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全+番
饺チ恕!?br /> “好吧,你做得很干净利落,不愧是朕的户部尚书!”
皇上点头赞许,看着他那张清俊的脸,虽不及绮罗明光璀璨,但到底是兄妹,却在鼻唇间微有相似之处,“梦川,朕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心中,可曾难过?”
那青年赫然是云府常年在外经商的七子云梦川,表情漠然不变,“为皇上办事,是我们云家世代相袭的传统,祖上有训,云家子孙为皇上办事时,眼中唯有皇上,不可有私心半点,否则天诛地灭!”
“朕知道你从小和绮罗一起长大,这番出手,实在伤透了你的心,但是朕又何尝愿意这样?不关事绮罗还是你,都是为朕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啊!”
云梦川翻身下跪,“皇上,臣与臣妹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臣妹年幼不懂事,皇上为她解决后患又饶她性命,已是皇上对她的万分恩典;至于臣,自幼便跟在皇上身边,臣心中固然有兄妹之情,但对皇上的忠心更远远凌驾于众私心之上,请皇上明察!”
“起来起来,朕何尝不知道爱卿的忠心!待一切安定下来,朕一定让你做名正言顺的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为你云家光耀门楣!”皇上微笑道,伸手扶起了云梦川。
云梦川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清眸黯然垂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光耀门楣,户部尚书,这些繁华迷梦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只希望,一切结束以后,皇上能饶过睿王和绮罗的性命,也能让他顺顺利利地退隐山林。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现在,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年轻时狂妄,总在想一腔抱负的自己会有什么样辉煌的未来,可是等到真的离梦想不远的时候,看到梦想周围泛着血腥气的光环,他却胆怯地退缩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辉煌前景,竟要用亲人的牺牲来换取。
凰爵,不仅是财富,更是绮罗的梦想和心血,人生的信念和支柱,而他,却在背后卑鄙暗算,他终于见识了绮罗的能耐,在那样的负面冲击下,凰爵竟然还能屹立不倒,可是,他不能就此罢手,他的身后,也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一个不慎,就可能给云府带来灭门之祸——于是,他像窃贼一样盗取了澜城的现银,事后羞愧了好久。
如果绮罗知道自己的哥哥会是这样一种德行,她还会尊敬爱戴自己吗?
“梦川,梦川——”
他激灵灵地回过神来,皇上那穿透人心的锐利眼神正锁住他,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你最近也够累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谢皇上!”
云梦川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这里,皇上看着他孑然的背影,眼底的阴影更加深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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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清歌快马呈送的奏折,他紧紧地咬着牙,一种压抑的愤怒在膨胀,让他英俊的脸几乎有些变形狰狞起来。
辞去监国之职并朝中的一切职务,难道他是打算从此待在澜城不回来了?他是不是觉得朝中大事已了,他可以卸下自己的重担了?哼,他不会同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人逍遥民间,做一对神仙眷侣!
远在澜城的我,突然鼻头发痒,打了一个喷嚏。
“啧,天还不是很暖和,你穿这么少出门,难怪要打喷嚏了,赶紧把披风披上,让情儿看见了,又不知道怎么说我!”清歌无奈地捧着一卷雪白兔毛披风追着我跑。
用他的话说,他从来不知道孕妇居然这么难缠,胃口大开地点了一桌菜,最后只肯吃一筷子;明明梯寒畏冷,偏兴致勃勃地穿着夹袄就要去游湖;上一秒还高高兴兴地窝在他怀里,下一秒已经又哭又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刚刚还在精明地核对账目,转眼把账本一丢,伙同纪情出门买零食去了,剩下他苦哈哈连夜把账目算完,免得第二天各家掌柜的空来一趟——他唯一仿佛有一点安慰的就是,孕妇吃饱喝足了,还记得给他这个被操劳得面黄肌瘦的免费劳工带一份夜宵!
最后他沮丧地觉得这辈子操的心也不如这几个月多,等孩子生下来,他大概就可以一头白发向他外公看齐了!
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夜晚,孕妇恶劣地挑起他的一腔欲火,最后在自己就要恶狼扑羊的时候,睡眼模糊地说一句,“好困哦,我要睡了,不要打扰我,不然小孩和妈妈都睡眠不足就麻烦了!”气得好脾气如他也忍不住咬了半天被褥,短短半个月就咬坏了一床崭新的丝被!
可是不管孕妇有多难伺候,他还是要乖乖地跟在孕妇的屁股后面,生怕一个疏忽造成一尸两命——呸,呸,乱想什么呢?
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滋润,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彻底忽视清歌的一脸苦瓜相),不管京师里还流窜着什么阴谋,远离那个权力的中心点,那里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我轻轻抚摸着日渐成熟的西瓜,漾起让纪情鸡皮疙瘩满地乱爬的宠溺笑容,再看看几米外明显变得入俗了许多的清歌,正抛开形象虚心地向一干热心的大婶讨教育儿心得,如果有人此时问我幸福是什么,我会告诉他,这就是了!
第二十二章 婚礼(一)
如果前世有人告诉我,我这样一个人能得到幸福,我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把这个人赶出去,继续吞并他人的领土,扩展我的疆域——我这样冷血残酷的人,是该
下地狱的,却错成了天神,所以,我就能得到传说中的幸福,是吗?
靖观二年春末,澜城郊外逐芳苑,草长莺飞,桃花缤纷灿烂,暖香袭人,一片热闹欢欣的气氛。
南方的水土果然宜人,养的人白白嫩嫩,身心舒服,眼看着自己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不日就会临盆,到时候可有一段不能动弹的日子,在这之前,我一定要了了自己的几个重
要心愿。
云青直到前几天才从明州回来,比预定的时间迟了一个多月。原来,他们到了明州后,雷渊推行利民政策。遇到了当地富豪的阻力,那些无法无天的富豪甚至要暗杀雷渊以便
于阻止新法推行,雷渊处境危险。此时正好清歌派的人也赶到了那里,他们得知我们平安无事,于是云青决定留下来保护他一阵子,等情况有所好转再走。
半个月前,皇上派了两千精锐人马去了明州给雷渊护驾,而雷泽也暗中派了几个门下顶级杀手保护云青,雷渊也是雷厉风行的手段,先下手为强,明州富豪被隔断得七零八落
,再也形不成气候,云青看到雷渊安危已经没有问题,便连夜赶回了澜城。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根大木头回到明州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我手中精细昂贵的瓷杯毫无形象地摔落在地,化成了雪白粉末,清碧的茶水缓缓地渗透进柔软的地毯里。纪情则呆呆地看着云青,那俏脸上腾起了片片灿烂的云霞,无比动人
。
“你真的想好了?”我困难地咽着口水,心想这根木头是不是去明州的时候在马上摔过,他是真的开窍了吗,要不要让清歌给他检查一下?
“属下想好了,如果纪情不嫌弃属下终生奴仆之身,愿意下嫁属下,那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一定会好好的对她!”云青低着头,语调平平,却是众人都听得出来的坚定。
我偏头看向一动不动已经化成石雕的纪情,半晌,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情儿,你大概是天日开国以来,第一位亲身面对新郎求亲的新娘了,谁家闺女有你的运气,要
不,你来几句感言?”
云青和纪情顿时一齐看向我,脸上不约而同地泛起责备——啧,还没成亲就这么有默契,我要回去试试看清歌跟我有没有默契!
我眨眨笑意昂然的凤眼,“真有默契,不过,你光跟我求亲没用啊,人家还有高堂在这里呢!情儿,让你老爸准备一下,待会准女婿要去提亲了!”
纪情真的被我的口无遮拦弄得要吐血了,天日哪有我这么不要脸的主子?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含羞带怯地瞟了云青一眼,才飞快跑了出去,中间总共停顿了三分钟零二十
三秒,真是的,又不是拍慢镜头,表现羞涩也该有个谱吧?
眼看纪情出去了,云青神态自然地站起来,抬头直直地看着我,瞳眸已然冷淡如水,不见丝毫涟漪,我不由得敛起笑容。
“怎么突然开窍了?”我淡声问道,这些话,不能当着纪情的面问,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
“在密林遇险的时候我突然在想,要是我死了,小姐会不会伤心?可是我就这么死了,那小姐身边不是就要少了一个忠心的护卫了吗?人在快死的时候,有很多以前不明白的
事就会突然变得清楚,我想好了,小姐希望我娶,我就娶,纪情对小姐很忠心!”云青定定地看着我,眼光怎么也无法忽视我隆起的腹部,“我希望,自己能留下坚强的后代,世
世代代保护小姐和小姐的孩子,那样,即使我死了,也再没有遗憾!”
我责难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样想?对她,对你,都太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无所谓公平,小姐,”云青看着我,“小姐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包括我在内,蚩雅小姐也算得上好人吧,但是好人未必就有好命,这是注定的。小姐也是人,虽然
总是操心着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得到幸福,但小姐毕竟不是命运之神,不可能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一个完美的人生。云蓝和秋灵两情相悦是他们的福气,而我和纪情也一定会相敬如宾
,柳鸿飞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终生伴侣,在伴侣身上寻找哪怕一丝相似的气质,我们的这种选择,其实比起很多人,远在天边的纳可烈,甚至京师里寂寞的当今皇上,又何尝不幸
福百倍?”
云青侃侃而谈,眸中水光荡漾,竟令我不敢直视,显然,他早就想好了说服我的说辞,也早就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我低下头,搜肠刮肚,却根本找不到话反驳他。
“我知道小姐会担心,担心我没法对纪情好,”云青继续道,“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至少,不会让她感到冷漠,我坚持了多年,也没能让她转念别嫁,再这样耽搁她的青
春,我于心不忍;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云府侍卫,让她以千金之躯委屈等待下嫁,我还有什么好作态的呢?”
“你是真的想好了?”我终于道。
“想好了,只是想跟小姐提个要求。”云青淡淡点头。
“说吧。”我柔声道。
“我和纪情成亲后,还希望小姐能允许我们继续留在逐芳苑里,留在小姐身边。”云青淡淡地道。
我沉吟了一下,“这个我暂时不能回答你,我要问一声纪情,也要问问她的父亲,既然决定娶她,你就要尊重她的看法!”
云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大厅。
我摸着肚子,里面,小家伙踢了一下脚,似乎也在以高度的热情关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忍不住笑了。
“小家伙,这位叔叔要跟纪姑姑成亲啦,生出的孩子一定不差,以后要么是你岳丈,要么是你公公,你先看好了,娘的眼光怎么样?”
小家伙竟然在我肚子里狠狠蹦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反对,管你呢,娘要你嫁(娶),你就得听娘的!
至于云青怎么去向纪恒求亲,又怎么吃了这位未来岳父一头榧子,我就用不着关心啦,哈哈,反正有纪情在当润滑剂,他最后一定能求亲成功的。
午饭后,程星偷偷飞了进来,我正在呼呼大睡,陪我睡懒觉的清歌反应灵敏,首先惊醒了过来,程星笑眯眯的在清歌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轻快地跑了。
我在清歌起身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还没能睁开眼睛,欲待起身,清歌已经又躺回了我身边。
“唔,大白天的,让他们看到了,准会笑话你我的!”我咕哝一声,随手一挥,此刻孕妇最大,可怜清歌一身武功却丝毫不敢抵抗,自然只有被我挥下床的份儿。
这两个月来,他的脾气早已经被我训练成了绕指柔,独自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苦笑一声,继续奋力挤到我身边。
“你啊,只会说,我的面子早已清光干净了,还怕他们笑话不成?”清歌终于挤到了一点位置,舒舒服服地躺好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你在他们那里还有面子吧?”
我立刻竖起眉毛,一脸凶神恶煞样,“谁敢在背后说我闲话,我扁——老公,帮我去扁他!!”
这就是有老公的好处,难怪前世的社会离婚率那么高,还有人高高兴兴地往坟墓里钻。
“我……”清歌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娶了我。
“刚刚程星跟你说什么?”好在孕妇的情绪变化快,一转眼间我想起刚刚鬼鬼祟祟的程星,立刻就忘了正在进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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