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
手指飞点,颜冰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水姑娘,最后一次问你,愿否为幻月效力?”
还她一个不屑的脸,“当初我的选择还没能让你认清吗?你以为我宁愿一死也不会答应的事,在数日之后便会有所改变吗?”
“是么?”颜冰昙眼中的笑意在慢慢的凝结,“跳崖都死不了,也许你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人,那不知道在我亲手的一掌之下,你是否还能逃出升天呢?”
话音刚落,右掌已经提起,如风般落下。
水潋滟双眼一闭,心里突然有丝后悔,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到了恨的地步,再不愿意与自己对谈一次,早知道,自己怎么也该忍下这口气,至少应该等到岚来救自己,想起那双蓝色的眼眸,曾经的爱人啊,还没来得及和你共同回味以前的爱恋,却又要死在这里。
“扑!”没有感受到掌风及体,却被一个身体的分量压上了身子,滚烫的液体喷上了自己的脸。
睁开眼,一双星光般的眸子印入眼帘,看见她的无恙,终于咧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给这笑凭添了几丝悲壮。
“暮衣!!!”不能动弹的身子,只能任由他软倒在自己身上,大声呼唤,却不能止住那鲜红的流出。
“暮儿,你以为你用你的命就能换回她吗?对我来说,你不过是颜家的背叛者,而她,则可能是整个幻月的敌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她,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我答应,把你们葬在一起便是了。”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心疼之色,却不是为自己即将消逝生命的孩子,而是想不通自己培养的人,怎么会背叛家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执迷不悟。
渐渐迷茫的眼转头看着她,扯出一丝苦笑,慢慢的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痴痴的眷恋中,早已经听不到他母亲的任何话。
右掌再次提起,水潋滟不愿意再抬头看着这个无情的人,只是在最后一刻贪婪的感受着粗糙的大掌给予的脉脉温情,当脸颊已经能感受到及体的掌风时,一个蓝色的影子瞬间欺入三人的中心。
“啪!”颜冰昙的身体直直的倒飞出去,没入草丛中。
水潋滟的身体立即得到解放,顾不得再去看其他,紧紧的抱住那个意识已经在涣散的高大身影。
“暮衣,暮衣,你醒醒!”无力阻止从他唇边越涌越多的血,只是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心似乎已经找不到跳动的力量,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扯着,似乎连呼吸都万分困难,第一次感到了完全的无助。
似乎在她的呼唤中找回了丝丝的意识,大掌抓着她的小手,轻轻的在她掌心中比画着。
“我想嫁给你。”浅浅的几画划在她的掌中,却刻进她的心里,星光眸子中又一次闪烁出渴望的希冀。
紧紧的将他的头抱进怀中,她疯狂的点着头:“我娶,我娶你,你不要有事,好不好?”点点泪水终于奔涌而出。
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了他开心的笑容,星子般的眼里有着心疼,在告诉她,不要落泪,粗糙的大掌慢慢的抬起,想要抹去那满脸的泪痕,却在伸至她颊边时最终颓然的落下,脸上,是依然的开心笑容。。。。。
冰释前嫌
呆呆的看着面前如沉睡般的容颜,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纯洁和英挺,怎么也不能接受他的生命就此消逝的事实,只是轻轻的抚平着他额角的乱发,柔柔的擦着他唇角的血迹。
“暮衣,你乖乖睡,等你醒来,我娶你,给你你想要的盛大的婚礼,爱你一生一世,陪你江湖流浪。”象是哄孩子一样的温柔语气,内心却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被掏空了,原来,当人真的伤心之时,是没有眼泪可以流的,而脑中,始终不愿意相信所见到的事实。
直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在她身边蹲下,拉过颜暮衣的手,轻扣着脉门,皱着眉不发一言。
看见岚的动作,她象是突然醒悟了般,猛然扑了过去,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浓浓的希望飘上了美丽的杏眼,急切的哀求冲口而出:“岚,你救救他,我知道你能救的,求求你。”突然的动作让自己重心不稳扑倒在地,却没有时间爬起,只是一直拉着他的手,只希望他能有一个点头的动作。
转头看向她,他的眼中却只有冷静,相比她的疯狂,他似乎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天谴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又岂是他能碰的?他的命运早就因为你而改变,这是他该还你的,你叫我怎么救?”
一句话如冷水浇头,水潋滟的猛然的想起那些话,暮衣的死竟然是和自己有关系吗?是因为自己和他的那一夕情缘吗?只因为他碰过自己,就该用性命来偿还吗?
突然的大悲来临,不但不容易让人癫狂,却更容易让人冷静的出奇:“你不是不把天界众神放在眼中吗?证明你有比他们更高的能力,也证明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救救他。”她抬眼看着他,平静的道出她心里的话。
一声冷笑响起:“救他?救醒他,然后让你娶他是吗?”显然她刚才的伤心欲绝深深的伤了他的心:“他是在为他的错误偿还他的债,我又何必去多事?”
美丽的大眼瞬间睁的老大,面前的男子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岚吗?还是那个蹭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豹子吗?为什么在这一刻如此陌生。
情不自禁的脚步后退了两步,望着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的岚,她的心仿佛被钝刀一点一点的拉扯着:“你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为什么如此没有人性?”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口而出这样伤人的话,似乎只有在伤害他的同时,让自己的心一滴滴的淌干净血,这样会让自己更好受些,为自己的遇人不淑。
一声轻哼中,“人性?我以前不是人,便是下来了,也没当过人,人性是什么?我不知道。”
一句话将她彻底的打进了无底的深渊,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已是完全放弃自尊的喃喃问着:“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我若要你从此以后再不见他,你做不做得到?”不再是完全冰冷的语调,开始有了丝温度,他开始放缓声音。
木然的点点头,“可以。”她早就没想过要再和颜暮衣在一起,既然自己拖累了他,只要能救回他的命,这孽缘断便断了。
“我若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再不能对任何男子有爱慕之情,你能不能答应?”她没有发现,在这句话出口,他的声音亦是有丝丝的颤抖。
能不答应么?自己还敢对别的男人有想法吗?不是注定了这身子,这灵魂都该是他的吗?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话。
“我若抹去他所有关于你和他之间的记忆,从此之后便是陌路之人,你也不会反对吧?”继续的步步紧逼。
猛然抬头看着他,一丝凄凉的笑现于唇边:“你不用一条条的提了,你说的我都答应,我和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忘了也好,只要你肯救他,多少条要求我都应了。”一个万事都要靠男人的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提条件,自己一无所有,便是这所谓的娇媚身子,也早是他的,他便是恨自己曾经的背叛,自己也无话可说。
再次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那个地上的伟岸身影,就让自己再一次记得他的容貌,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痴,记得他那无声的笑,记得他那满含心事的眼。
闭上眼,深深的几次呼吸后,她抬头,冷冷的看着一旁背手的蓝衣男子:“你救吧,我水潋滟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若有违今日之言,让我永世不得回天界,堕入轮回之苦。”
嘴角一抽,他没有胜利者应有的高高在上的喜悦,有的只是那眼底的深深悲痛,只是陷在自己回忆中的女子,根本无心也无力去注意。
俯下身子抱起颜暮衣,一手牵起依然沉浸在伤心中的女子,蓝色的身影如风驰电掣般奔向前方最近的小镇。
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衣着艳丽的女子正痴痴的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人,她希望他快快醒来,这样至少她能告诉自己,他已经不再徘徊于死亡的边缘,却又害怕他的醒来,岚已经为他治疗过了,那他也应该已经抹去了他记忆中和自己所有的过去,她害怕,她害怕那双眼中不再有痴恋,她害怕,害怕他看着自己的眼中尽是陌生。不知道守了多久,身心的疲惫让她开始慢慢的合上眼睛。
一双手在她的头顶轻柔的摩挲着,让本就浅浅打盹的她立即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眷恋的眼,一双依然充满柔情,饱含爱意的眼。
“啊~”惊慌中她竟然不知道是该扶他坐起来,还是该去先拿水喂给他喝,匆忙起身,麻木的双腿一绊,身子却直直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生怕自己的重量给本就有伤的他带来更大的负担,她急急的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却被一双手阻止了她的行为,腰上的手一用力,让她又一次跌进怀抱,熟悉的气息暖暖的裹着她,有点干涩的唇随后侵占上她的水嫩,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型,一点点的轻舔,再深深的吮吸,舌尖勾引着她依然有些木楞的香舌,当她慢慢的回应时,他的吻开始激烈而狂放,含着她的双唇用力的啜着,吸取着甜蜜的汁液,让她完全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他再满足的放轻力道,开始了柔柔的细吻,一下下,一点点,在诉说着他的爱,在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时候,埋首在她的发间,汲取着她的清香,有她相伴,于愿望已足。
在他的胸口轻喘着气,适才的狂风暴雨让她在突然的惊吓后转为狂喜,熟悉的亲吻,熟悉的爱抚,熟悉的胸膛,他,还是熟悉的颜暮衣,一切都没有改变。
似乎还有些不确定,她望着他的眼,询问着,“我是谁?你知道吗?”
一丝浅笑划过唇边,他拉起她的玉手,先是放在嘴边一点点细细的啄着,再是放在脸边轻轻的摩挲着,仿佛在这样的亲昵中,找回曾经的亲密,终于,掰开她如玉的小手,在掌心中轻轻的划下三个字:“我的妻!”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震撼,无怨无悔的愿意成为她身边的某一位男子,让自己冠上她的所有权,甘愿让她成为自己的唯一,而自己只是她可能的之一,这般男子为自己低头,又怎么会没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
只是这满足感在心思突然触到一点后瞬间消散,自己似乎有些事情需要去求证,挤出一个笑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哄着:“你身上伤没好,还是多休息会,我去打些水。”
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眼神,又是一阵软言相劝,看见他满足的闭上眼沉沉睡去,这才悄悄的起身走出门。
才推开门,一个挺立于月下的浅蓝色身影静静的矗立着,仰首星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子在树木的阴影中,显得一丝苍凉而孤寂。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他早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却没有转头看她,两人就这么尴尬着,不发一言。
终于她慢慢的伸出手,圈上他有力的腰,将头放在他宽阔的后背,而他没有推离,也没有回头,仿佛她的任何行为都与自己无关。
“对不起!”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错,她低声道歉着,暮衣醒来后的种种已经表明了,岚不但治好了他的伤,也没有抹去他的记忆,开始种种刺激自己的话,不过是他看见自己为暮衣痛哭流涕吃醋了,而自己不但没有发现,还用更狠毒的语言刺激他,这不是在告诉他,自己心中,暮衣远远超过了他的地位吗?可是他却悄悄的为自己做了一切该做的事,即使在被自己那样尖刻伤害的同时。
“别急着道歉,他现在身体承受不了抹去记忆的痛,我想等他好些了再下手,你还能和他再叙叙旧情,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你再来时,他就已经不认识你了!”冷然的声音响起,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伤了他的心,轻轻的绕到他的身前,再次搂上他的腰,螓首在他的胸前柔柔的磨蹭着,低低的声音响起:“我承认,在看见暮衣为我承受一击即将失去性命的时候,我心里唯一能寄托希望和依靠的人是你,所以我只能求你救他,也许是我太过激动而忘记了你的感受,在听到你刻薄的话语后,我确实傻了,那一刻我以为最贴心的爱人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口出威胁,所以我恨不能刺伤你,用任何语言,因为我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人,竟然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提出无理的要求,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好伤心,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当一切都平静之时,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身为他信誓旦旦的爱人,却搂着其他男人号啕大哭,岚的自尊又怎么接受的了?他爱自己,所以救自己爱的人,这样的心,天下间又有几人?而自己,竟然那么无情的指责。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伤他太重,她急急的抬头,似乎还想极力的解释什么,却望进了一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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