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好男人






  “在那边。”纳格指指屋后。

  啥?太好了!真怕他会说要到外面的河边洗澡。

  “我想洗澡。”她身上沾的泥巴都快干了,再不清理恐怕洗不掉哩!

  他立刻跑到屋后张罗。

  过了一会儿,他才跑回来抱安淇进浴室,指着架子上的衣物说:“你没有换洗衣物,暂时穿我的吧!”

  “谢谢!”她礼貌的点头。

  “需要什么再告诉我。”他丢下这句话便退了出去。

  安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浴室美呆了,一边是泉水山壁,另两边有大石和花草做屏障,充满了大自然气息,比起硬邦邦的磁砖好多了。

  她还喜出望外的发现浴室里有水龙头、洗发精、沐浴乳、牙膏、牙刷等现代用品,看来她在这荒山野地可以洗个舒服的澡。

  令整整四十分钟后,安淇总算清洗干净,换上那件过于宽大的上衣走到门口,发现在空地上的纳恪背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嗨!”她站在门口轻声打招呼。

  纳格回过头一看,宽松的衣衫透过夕阳的余辉,使她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他赶紧回过神,不敢看她的颈部以下,却又发现地那张小脸有着妩媚,也有如邻家女孩般的清秀气质,不禁再次怔忡了。

  他怎么一副痴呆相?该不会是住在深山里太久没见过美女吧?真可怜!

  安淇故意轻咳道:“你在做什么?”

  “做晚餐。”他收回混乱的心神,努力把视线集中在锅子里的食物。

  “太好了,除了早餐,我就没吃过什么了,现在正饿得慌呢!”她迫不及待想跑过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还没迈开脚步,就发觉身体腾空,整个人已被纳格迅速的抱到餐椅上。

  这时,纳格除了闻列饭菜香、草香、树叶香以外,还多了一种女人的香味,心想,为什么这女人身上有股不同于一般女人的香味?

  而安淇只闻到那冒出阵阵白烟的食物香气,“嗯——好香!这是什么?”

  “这是煎鸡肉卷,如果饿的话,你先吃好了,”虽然他正被她的芳香困扰着,仍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开口。

  她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除了生菜沙拉外,其余都是熟的,她还真怕他会拿块血淋淋的生肉叫她啃呢!

  她尝了一口烤牛肉、炒豆荚,还有海鲜饭,每道菜都加了天然香料,再以最简单方式烹调,吃进嘴单简直是人间美味。

  “泰山,你怎么会煮这么好吃的莱?”她惊喜的赞美,这比她原先想像的好上几百倍。

  他愣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有人这样称呼他,“只是家常拉丁菜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拉丁菜肴。”安淇甜甜一笑。

  他有点意外抬头道:“我还以为台湾人不喜欢拉丁菜肴。”

  “你怎么知道我是台湾人?”她诧异地望着纳格,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

  他依旧平静地说:“我猜的。”

  “猜的?你凭哪一点猜测我是台湾人?”想不到这野地泰山也有两下子眼光。

  “海边有各国来的游客,看久了自然就会辨识不同国家的人。”说完,他也开始坐下来吃晚餐。

  “我叫安淇。”她主动自我介绍,毕竟这几天还得和人家相处。

  “一般游客是不会到这里的,你跑来做什么?”他—向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但他还是问了。

  “我是学摄影的,觉得这里的风景优美,想拍一些原始景观的照片。”她微笑回道。

  她那粉色的唇办笑得真甜、真美,有股教人尝一口的原始冲动。

  真糟糕!他从不乱对女人产生遐想,为何独独对她胡思乱想呢?

  深吸一口气,纳格强稳住不宁的心神,又低头默默吃晚餐。

  令吃完晚餐后,安淇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好累喔!”

  一大早扛着十公斤的背包跋山涉水,在历经差点被枪杀、摔跤又被吓个半死的情况下,现在不累才怪。

  他马上指着角落的床铺说:“你去休息吧!”

  她望着屋内唯一的床,好奇的问:“我睡了你的床,那你要睡哪?”

  “我打地铺就好。”他拿了张毯子摊在地上,倒头就睡。

  啊!果然是泰山本色,怎么睡都可以。

  这一夜,安洪沉沉入睡,半丁点梦都没有,不过却在破晓时分,被虫呜鸟叫给吵醒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走到屋外就忍不住郁卒的叹了口气。

  咦!她定晴一看,那不是泰山吗?他怎么闭上双眼盘坐着,活像老僧人定的怪模样?她好奇地走近,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他双眼张开瞪着她。

  “啊!”她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以研究的目光贴近他问:“早!你在做什么?”

  “我正在静坐冥想。”他又闻到那股女人香,感觉身上的平静正一点一滴在流失。

  啥?静坐冥想?!那不是台湾乡下老人家才会做的事吗?他们管那叫打坐。

  “为什么要静坐冥想?”她一向无法理解这种超静态的活动。

  发现安淇正张着小嘴盯着他,那讶异的神情看来很有趣,他忍住想亲吻她的冲动,“这种方法对释放压力、舒绥脑波特别有效。”

  一会儿就立地成佛了咧!安淇在心中加了一句,却又追问道:“这样坐着不动,就有这些好处?”

  唉!此刻被她身上的馨香“袭击”着,他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脑波加倍的活络,刚刚的静坐都快破功了,偏偏这女人问题可不少。

  他瞄了她一眼,“你想学吗?”

  要她坐着不动,简直是痛苦的刑罚,当然得快快拒绝才行,“不,我没这种天分。”

  “这不需要什么天分,常常练习还可以修身养性,让人脾气变好。”他耐心的推荐。

  “唉!”她重叹一口气,心想,傻瓜,她才不管脾气好不好呢!尤其美丽的女人根本不需要这些。

  “你好像不开心?”他试探地问。

  安淇皱皱眉头,不解地问:“这里好无聊,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连冷气、电视、电话、音响都没有,更别说五光十色的夜总会、舞厅、PUB、咖啡屋了。”

  沦落至此,该如何是好?呜呜……她到底得罪了哪位天神?要罚她在此与泰山为伴,过深山野人的日子。

  他开怀笑道:“原来你爱热闹啊!其实有时候过过淳朴的生活也不错,例如……”

  又来了,她才不要听这些心得报告。她急忙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噢!

  脚有些痛。“这招果然奏效,只见纳格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起走回屋里。

  “你还是别走动的好。”他怀里满是她的馨香,还是赶紧放下她才是上策,否则刚才的静坐真的要前功尽弃了。

  真是的,不是说拉丁民族开朗又热情,为什么他就这样呆板、严肃?

  看他一脸酷样,她便恶作剧地连坐也坐不稳的倒进他怀里:反正闲着没有娱乐,就找个人来玩玩。

  “脚还很痛吗?”他不由得全身一震,好不容易压下的邪念,全又涌了上来。

  “嗯,有点痛又不太痛,就是弄得人家好心烦。”她软语撒娇就想看他的反应。

  没错,抱在怀里的人又香又软,弄得他心烦意乱。不行了!

  纳格急忙把她扶正,然后酷酷的说:“我去准备早餐。”

  看他逃亡似的离去,安淇不禁呵呵大笑,想来他刚才满头大汗、全身僵硬绝不是因为她太重的关系。

  过了没多久,纳格又回到屋里来,对她道:“吃早餐了。”

  “谢谢!”她故技重施,很吃力的站起来,又跌坐下去。

  他马上弯下腰服务,“让我来。”

  虽然从屋里到屋外只有十来步,纳格却觉得这短短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只因为一直被她的香气困扰着。

  这一顿早餐,他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全都是她的味道。

  饱食一顿之后,安淇抹抹嘴角,“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想都不想地便猛点头,等她继续说。

  安淇笑得不怀好意的说:“我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路,可是再过几天,我就得回台湾去,所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外面去,找些景点让我拍照,否则,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好。”他一口便答应。

  第三章“看看这里鸟语花香,微风轻扬,就知道是个养精蓄锐的好地方。”安淇赞叹地深嗅着山林的气息,感受许久未有的平和愉悦。

  咦?才一天的时间,她的想法就改变了。

  “喜欢的话,你可以住久一点。”他难得邀人来这片私有林地,却破天荒地对她这么说。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觉得无聊,所以想找个人陪他在这深山野地终老?光想就挺恐怖的。

  “可惜后天我就要回台湾了。”她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装作惋借不己。

  他的表情变得淡漠,瞬间,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安淇故意左顾右盼,拄起拐杖往前探看,“我想这附近一定还有更美的景色。”

  跟在背后的纳格,紧盯着她那双又直又修长的小腿。完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愚蠢又无聊,竟然盯着一个女人的小腿发呆。

  就在他恍神之际,便听见安淇叫他,“你看,真的好美喔!”

  原来他们脚下两公尺处是一片谷地,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还有瀑布直泻而下的潭水。

  “快把我的相机拿过来。”她兴奋地叫道。

  将相机递给安淇后,纳格忍不住再次看呆了,只因拍摄时的她,总是那样的专注,姿势总是那样的优雅;她的长发飘扬,将风的线条都呈现出来了,那模样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这才是纳格眼中的美景,虽然他没有相机捕捉她的美,但她的一颦一笑早巳深深烙在他心里。

  然而,他告诉自己该收回这颗心了,因为她终究要离开。

  令一大早,安淇穿回自己的衣服,由纳格背着她的摄影器材送她下山。

  来到山下后,安淇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样回市区。”

  “这些器材这么重,你的脚才刚痊愈,还是让我送你吧!”他很坚持这么做。

  安淇乐得轻松,反正有人自愿当苦力。

  送了再送,他心里再怎么不舍,她最终还是要回到旅馆。

  一路上,他以冷淡来掩饰不舍的心情,只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简单的事给难倒。到了旅馆后,安淇主动接过纳格身上的背包,然后礼貌性地掏出公司的名片给他,“谢谢你,我会记得你这个朋友的。如果你有空,欢迎你来台湾玩,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再见!”

  “再见!”他的声音带有无限的留恋,但这女孩毕竟不属于这里,他也没什么理由留得住她。

  不过,他领悟到自己已不慎的把心交了出去,再收回来一定要费更大的力气。

  安淇挥挥手,愉快的走进旅馆,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正为她黯然神伤。

  令旅馆内现代化、奢华的装潢,令她有股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历劫归宋的感觉。

  “安淇,你可回来了。”在大厅喝下午茶的小郭,一见到她便招呼道。

  同样在喝下午茶的亚铭却跑过来拉着她,“这几天你去哪了?你不在,冠霆可乐了。”

  唉!又来了。安淇已能猜到他们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又跟洋妞打得火热?

  老毛病嘛!“小郭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们爱管闲事,实在是因为看不过去,你这么纵容他,不怕——“

  “不怕他变心,是吗?”安淇接口道。

  这就是安淇的烦恼!不是因为陈冠霆花心,而是三不五时都有好心人向她打小报告,他们要说什么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也没法子,他那种人就是路上行人皆情人嘛!”她翻翻白眼。

  “虽然我们不是女人,不太懂女人在想什么,可是你未免让他太嚣张了吧?

  你一点都不嫉妒、生气吗?“亚铭抓抓脑袋问。

  “我要怎么管他呀?他可以对任何陌生女人掏心挖肺,动不动就说,我爱你‘。他说’我爱你‘已经泛滥到像在说’你吃饱没‘、’早安‘的地步,要管的话,我肯定会短命。”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情人呀?为什么可以彼此漠视到这种程度?你四、五天没回来,他也不急着找你,还好心情的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小郭疑惑的猛摇头。

  “什么?!他现在在哪?”她一副气得想咬人的样子。

  “对嘛!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