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皇帝
受到他们质疑的目光,我急忙收起了笑容。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我背负着双手,一脸的阴沉,在他们三人面前踱来踱去,指着那桌子上一堆的钱,气得发抖道:“你们三个,给朕看看,给朕看看。”
“这是什么世道?读书人的礼义廉耻,都丢光了是吧?”我喝骂道:“陶迁,你身为礼部尚书,掌管天下应试。又怎么会让这么多不知廉耻的家伙,混进了贡生行列中。你这是渎职。”
陶迁本来还想和我理论一番,为何我要帮助那些贡生们作弊。听得我这一句话后,立即跪拜下来道:“老臣罪该万死。”
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又望向了谢中亦,淡淡道:“谢大学士,你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官拜内阁大学士,又是状元处身。本应乃作为天下士子的表率。然而看看你,成天只知道明哲保身,却不愿当那出头鸟儿。以至于现在科场腐败滋生,春闱之内龙蛇混杂。”
“老臣亦知罪了,望皇上赐罪。”谢中亦,也被我说的一激灵,忙不迭跪拜了下来。
我又看了一眼张冕,轻哼一声,微怒道:“张冕,你知道,你如何失职了么?”
“臣张冕知罪。”张冕亦跪下道。
“哼,张冕你身为御史大夫,亦为朝廷二品大员。本应有肃清朝纲,弹劾腐败之职。然而你看看,这些年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地方上的各级考试,已经混乱到了什么程度?怎么没有见到你御史部门将情况呈报上来?哼,你们这些御史督察,如今只知道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成天吵来吵去。今天弹劾某大臣朝堂上咳嗽,明天弹劾某大臣上朝时衣冠不整。就不会干点正事?”我努力的寻找着御史部门的差池。
“你们看看,朕扮演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监考官,随便搞搞,就搞出了这么一大堆钱来。”我手指头发抖道:“实在是触目惊心啊,让朕心寒啊。”心中却暗道,心寒个屁。钱捞到手了,品行不坚的无良份子们,也都纠出来了。可惜,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以后考试的贡生们,都会防范了。
三个大臣,跪拜在地上一声不响,均是面有愧色。我淡淡道:“这次,朕就不罚你们了。以后好好办事,朕不希望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但是希望,风气能有所改变。你们都是朕信任的大臣,从今往后,好好做点成绩出来给朕看看。
“臣等遵旨。”三人齐齐喝了一声后,便爬起身来,仍有羞愧神色,不敢正视与我。
我见大棒子打完了,脸色便又和蔼了起来。淡淡道:“朕其实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弊端,已经是由来已久,要想改变,决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今日敛来的钱财,三位爱卿每人拿一万两。其余之钱,朕全部交给太后的慈善金会,用作拯救灾民,也好替那些败家子,积些阴德。”
“皇上,这些钱,臣等万万不能拿。”三人脸色均是一变,他们可能都是在猜测,谁知道这是不是我在考验他们。
“呵呵,朕可不是借着此事考验你们。”我淡淡地挥手道:“你们三个,都是朕信得过之人。平日里为官也算清廉,生活虽不算疾苦,却也紧巴巴的。每人一万两,就当朕发给你们的生活补助金吧。”我说着,自顾自的点出了三万两,每人塞给他们一万两。
陶迁等人,见到我态度坚硬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收了下来,齐齐道谢。不过,说起来这三个家伙的确算是清官了。刘枕明那小子,一年可以从各处敛钱近五六十万两,堪称国粹。
其余的钱,我自然是让陶迁帮我收好,明日去钱庄兑换成大额银票,再交还给我。我说是捐给太后搞慈善,但是真正能捐出去一两万两,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真要捐,我情愿在朝政上自己掏腰包捐款。像这种即捐钱了,又没有人知晓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正所谓,做坏事,要藏着掖着。但是做好事,哪怕是做那么一星半点,也要大肆宣传一番,好教天下人都晓得,朕今天又对你们好了。
当然,这场考试,要进行三天三夜来着。我见待在这里也无趣,便回到了皇宫之中。在坐轿子回去的路上,胸口一阵耸动。这只死狐狸,终于醒了过来,颤悠悠的钻出个小脑袋,先是四下观察一番,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然而便又对我吱吱喳地叫唤了起来,在我脖子上,脸上玩命的蹭着。
气得我将其一把颈皮拎了起来,恶骂道:“老子要你做点事情的时候,他妈的就在睡觉,把老子一个人累得半死。这到好,事情做完了,就又睡醒了?你倒底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头猪啊?老子一个火大,就把你大卸八块,烤着吃,炸着吃,蒸着吃,炒着吃。”
小小支吾了一声,不敢再声张,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两只小爪子不断的做拜佛装。
恶寒,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它那可怜的模样,就骂不出口,下不了手了。
回到了养性斋,由于天色已经很晚。众女都回到了自己住所去了。由于今日赚钱赚得太兴奋了,以至于如今倒有些乏了。索性不去任何地方了,一个人睡一晚上。
这几日朝中无话。只是听礼部禀报说,似乎高丽的那个公主,已经被送过来了。如今正在路上输送呢。
我秘密的见了萧起一次,让他去办妥此事。由于上次都让他已经安排好了,此趟只等着行动了。萧起办事情,自然令我放心得很。
时间匆匆而过,又过得一段时间。春闱中的初拟名单,已经拟定了出来。此时正呈到了我的手上。
我匆匆阅览了一遍名单,却发现那叫刘不庸的家伙,被暂拟淘汰出局了,因为他用的,也是我的批发标准答案,还大咧咧的提前了两天交卷子。所以,被砍下的头一个人,就是这胖小子。
我不禁暗暗好笑,把这一个懂得吃喝玩乐的活宝放在身边,也是极为有趣的事情。便朱笔一划,把那刘不庸,重新划到了通过名单中间。
迅即,我又找到了陶子英的名字。这名字排得很靠前,正排在二甲第三名。当然,这也不排除,主考的三名大臣,为了避嫌,所以将其放在了二甲里。
我让太监帮我找来陶莹莹的试卷,细细地看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她对我出的那份试卷,倒底会做何解答?
……
然而看到第一题,就让我眼睛一亮。原来第一题,我便是出了一道在这年代,颇为稀奇古怪的题目:大地是什么形状的?
换作大多数人,只会认为天圆地方之说。然而陶莹莹则不然,只见她解题道:余纵览古书,均有天圆地方之说。然却偶得杂文,竟现大地弧形之怪论。余百思不得其解,遂参杂文,登高山而望之,果见大地微微拱起。余苦思数月,揣测,大地应当是承弧形。然心中疑惑更甚,大地乃弧形,然在弧边之人,何以立足?
哈哈,那傻丫头,竟然研究出来这么一番理论。不过,也算难为她了。从杂文上看到一篇机载,竟然亲自登山去求证。不错,不错。
接下来的题目中,我也是极尽搞怪之能。甚至于,一些以前面试的时候,遇到的稀奇古怪题目,也都出了进去。
然而陶莹莹的答案,几乎没有一题能够完全答得正确。然而她每一道题目,都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然后自己求证。这种想像力之开拓,是一般学子所不具备的。而有些题目,虽然不完全正确,也能说得搭上一点边。光凭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她产生敬佩了。因为我那些题目,在这个时代,完全都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想及如此,便朱笔一挥,将陶子英这个名字,从二甲第三名,划到了头甲第一。当然,那只是暂时的,要等到殿试以后,才能真正确定,谁是状元。不过,一想到万一我输了,要创作一首诗,不免有些头疼起来。
然后再看得名次排在前几名的几个家伙,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调了一下位子。便大功告成,对躬身站在一旁的谢中亦陶迁等人道:“朕已经批复好了,发下去吧,泽日照常举行殿试。”
谢中亦一脸错愕地望着我,才用了半个时辰,我就已经审阅完毕了。直令得他双眼发楞,头昏眼花起来。按照惯例,像这种等待皇上的核复,没有一两天是下不来的。
不过,再怎么着。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老子是皇帝,想干啥就干啥。
谢中亦等人,只好按照我的批复,立即进行名次发放下去。
待得他们走后,我回头淡淡道:“小多子,帮朕准备一下,朕闷得慌。要出去逛逛。”
“奴才遵旨。”小多子,急忙一路小跑出去,请白士行等人去了。
不多会儿,白士行以及李林甫等人,奉命来到了南书房。帮着我安排起出宫的准备来。我伸着懒腰,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旺财的脑袋道:“你也闷了吧?朕带你出去走走。”旺财自从被我收服之后,便不再穿太监衣服了。我特意让人给他缝制了一件皮马甲,上面毛茸茸的,看似极其暖和。而其真实的面貌,也因为没有伪装,逐渐显露了出来。原来这老家伙,因为抵达了帝品境界,容貌开始慢慢恢复到了年轻状态,他怕露出了马脚,遂利用化妆的方法,对自己年轻容貌的掩饰。如今露出的真实容貌,只有三十多岁出头的模样。
吱吱。一直躲在我怀中小小闻言,也是钻出小脑袋来,兴奋地叫唤着。我在他狐狸头上弹了一指,笑骂道:“就数你最起劲,成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一说到可以出去玩,比谁都兴奋。”
从南书房出发,神武门出去。只需要花上两柱香的时间,甚是便当。
出得京城警戒区,径直来到了大街之上。此时恰是午后,大街之上,自然是人来人往。煞是热闹,此时已经是二月底了,不再像冬日那般寒冷之极。太阳晒在人身上,已经有了暖意,早来的春风,随之吹拂在脸上,十分遐逸。
这些日子,商贩们可是都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进京赶考的贡生,以及前来的家属,大多是有钱人。而且,这些家伙书读得多了,都有股自以为是的脾气,买东西时,齿于讨价还价。自然让京城商贩,赚了个盆满钵满,肚子里暗自偷笑。
忽然,左近的一个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嘿,你听说了么,刚才京郊码头,突然驶来了几艘大船。”路人甲对路人乙,夸张地说道。
“大船有什么稀奇的?漕运上来来往往的大船,多的是。”路人乙对路人甲不屑地说道。
“嘿,说起来还真是稀奇呢。那怪船,大得很。仅仅几条船,就将京郊码头塞地满满的。”路人甲作出了夸张的手势:“还有那怪船上,下来了几个毛猴子一样的人,唧唧呱呱,都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你少吹牛了,京郊码头,可是能停靠百余艘船只的。”路人甲一脸的不信任。
我心中一动,难道是西方帝国舰队来到了我大吴帝国。不行,得上京郊码头去看看。航海的发展与否,乃是近代文明的一个转折点。中国古代,就是吃亏在了海禁政策之上,以至于失去了一个飞速发展的大好时机。
“士行,带路去京郊码头。”我一脸的严肃,要是真的欧洲列强,已经有能力航行到这里。说明他们航海技巧上,已经有了一定的领先地位。若我不采取手段,恐怕会重蹈当时明朝所犯下的严重错误。
花了大半个时辰,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京郊码头处。果然,远远望去,几艘庞大的帆船,就停靠在京郊码头处。停在最前面的那艘船舰,最为庞大,目测所沽,船长约有近三十丈。从船体的高度和造型来看,那是一艘西班牙的无敌大帆船。
“天啊,这是船么?”白士行翻了一下眼睛,愣神道:“我活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船。”
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前面去开路,上去看看。”
周围已经满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城卫军已经先我们一步赶至,一边疏散着老百姓。一边加强了港口的防备。
白士行出示了令牌,我们自然的得意穿过城卫军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进入了码头区域。一路行至帆船附近,却见到了一群红毛鬼子,正在与我方进行交涉。而我方,则有一名武将打扮的家伙,正在作着手势,与对方交谈着。待得走近后,却发现那名武将,竟然是城卫军的周武。
“老周,在唠叨什么呢?”我淡淡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周武回过头来,顿时双眼发直,正欲跪下给我请安。却被我一手制止住道:“闭嘴,别泄漏我的身份。”
周武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却见并没有惊动他人,这才惊魂未定,低声道:“微臣遵旨。”
那个与周武正在交谈的红毛鬼子,一见到周武不理睬他了,便又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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