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
“那你也一定要相信我,可以吗?”隽秀的字在地上慢慢划开。
认真的点着头,“暮衣,我也只是普通的小女人,所以我认为,两人之间不该有隐瞒,我尤其讨厌背叛,但是我知道,你总是那么默默的守护在我身后,付出着你的感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真心,我,相信你。”
讨论了半天,结果她还是没有想出应该去什么地方,最终被颜暮衣一句话拍板,既然说了娶他,就该上他家提亲,这句话让水潋滟楞住了,却无从辩驳,而她,亦非常,非常想见见那传说中狠心的颜家父母!
在一路的游山玩水,卿卿我我中,感情是极剧升温,激情也不时的燃烧着,她喜欢被他带领着飞驰在山水之间,喜欢埋首在他温暖的气息中安稳的睡去,在拖拖拉拉的行进着,直到此刻站在华丽的大门前,水潋滟才彻底的清醒。
当颜暮衣带着她踏上这个国度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颜暮衣并不是‘晨阳’国的人,而是‘幻月’国的子民,可是在她的想法中,也许是生活困顿父母才将他卖到了‘晨阳’或者是兵荒马乱下导致的难民,这个时候,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不但错了,而且可能错的非常离谱。
在这个美丽的国都,见到听到的都是关于这里的各种故事和传说,在或真或假中,总能让她听到些真实的东西,‘幻月’国和‘苍露’国非常相似,都是女帝掌权,所以在这里,女子相对的地位要高些,女子娶夫也相对多些,水潋滟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颜暮衣对她信口所说的娶他为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开心她肯给他一个名分。
而女皇身边,一直有位辅佐大臣,只是数代女皇,数代辅臣,都只是一个姓“颜”,百姓间纷纷流传,‘颜家’不止是女皇的心腹,代表了女皇在朝廷中的每一个态度,同时也为保卫女皇私下里做了不少事,而这些,都是无法用朝廷大军去解决和完成的,所以才能得到女皇的如此信任。
乍听到这个姓的时候,她还开玩笑的取笑他,别人姓颜,万人之上,你也姓颜,流落他乡,换来他假愠的一个黑脸。
这时候,当她看见头顶上大大两个字‘颜府’时,心里那个不确定开始偷偷的冒头,看看身边的爱郎,一身朴素的青色,没有任何奢华的气息,想想见到他时那个跟在太子身边的丑奴,还是摇头,不可能,但是抬头看看,又是不确定,若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带她上这来干什么?她可没敢忘记,她是见他家人提亲的。
也许,也许他父母在这为奴吧,这是她数个想法后觉得唯一能够说的通的一个理由,姓颜,那也是蒙主人恩宠,赐了颜这个姓,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水潋滟慢慢的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
从腰间摸出一块竹牌递了进去,在大门敞开后,他领着她踏进了这象征着‘幻月’除皇家外最显赫的门府中。
没有过多的好奇张望,她的心全部在思考着见到颜暮衣的父母后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亲热?想到未来夫君的脸,她从心底无法对他们产生好感,冷脸,不管怎么说,暮衣带自己回来,就代表着他对家人的重视,他自己都不在乎的伤害,她又有何权利去追究质问?
“二少爷,家主听说您回来了,已经在书房等您了,您还是先过去见见家主吧?”一个健郎的老人恭敬的对颜暮衣一礼后,缓缓的道出一句话,普通的几字,却在水潋滟的心里重重的砸了几下,猛的抬头看向他,却只是愈发凝重的脸,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颜暮衣坚定的脚步带领着她走向书房的方向。
匆匆的脚步就如同她凌乱的心,二少爷,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称呼,这看似在晨阳太子府中最丑陋的脸,甚至还有难听的名声,背后却是如此显赫的身世,难怪他那日在写出自己的名字后谨慎的毁去字条,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以那样的身份隐藏在太子府中?
从来都以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因为爱和包容,就是两只在林中自由飞扬的鸟儿,多少自己还是有些自豪感的,没有嫌弃他的面孔,愿意与他一生终老,却在这个时候感到了无措,地位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会在一瞬间转换彼此的身份,当知道他的身世后,再提脚时,心里竟然有种私自外娶的媳妇跟着丈夫回家见高堂的感觉,名不正言不顺别扭的紧。
踏进书房的门,首座上早就坐定了一名女子,应该说是一名妇人,年纪大约四十开外,高挽发髻,一只玉簪斜斜插过,面色红润,显然保养得当,全身锦织长袍,就连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显然经过精心的修饰,双目中精光闪闪,明显是在多年的勾心斗角中打滚过来的人,看着他们进来,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凌厉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对颜暮衣的隐瞒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水潋滟,被这样的眼光一扫,竟然让她想起了曾经晨阳国的那个老皇帝,那打量的眼神让她非常不满,只能昂首挺胸让她看个仔细,双目对视间,已然交锋一回合。
颜门为客
定定的站在妇人面前,颜暮衣没有任何提示的突然双膝一弯,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就这么低着头,垂着双手,让水潋滟错不及防之下一个犹豫,最后还是委屈的陪同他跪了下去。
“水姑娘,你好!”没有管那个跪在一旁的儿子,上首人一个有礼的颔首微笑,淡淡的向她打着招呼。
“颜家主好!”水潋滟的心里闪过一丝冷笑,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皮笑肉不笑,开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只怕自己和颜暮衣刚一踏上‘幻月’的土地,这势力庞大的颜家就已经知道消息了,而颜暮衣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只怕这一切,所有人都清楚,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不卑不亢的一个回礼:“颜家主好灵的信息,若是潋滟知道家主早已得知我们到来的消息,定然不敢游山玩水,因潋滟的玩闹而耽误了时辰,让家主牵挂,潋滟心下甚是惶恐,还请家主千万不要责怪暮衣。”
言中的意思很简单,早知道你们监视我,我就该早点来,省得你们花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对于这慢吞吞的行程,那是我和我夫君之间的事,他现在是我的人,轮不到你多管。
呵呵一笑,仿佛对她的尖刻并不放在心,“管家,先带水姑娘去小憩片刻,我与暮儿也有数年未见,让我们好好叙叙母子情。”
这话让水潋滟根本无从辩驳,人家母子相见,就算自己要娶人家儿子,也要按人家家的规矩走,这豪门大院的,肯不肯还是个问题,不过水潋滟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一路上颜暮衣对自己的感情来看,若是他家不肯,自己就拐他私奔,反正他都离家数年了,对这个家应该也没多少感情,想到这,她反而安下了心,一路轻松的跟着管家欣赏着风景,逛去了休憩之所。
晚饭倒是有些大户人家的豪气,当水潋滟被安排入席后才发现满桌子拉拉杂杂的坐了不少人,只是大多是三,四十岁的男子,从服装上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颜暮衣的母亲,也就是颜家家主颜冰昙的夫君,按理说这么多的夫君应该有不少孩子,可是桌子上放眼看去,有如颜暮衣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两三个,颜暮衣上首一名看上去比他略大上两岁的男子,一身儒雅的气息,只是那内敛的气息中更有着事事了然的精明,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更能看出,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内怀的武功只怕绝对不在暮衣之下。
精明的眼在看到她好奇的目光后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轻扬:“我是暮衣的大哥。”一句话道明身份后便不再多言,语言的简练和他表面上的亲和态度有着天壤之别,怎么都看不出是个不愿意多话的人。
“大哥!”水潋滟有礼的出声,从他说话的语调中能听出,他应该不常说话,短短的几字,有些艰难晦涩,幸好声音很好听。
再看向那大哥的怀抱中,一个三、四岁的娃儿正好奇的张大着眼睛看着她,肉鼓鼓的小手指正放在嘴中吮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有着和大哥相同的漂亮,应该是他的孩子吧,被她抓着他的偷看后不但不躲闪,反而扬起一个甜腻的笑脸,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的叫着:“姨好!”
这个应该说是水潋滟自从进到‘颜府’后看的最顺眼的人,孩童的天真很容易打消人心底的防范,一丝浅笑就能换取你的挖心掏肺,一个甜甜的吻更是能融化你的心,令她也不禁回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叫什么?”
“颜煦陌,姨!”又是一个甜甜的笑,乖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再想多逗弄他会,可惜已经正式开席了,打定了想法的水潋滟根本不愿意多理会那些探索的目光,甩开腮帮子,见喜欢的就吃,连客套话都懒得和他们说,开心间一抬头,总会看见身边人含笑的眼,夹一筷子菜丢进他的碗里,继续自己的征战,瞄着他慢慢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
酒足饭饱之后的水潋滟正想找颜暮衣蹭蹭抱抱,却被踏门而入的人定住了身形。
“颜家主!”盈盈一个拜礼,有些诧异她的突然拜访,开始明显有话不愿意让自己听到的外人表情,现在则亲自上门,这里面的转变之快让她惊讶,却是有礼的含笑等待,她既然来了,总会把话说清楚的,自己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了。
“水姑娘,听暮儿说你这次登门造访,是有事与我相商,我特来听听水姑娘的意思。”呵呵一笑间,倒似亲近了不少。
“颜家主,水潋滟虽然身无长物,但却对令公子情有独衷,还恳请家主将令郎下嫁,不知道颜家主是否看得上我这寒门女子?”话有礼,却是无所畏惧,自有她的傲然风骨。
精明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笑意思,“那我想问水姑娘,不知水姑娘将小儿娶回家之后,如何养他呢?若将来有子女,水姑娘又靠什么养呢?”
这句话直直的刺进了她的心里,一路上,说是她娶他,却是时时刻刻的在被他照顾着,衣食住行自己从来没有担忧过,根本没有想过钱的事,如今这么一句话,让她如何回答。
讷讷无语,心中飞转着借口,却也深知道,任何口头上华丽的借口,都不可能逃避的了眼前妇人的追问,索性脸一扬,很干脆的回答:“我是没什么一技之长,但是我和暮衣有自己的追求,只要他喜欢,我都会去做,虽然不会给他很富裕的生活,但是我看他这么多年来,追求的也不是这些吧?”
微笑中点点头,颜冰昙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的开口道,“我这个孩子,在外流浪这些许年,身为母亲,我亦心怀愧疚,本来说他这次回来,我终于可以留他在身边,补偿这么多年对他的亏欠,只是他业已成人,需要的已经不再是我这个母亲,所以,我想请水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水潋滟无理的打断了,“不知颜家主能否告诉潋滟,暮衣脸上伤痕的来历吗?”本来对于她来说,与颜冰昙周旋聊天本没有什么,反正在知道了颜暮衣的家庭身份后,她已经不抱着让她同意自己与颜暮衣的亲事了,甚至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只是她不想听到这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如何心疼着自己的儿子,再想到暮衣脸上的那道道伤痕,那线条好看却永远无法发出声音的唇。今天宴席上见到的大哥,有着非常形似的轮廓,从大哥的脸,她能推断出,暮衣本来的脸应该是非常俊郎的,只是那份英俊,还没有成长就被他们毁去,现在却在她面前说着对儿子的喜爱,叫她怎么相信?
眼神一个黯淡,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妇人轻微的一个叹息,“暮衣自打生下来起,他父亲就久病,所以我更加疼爱他,将他捧在手心中,而他也是从小就漂亮无比,让所有人都赞叹他长大后的容貌一定倾世绝伦,我甚至想过待他长大后送他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就在众人的期待中,他却突然开始遭受到各种的灾难,无缘无故的花盆掉落,花园中出现毒蛇,就连随便在街上走走,都会有失控的马,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有人暗害,结果出动无数人马却发现一切只是巧合,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天天都有很多的护卫在一旁预防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似乎想起了往日的惊心动魄,她的眼神渐渐陷入回忆。
“后来有一日,一位老僧见到暮儿,只是不停的叹息,说是天妒绝色,命不长矣,在我的不断追问下,只是说暮儿太过于漂亮,老天都不会放过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有漂亮的容貌,甚至比常人再残缺些,成年前不要太享受,所以我们一狠心,毁了他的容貌,哑了他的嗓子,又让他出门游历,直到他成年,但是数次叫他回来,他都不肯,没想到这次为了你,他终于回到了这个他早已忘记的家。”
没有想到容颜被毁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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