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大传
康鹏松了口气,正要说话,文鹭失声叫道:“小心你背后!”原来吕公见吕布对背对自己单膝跪倒,乘机挺剑直刺吕布背心,这是吕公赌上了身家性命的一剑,使出了生平武艺,快若闪电,剑身未到,剑风己将吕布全身一起笼罩。
可惜,吕公现在的对手是吕布,背对吕公这集毕生武艺的一剑,吕布连头都不回,虎躯向右微侧,剑身即从肋下穿过,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来剑,左肘向后迅猛回击,吕公收势不及,正撞在吕布肘上,如被重锤击在胸膛一般,肋骨寸断吐血而亡。
吕布一招即取吕公性命,荆州上下无不大惊失色,连滚逃出距离吕布十丈之外,在混乱的人群中奇迹般腾出诺大一块空地。但吕布在敌阵扬威后毫无得色,而是含泪伸出双手,康鹏身上茶杯粗细的绳索到了他的手上,变得比粉条还要脆弱,一扯就寸断而落,吕布又扯断文鹭身上的绳索,将吕公那柄宝剑递与文鹭,沉声道:“保护我义父,杀敌的事交给我。”言罢,吕布朝遍体鳞伤的康鹏一抱拳,起身回头,己经退到十丈以外的荆州军众人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几步。
“奉先。”康鹏明白吕布要大开杀戒了,但康鹏也被荆州士林折磨得够惨,叫住吕布道:“百姓是无辜的,别伤他们。”
“孩儿明白。”吕布背朝康鹏略一点头,便昂首朝方天画戟走去,所到之处,荆州兵将士林让退潮般散开,宁肯被还在场中狂奔的惊牛踩死撞伤,也不愿正面面对吕布。
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鹅蛋粗细,重五十六斤,刺穿了蔡中的手臂后仍然插在木制高台上,被血浸泡过的戟缨更加鲜艳,戟尾微微摇晃,就象在庆祝它即将饱饮鲜血般兴奋。在众目睽睽中,吕布抓住戟尾,冷冷看了一眼己经吓得裤裆都湿透了的蔡中,而蔡中被吕布这冷酷的目光扫中,顿时口吐白沫吓昏过去。
吕布轻展猿臂,方天画戟应声而出,再顺势轻轻一挥,蔡中的人头便激飞上半空,远远落下,成为今天方天画戟戟下的第一个亡魂,吕布执戟回身,冷电般的目光扫视场中,数千的荆州兵将与士族大户己经面色灰白,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惊牛的嘶叫声与奔跑声。
“辱我义父者,死!”
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让荆州士林和兵将如坠冰窖,几乎每一个荆州军民士族都双腿打颤,忍不住想撒腿逃离。而吕布又看了一眼全身伤痕累累的义父,右手执戟收在身后,左手向前,虎躯微倾,大步冲进敌群,方天画戟以开山破石之势挥动,带起地上的大片尘土,惨叫声立即响起,鲜艳的血花与数具荆州士族的尸体一起飞上天空,四散而落。
“去死!”吕布虎吼一声,方天画戟横挥开去,两丈以内的荆州士兵士族全部命丧黄泉,向前一步再吼一声,吕布身前那名曾经用鸡蛋投掷康鹏的荆州士族,便被画戟月牙从头到腰齐齐分为两截,仿佛是用尺子量着砍的一样。
“死!死!死死死!”吕布在敌人阵中几乎陷入癫狂状态,脑中只剩下初次与貂蝉相遇的画面,洛阳百姓为义父供奉长生牌的画面,初平二年粮食无比紧张时义父将粮食送到他家中的场景,义父手把手教他使用沙盘鹅毛笔的画面,义父饿得奄奄一息却把最后几个煮熟的鸟蛋亲手递与他的画面,将入川首功颁发于他的画面,最后是义父遍体鳞伤的画面,将心比心。
方天画戟几乎化为一团光球,戟戟夺命,却又偏偏漏过近在咫尺的穷苦百姓,倒下的是穿金戴玉的青衫士族,或者是身穿军衣的荆州士兵,吕布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血浸黄沙,片刻之间,不知己经有多少荆州士族与士兵死在他方天画戟之下。
正杀得兴起,吕布忽然感觉身前压力增大,敌人阵形不仅密集整齐了许多,方天画戟还打下数支半空中的箭矢,又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吕布就是一个人,谁取得他的首级,赏田万亩!”
原来,荆州军师马良刚才见势不妙,混在人群中逃离了黄家庄,奔到襄江边去搬救兵,恰逢张允率一部水军赶来,蔡瑁与张允在襄阳接到黄祖急报,得知董卓军永安驻军倾巢出动突袭当阳防线,黄祖担心抵敌不住,未战便向襄阳求援,沔阳与当阳相隔不远,蔡张二人不敢怠慢,张允即领八千水军先行,蔡瑁自领水军大部随后,到沔阳来接刘表还返襄阳,战船顺水而下速度迅捷,正好赶上黄家庄大变,己经逃到战船上的刘表便命令张允领军来救庄中士林,刘表自己却在王威的保护下先行逃回襄阳。马良见张允及时赶来大喜,立即将庄中情形向张允介绍,并献计让张允包围黄家庄,想把康鹏和吕布等人一网打尽。
“包围这个村子,点火把房屋全烧了,不要给董卓乘乱逃跑的机会。”因为离吕布甚远,中间还有大批士兵组阵拦阻,张允便威风凛凛的指手画脚道:“村子里的人,除了我们士族可以放出去,剩下的人,全杀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抗租抗税!”
吕布用眼角余光扫到张允在荆州军后阵叫嚷,心知他是主将,画戟挥洒开去,拦在面前的五、六名荆州军士兵不是腾云驾雾般飞上半空、就是腹开肚裂,将包围吕布的其余荆州军士兵吓得屁滚屎流,连滚带爬的散开。吕布大喊道:“逆贼,受死!”乘势冲向张允,张允面前的军队数量虽多,无奈都被吕布近乎鬼神的威猛吓傻了,拿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连稍微阻拦的作用都没起到。
“顶住,顶住!”张允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威吓士兵拦住士兵阻拦吕布,可包括他自己都在连连后退。倒是最后方的马良比较镇静,指挥后方的弓箭手对吕布乱箭齐发,也不管吕布的身边还有上百名荆州士兵,更不管他们是否会死在自己手里。
敌人不分敌我的乱箭齐射,吕布一时间倒也束手无策,必须挥戟拨打射来的箭矢,冲向张允的速度被迫放绥,而张允也看到弓箭对吕布有效,他更是从不顾普通士卒死活的,只是不停调遣弓箭手对吕布与自家士兵放箭,吕布无奈,只得退出弓箭手的射程,暂时退回康鹏身边。
此刻庄中己经火头四起,哭喊声不绝于耳,荆州军己经在庄中四处放火,杀害逃窜的穷苦百姓,不给康鹏等人乘乱逃脱的机会,而康鹏身边也聚拢了数十名青壮百姓,康鹏急问吕布道:“奉先,你带来多少人?怎么没见他们出来?”
“回禀父亲。”吕布老实答道:“孩儿只是孤身一人骑赤兔马先行,大队还在后面与黄祖军交战。”
“只有你一人?”康鹏奇怪了,指着村中仍然在四处奔跑的惊牛问道:“那这些牛是怎么会事?难道不是你驱赶来让敌军混乱的吗?”刚才要不是有这些惊牛冲乱荆州军的队伍,吕布再勇猛,也不可能及时杀到康鹏面前营救,所以康鹏几乎认为这些尾巴上挂着鞭炮的惊牛是自己军队的杰作。
“不是孩儿做的。”吕布也很奇怪,“难道除了孩儿,还有人也想救父亲?”“是我做的。”。个怀抱婴儿的粗衣少女忽然从人群中溜进来,黄发黑肤,正是化装以后的黄月英了。黄月英将婴儿递与文鹭,“姐姐,太师,你们的女儿,我安全救出来了。”
文鹭大喜,含泪将爱女接过,正要问黄月英究竟,黄月英却摆手道:“其他话以后再说,先跟我来,我知道村子里有个地方可以暂避,可以撑到太师的军队赶来救援。”
吕布在旁边纳闷,义父的好色脾气他最清楚,可看黄月英的丑陋外表,不太象会变成自己义母的人,难道义父换口味了?
第五卷 江南好 第十六章 血洗黄家庄(下)
时间回到初平四年十月初一的清晨,当阳长板坡的平原上,旭日初升,薄雾未散,枝头的鸟儿快乐的欢唱,晶莹的露水还在草叶上绥绥流淌,辛勤百姓的刚下到口间地头劳作,军营中正进行每天例行的点卯操练,这个汉末之前默默无闻的小地方,笼罩在一片平静祥和之中。
“夷陵那边还没消息吗?”荆州驻军军营中,黄祖忧心忡忡的问部将苏飞道:“陈生张虎还没送些消息来吗?”早在九月二十九的凌晨,黄祖就接到细作报告永安董卓军全军集结,有倾巢出动的迹象,黄祖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快马报知襄阳,一面命令驻扎在夷陵的陈生、张虎二将加紧防守,谨防董卓军突然袭击,可一天一夜过去了,夷陵还没有回音,身为荆州头号大将的黄祖不免有些心虚。
苏飞摇头,抱拳答道:“回禀将军,陈、张二位将军还没有来书。”黄祖默然,失落的坐在帅椅上,长叹了一口气,黄祖的驻地一向是在夏口,可这次刘表忽然把他的驻地改到当阳,黄祖就明白荆州与董卓军的大战迫在眉睫,董卓军占领益州,下一个目标不用说就是荆州,就算董卓军想休养生息暂时不进攻荆州,荆州那帮士子懦生也会鼓动刘表主动袭击董卓军,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将军不必焦急。”苏飞为了安慰黄祖,分析形势道:“依末将所见,董卓军中派系甚多,李催郭汜的老凉州派系,马超庞德等人的新凉州派系,吕布张辽等人的并州派和徐晃魏延等人为首的新军派,如今还有益州派,董卓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矛盾都被董卓压住,所以能团结在一起,现在董卓生死不明,以马朝为首的永安驻军虽然全军集结,未必是来攻打荆州,很可能是调转枪头回去与其他派系争权斗利。”
苏飞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实康鹏自己也明白董卓军中派系林立的情况,所以在调兵遣将时,故意打乱编制,用张绣这个老西凉监视马超,用赵云牵制吕布这个并州派首领,樊稠张济等人监视甘宁,各大派系之间的将领互相牵制,总之一句话,不给各大派系抱成一团的机会。黄祖也觉得苏飞说得有理,便问道:“依你这么说,永安驻军不可能来单独进攻我军?
“只能说可能性不大,毕竟董卓军在永安仅有三万铁骑。”苏飞不敢把话说绝,继续分析道:“就算永远安驻军真是来攻打我军,他们从永安出发,西凉铁骑杀到夷陵固然只需要一夜时间,但他们的后勤辎重队可没这么快的速度,辎重队起码要把西凉铁骑的速度拖慢一半,假如董卓军是全面攻打我军,按脚程估计,他们现在最多刚赶到夷陵。”
“有道理。”黄祖点头道,表示赞成苏飞的分析,可黄祖想想还是不放心,起身命令道:“陈就,邓龙听令,命你二人各率一万兵马增援夷陵,一有动静,立即火速报我,不得有误。”
陈就、邓龙二人出列抱拳道:“末将领命。”答比,二人出帐去集结士卒,不料人还未出帐,就听得西面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声音,仿佛是万马奔腾的声音,帐中黄祖等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荆州军以水军为主,缺乏骑兵,当阳附近能有这么多骑兵的,除了董卓军还能有谁?
“报……!”一名身上还插着一支羽箭的斥侯大喊着,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带着哭腔禀告道:“禀报将军,西面三十里出现大批骑兵,是董卓军的西凉铁骑,数量大概在三万左右,速度极快,他们还挑着陈生、张虎二位将军的首级。”
“你说什么?陈生张虎己经死了?”黄祖吃惊得从帅椅上跳将起来,铁青的脸又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失声道:“夷陵有两万军队,西凉铁骑一天时间就把他们全灭了?”大帐中没有人能回答黄祖的问题,苏飞己经在悄悄往后闪躲,而西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几如天崩地裂一般,黄祖一言不发,黑着脸抢上去先给苏飞两记耳光,这才大吼道:“全军迎敌。”
当阳驻扎得有八万荆州军,数量虽然远比董卓军为多,可黄祖非常清楚,荆州军多是步兵,当阳一带都是平地,加之荆州军布防当阳时间不长,拒马鹿角等防御工事都未筑起,平地上交锋,就是再有一倍的兵力,他挡不住三万西凉铁骑。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士卒用命,努力挡住远来的董卓军,等待援军到来再作计议。
“呜!”号角吹响,惊慌失措的荆州士卒开始跌跌撞撞寻找自己的队伍,很多士兵甚至来不及回帐去拿起兵器,更多士兵在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互相拥挤,军法规定的一柱香集结时间快到了,组成编制的军队还不到一半,而在此刻,西凉铁骑己经距离荆州军大营不到三里了。
尘土飞扬,蹄声震天,黑压压的铁骑排着整齐的横队席卷而至,马蹄带起的漫天灰尘将铁骑队伍笼罩,三万铁骑在尘雾中若隐若现,这次突袭,董卓军没有带速度缓慢的辎重队,每一名战士只是随身带有三天的干粮,今天不突破敌人的大营,那西凉铁骑就没有退路!
西凉铁骑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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