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女尊)_by_楚秋
“敬太女。”凤棠端起酒杯说着。
凤祈起身,也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双黑色眸子直看向凤棠,却轻道:“终如你所愿。”
凤棠沉默,只是端起杯子道:“请……”说着一饮而说。
凤祈微笑,也跟着一饮而尽道:“请……”
喝完放下杯子,凤祈却没坐下,反而环看四周,笑道:“安国睿亲王常年在军中不胜酒力,今日新婚大家可不能灌醉了她。”
“是,是……”下面一片附和之声。
“谢太女体谅。”凤棠说着。
凤祈微微一笑,随即坐下。
太女如此发话,敢跟凤棠喝酒的就少多了,再加上谁都知道皇上对于这让亲事并不是很满意,闹的太狠了也多少有点有违圣意。酒宴也是早早散了,下人们在打外面打理,一对新人也终于可以把厚重的衣服脱掉,好好梳洗休息一下。
“太女为什么送那样一张画来?”薛牧有些不安的开口,婚礼上太女的话听起来并不奇怪,她是长姐而且还是太女之尊体谅一下妹妹很正常,只是联想到那张送观音送女图,他总觉得有点怪异。
凤棠沉默,停了一会才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目前我是不打算要子嗣的。”
薛牧怔了一下,一会才明白过来,问:“你是在避开夺嫡?”
一个皇帝除了对于继承人的个人要求外,对于继承人的继承人也一样有要求。要是凤棠一直无女无儿,那皇位基本上不用想的,尤其在是其他皇女身边女儿众多的情况下。
太女是国之根本,凤棠要是无女继位,那么凤棠百年之后又会是一场夺嫡之战。所以历朝历代,像这种无女无子的王爷,是最不可能被选为下一任皇帝的。
凤棠点头,看向薛牧道:“对此,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薛牧摇头,道:“对于儿女我一直都没想过,不过,避开夺嫡……避到这种程度你值不值。”
“我当不了皇帝。”凤棠认真的说着,又道:“这些年来母上一直在慢慢的明白这一点,但是她还是有这个想法。”
“那你认为太女登基就一定会好吗?”薛牧反问。
“最少比我强。”
薛牧无言。
“其实凤祈是个很有度量的人,就像今天她送来的画一样。”凤棠说着。
“她知道你刻意不要子嗣?”薛牧惊讶,凤棠常年在军中,前王君谢氏身体又不好,再加上去世又早,凤棠没有其他人,所以无所出并不奇怪。就连薛牧,要不是凤棠故意说明白,也是一无所知。
“应该吧,不然不会特意送张画来提醒我。”凤棠说着。
薛牧仍然是无言的看向凤棠。
凤棠看看他道:“别想这些了, 政治只会越想越烦。”
不管皇上对于凤棠这门婚事如此反对,但婚己经结了,新王君七天进宫拜见的大礼到底还是走一转的。
正元皇帝给新王君的礼也不轻,是一调理身体的药品,最后又道:“早日给我儿添个女儿。”
凤棠与薛牧听得都有些无言,没敢回话,只是叩首退下了。
到拜见姐妹的时候,相对而言就轻松多了,现在七个姐妹中最高兴的就是秀王爷凤祎。关于女儿的事情京城谣言几乎绝迹,虽然其中真假不得而知,但是正元皇帝没有追究是事实。因为就在传出谣言之时,正元皇帝即把秀王爷招进宫来。
一般王爷被叫进宫里再正常不过,但是这十几年来秀王爷却没得过这个圣眷。进了宫正元皇帝也没提外面谣言的事情,只是说,秀王君新生贵女,要好生教养。连带着的还赏了一大堆调整身体的补品,连带小孩的衣服也带送上不少。
这样一番作派,皇宫上下都算知道了,秀王爷没事了。而且当今圣上己经亲口说了是秀王君新生贵女,真想造谣生事的也要看看情况。
倒是凤瞳心里奇怪,以母上要面子的性格听到这种事情,不管真假,都会认为凤祎让皇室蒙羞了。即使做秀,也不可能如此重赏。再者当时母上提起此事的时候,真是一派详和,好像认为传言即使是真的,凤祎也没做错。
“请安国睿亲王,睿王君安。”凤瞳与苏玄秋齐声说着,虽然说是拜见姐妹,但也要分长幼,一定是凤瞳叩见凤棠。
凤棠笑笑,却不由的看一眼苏玄秋,突然道:“听说容王君最近一直忙于公益事业?”
苏玄秋微笑道:“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而己。”
“难得你有心。”凤棠说着。
苏玄秋最近一段时间做的确实都是小事,比如给京城南郊的乞丐们建了个木棚,让他们晚上有个落脚之地,再比如收留了一下孤儿,交给容亲王府下的封户去教养,再比如把西郊一个很破旧的寺庙给翻修了一下,还把门口一些泥洼之地给修平整了。
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是看不到任何收益的善举。只是凤棠并不认为他的善意是发自内心的,只是要说他图什么,还真是看不出来。
第 44 章
凤瞳对于苏玄秋近日的作为是知道,而且更清楚的知道容王府的钱一直在往外流着。一千五百户的封户,让凤瞳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之余,还能非常的富裕,再者凤瞳并不是很奢侈的人,府里用度并不大。
只是前天听韩墨来报帐的时候,说这个月亏空了,凤瞳就真是惊讶了。现在是韩墨管内务,当然外面封户的事情还是苹果和桔子在打理,只是日常用度交给了韩墨。这是苏玄秋的意思,当时凤瞳还有点不明白,现在总算知道。
要是苹果和桔子管帐不免要起疑,钱跑哪里去了,而韩墨就是起疑了也只是悄悄的跟她说一声而己。
“王君要用钱就让他用好了,难道我还养不起不成,你也别跟别人说。”凤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着。
“我明白。”韩墨应着,虽然他也清楚正常的花销不可能让帐上出现亏空。
只是到晚上入睡时,没等凤瞳问起,苏玄秋就道:“明天早上的时候,你宣布府里各处开始检省,从你我开始,用度减半。”
“这个没问题。”凤瞳应着,不检省也不行了,现在己经亏空了。只是凤瞳问:“亲爱的王君大人,能不能跟您的妻主报备一下,您的钱用到哪里了?”
苏玄秋笑道:“去做好人好事了,我想不用太久府里可能会收到锦旗奖状类的。”
“你唬谁,你做的那些事情,再怎么着也用不了那么钱。”凤瞳说着,苏玄秋做的好人好事是不小,但都是丁点大的事情,花销总有限度。
“那容王爷的意思是说,从今以后要开始限制夫君的花销吗?”苏玄秋笑问。
“本王爷还没那么小气,只是想知道钱的去处而己,只要你说了,你还可以接着用。”凤瞳说着。
一直以来凤瞳都认为,女儿养夫君天经地意,夫君花的亏空了,也要先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挣的太少了。只是苏玄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超标了,这才娶进来多久,竟然能花的亏空了,以后她要怎么养啊。
“只要说了就行了?”苏玄秋笑着反问。
凤瞳非常严肃的点点头。
苏玄秋神色也严肃起来,沉声道:“我拿银子扔水坑了,扔一锭银子响一声,声音非常不错。”
“你去死吧。”凤瞳气的直接扑上去。
结果苏玄秋任由她扑倒在床上,嘴里还笑道:“原来王爷喜欢恶虎式的,干嘛不早说。”
凤瞳被他气的无语,从他身上爬起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想做的事情。”苏玄秋笑着。
“你在养心腹?”凤瞳猜测着,说完又觉得这个猜测太无聊,苏玄秋现在应该是时时刻刻在养着心腹。
“……”
“你还是在结交仕女?”凤瞳又猜,拿钱结交仕女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政治手段,只是使得不好被上位者发现了,那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苏玄秋笑道:“反正皇位与你与我都己经无关了,像这些多余的事情我不会去做,花钱又讨不了好处。”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从苏玄秋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没有可信度。
京城的十二月己经相当的冷了,但是楼南的使者团还是照来不误,楼南每隔十年进京朝圣是定例。也许是因为拒婚的内疚。安国睿亲王是亲自出城相迎,规格之大也远超一般的番属国进京朝贺。
也因为迎接大臣是凤棠的原故,凤瞳也跟着去了,不只是凑热闹,还有一部分是她要帮着凤棠去接待。凤棠对于这种政事不熟悉是肯定的,凤瞳倒是办过迎金碧王朝使者团的差,而且以国级级别来说,楼南跟金碧王朝可是差远了。
金碧王朝跟大晋是同级别的大国,两国使者交流都要甚重小心,以示彼此尊重。楼南是番属国而己,要不是拒婚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礼部来侍郎迎接一下算了。
楼南好听一点说是边锤小国,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民族。在大晋开国初期曾经派兵来犯,结果被太祖皇帝打得非常悲凄,后来就直了降书,说永世归顺,永为番属国。
至于楼南的野蛮程度,据前几次进京朝贺的情况看,也只比夷族好那么一点点。大晋好歹有流传文字过去,有文化,国家也算有制度。
至于民风据说也像夷族那样,全族好武,生性好斗。不过楼南男子善于做工,能工巧匠也非常多,就是现在京城地界一块楼南男子织出的锻子都要上百两银子,是极品中的极品。
有这些传说在,凤瞳迎接的时候也是非常小心,再加凤棠的拒婚事情,对于两国外交到底有影响。只是无论怎么小心,也没想到她这边下马拜见,那边一剑刺来,要不是凤瞳闪的够快,身上直接多了一个血崆窿。
凤瞳大惊,一声大喊:“有刺客。”难道来的路上楼南使团己经被暗算了,现在这些只是冒牌货?但是从进入大晋界地开始,各级官员都一直在上报,一路平安……
只是凤瞳这一喊,领头的老者哈哈大笑道:“大晋安国睿亲王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外人夸的厉害。”
凤瞳心头大怒,当即拔剑,反手直削下去。瞬眼之间,只见领头老者马头飞出,热血直喷出来,领头老者不用说,就是其他几个人也是溅了一身血,一会功夫马身这才缓缓的倒下。
凤瞳收剑,微笑道:“敢问是楼南使臣吗?”
只是几个人己经被凤瞳这一手笔吓得怔住了,半天功会,旁边一个白衣女子才问:“阁下是安国睿亲王?”
凤瞳笑道:“在下只是一无名小辈而己,安国睿亲王正在城外相迎,几位使者请。”
凤棠迎于城外,凤瞳却是出城二十来先来迎见的,没想到就己经血光相见了。
说着,凤瞳自先上马,带着迎驾大队自先前行,至于楼南使者的马和衣服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
只是凤瞳把人带着到城门凤棠大队人马处时,凤棠对于楼南使者团这个造型多少愣了一下。却仍然下马相迎道:“在下安国睿亲王凤瞳代我主君上迎几位使者,请……”
凤瞳在一旁故意笑道:“禀王爷,在下认为该送使者团马匹一只,我大晋就是一般平民出门也能一人一骑,两人一骑实在有伤体面。”
“刚才是你胡闹?”凤棠脸沉了下来,又道:“还不快点把马匹送上。”
“是。”凤瞳应着。
凤瞳把自己的坐骑牵过去,亲送于那老者手中,拱手笑道:“刚才真是抱歉了,没收住手。”
老者仍然是愣愣的看向凤瞳,要不是亲身领教她怎么想不到眼前这样一个年不过二十,满脸笑意的女子出手竟然如此果断狠辣。
抬头再看面沉如水,英武不凡的安国睿亲王,刚来的气焰不自觉得消了几分。接过凤瞳手里的缰绳,问:“小姐如何称呼。”
“容亲王凤瞳。”凤瞳笑着自我介绍。
本来该是安国睿亲王亲领御林军把使者们送至驿站,现在全省了,只是凤瞳借了匹马带着几个人把使者们送过去就行了。招呼着把使者们安排到驿站,又道:“请几位在此等侯。”
本来南楼国来的日子也早定下来,按排的节目也早拟好了,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要打乱重来。
安置好了,凤瞳进宫前特意嘱咐驿站官员好安侍奉,说是侍奉更多的一层意思,就是看牢了别乱跑。虽然不知道南离想做什么,但是看迎臣公然的下马威,小心戒备是必然的。
快马奔到乾林宫时,除了正元皇帝外凤棠与凤祈都在,看来迎接的那一幕己经报上来了。正元皇帝看凤瞳进门,笑着夸道:“做的好。”
一个小小的边锤小国派出的使者团竟然还敢用下马威,凤瞳反击的果断干脆,两国交往礼法是该到,但绝对不能丝毫示弱。尤其对于番属国,更是要绝对压制。
“儿臣份内之事。”凤瞳笑着道。
凤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