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
他起初不同意,说黑道的人都不简单,见我坚持,也没再反驳,交代我说:“说话千万要小心点,暗中帮我问问消息就行。”
我跟着大哥混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从一个倒卖黑枪的地方找回了继父的枪。我没急着脱身,一来是怕人会起疑心,二来是那段时间大哥的对头总找他麻烦,我不想在那个时候弃他不顾。
又过了两个月,大哥把对手灭了那天晚上,我们喝了数不清多少瓶酒,大哥兴奋地告诉我:等他做整个黑道的老大,他不会再让帮派之间互相残杀,不会让兄弟横尸街头。
我把最后一杯酒喝进去,对他说:‘我不想干了,黑道不适合我,我要回去上学。’
安以风说:‘晨哥,你这次是真喝多了!’
大哥说:‘晨,我真当你是兄弟,我有什么地方亏待你,你尽管说!’
‘没有。’对男人来说,那种在欲望和激情中堕落,跟一群充满血性的兄弟出生入死的感觉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我知道那不是我该走的路,我要做个好人。
‘那好吧。’他从怀里拿出一包海洛因,放着桌上:‘以后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
‘我能戒掉。’
‘拿着吧,想吸的时候弄不到,你就知道什么滋味叫难受了。’
回到学校,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枯燥的英文单词和数学公式,每次一听见老师讲课就会昏昏欲睡,一看见有人打架就会热血沸腾,最可悲的每到夜深人静我就控制不了对毒品的渴望,偷偷地吸……
有天下课,我被几个学生堵住水房,一个比我还小一年纪的男生打了我一个耳光,理由很可笑:为的竟是一个女生跟我多说了几句话。我本来就焦躁不安,一时气愤骂了他们几句,后来被他们打到忍无可忍,还手了。
我在家里还没养好伤,学校就把我开除。因为和我打架的学生家里很有钱,不肯善罢甘休……”
“那后来呢?”
“我想再找个高中报名考警校,继父告诉我,我不能做警察,因为我在警察局里已经留了案底,在警察的眼里我是黑的,白不了……”
“所以你干脆继续混黑道?”
他摇摇头。“我被绑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过了半年……”
车到了酒店,他后面的话没说完。
不用听,我也知道后面发生过什么事。
一个做了十年还是巡警的警察,凭什么能平步青云,做上高级警督,在警界有今天的地位,理由不言而喻。
韩濯晨做了这么多,想要的大概就是他妈妈能幸福,可惜他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没做错什么,人生对他何其残忍!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脸埋在他胸口,对他说:“你是个好人!”
“那不重要,没人会在乎。”
“我在乎!”
他的脚步一停,站在酒店的大厅。
他驻足在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央,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好像还有人在偷偷地拍照。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侧目,眼眸里只映着我的脸。“芊芊,我会当真的……”
我在乎,真的很在乎。
他就像天空中苍凉的飞鹰,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飞得高远,没有人知道他飞的有多累,多孤单……
我抚摸着他强健有力的手臂,想抚平他被残酷的风雨打得凌乱的羽翼。“如果你累了,就别飞了,找个地方歇歇吧。”
他手臂的肌肉在我的抚摸下变得柔软。
我就要被摔在地上时,他忙用力把我抱得更紧些。
他说:“真想有个金色的牢笼,囚禁我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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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开门看见韩濯晨抱着我站在门口时,眼里是极力掩饰还会流泻而出的欣喜。
“芊芊,你的脚怎么样了?”她问我问题的时候,眼神并没看我。
“没事了。”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但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看别人,实在让我很不舒服。
“没事?!”韩濯晨将我放在沙发上,对Lucia说:“她近期不能走路,把所有的安排都推掉。还有,最好给她找个特护,再准备个轮椅……”
“您放心,我会尽快办妥。”
她见韩濯晨脱下外衣放着沙发上,很体贴地问:“你们要不要喝点东西?”
我刚想说:不用,他很快就回去。
就听见韩濯晨毫不客气地说:“好。”
这种情形下,我下逐客令,似乎有点太不给他面子。
既然有他的仰慕者在场,我决定表现的大度一点,也答了一句:“好!”
Lucia去煮咖啡,韩濯晨则很随意地四处参观着,包括每一个房间。
当他推开我的房门,便侧身倚着房门,玩味地观赏着里面每一样东西。
“你在看什么?”我问。
“看这是不是你房间。”
“是。”
“为什么没有台灯?”
“有灯光我会失眠。”
他无言地看着我,轻轻合上房门。
他坐下,刚好Lucia端着三杯饮品走出来,一个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是当我看见她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杯漆黑色的咖啡,他们面前是两杯纯白色的牛奶,一阵剧痛在心口澎湃。
我端起咖啡,蓝山的酸苦比任何时候都浓烈。
再看一眼他面前的牛奶,我强压下怒气,淡然地问:“换口味了?”
“我喝咖啡会失眠。”他刚说完,扫了一眼Lucia手边的牛奶杯,正欲端杯子的手缩回去。“Lucia,给我换杯咖啡。”
Lucia诧异地看看他,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她马上说:“请等一下,我去给您煮一杯。”
我宁愿她问出那句:“为什么?”
也不喜欢看见她那种心领神会的态度。
“你喝我的好了。”我没等他回答,把咖啡放到他面前,从他手边端过牛奶来喝了一大口。
牛奶同样喝不出香甜,反而很烫!
热浪在喉咙出流过,热气烫伤了我的眼睛。
我的十指紧紧捏着滚烫的牛奶杯,灼痛从十指充满身体。
我从没奢望过韩濯晨这种男人会为我守身如玉,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可以理解,但Lucia绝对跟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她不仅爱着他,还了解他,他们交流眼神间那份默契和领会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
他们一定在一起很久了……
我努力地压制着体内翻滚的火焰,低头安静地喝着牛奶,不去看面前那两个人的眼波流转。
怀疑就像伦敦散不开的浓雾,遮住了心底的阳光。
我开始质疑他的爱,也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也许他是在看见我炫目的美丽后才徒生了占有欲,也许,很快他又会厌倦我,抛弃我。
我甩开所有的“也许”,这个世界有无数种未来,现在却仅有一个。
抓不住现在,未来有何意义?!
“Lucia。”韩濯晨叫这个名字总是很顺口,声音听起来也特别温柔。“芊芊还没吃饭,你去帮她弄点吃的。”
“哦……”Lucia放下刚喝了一口的牛奶,站起来:“我马上就去。”
等Lucia出去,我抬眼看着韩濯晨。“你跟她什么关系?”
他要敢说:没有关系。
我绝对把手里的牛奶泼他脸上,告诉他: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
他没有回答,倚着沙发靠背上,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
他的眼睛闪着夺目的光,唇角泛着悠远的笑……
“我在问你……”
他身子倾向我,手指用力捏着我的下颚拖起。“你以什么立场问我?”
我义正严词:“就凭我……是你老婆!”
“我没记错的话,你两年前跟景出国,两年后跟孟氏的继承人回来,你还记得你是我老婆……”
“是你先不要我的!”
“昨天你刚说过要跟我离婚。”
“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我刚说完,他忽然露出邪恶的笑……
“合法夫妻?”他坐过来,在我逃脱前成功将我的身体困在他和沙发靠背之间。“那么我想问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履行一下夫妻间的合法权益?”
嫉妒是女人的致命伤,它会让女人变得愚蠢……
“合法权益?”我咽咽口水:“这个问题急着讨论吗?”
我还是认为比起夫妻间的合法权益,第三者这个问题比较迫切一点。
见他的唇接近,我不安地别过脸。只觉后颈一热,一阵电流通遍全身。
我颤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唇在我的颈上游移,含糊的声音听来相当性感:“我还不至于蠢到把情人安排在老婆身边吧?”
他扳回我的脸,唇印上我的唇……
漫长的思念,昨夜燃烧后残留的火星,再加上一天的摩擦升温,一旦重燃,便是野火燎原。
他越吻越失控,干脆将我压倒在沙发上,狠狠扯开我的衬衫,贪婪的手指在我身上每一寸熟悉的肌肤上游走,甚至拉开我胸口唯一的遮挡……
我依稀记得有个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疏忽,却在还没来得及记起时,又被他覆在身子柔软处的手挑拨得意乱情迷。
如火如荼的热吻和身体的纠缠牵动我脚上的痛,我根本无暇去顾及它,也不想顾及它,一味竭力去迎合着他的热情。
听见开门声,我猛然想起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事——Lucia会很快回来。
迸发的火焰顿时熄灭,他飞速起身,坐直。
我尴尬地拢着衣扣早已不见的衣衫,撑着还出于虚弱状态的身体坐起来,向后移了移,与他拉开点距离。
“晚饭已经安排好了,酒店一会儿会派人送上来。”Lucia平静地说着,表情看不出一点异样。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
要是让我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对他的女儿,估计我不被吓傻,也会伤心欲绝。
“嗯!”韩濯晨抬眼看一眼Lucia,看看我。
气氛突然有点凝重,我试图打破这个氛围,刚要开口就听Lucia说:“刚才,我们酒店打来电话,说有位客人的保险箱失窃。”
“那你去处理一下。”韩濯晨一本正经地思考一下,又说:“告诉经理:不要报警,如果是我们的责任就先包赔他的损失,等事情解决完,我们再慢慢查。”
“是!我明白!”
很意味深远的一句我明白。
Lucia拿起自己的风衣,匆匆出门。
她都没有拿自己的包……
第 36 章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不知是何时,只见厚重的窗帘已抵挡不住强烈的阳光……
抓着被子望向周围……
……
咦!怎么这么多砖头飞过来?!我缩回被子里,挠头!
噢!不好意思,小说没更新!
爬起来,抓紧写!
(以上恶搞,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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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回声还没消失,韩濯晨已经过来抱住我,双唇急切地吻着我光洁的锁骨。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情绪还没适应,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一阵奇痒。
我禁不住笑出声,身体在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胸膛和双腿下颤抖扭动:“不要,好痒……不要在摸了……”
我的扭动似乎更刺激了他的欲望,他的呼吸异常急促,揉着我胸口的双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变成蹂躏,就连亲吻都变成了啃咬,肆虐。
除了他最生气的一夜,他从未这么粗暴,我从不知道这虐与痛沉溺的刺激竟有着强烈的快感。
他开始拉扯开我牛仔裤,露出平坦的小腹。
“你昨晚挑拨起我的欲望,却在我宣泄到一半时跟我说离婚……还敢说我的服务就值十块钱!今天我不让你求饶,就不是男人!”
我瑟缩了一下,被他燃着火焰的眼眸惊到。早知道他的报复心里很强,没想到还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现在就求饶,行不行?”
“你!”
他坐直,粗鲁地将裤子向下扯……
因为他的动作太用力,手臂碰到他刚才搭在沙发上的外衣,衣服滑下来,口袋里掉出两个鲜红色的本子,硕大的三个字闪着动人的金色光华。
结 婚 证。
我呆愣一下,随即怒火升腾而起:“韩濯晨!”
他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用指背轻抚着我光裸的大腿。
我平复呼吸,拿起结婚证在他眼前晃晃。“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你没搞错吧?都做到这一步,你让我解释这么无聊的事?”看见我余怒未消,他泄气地停下动作,解释说:“我没骗你,两年前我确实撕了……这东西,是可以补办的。”
我对他这个解释还比较满意,气消了一半:“那你下午为什么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