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全+番
『炷锬芄灰蛔植宦┑靥健?br /> 被米汤灌得晕乎乎的小红娘豪气地拍拍胸脯,“没关系,反正只是看一眼,这点小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真的?”
见天同露出惊喜之色,一副她简直就是月老再世的模样,小红娘迷糊的脑瓜更不能考虑了,“你跟我来,小泥偶都在里面,你要看的是人间的泥偶吗?”
“是啊,”天同漫不经心地跟在她后面,打量着月老庙,“难道泥偶是分开放的吗?”
“是啊,天界的归天界,冥界的归冥界,人间的归人间,分别放在不同的大殿里。”小红娘指着里面的三座大殿,耐心地解释道。
“天界的神仙也有泥偶吗?这些泥偶又不能结成婚姻,要来何用?”天同惊讶地道。
“虽说不能结成婚姻,但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月老庙就是要一视同仁,一个不漏。而且,也没有明文规定天界的泥偶就一定不能拴上红线——月老爷爷经常偷偷给一些神仙绑上一世红线,然后这些神仙便能够在人间享受一世的婚姻幸福。”小红娘得意地道。
“为什么是一世姻缘,难道姻缘还有不同的分类?”
“是啊,有一世姻缘,是浅缘;有三世姻缘,是正缘;有世世姻缘,是深缘。一般都是浅缘,正缘已经极为难得,至于那深缘更是可遇不可求,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深缘的红绳才用过两根,所以说,人间那些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小红娘感慨地总结了一下。
“你能分辨出不同姻缘所使用的红绳?”天同带着怀疑的神气看着小红娘。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月老的最得力助手,小红娘坚决不能忍受这种侮辱性的眼光,一阵风刮到月老房中,拿出了三束颜色深浅不一的红绳。
“我当然知道这些姻缘红绳的区别,哪,这是浅缘红绳,这是正缘红绳,这是深缘红绳。”
小红娘气鼓鼓地数着,没看到天同若有所思地接过那束深缘红绳,就在接手的一刹那,小指一动一卷,瞬间勾走了一根红绳,隐入宽大的衣袖中。
“我真的很好奇,神仙的泥偶都是什么样子的。”天同若无其事地把深缘红绳还给小红娘,然后看向那放着神仙泥偶的宫殿,“你知道哪些神仙身上有那个一世姻缘吗?你一定没见过吧?”
“谁说我没有见过?好多神仙都有!”
“……”天同不在意地微笑不语。
于是乎,小红娘顺顺当当地带着天同进了那外人免进的重地。
一层的泥偶娃娃,巴掌大小,捏的栩栩如生,天同眼光一扫,便看到好几个跟他交好的神仙泥偶身上绑着那种一世红绳,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玉帝和王母,骄傲地展示着他们身上的深缘红绳。
跟着,他在角落里看到了凤凰儿,静静地注视着满屋的泥偶娃娃,嘴角卷起嘲讽似的微笑。
越过凤凰儿,他看到了和各路星君放在一起的自己,一身飘逸白衣的泥娃娃。他坚决不承认那微笑蠢蠢的娃娃像他。
“咦?”天同忽然侧耳。
“怎么了?”小红娘诧异问道。
“前殿好像传出了声响,是不是有人偷偷跑了进来?”天同说着就要站起来,准备出去查看。
小红娘一把拦住他,结结巴巴地道,“你别乱跑,我去看看!”
要是回来的是月老,看到他在这里,一定会骂自己,所以他觉得不能出去。
“那……好吧。”天同蹙起好看的清眉,勉为其难地道。
在小红娘火红身影消失的瞬间,天同双掌虚空一扬,凤凰儿娃娃和天同娃娃顿时落入他的掌中,那红线如蛇般灵巧地钻出来缠上娃娃的身体,使劲打了两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就在死结打上的瞬间,那红绳突然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然后熔成了一条浑然天成的金绳,一头没入天同娃娃的体内,一头没入凤凰儿娃娃的体内,再也看不到一丝人工线头,他这才满意地微笑,迅速把娃娃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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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突然没来由地震动了一下,一股热流从丹田出发,如电般迅速暖向全身,在没入头脑的瞬间一切偶恢复正常,可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恢复不了原样了。
慢慢溜达了一圈,替几位看起来很快乐的神仙‘善意’地绑上了散落在地的一些正缘红绳,再很快乐地斩断了几位神仙的浅缘红绳,就这样工作到了玉帝和王母的娃娃前,他顿了一下,低头似乎沉思起来。
为了断绝他和凤凰儿的未来被破坏的可能性,他姑且做一个无伤大雅的试验吧!
出手如刀,狠狠劈向那牢固的金线,娃娃震动一下,依然满脸笑容——呼,没事。
三昧真火煅烧,也没事;利器去削,还是没事;无论怎么试验都没事,虽然那高高在上的玉帝娃娃的老眼似乎逐渐变得十分畏惧苦恼——可是金线完全没事!
他扬起俊逸优雅的微笑,怡然自得地原地转个圈,霎时失去了踪迹。
月老的情圃里,天同蹲了下来,用法力挖了个深深的大坑,将两个被金线生生世世拴在一起的娃娃盛在一个白玉盒子里,放到了坑底,然后伸手往胸口挖去——
一片璀璨的银光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他的右手逐渐没入自己的左胸,俊逸的面庞上是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
须臾,一枚银色的心形的东西散发出魅丽耀眼的银光,在他的右手里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推出了他的胸口。
他把这银色的东西也放入了坑底的盒子里,然后关上盒子,捧起一捧土填平了大坑时,银光聚集起来,变成一株小小的银色树芽钻了出来。
当月老浑身酒气、跌跌撞撞、一脸满足地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一般人进不去的情圃里,飞速地窜起了一株合抱粗的灿烂银树——某位神仙的情根树!
凡人的情根树多半都是绿色的,而且稀稀疏疏,只有神仙的情根树才是灿烂高贵的银色,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月老,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银光流泻的情根树——这意味着,有神仙动了凡心啦!
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要赶紧通报给玉帝王母,可是,可是他的脚为什么像被粘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他的眼光也被粘住了,只顾着痴痴地看着如此葳蕤华丽的情根树。
玉帝王母啊,这是哪个神仙的情根树啊,怎么这么灿烂这么漂亮这么完美——不对不对,是怎么这么嚣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动了凡心……
天界最高贵最俊美最温雅的天同星君慢慢地站起来,冲月老很抱歉很抱歉地一笑。
他下意识地回了丑丑的一笑。
天同顿时笑得比那颗情根树还要灿烂高贵,一眨眼,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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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然大波,惊涛骇浪,风雨飘摇,最近一个月,天宫处于一种极度兴奋激动发狂氛围的包围中。
每次神仙们见到面,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满脸雀跃,普通的开场白就是——
“喂,你去看了吗?好漂亮啊……”
“嘿,早就去看了,真是太牛了……”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活了几十万年,总算是真正见识过一回,就算死也不枉了我……”
“去,我要是没种出一棵更茂盛华美的情根树我绝对不死……”
“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就你也想种情根树,瞅你那尖嘴猴腮样,你不怕玉帝劈了你……”
“劈就劈,唉,这么多年的清规戒律,我都觉得我快成仙干了——我要滋润,我一定要滋润,我一定要爱情的滋润!”
“滋润?当心淹死你……”
“哼,你是嫉妒,以前有老婆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疼惜,现在后悔了吧?成仙有什么好啊?小样……”
凌霄宝殿里,天同笔立如松,神情优雅从容,丝毫没有被三堂会审的自觉。
“你说什么?”玉帝有点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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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要下凡,我尘心已动,不适合再留在天庭。”天同缓慢地道,平和的语调中却透出不容反对的坚定。
“那……凤凰儿怎么办?”
玉帝顿时慌了手脚,不就是作作样子嘛,干么不去要死要活地演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偏偏要无趣地下凡?
他下凡了,那耿直骄傲的让人头痛的凤凰儿还有谁能管得住?
不要,他绝对不要那个自誉‘公正无私’的魁星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念叨,就算她是天宫第一美仙女也免谈!
“她……”天同目动异彩,“她是玉帝您的属下,又自有她的职责和生活,我小小天同星君,如何能够为她作主?”
“嗯,你那个情根树不就是为她种的?”玉帝一窒,“你拍拍屁股走了,难道留下的烂摊子要我给她收拾?”
“……”天同含笑不语。
一旁观察良久的王母终于出声懒懒地阻止了玉帝接下来的撒泼式劝说,含笑看向天同,“要是我们让她也下凡呢?在你不在天宫的日子里,让她也下凡磨练磨练,等你回天宫的时候,你们再一起回来,岂不两全其美?”
“娘娘,天同有没有说过,您是天宫中最美丽最聪明的女性?”天同迷人地微笑道。
“那丫头,也够让人操心的,也只有你,才管得住她……”
王母微笑着接受了天同的赞美,都说天宫里掌管智慧的天机最聪明,但据她这么多年冷眼看来,这个天同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一个——连天机都能被他支使得团团转,试问到底谁更厉害?
她知道,得罪谁都没关系,但最好避免得罪他。
“不会吧,就这么让天同走了?”玉帝垂头丧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没关系,我只要把魁星也踢下凡间就好了,那样的话还是有天同看着她!”
“话说回来,让天同长出那么漂亮的情根树的人到底是谁啊?”玉帝搔搔头,“我没见他什么时候跟天仙魔女妖精之类走得很近啊,连一个人间女子都没有……”
王母顿时冒出豆大的冷汗,这个傻不拉唧的家伙,真的是她的丈夫?会不会是某个傻蛋冒充的?
“嗯,不能便宜了天同,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在一旁叽叽咕咕的玉帝压根没看到王母此刻的表情。
“是人都有善恶两面,尤其是小凤凰,等她下凡的时候,我就把她的善恶两面分开,投胎成两个人,让天同好好头痛一把——嘿嘿,光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想吧,王母偷偷翻了个非常破坏高贵气质的白眼,等天同回宫了,就有得他受的了!
不过,把凤凰儿分成两个人,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她也忍不住期待起来……
不知道凤凰儿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表情?
还能有什么表情,困惑,迷惘,还有眼底的那丝丝脆弱,看得他心痛不已。
可是,没有办法,他已经算出来,如果照正常的方式修行,她会打破精灵修行的模式,一帆风顺地成为新一代最出色的魁星,可是她不正常的幻身,让她无法避免精灵类修行中最可怕的情劫,最重要的是,她的情劫对象竟然是一个空白!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让她经受情劫,这里面,将饱含了多么大的变数和危险!
重重理由,最终大部分都是为了她,也有很小的一部分,为了自己心头那茁壮成长的情根!
也许现在的她不理解,但是相信以她的聪明,她会很快领悟,并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来继续……
他,期待着与她相遇凡间,期待着与她全新的交集,期待着与她彻底的缠绵……
番外卷 凤凰于飞 第十一章 泽心深深
伸手取下面具,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水中倒映着他风尘仆仆的脸庞,一半脸俊美邪魅,另一半脸一片烈火灼烫的疤痕中,蜿蜒过两道深深的利器造成的伤疤,赫然在目,反而让他原本邪气的面庞显得端正了,用云绮罗的话说,这叫因祸得福,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福。
捧起一捧冰凉的溪水,洗去满脸的风尘,为了忆爵那臭小子,他百般不愿地出了谷,好不容易逮到了他,把他打包押回了谷中。
云绮罗说,忆爵小子是‘出门像丢掉,回家像捡到’,为了避免云绮罗的怒火越涨越高,他只能在清歌无奈眼神目送下匆匆出谷,四处寻找那‘丢掉’的不孝子。
唉,要不是为了寻找那个四处闯祸胡闹的小子,他根本不愿意出谷,谷外的世界早已与他没有瓜葛,那场大火,彻彻底底了断了他充满仇恨阴谋的前半生,唯一留下的纪念,就是脸上的这片灼伤。
犹记得那时熊熊的火光映透了京师的半边夜空,烈火中的清歌浑身浴血,衣袂翻飞,镇定自若,剑出如闪电吞吐,青虹乍现,剑去人亡,无一幸免。
那时候他才真正深刻灰心地领悟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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