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大传
不绝的灾民住地,她的哭声却显得那么平常……
“放粮喽……”随着这句悠长的喊声,死气沉沉的灾民突然都动了起来,挣扎着站起,扶老携少,自觉排成几十条长队,慢慢走向搭建在场边的草棚。
“姐姐,你别哭了,放粮了,坏太师一定在那边,我们去看看他。”孙尚香替蔡文姬擦去眼泪道。
蔡文姬无神的跟在孙尚香后面,多年来在她印象中美好的世界突然变得粉碎,以前的蔡文姬认为,天下人和她还有卫仲道家、叔叔伯伯家都是一样的,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高屋大房,偶尔看到几个贫穷的百姓,蔡文姬也认为是那些人懒惰所致,咎由自取。可今天蔡文姬看到了真正的民间景象,这些人的手上厚厚老茧,太阳晒出来的黝黑皮肤,和长期劳动造成佝偻变形的身材,这一切都变明,他们不懒,可这些勤劳的百姓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蔡文姬彻底明白了,董卓为什么会那么憎恨士族,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对自己大发脾气,更加出言讽刺,原来自己家和卫仲道家的锦衣玉食,都是从这些勤劳的百姓手里抢来的。
蔡文姬远远的看到,董卓吃力的扭着肥胖的身体给灾民分发粮食,豆大的汗水顺着董卓丑陋的脸往下滚落,又不时扶起给他磕头的灾民。突然间,平时在蔡文姬眼中丑陋无比、只是和蔼可亲的董卓突然变得那么高大,那么英武……
“站在坏太师旁边的那个年青人就是鲁肃,红脸那个年青人就是魏延,都是前天太师提拔的人。”孙尚香指着董卓旁边的人一一介绍,咯咯娇笑道:“那个鲁肃最好笑,他是临淮东城人,家中豪富却不是士族出身,这次他也不是来参加儒林文会的,而是听说坏太师在洛阳屯田救济灾民,就把他家的粮食运来一半到洛阳,开始说是不想让坏太师收买人心,想把坏太师比下去,可他家的粮食还没运到洛阳,就全部分发给灾民了,他就拿着灾民感谢他的万民伞到洛阳,想让坏太师看看,气死他认为是虚情假意的坏太师!结果他一到洛阳,就被洛阳城外这些灾民数量吓坏了,万民伞也扔了,还当着灾民的面给坏太师磕头认错,幸亏坏太师听说过他还算是个好人,就没打他扳子,还封了他做长史。那个魏延就厉害了,才十七岁就比武把徐晃将军打败了,坏太师马上把他封了偏将军,归文和先生统属。”
蔡文姬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痴痴看着董卓,继而目光转到灾民手中放到的粮食,白花花的一碗象羹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拿着一个白色拳头大的东西,也是香气扑鼻,却不知道是什么。蔡文姬问道:“香香,他们吃的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孙尚香撇撇小嘴,“碗里的是米粥,是我们南方人常吃的东西,耗粮少又饱肚,北方人很少见过,坏太师也是北方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手里拿那个是坏太师发明的,用面粉和水蒸熟,也是饱肚又节约粮食,太师把这个叫馒头,可灾民在背后都叫太师头,用来感谢坏太师。真是的,叫什么不好,叫这个就象他们在吃坏太师的头一样。”
“不。”蔡文姬流着眼泪打断孙尚香的话,“香香,他不是坏太师,他是天下最好的人。”
孙尚香不服气,正要反驳,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哭叫声传来,“妈妈,妈妈。”声音清脆动听,在这个死气沉沉低声哀泣的场合中是那么与众不同。
蔡文姬寻声望去,见一个小女孩在灾民队伍中不住哭泣奔跑,象是和母亲失散了。蔡文姬此刻早已怜悯之心大动,走去拉住那小女孩,“小妹妹别哭,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那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模样,身形还算正常,并不象其他灾民那么皮包骨头,衣衫破烂,小脸上一块又一块的黄土将容貌遮住,双眸却如潭水一般的清沌。她哭泣道:“呜……,我叫甄宓,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在那里吗?”
“姐姐,我们叫坏太师派人帮她找妈妈吧,否则这么多人,我们到那里去找。”孙尚香建议道。
蔡文姬俏脸一沉,她虽然在心里已经原谅董卓了,可要她向董卓低头认错,还是不可能的。“不用,我们带她去找就行了,我就不信离了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蔡文姬倔强起来谁都拉不住,拉着甄宓与孙尚香硬是一支队伍一支队伍的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个多时辰,硬是把也在四处寻找甄宓的甄宓母亲找到了,“妈妈。”“宓儿。”母女俩抱在一起。
蔡文姬仔细打量甄宓的母亲,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也是被泥土涂上看不清楚,可举止端庄文雅,衣衫破烂却质料甚好,不象是逃难而来的灾民,更象是个落难的贵妇。蔡文姬动了疑心,“这位夫人,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逃难的啊,你们母女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甄宓的母亲擦去眼泪,先给蔡文姬福了一礼,“多谢这位小姐,我们确实不是逃难来洛阳的,只是路上盘缠被盗贼所窃,才沦落如此。我们母女俩是常山真定人,是到洛阳来告状的。”
“告谁?”蔡文姬心说你们最好是来告老丑鬼的,我也好争回些面子。
谁知甄宓的母亲却答道:“告渤海太守,祁乡侯袁绍,他们袁家趁我家老爷过世,夺取了我们的家产。”
第三十九章 布局
“依你所说,袁家为了夺取军费,就栽赃你们甄家,抢夺了你的家产?”康鹏先看完甄宓母亲递上的状子,方才问道。
忙活了一天后,康鹏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里,谁知刚进门,就被孙尚香带来的甄宓母女拦住,向他哭诉袁绍家抢夺甄家的事,康鹏开始本来想休息一会再说的,可他一听到孙尚香和蔡文姬带来的小女孩就是小洛神,顿时来了精神,马上在大厅里接见了甄宓母女。
甄宓与母亲甄氏此刻已经洗去脸上的黄土,露出一大一小俩张羞花闭月的脸蛋来,就是因为她们母女都太过貌美,担心歹人见色起意,来的路上才不得不用泥土灰尘掩盖真实容貌,这才平安到达洛阳,但也在路上吃尽了苦头。
康鹏的谋士也被叫来听甄氏的哭诉,蔡文姬板着脸坐在一边,甄宓坐在旁边斯文的吃着孙尚香给她拿来的糕点,甄氏虽然也是讥饿难耐,可还是强忍着跪在地上哭诉,“回禀太师,小妇人本是常山真定人,后嫁入中山无极甄家,生下两子一女,丈夫甄逸本是上蔡县令,小女甄宓刚满三岁时便已过世,小妇人只得带着儿女返回中山,从此守寡,所幸家中豪富,日子过得倒也不算苦。谁知到了今年六月,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带兵一去不回,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的大少爷袁谭就乘机派兵进驻冀州,小妇人一家的苦日子就来了,先是袁公子的谋士郭图看上了小妇人,要小妇人做他的妾室,小妇人当然不从,郭图开始不说什么,也不硬逼小妇人。可到了七月,袁公子就派人来对小妇人说,说是他们要起兵讨伐太师你,救回祁乡侯,只是缺乏军饷,要小妇人家献出三十万贯钱劳军。小妇人家产虽富,可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十万贯,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小妇人的两个儿子当场顶撞了袁公子派来的人几句,就被他们抓去,然后又放话,要么将小妇人的全部家产献给渤海大军,要么就等着替小妇人的儿子收尸,小妇人百般无奈,只得变卖全部家产,交给袁公子。谁知……”
甄氏说到这放声大哭,甄宓也跟着抽泣,甄氏大哭道:“谁知到了那里,才知道我的俩个儿子被抓去的当天就被打死了。袁公子又看上了小女甄宓,要收小女做侍女,小妇人再不忍心将女儿往火炕里推,就带着小女化装逃走,路上听说太师在洛水为民除害的事,小妇人就带着女儿逃来洛阳。呜……,请太师为小妇人母女做主啊。”
康鹏听得大骂不止,“禽兽,袁谭这个畜生,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变态!”康鹏一边骂一边偷看甄宓,见她年龄虽稚,却已生得花朵般娇艳,清纯可人,心说难怪袁谭会动心,换成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小美人的。不过也好,现在三国出名的美女什么貂蝉、蔡文姬、孙尚香、甄宓和马云绿我都见过了,虽然不能吃到,但也不枉我来三国一趟,惟独可惜是大小乔还没影子,不知将来有没有机会见到?
康鹏发楞的功夫,贾诩问甄氏道:“甄夫人,请问那袁家是只征收你一家的军饷呢?还是向当地所有士族征收军饷?”
甄氏低首答道:“是向全部士族大家征收,可他们征收数目不大,不象征收小女家这么离谱。”
贾诩点点头,这才转向康鹏,“太师,太师。”贾诩连叫了几声才把康鹏美梦惊醒,“甄夫人远来一路艰辛,请让她先下去休息好吗?”
康鹏开始一楞,随即明白贾诩一定是看出什么了,要避开闲杂人等商议。康鹏挥手道:“甄夫人,你暂且先在本相家中休息,本相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香香,让甄宓小妹妹先和你住在一起吧,你带她们去休息,其他人全部下去。”
甄氏拜谢而去,蔡文姬却重重哼一声,起身冲出大门,刚才蔡文姬一直在偷看康鹏,却见平时最喜欢偷看自己的康鹏已经转移了偷窥目标,丑脸上的铜铃眼只是不住围着新来的那个小女孩打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已经惹得蔡文姬火冒三丈了,接下来康鹏的话更让蔡文姬愤怒,康鹏竟然赶自己离开,提也不提自己一句,更别说象往常那么嘘寒问暖了。
蔡文姬冲出董府大门,心中恨恨大骂,“老丑鬼,你给我等着瞧,你不是看不起我不知民间疾苦吗?我就做给你看,我不会比你差的!”想到这,蔡文姬匆匆往家中奔去。
其实康鹏也注意到蔡文姬气冲冲离去,可康鹏实在太累了,又有正事在身,只得任由她去,等以后再找机会解释。
待到大厅中只剩董卓军众人后,贾诩才说道:“无心插柳柳成阴,想不到这个告状的甄氏把冀州的真实情况送到太师这里,我军有机可乘啊。”
康鹏强打起精神,“文和先生请说,本相洗耳恭听。”
贾诩一笑,他见新归顺康鹏的鲁肃也在微笑,知道他也看出来了,便笑道:“子敬,还是请你先说,我再补充。”
鲁肃心知这是贾诩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心中暗自感激,“太师,从甄氏之言可以看出,袁家已经乘韩馥囚于洛阳之机,在扩充袁家的势力了。冀州乃钱粮丰广之地,袁家早已对冀州垂涎三尺,只是冀州韩馥兵力雄厚,袁家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韩馥囚于洛阳,冀州无主,我军势力一时又无法延伸到冀州,袁家那还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袁家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军饷,鲁肃敢说,除了他们本军正常所需之外,其他是用来对付太师你的!”
康鹏的铜铃眼转了几转,“子敬的意思是说,袁家用钱粮来资助青州黄巾贼西进,借黄巾贼的手来牵制本相,以便他们从容的占领冀州?”
鲁肃拱手道:“太师明见,到那时候,即使我军消灭了黄巾贼,但也元气大伤,袁家却已在冀州根深蒂固,我军只得眼看他坐大而无能为力。若鲁肃所料不错,此计定然出自郭图、辛评之手。”
康鹏心中盘算,黄巾起义军有五十多万,蚂蚁多了咬死象,老婆多了撑死猛丈夫,董老大的西凉铁骑就算消灭了他们也得损失惨重,那时恢复元气时间一长,不仅冀州危险,青州也悬了。“那该怎么办?”
“放韩馥回冀州!”鲁肃脱口而出,“借韩馥的手牵制袁家的势力扩张,同时还可切断黄巾贼的部分钱粮来源!”
康鹏开始一惊,开玩笑,我辛辛苦苦抓来的诸侯就这么放了?可康鹏细想之下,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康鹏还是有些顾虑,“放了韩馥本也没什么,可放他回去,倘若他把袁家吞并了,他的势力膨胀,那时候岂不是又添一个麻烦。”
贾诩轻摇折扇,“请问太师,一个人从生下来到能上阵作战,需要多少时间?供养一个士兵上阵打仗,又需要多少人力生产支持?”
康鹏糊涂了,这算什么问题?但还是答道:“大概要十七、八年吧,至于养活一个士兵,起码也要五六个人。”
贾诩‘刷’的合上折扇,朗声道:“算少些,一个士兵的成长只需十六年,供养一个士兵只需五人。放韩馥回冀州与袁家对抗,其间要死多少士兵?又要死多少百姓?冀州又逢大旱,粮食集中到军队了,也要饿死多少百姓?仗是要人去打的,到那时候就算一方吞并了一方,冀州还能剩多少人,还能有多少百姓生产粮食供应军队?还能抽出多少士兵来抵抗太师的大军呢?”
康鹏恍然大悟,难怪贾诩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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