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
,“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同样四下搜寻张望,老伺人紧张的扶住皇上,“您还是早些去寝宫吧,别又被不干净的东西惹上了。”
“不可能!”有些自负的冷哼出声,“别说什么阴魂不散,那圣女算她识相,我可不需要她再给我配什么药,驱什么鬼,我可是长命百岁之命。”一甩衣袖,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回到寝宫。
如今的他,从内心里感到骄傲,按照书上所言,自己纵然不能成仙成道,至少长命百岁是不用愁了,现在自己需要的,就是该征服周边的三国,想到这,仿佛万里江山就在掌中般舒心,慢慢的睡意涌上心头,可是,一阵阵隐隐的声音再次打扰了他的美梦。
婴孩的啼哭伴随着女子轻哄的歌谣,从窗下低低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脑子,有些恼怒的从床上坐起,“来人,看看是谁人在寝宫外,怎么会有孩童和女子的声音。”
即使能听见侍卫忙乱的脚步,但是那声声入耳的语调还是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清晰,殷溯天甚至能听到女子哼唱的熟悉歌谣,毕竟那声音,自己已经听了些许年,额头上涔涔的冒着冷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儿啊,别哭了,母妃这不给你唱歌吗,别扰着父皇休息,不然父皇生气了,又把你关起来,你要乖哦。”听到这,殷溯天只感到后脊梁骨一阵酥麻,全身冰凉,而飞速而来侍卫回禀的话,更是让他整个人有如跌进了冰窟窿中,“启禀皇上,我们已经将寝宫外搜查了个遍,没有任何可疑迹象,也没有任何人走动。”
与侍卫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女子柔美的低哄,“皇儿啊,叫你声音小些,看吧,惊动了父皇,快别哭了。”
“谁,出,出来!”一声大喝,让等候着的伺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皇上,您,您有什么吩咐?”抖抖缩缩的老伺人,摇的有如风中的蜡烛,皇上的语气,在刚刚经历了那么长时间他的疯疯颠颠狂吼乱叫,再次类似的警惕和惊慌,难免心下猜测,是不是皇上的病又一次犯了?
“快,快给我宣皇儿回来,快,快给我找圣女回来。”一只手抓着老伺人,殷溯天的脸白的吓人。
猛的跪倒在地,抓着皇上的手,老伺人心中叹气,脸上却是苦着解释,“太子说去祈天,进了圣庙,最少也要七日才能出来,谁也承担不起惹怒上天的罪啊,加上来回的日程,最少也要十五六日,至于圣女,她是天人,来去无踪,我们凡人上哪去找啊?”
与他颤抖的声音同时传进殷溯天耳内的,还有女子凄厉的笑声,“皇儿啊,你父皇似乎有些怕我们呢,你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怕你呢,皇上啊,妾可是你的爱妃啊,以往,您不是最喜欢上妾这来,逗逗皇儿,陪陪妾身的吗?现在妾天天陪在您身边,您说好不好啊?”
“你滚,给我滚远点,滚的越远越好,不然,不然等我皇儿回来,一定杀了你,一定要你魂飞魄散,一定要你,要你。。”声嘶力竭后是一阵喘不过气的猛咳。
“给我倒杯水。”好不容易透过起,殷溯天有些无力的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努力的抬起头,却发现本来在一旁伺候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
“皇上啊,您把人都赶走了,是不是要妾身伺候你啊?”窗子突然自动打开,美丽的面孔笑意盈盈的站在窗边,只是那惨白的脸和嘴角的黑色血丝破坏了那份高贵,怀中抱着的,正是咯咯笑着的孩子,看见床上的殷溯天,伸出两节白藕似的手臂,似乎想要扑进他的怀里,那笑脸,在殷溯天的眼中,无限放大,不停的想要躲避着,却是一声大叫,从龙床上摔下,终于彻底昏死过去。
宫中传言,皇上的病再次发作,每次醒了就是对着空气大吼大叫,要么就是突然的昏死过去,直到十日后,太子回宫,宣布皇帝殷溯天病重修养,太子正式摄政,也宣布了属于殷彤焰时代的来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尘埃落定
“皇,皇儿,你终于回来了。”十日的摧残,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挺立在自己床边的俊郎身影,想挣扎起身,却再也无力,现在的他,就连喘气都有些艰难,一句话出口,倒要用力的喘上许久。
“皇上,要不先喝些药吧。”水潋滟看着他神情憔悴,有些不忍的开口,看着在茫然在在空气中辨别着自己的方向,水潋滟别开脸,内心深处的同情又开始泛滥。
“是,是不是圣女?”茫然的在空气中循着她的方向看着她,眼神中再次充斥起了希望,“圣女回来了?皇儿回来了,你们,你们给我将那个贱人赶出去,她,他要害我,她想我死。”挣扎的要起身,却牵动了腿上的伤,无力的倒了回去。
“父皇,您别动了,御医说您这一次摔下床,小腿断了,但是您却拒绝治疗,拖延至今,只怕您以后,都无法离开床榻了。”冷静的开口,殷彤焰根本不管这个消息是否让面前的老者能够承受。
“不可能,我是天子,我是长命百岁的天子,我还要做一统天下的君王,你们别想骗我。”拼命的挣扎,想要下床,却被殷彤焰伸手在身上一点,彻底瘫了回去。
“父皇,是您自己不肯要御医救自己,是你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毫不留情的开口,“您是天子,您也会长命百岁,也有可能会是一统天下的君王,我是您的儿子,只要您在世,这皇位永远都是您的,便是我将来能替‘晨阳’平定其他三国,您也将是历史上第一位四国之君,只是,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执掌朝政了,今后的一切,我会替您处理。”
“你,你,你。”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殷彤焰的方向,“你想篡位?我,我还是你父皇,你竟然敢犯上欺君?”
微微一笑,“我不篡位,我只是太子,您是皇上,皇上身体不适,太子只是帮忙处理朝政,毕竟,您认为您现在腿不能行,天天幻视,大吼大叫还能执掌朝政吗?”
水潋滟看着气喘如牛的殷溯天,终于忍不住的冷冷开口,“你腿会断,人会残都是你自己找的,这个样子还死扒着皇位不放,在你的眼中,没有亲情,没有骨肉,你只知道天下,帝位,就连儿子,你会都认为是自己的仇人,是会取代自己王位的敌人,或者他们身上流着你的血,对你来说,不过是五世替身的产物,你有把他们当儿子看过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是他们的君也是他们的父,我根本不需要问他们的意见,能为父亲而死,是他们的骄傲。”即使躺在床上有如干尸一般,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愧疚。
“那在你眼中,儿子就是工具?所有的人,只要能让你达到目的,都是你的砖石?”这个人已经没药救了,水潋滟有些牙痒痒,“那我看来还是要谢谢你,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儿子,还自以为是的挑了彤焰,你没想到吧,这个在你眼中最没有用的儿子,却是你真正的克星,在你一直虎视耽耽中成长,他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也是我眼中最值得爱的男人,没有你对他下毒,我和他说不定都没有机会走到一起,这一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话中不断的变换着颜色,越来越难看,水潋滟的心中终于闪过快意,彤焰的委屈,彤焰这么多年的辛酸,终于出头了。
“你,你究竟是谁?”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殷溯天已经没有办法再发脾气,有气无力的看着水潋滟。
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我是谁?我是你亲封的圣女,你当初冲着那个谒语强留我在身边,却又怕我会离开你襄助其他国家,所以暗暗在补药中下毒,只要我没有定期得到你的解药,就必死无疑是不是?所以,自打我回来,你就一直提防着我对不对?但是你又需要我的能力和彤焰的能力,即使心中对我们厌恶已极,却还是希望榨取最后一点对你有利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除掉我们是不?”将身体靠进殷彤焰的怀中,面对如此老迈的人,唯一的一点点胜利快感也飞快的消失,“你当初听说小皇子和太子的生辰一样,就觉得有个小的既能庇佑你,又不会威胁你的帝位,相比之下,已经成年的太子就多余了,所以你以和亲为借口,将他支离‘晨阳’,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和‘苍露’女主达成任何协议,而且你知道,‘苍露’唯一的公主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这个亲必然和不成,可你偏偏对太子下了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命令,势必会在‘苍露’呆上很长的时间,而这时间,就是你期待的毒发,他死了,你找到第五个替身,顺便有了出兵‘苍露’的借口,好毒的一石二鸟之计,即使不死,侥幸逃回了‘晨阳’,你一样会以和亲无能的借口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解药也是不会给的,同样一石二鸟,不愧是玩弄权术几十年的皇帝啊,一个决定,怎么算都是对你有利,只可惜,你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水潋滟有些累,接过彤焰递过来的水,大大的清凉了一下,擦擦嘴巴,“也许谒语真的没有错,只是你是不是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得到天下的人,必须要我真心相助,而我的心,给了彤焰!”
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脑袋架上她的肩膀,温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没有可能走到今天。”
回报他一个浅笑,“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此刻脉脉流转着的温柔,两人相依着,十指交扣。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床上传来嘶哑的愤怒声,打断了小鸳鸯诉情。
放开殷彤焰的手,水潋滟慢慢蹭到他的床边,歪着脑袋盯着他看,半晌后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于你这种呼风唤雨的人来说,失去权利是不是很可怕?”挑着眉毛,水潋滟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要长生是吧?以后我会叫人每日给你送上药,保证你强身健体,想死都死不了,灌都会灌进你的肚子里,看在你不能动弹又没了权势的份上,我决定实现你最后一个梦想,让你最少再活个二十年,说到做到。”
“你,好,狠。”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瞪着水潋滟。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我的母妃是不是你害死的?她一直身体很好的,突然间就暴毙了,是不是你那些所谓的邪恶说法,害了我母妃?”踏前一步,对殷彤焰来说,本来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也突然有了疑问,在心中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放声狂笑,只是嗓子早哑,听起来象是锅铲划过锅底刮出的刺耳声,“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去猜测吧。”
手轻拍上殷彤焰的肩,“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你根本就没打算杀父弑君,即便知道了是他,你依然不会下手,只是自己心中难过,就让他这样吧,这样的长命百岁,对他来说,也是惩罚了。”
“皇上疯病愈重,未免打扰,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见皇上。”转身下着命令,再次看看床上的人,“父皇,您就好好养病吧。”神色复杂的和水潋滟相携离开。
“你们的帐算完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阳光洒在门边一个娇弱的身体上,投射在地上一个长长的影子。
“德妃娘娘。”水潋滟一声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你们救了我皇儿,也救了我,虽然我是他的妃,可自他将皇儿活活闷在棺材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之间的情分就断的干干净净,我知道你们没有揭穿的我身份,那么就让他一直以为我是鬼好了,什么时候我的气消了,自然什么时候我会告诉他真相,现在,就让我出出心中的恶气吧。”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从辈分上说,她是长辈,更没有两人置喙的余地。
“太子下令吧,皇上从此以后就由我照顾,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在她坚定的眼神下,殷彤焰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水潋滟低声轻叹,“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她虽娇弱,小皇子却是她的底线。”
“同样,你也是我的底线,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执起她的手,“我说过,要将这大好河山送到你面前,怎么样,我的太子妃?”
身体在他怀中轻扭着,嘴巴里低声念叨着,殷彤焰数次仔细伸头,都没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将头越放越低:“你说什么呢?”
两只手指头轻捏着他的耳朵,红唇贴近,“我说,房都没圆呢,还太子妃。”丢下话,水潋滟迈开脚步就往廊外冲去,清脆如铃铛般的笑声在风中飘扬。
只可惜某人调戏逃跑的意图在下一刻就被宣告了失败,柳腰被人一把抄住带回怀抱,任凭她如何扭动就是挣脱不了。
“别扭了,再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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