然后曹丕便率众下山,再转赴故乡谯县而来。
谯县城的乡亲父老,闻曹操的大公子曹丕衣锦还乡,纷纷出来迎接,一时间尘扬道遮,万民跪迎,奉筋进酒,极尽尊荣。
曹丕雄心勃勃,信心十足。他返回邺郡之后,便示意司马懿,密谋以魏代汉的大计。
司马懿出于一种极深远的目标,对曹丕称帝之事,十分积极。返邺郡的第二天,便即赶赴许都,密谋朝中拥魏的大臣,加紧进行以魏代汉的大计。
司马懿首先与中郎将李伏、大史丞许芝商议。司马懿断然说道:“种种瑞兆,许多天征,均主魏当代汉之应也!我等须顺应天心民意,力劝汉帝将天下禅让魏王。”
李伏、许芝忙道:“少傅所议甚是!未知如何进行?”
司马懿诡然的笑笑道:“我身为太子少傅,朝中皆知我乃魏王心腹,又是先王的遗命大臣。因此不便出面,须请诸位为此事谋策。”
李伏、许芝二人早已归心于曹魏,只是曹丕继位魏王后。
未得封赏。此时眼见为魏王曹丕建功的良机已至,均不由大喜过望,不约而同的齐声道:“我等必竭尽绵力,为魏王效劳。”
李伏执掌朝廷的禁卫军,负责镇守汉帝的皇宫;而许芝则是执掌司天、历法的太史官,由二人来担任发起禅让之人,司马懿助曹丕密谋以魏代汉的大计,开始便已十拿九稳了。
李伏、许芝二人,依司马懿的密计,在朝中四出串联,与众大臣密谋商议。
不久,李伏、许芝二人,便联同魏相国华歆、御史大夫王朗、大尉贾诩,以及兵部尚书陈矫等一班朝中显贵大臣,入宫进闯内殿,面见汉献帝刘协。
众人入见汉献帝,汉献帝根本不由他见与不见。因为众人之中,便有中朗将李伏,负责禁卫皇官,有李伏同行,皇宫中的禁卫谁敢阻拦?同时亦决不会阻拦。因为禁卫军的粮饷是由魏国的官吏发出,军士有粮饷便是娘,管任准人当皇帝!而这也不难解释,司马懿为何要先与禁卫军将领李伏密谋。历史上的宫廷政变,必定从宫中的禁卫军开始,这几乎已成了一个规律。
第五章 龙脉之移
魏相国华歆、太尉贾诩、御史大夫王朗、禁卫军左中郎将李伏、太史许芝等一班大臣,直闯汉献帝的寝宫,宫中侍卫无一敢阻拦。
汉献帝无奈,只好出来接见,华歆等人,假意依足礼仪,跪拜汉献帝。
然后华歆也不待汉献帝宣示众人平身,便高声向汉献帝奏道:“陛下,魏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施万民,其贤明德政,古往今来,唯尧、舜可比也。朝中大臣一致商议,皆言汉室国运已终,气数当荆望陛下效法尧、舜,以江山社稷,禅让魏王。此乃上合天心,下顺民意之举。陛下从此亦可安享清福,无复忧愁。天下和平,则祖宗幸甚;百姓幸甚!
请陛下明断。”
汉献帝刘协,在曹操的羽翼下,战战兢兢过了数年的傀儡皇帝,虽无可恋,到底仍有不甘。他不由大惊道:“朕之先执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下汉室基业,世传四百年矣。朕虽然无德无能,但亦无大过,卿等怎又将朕江山基业,让与他人?望卿等鉴察。”
汉献帝说得十分委婉,甚至是委曲求全,哀求华歆等人,容他续当傀儡皇帝。
不料华歆毫不动心,他伸手一指李伏、许芝二人,大声道:“李、许二位同僚,知天心民意,陛下如若不信,可问他二人。”
李伏也不待汉献帝询问,便即大声道:“陛下!自魏王即位以来,臣知麒麟降生,有凤凰来仪,更有黄龙出世,此乃上天示祥瑞之兆,魏当代汉之象也。”
许芝亦紧接道:“臣职掌司天,夜观天象,见炎汉气数己尽,陛下帝星隐匿不明;而魏国帝星,却耀灼天地,此乃当兴之象。天意如此,逆之必出凶祸,生灵涂炭,望陛下三思。”
汉献帝被逼急了,怨恨道:“天兆之言,皆虚妄之事,怎可以虚妄之事,逼朕禅让江山呢?卿等难道不容朕再延汉室气运吗?”
御史大夫王朗立刻应声道:“古往今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怎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汉室相传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让,不可迟疑,否则必生祸变。”
汉献帝被逼得放声大哭,黯然退入后殿,众人心中轻视,均讥笑而退。
第二天,又聚集于大殿,令宦官入请汉献帝出见。
宦官不敢推辞,入内催请汉献帝,汉献帝此时正与皇后曹氏(曹操之女、曹丕之妹),在内殿中长吁短叹。宦官奏请汉献帝出见群臣,汉献帝不敢答话。
曹后问道:“百官请陛下临朝,为何不出呢?”
汉献帝哭道:“你兄长魏王欲篡朕位,令百官相逼,朕甚惶恐,怎敢出见?”
曹后毕竟是将门之女,她嫁与汉献帝,即为皇后身份,其心早已向附汉献帝。她因此不由大怒道:“兄长为何作此乱逆之事。”
曹后说时,曹洪、曹休二将,已带剑而入,立而不跪,厉声请汉献帝出殿。
曹后眼见事实,骂道:“都是你等作乱,贪图富贵,谋叛逆之事!我父功高盖世,威震天下,尚不敢谋逆汉室江山,兄长继位不久,即思篡汉,天必不保你等长久。”曹后说罢,知大势已去,她根本无力挽救,痛哭入内宫去了。左右宫侍均心酸流泪,但谁也不敢作声。
曹休厉声道:“皇后出言无状,若非是其乃先王之女,我必一剑斩杀!陛下还拒绝出殿吗?”
汉献帝万般无奈,只好勉强抑泪,更换帝服,出殿临朝。
他战战兢兢,身边连一位心腹侍卫也没有,犹如待宰的羔羊似的。
汉献帝刚出来坐下,华歆便立而不跪,厉声道:“陛下请依从臣等昨日之议,免遭大祸。”
汉献帝痛哭道:“众卿家中不乏汉室功臣之后,难道亦甘作此谋逆之事吗?”
华歆冷笑道:“陛下若不从众议,恐生命甚虞,非臣等不是也。”
汉献帝心中大骇,但仍作最后挣扎,哭道:“谁敢杀天子呢?”
华歆厉声道:“天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至四方大乱!若非魏王在朝,陛下只怕已死千百次矣!陛下尚不醒悟?”
汉献帝惶然无言,忽然站起,欲避而抗拒。华歆一步跃前,扯住汉献帝的龙袍,喝道:“答不答应,快作决断!怎可逃避?”汉献帝身子抖颤,默然不语。
曹洪、曹休见状,即猛地拔出利剑,大喝道:“掌玺官何在?”
掌玺官应声而出道:“掌玺官在此。”曹休道:“速将玉玺献出。”掌玺官道:“玉玺乃天子之物,岂得妄索。”曹休大怒,猛挥一剑,将掌玺官斩死。
掌玺官飞溅的鲜血,把汉献帝的龙袍亦染红。汉献帝但感心头一阵剧痛,再望向廷下,只数百宫中侍卫,均已换上魏国之兵,他自知已绝望了。他睁开泪眼,望向群臣道:“朕愿将天下禅让魏王,望存朕生命,不致中途夭逝。”
太尉贾诩道:“陛下和平禅让,魏王必定不负陛下,让陛下安享清闲。陛下不可再犹豫,速下诏禅国吧。”
汉献帝只好令人草书禅国之诏,交给华歆,由他率百官直抵魏王宫,向曹丕献上。
曹丕听诏,一阵狂喜,便欲欣然领受。
司马懿道:“当日大禹受禅,亦推让三番,殿下宜效大禹,以杜绝天下后世人口实。”
曹丕想了想,不由笑道:“少傅所虑十分周密,孤便学大禹的样子,也来个三让才受禅吧。”
华歆等依司马懿之计,回到许昌,对汉献帝说魏王谦辞,请求大贤以承大位。
汉献帝一听,天真的说:“魏王既然谦辞,禅让之事又缓行了吧?”
华歆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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