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皇帝
陶迁阴沉着脸,飞快的计算起来,半晌之后便对我道:“皇上,此次朝贡所有金银珠宝,折合成白银为一百二十三万两整,而送给皇上的登基大礼,则为八十六万两整。就算两项所加,也不过区区两百零九万两整。”
我也配合着阴脸道:“陶爱卿,一般进贡的额度限定为多少?”
陶迁想也没有想,便道:“按照双方的协议,高丽国每年必须向我朝贡献价值三百万以上的金银货物。”
“朴爱卿,你能与我解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么?”我阴冷地说道。
“回禀皇上,由于今年我高丽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旱灾,而且,有几股突厥骑兵,进入我国土地上烧杀掳掠。我国损失实在惨重。今年所欠下的银两,希望能够允许我国明年补上。”朴东赛侃侃而谈道,一说到突厥,其脸上露出了愤慨神色。
“理由倒是满充足。”我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下,淡淡道:“朕也能体量你们作为一个小国的各种苦衷。”
“谢皇上体谅,微臣替高丽百姓拜谢皇上了。”朴东赛脸色一喜,欲跪拜下去。
“满着,朕的话尚未说完。”我喝止了他:“金银珠宝之类若是短缺,朕可以体谅你们。但是,难道你们就不会用别的东西来抵冲银两的缺口么?”
朴东赛一愣神,苦笑道:“皇上能明言么?能带来的土产,微臣都已经带过来了。”
倒是陶迁,一听到我用那副口吻说话,便旋即对我露出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苦笑着摇头不已。
“什么东西,你自己去想吧。”我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好了,朕今天处理国事已经太多,有些乏了。木公公。”
“奴才在。”木公公立即弯腰来到我身边。
“摆驾去坤宁宫,朕今日午觉还没有睡呢。”我打着哈欠,让木公公搀扶着我,缓缓往英武殿外走去,连看朴东赛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木公公,似乎也感到了我心中的不快,临行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朴东赛。
“皇上,微臣还有话要说。”朴东赛慌忙冲到我前面,一把跪了下去,叩头不已。
“大胆,竟敢挡皇上的道。”木公公阴霾的一喝,沉声道:“来人啊,把这斯给赶出去。”
御前侍卫们顿时涌了过来,抽刀架在了朴东赛的脖子上,死命的将他往外面拉去。
“皇上,微臣此趟前来,还是为本国公主,向皇上提亲的。”那朴东赛,剧烈的挣扎着,连连大喊。
“都住手,退下吧。”我淡然的挥手。
“统统住手。”木公公听到了我的旨意,急急将御前侍卫都喝止下来。
朴东赛这才得以脱身,跪爬着冲到我的身边,焦急地高喊道:“微臣这次来,还是为本国公主,向皇上提亲的。”
“听到了。”我掏着耳朵,语气略带不满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话那么大声,是不是想将我的耳朵震聋了啊?”
“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朴东赛连连叩首,将汉人官员犯错后的统一语句,学得十分相像。
“起来吧,说说你家公主,到底有什么好处?”我淡淡地说道。
“微臣此次来,带了公主的一副画像,可以带给皇上过目。”朴东赛说着,又向我请示去偏殿内将画像取过来。
有画像看,自然同意他去了。不多会儿,朴东赛便取来了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只见他小心翼翼捧着,似乎捧了一件圣物一般,生怕弄坏一星半点。
有那个必要么?我暗自对那公主,心生期待起来。若不是那个公主有过人之处,这朴东赛恐怕不会对她的画像,也如此恭敬的。
找了一张桌子,朴东赛将那画像从锦盒内恭恭敬敬的取了出来,缓慢地在桌子上平铺开来。
如我眼的,是一个撑着一把木伞的女孩,下着雨,似乎风也很大。画中的背景,乃是一个贫民区般的地方,画中背景人物,每一个都骨瘦如柴,衣着肮脏褴褛,纷纷窝在破烂的大棚下面。然而,令人惊异的是,那些人,虽然贫困潦倒之极,眼神中却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希望。目光所指之处,均是集中在了那个木伞女孩身上。
再回过头看来那木伞女孩,身着着一身高丽传统服饰,由于雨大,身子半边的群摆,已经全部淋湿了。手腕上,却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中冒着丝丝热气,似乎是热腾腾的食物。她的眼神,清澈至几乎没有半点杂质,看向那些贫民时,并没有一般人表达出来的怜悯,或者嫌弃。而是一种鼓励的神采,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少许,似是在说:“大家要努力啊。”
“皇上,这就是我们的秀丽公主。”朴东赛,眼神中似乎闪现出了泪水:“秀丽公主,是我国有历史以来,最美丽,最善良的公主。她几乎是我们全国百姓的支柱。”
好半天后,我才舍得从那幅画上挪了开来。虽然这公主长得的确容貌非凡,然而真正吸引我的,却是她的眼神。很多人看贫民,或许会怜悯,或许会同情。但是她,却是鼓励。还有那种淡然幽若的恬静气质,也深深吸引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瞧向那朴东赛道:“朴爱卿,既然秀丽公主是你们民族的支柱,却为何想让她远嫁到大吴来?莫非有什么企图不成?”
“皇上,敝国绝无此意,敝国之是想借着联姻,进一步加深两国间的友谊。”朴东赛立即又跪拜在了地上,激昂慷慨道。
我沉吟了起来。在次往那幅画上看去,岂料越看越是喜欢,竟然久久不能挪开视线。第一次看的时候,虽然也是惊艳,但是如今再看一次时,却比第一次更加震憾。这幅画,是绝对不可能伪造出来的,可以说,没有哪个画师,能够凭空画出如此动人的一副画来。尤其是那种眼神,一闪而逝,却正好被捕捉下来。能达到如此境界的画师,已经是当世少有了,更旷论凭空捏造了。
“朴爱卿,朕累了。此事过后再谈。”我强忍着不舍,从那张画儿上挪开了眼神,低着头向外走去。任凭那朴东赛怎么叫唤,也不理睬他。
“妈的,老子就不信有这种好事。把这种公主嫁给我,肯定别有所图。不行,我要冷静,想想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坐在龙轿上,一声不吭,脑子中不断回旋着那幅画儿的情景。越想就越是对那秀丽公主有好感,但是却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脑子中不断盘旋着一个个可能性,一个个的往外排除。像这种外国把公主嫁到本国,不外乎有几种原因。第一,就是真的想联姻,促进两国关系。但是,这第一条恐怕要立即除去。先不说要是我有这么优秀的女儿,肯不肯让她嫁到他国去。就是那些支持她的普通老百姓,肯么?要是那国王一意孤行,老百姓起来造反也不定。
第二,就是西施当日干过的行径。用来迷惑我,勾引我,然后让大吴皇朝从内部溃败。这一点,虽然有些小小的可能性,但是还是应该要排除。大吴皇朝与高丽国,向来关系良好,高丽国之所以没有遭到突厥人的全面攻击,只是小型骚扰,全靠大吴皇朝罩着呢。若他们想让大吴皇朝崩掉,恐怕自己就要先给虎视眈眈的突厥吞掉了。
第三,那就是挑拨离间。或许有别的国家,已经排遣人去求婚柳,那皇帝不敢推辞,却把公主先嫁给了我。然而就把矛盾全部转化到我们头上来。高丽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益。
第三点,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对了,那朴东赛适才说过,突厥骑兵今年大规模骚扰他们的领土,是否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呢?
心中灵光一闪,便拉开轿子窗帘:“木公公,移驾南书房。小三子,给朕传锦衣卫萧起来见我。”
回到了南书房,躺在了太师椅上。脑海中仍旧不断翻滚着那副画像。好一支出水芙蓉啊,娇而不媚,艳而不淫。
待不得片刻,萧起匆匆赶了过来,一进来就对我恭敬的叩了头。我瞧他的眼神,对我已经是不再如此冷漠。反而有了些惊佩。当然,这也是我如此快速肃清朝纲后的副作用吧。显然,萧起对我,已经是完全信任了。
“萧起,朕要你做一件事情。”我淡淡地说道。
“皇上尽管吩咐,微臣定当竭尽所能。”萧起平淡的说着,但是我能从他心里,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自信。
“立即兵分两路,千往东突厥和高丽,与朕探察清楚,高丽国的秀丽公主的一切。还有,包括东突厥可汗,是否对秀丽公主有所企图。”我阴冷的说道:“在元霄节前,我要听到消息。”
“微臣遵旨。”萧起目光一凛,似乎对这时间紧迫,却又惊险刺激的任务,非常感兴趣。
哼!高丽皇帝啊,若你想玩借刀杀人之计,朕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哈哈。我狂笑了起来。
……
由于以前积压下来的奏折,已经被我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也没有剩下几本奏折,顺手处理完毕后。便径直去了坤宁宫,却不料,被告之皇后她们还在慈宁宫没有回来。
只好又眼巴巴的往慈宁宫行去。果然,众女都在慈宁宫没有离开。然而她们所在做的事情,却是令我极度意外。
七个美女,外加太后的一个丫头,八个人开了两桌麻将,正在捉对厮杀呢。我有些哭笑不得,万一以后后宫人数再增加了,岂不是要开个麻将馆供她们消遣了?
由于打麻将时都聚精会神的样子,根本没有发觉到我已经来到。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皇后身后,对她对面的蓝初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静静地观看起皇后的牌来。晕,是不是刚打麻将的人,手风都特别的好啊?皇后娘娘竟然抓了一把清一色,还听了三张牌。刚好论到皇后摸牌了,我心痒难耐,一把抢过去先抓了一张牌,大喊道:“要自摸了。”说着,用拇指食者夹着一推,却不料抓了个白板,只好扔掉。
“皇上,您是什么手气啊?”皇后见大到我,先是惊喜,然而又埋汰起来。
又是一圈下来,皇后又待伸手抓去,却又被我抢了先,大叫道:“这下一定自摸。”岂料,又是一张垃圾牌。
第三圈,第四圈。每一圈都是我抢着摸。却没有一张是胡牌。又恰好最后一张也是皇后的牌,我又抢了过来,放在手心中吹了一口气,天灵灵,地灵灵,这把一定是自摸。
桌上的四女,同时投来怀疑的眼神。
靠,今天邪门了。怎么听三张牌,竟然摸了十几把,却没有摸到一张牌。无奈之下,只好尴尬的把牌丢了出去。
“哇,我胡了。”坐在上家的柳映竹,兴奋的说道。岂料,对家的蓝初晴,却将牌一摊开,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也胡了。”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坐在下家的兰儿,却不可思议的掩嘴道:“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吧?”说着,把牌摊了开来,也是胡的我这一张。
“皇上,给钱。”三女同时伸出了手,均轻笑不已。
“不来了,都是皇上捣乱。”皇后娘娘却气鼓鼓道:“要不我肯定是清一色杠开。”
“你们都不学好了?是吧?”我一脸严肃道:“怎么都学起赌钱来了?万恶赌为首,知道不?今晚统统回去面壁思过。”
“皇上啊,大过年的,你的妃子皇后们,在一起打打小麻将,也是应该的嘛。”太后再那一桌,开始帮腔道。
“就是啊,爷您输了钱,怎么能够赖帐啊?”杏儿笑咪咪的,也帮着腔。
“可是,坐在桌子上的,可不是朕哦。”我贼笑连连道:“你们找皇后要去。”
“皇上,你怎么能如此冤枉臣妾?”皇后眼神一黯淡:“臣妾听牌后,可是一张牌也没有摸过。臣妾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呢。”
“呃……,怕了你们了。”我无语道:“一共多少钱?”
“皇上您输三家,一共三百五十两整。”杏儿飞快的计算好了数目。
“什么?”我闻言差点昏厥过去:“一个二品大臣,一年也就这么多俸禄。我们男人,在外面赚钱容易么?”不过,还是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柳四百两银票,扔给了她们。真是无妄之灾啊,随便手痒摸两张牌,也会出事情。
然而有心有不甘,想要报仇,遂让蓝初晴让出来给我玩。蓝初晴则在我身后,帮我捏着膀子,放松一下一天来的辛劳。
岂料不到半个时辰,就哗啦哗啦输出去了几千两银子。心疼啊,这几千两银子,要是出去买笑的话,那可以玩多久啊。
“不玩了,赌钱不刺激。”我淫笑连连道:“不若我们换种花样玩玩?”
“皇上,臣妾奉陪到底。”皇后娘娘掩嘴娇笑不已,今天就她刮我银子刮得最多,面前那一摞银票,可都是从我这里搜刮过去的。
“麻将没意思,我们来玩掷骰子。”我阴笑不已:“不过不是玩银子,而是要玩脱衣服。谁输了一把,就脱掉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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