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国的奇幻爱情历险 全集
所以,我不能相信。
但这一切,却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他眼里的宠溺,对她的纵容与爱护,都表露无遗,他甚至懒于在群臣,及皇后和众王妃面前掩饰他对她的喜爱,他原谅她的姗姗来迟,原谅她传递水冠时的失误,抚慰她紧张的心绪,拥揽住她的腰身亲密前行,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他对她的宠爱与紧张,也是向他人的严重警告,若有人敢对她有心存恶念杀意,下场必定惨不忍睹。
忆起了道听徒说的多罗列第三公主被灌十大碗堕胎药和囚禁水牢,以及另外两位王妃的下场,我全身冰冷,宛如跌入了那封闭多年的沉年冰窖。
番外——米南达篇(四)
夜里,我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华丽寝宫内,沐浴熏香,精心装扮后,等待着国君的驾临。换上了一件精心准备的露肩低胸蚕丝睡衣,仰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凝视着晃动的烛光,双腿随意地床沿摆动,虽已不抱任何期待,可心头的苦涩却仍挥之不去,一路行来,从那高高的兴奋处跌落至低谷,我遍体鳞伤。
守候的两位侍女都已在我的脚下睡着了,我仍然呆呆怔怔,伫立在这寂寞的深宫,抱着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爱的期待,肺部某处似乎被堵住蔓延至胸口,我窒息难耐,强压着让它不上升至鼻腔,才能使眼泪不会像决堤的洪水,涌现而来。
眼泪,永远都是失败者与弱者的行为,母亲在世时曾对我说过,如果眼泪能挽留住一个男人,那么,这个世界早已化变为泪海,人人沉溺于其中而无法自拔。
所以,我展示的,只能是笑容,永远是那甜蜜无比而充满期待与向往的最美的笑容,不知是谁说过,当我露出最真心的笑意时,即便是连雪姨那样的美人也难以敌过。
微笑沉思时,徒然抬头,居然看见了他,那个我一直藏在心中的深深爱慕着的男人,那个在高高王权宝座上不可一世的最英俊的君王,他,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绿色眼眸里有着看不清的深思与意味,我用眼神大胆地迎上了他,嘴角微微的弯起,淡淡而甜甜的微笑,夜风从敞开的长窗外吹了进来,带来了蜜一般甜美和幸福的清香。
他,终于还是来了。
两个小侍女已经醒了,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他在长长的窗前站立许久,沉静安定,凝视着点点灯火的赤鹰皇宫,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对我说上一句话。
我乖巧地走近,从他背后紧拥住了他,讨好的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背部,贪心地吸吮与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魅惑力,他却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我,面向了我,注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自己脱衣服。”
有种羞耻扑来盖地而来,将我淹没,从未受过的冷遇和耻辱使我全身僵硬如化石,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可是母亲的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我不能,我不能就此认输,不能失掉获得他宠爱的任一机会。
我仍然甜蜜的微笑,轻撩长发,解开睡裙长衣的每一粒银扣,一粒两粒,我眸含春意,笑意吟吟,丝毫不在意他的淡漠冷视,我赤身裸体,吻向了他,踮起脚尖,吻上他的金色长眉,遂至鼻梁,点点吻落,直至他的嘴唇,我就像贪吃糖果的小孩,吸吮上他的唇瓣,不断地讨好,不断地挑逗与引诱,就想多吃上一点他身体里的香甜,但他的唇就像他的心一样,不为除她以外的任一人打开,紧紧关闭,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是冷冷的回应。
我的身体猛地被抛到了床上,还未待反应,他已经进去,没有任何怜惜与爱抚,撕裂般的疼痛在我的身体里来回旋转与盘旋,落红初下,我痛呼出声,他仿若未闻,持续不断,我不敢挣扎,眼泪还是终于流出,顺着眼角,滴落而下。
等到一切结束,他站起了身,冷冷地看着我,拍了拍手,侍女们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衣服,然后,他平静地道:“你早点休息吧。”
随着他的走出,与大门的关闭,我扑在枕上,号淘大哭,随同而来的小侍女安慰着,“听说第五王妃连新婚之夜都没有,公主别伤心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是的,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的泪水仍不断,濡湿了精美华贵的床单,有一天,一定有一天,我咬住了下唇,她的专宠会过去,而我的时代,即将来临。
也许是我的祈祷在虔诚默然无声中被上天神明所感应,不过许久,就突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第一王妃原青依因私通外敌,偷盗至宝,谋划叛国,被打入了死牢,而国君手段非常,冷面寒酷,毫不留情,将对她严惩不贷。
我从来不会落井下石,也不是一个心机叵测的坏女人,但我,仍然微笑了起来,是发自心底的最真心的微笑。
第四十章 牢 狱(一)
鬼火般的烛光,潮湿的地面,肮脏的稻草铺于其上,粗壮的黑色铁栅栏,不断落下石灰的土坯子墙,我斜靠在一角,看着几只老鼠搭伴着吱溜跑过;几只巨型红绿色蜘蛛张牙舞爪地结网;一群蚊子嘤嘤嗡嗡地飞来飞去。
宁多柯被关在我的监牢侧面,透过土灰墙上的小铁窗,和摇曳的灯火,我们居然还能看见对方的脸。
“你也有今天,”他得意地笑着,瘦骨嶙峋的脸苍白得可怕,“我还以为,你会永远风光下去。”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干脆和这个关了N久的疯子聊一下了。
刚被押进来时,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还被关在这里,以为风波过后他早已被放出。现在,他被关在这个肮脏恐怖的地方这么久,恐怕对我积怨已深。
也是我的疏忽。
“你神经病,”我懒懒地回击,“我救了你的第七公主,你怎么还是喜欢针对我?”
他冷冷:“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我让你向国君求情,是为了公主能平安无事,可你居然怂恿把她押入了水牢,现在长期浸在水牢,恐怕双腿已废,一生尽毁。”
“你怪我,我也不怨你,因为你们总觉得我欠了你们似的,”我叹息靠在墙角,“我已经尽了努力保住了她的性命,至于其他,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以为,身为一国之君会那么听女人的话?如果那么容易心软降服,他也决对坐不上那个位置。
“你们就都爱他的这一点吗?”宁多柯道,“你也是,公主也是,皇后也是,你们都被这个暴君弄得神魂颠倒,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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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来,“你是在嫉妒还是吃醋?”
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红晕,很快消失,“胡说什么,我对公主忠心耿耿,决对没有你说的恶邪淫秽。”
我大笑起来,捂住前胸,不可抑止,稍稍平静下来后问道,“对了,你从前在送婚路上给我吃的那些点心叫什么名字,后来一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他不耐地回答,“那些都是多罗列国皇宫的一级御厨做的。”
“真没想到赤鹰的厨子做的东西居然比不上多罗列国,”我笑着,“当然,我只是指这些小点心。”
他注视着我,“落到这种地步,你居然还在想吃什么东西?”
“这叫做苦中作乐,”我洒脱地回答,“本来已经够倒霉了,还要哭丧着脸,那岂不是天都会塌下来了。”
“不是的吧,”他冷笑,“只因为你觉得国君不会动手严厉惩罚你,对他十拿九稳,所以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笑着回视,有着调侃的意味,“是吗?你觉得他不会惩罚我?”
他别过了头,打算不再理我。
这时,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一行脚步声渐渐走近。
不多时,一个食盒摆在了我的铁栏小窗前,我靠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第四十章 牢 狱(二)
送饭的人诧异地站在我面前,几个人一排,站立了几秒钟。接下来,领头的一个银发老头不动声色地收拾了原先的食盒,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个朱红色亮漆食盒放在我面前,几人整齐地离开。
宁多柯在我的侧边,眼神里闪着某种不明的东西,渐渐化开融为嘴角一缕颇有深意的笑意,他手撑着下颚,懒懒地打量着我。
我仍靠在一角,乱发垂在脸庞,不理他。
“想用绝食来抗议,”他笑着,“那真是找错了人,赤鹰君王是出了名的冷血与残酷,想要他来同你妥协,原青依,你是在做梦吧?”
我不以为意,扬起了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以为我是威胁他?”
“难道不是?”他疑惑。
我微微摇头,依旧带着笑意,倚在墙角里。
宁多柯大概没有想到,我是单纯的一心求死。
这个异世已让我疲倦。
发生了太多的事,遇上了太多的人,我不断地失落,失望,甚至绝望,身边的人永远是举棋不定,转身之即便已背叛,从不断更换的贴身侍女,到云妮,到努多努,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别有用心,而他们的用心,我永远都猜不透。因为,他们纯纯的笑意,友好的眼神,最真切的关心与忧虑,怎么可能让人怀疑,可是,正因为这样的不怀疑,最后却酿成了大错。
还有他,我们曾经挤在山洞里一起取暖,我曾经用唇喂水给他,在水下为他挡住食人鱼,我们一起流落由利,他为保护我而受重伤,我为他而吸入毒熏,他歼灭黑恶兽,我因火中飞奔而被烧伤……我们还曾一起在河边畅谈一晚上的心事,在冰天雪地里炙烈拥抱热吻,在他最深邃的眼神与宠溺魅惑之间,在他暖暖的气息与温暖笑容之下,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沦陷,身不由己地与他相拥在一起。
脸上已是冰凉一片,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再也不是我所能把握。他心机莫测,城府深沉,手段残忍,冷血无情,我和他,已不再站在同一个地平线上,他的高度,不再是我所能触手能及,我们心灵与思想的距离,何止是天涯海角。
归来已是一个错误,我不可以再度沦陷,沉溺于与他的情感里,不能再一错再错。
所以,我想回家,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也许,唯有死亡,才能解脱,就像当初我来到这里时一样。
这个妖精般的国度,实在太凶险,我很害怕。
也许是我胆子太小,也许是我太纯粹,也许是我思虑得太多,但我,真的是已疲倦。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这片空间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争斗与哀伤,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强忍住抽噎,静静地看着牢内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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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的食盒仍未曾动,连盖子都没揭开过。
我也一直滴水未进。
宁多柯疑虑地看着我,眼里透里一种莫名的情绪。
大铁门又开了,每天准点出现的脚步声再次踏入,衣物的磨擦声,一致的脚步,停留在了我的门前。
银发老头命令打开了门,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就像一道阴影,在我面前站定,咳嗽了两下,他哑着嗓子宣布道:“国君有令,如果第一王妃再不进食用膳,全牢狱的人将一起陪同,直到王妃愿意用膳为止。”
我笑笑,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好像这一招对我总是屡试不爽,我的嗓子嘶哑干涩,“好,那我们大家就一起死。”
我开始憎恨被威协的感觉。
第四十章 牢 狱(三)
转过了头,我静静地凝望着昏暗的牢房。
午夜,悄声无息,一根针掉到地上仿佛都能听到。
宁多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并滴水未进,懒懒地斜靠着,喉咙嘶哑,“明天再这样,就要死人了。”
我装聋作哑,什么都没听到。
身体软软的,嗓子里也像是被火烧,腹中空空,却倔强地依旧坚持到底。
临近天明时,天色渐渐发白,小天窗里的那一片小小的天,慢慢地呈现出铅灰色。牢房里突然传来了哄亮的婴儿声,打破了这片灰色地带的死寂空气。
哭声凄厉,高亮,惨烈,似在哭诉,又似请求,就像刀子一样插进了我的心里,不停地滴血,仿佛听到了有女人轻轻抚摸拍打声,哭声却仍然不停止,不断地嚎叫,不断地哭闹;不断地回绕在我耳边。
我的泪珠子滑落而下,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牢房里会有婴儿,斜倚在一角,长长头发垂落下来,凌乱不堪,错乱盘结在胸口,缠绕得我压抑痛楚与绝望,我让所有人陪同我一起绝食绝水,却不曾想到有个无辜的婴孩会抗议哭泣,他的哭声宛若窒息的空气,极度的沉闷与缺氧,使我不停地深呼吸与吐气,才能支撑住自己柔弱无力的身体。
宁多柯也醒了,他从小铁窗里看着我,眼里闪过一缕不明的意味,神情冷淡。
“看什么看!”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我哑着嗓子低怒,无力地转过身子;慌张地遮掩泪痕,不知哪来的力气,撕下了裙角一片,努力地拖着身体来到小铁窗旁,将裙片系在铁栅栏上,遮住了他那张讨厌的脸。
不知隔了多久,我微叹了口气,便将食盒拖了过来,缓慢打开了盖子,怔了怔,里面装的竟是如此丰富的食物,精致菜点还放在美丽的白瓷盘里,清香扑鼻,以生动的妙态展现着,闪耀出美味诱人的光泽。
咬住下了嘴唇,咬破得滴血,才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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