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接下来的数日皆是如此,这天午间忙完手中杂务后,他就着暖暖的日头依着长满青苔的墙根打盹,丹田中的热流又开始顺着经脉缓缓流动起来。
李愚于朦胧中突然惊醒过来,他此刻不比晚间睡得极沉,体内一有异样便立时察觉了出来。等他清醒过来时,那股热流立时又消逝不见,他微一定神,又在心中默念那日记下的经文,那股热流又开始在体内的经脉中流动,只是这时他全然清醒着,这热流涌动的感觉和方向都十分清晰,他心中一动,想到莫非那日看到的经文就是常听寺里和尚们所提到的武功秘籍。
他自到了这少林寺中,时常看到寺中高手习练轻功时的高来高去,习练掌法时的威势惊人,其实心中极是羡慕,但他早听寺里的和尚说过,那些个俗家弟子只能练些个粗浅功夫,真正的高明武功要剃度后才能修习。李愚年纪虽小,心气却高,心想要嘛就学最好的,要嘛就干脆不学,因此那达摩堂的老僧才莫名其妙的在他这吃了瘪。
此刻他见自己无意中看到的经文竟可能是武功秘籍,当下便急不可耐的跑到了藏经阁,向那觉远兜头问道:「觉远哥,那楞伽经中文字可是什么武功秘籍?」
那觉远此刻正在整理阁中藏书,闻言愕然道:「什么秘籍,那些个文字不过是让人强身健体、明心见性的心法罢了,小僧也是见之内容渊深博大才偶尔钻研一番,又怎会是什么武功哪?」
李愚也是一愣,但想起此人乃寺里有名的书呆子,只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翻检出那本毫不起眼的楞伽经,仔仔细细的开始记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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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李愚便开始按着书中所载修炼起来,每日得空便往藏经阁跑。本来藏经阁乃寺中重地,等闲不得擅入,但一来李愚年少,二来寺中众人怜他身世又喜他性子纯良,便从不如何拘管于他。
那经书上的心法着实高深,李愚多半不懂,但那觉远却不愧书痴之名,李愚每有疑问,他都能旁征博引的细细解说,而李愚又是天赋奇高之人,因此这深奥心法居然就一直稳稳的练了下去,而寺中众人也从未察觉此事。
那达摩堂老僧又来找过李愚两次,被他更加干脆的拒绝了,直气的这修为高深的老和尚大动无名,吹胡子瞪眼的,从此再也不到积香厨了。
2
春去春来,花开花落,不知不觉已过了五年时光了。李愚已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秀的少年,只是眉宇间的稚气依旧未曾尽退。
这五年来他对那楞伽经上所载的心法习练不辍,不但早晚打坐修习,日间里一有空更是时时默运心法。因此他的进境极速,还远在觉远之上。
这天傍晚,空山夕照,寺钟鸣响。李愚踏着满地余辉,又向藏经阁行去,只是少年那俊秀的脸庞上却带着几分烦恼。
自一年前他年满十五之后,每日清晨起床之时,他胯下的分身便昂首怒目的高高挺起,他原也不以为意,可近来这分身每当练功时便时常暴起,极不安分,而且那分身的尺寸是越来越大,每当暴起之时便是青筋毕露,样子很有几分狰狞吓人;便是日间软垂下来之时也是累累垂垂的好大一沱,将他的裤裆塞的满满。
他心中不安之下,便借入厕之际偷眼打量他人,却见旁人那胯间之物大都连他的一半都及不上,所见最大的一具也不过有他的六七分而已。他心中越发不安,非但如此,近日里体内更时时有股燥热涌动,每每让他口干舌燥、坐立难安。
他也曾问过觉远,觉远却一脸尴尬之态,吐吐吞吞的说什么此乃男人之天性,而李愚本就是天生亢阳之人,而那楞伽经上所记的心法名为九阳真经,也是走的阳刚一路,因此李愚体内的阳气重一些也属寻常。
觉远还脸色郑重的说他勤习九阳真经之余,还应多修习佛法,以收束心神,明了那色即是空的至理,到时他体内的亢阳之气自会化去云云。
李愚听的是似懂非懂,但佛经他无论如何是看不进去的,至于那色即是空是何意,他问觉远这色是否就是指女子,那个空字又是何意。那觉远支支吾吾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阵晚风拂过,少年的脸上现出几分惆怅之色,他这五年来听惯了暮鼓晨钟,看淡了花开花落,每日里只是一门心思的钻研那九阳真经,此刻忽然有了一丝厌倦。
来到了藏经阁前,那在门口当值的老僧淡淡一笑,向他微微颔首,知道他又来找觉远了。李愚进了二楼的藏书之所,却见觉远正在将那成百上千的经卷从书架上拿下堆在地上,说明日要将这些经卷放在向阳处晒晒,让他自己看书。
李愚独自上了三楼,点亮了油灯,拿起那已看了千百遍的几卷楞伽经,正要打开,却一眼瞥见木桌旁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其上布满了灰尘。他微感愕然,以往在这从未见过此物。转念一想,应是觉远今日收拾书库时拿上来的,他随手拿起木盒,却突然浑身一整。
那盒上以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笔迹他再也熟悉不过,正是那在楞伽经中写下心法之人所书。他再一细看,那其上写着:凡本寺弟子,不得开启此盒,切记,切记。
李愚这在明白,觉远正是因为此才将这木盒拿到楼上,想必是准备找个隐秘之处收藏吧。李愚做个鬼脸,轻轻打开了木盒,他在心中可从未把自己看作寺中和尚,自也不会对那前辈之言有何顾忌。
一阵淡淡的霉味自盒中升起,想是这木盒已历时很久了。里面只有几卷看外表十分陈旧的书册。
李愚拿起最上面那一本,翻看一看,上面密密的写满了蝇头小楷,看笔迹就是那位写九阳真经的前辈所著,内容也是有关内功心法的。
李愚心中大喜,这五年来时时修习这九阳真经,他和觉远都对这名创出神功的前辈极其倾佩,但就连觉远这等博览寺中藏经的人也不知这位前辈究竟是何人,因为寺里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记载。
此刻见了他的著述,李愚欣喜若狂,当下细细研读,却越看越是心惊,原来这其上的心法与九阳乃一脉相承,但却是男女双修之法门。再往后一翻,李愚不禁面红耳赤,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原来这卷书的后面部分绘满了行功图谱,每一式皆是一对男女相拥,上面密密的以红线绘出了经脉|穴位,每一式上男女相拥的姿势都各不相同。
虽然这些人物都是简笔白描,连人物面貌都未描绘,纯是行功图谱,但李愚在寺中呆了五年多,连一个女子都未见过,此刻一见这些以简洁线条勾勒的赤裸女体,仍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胯间的分身自是早已高高昂起,顶起了老大一个帐篷。
李愚又拿起其余几本匆匆翻阅一遍,心中又是大大的震撼了一番。原来创下九阳神功的那名前辈早年竟是一名纵横天下的采花大盗,这几本书中就有一本乃他早年的内功心法,也是走的阳刚一路,只是须得以诸般采补手法盗取女子元阴,再以元阴滋养本身真阳。
其余的几本却都是详细记述着这位前辈早年的采花生涯。这位前辈本身武功极高,眼界自也不凡,这厚厚几本书册上却只记述了十余位女子,无一不是当时武林中著名美女,其中更有一对母女和一对孪生姐妹。
这位前辈想来当时记述下这些内容时一定极其得意,因为他在上面极详细的记录他如何制服这些美女,又是与之欢好,对这些侠女们的容貌体态等也一一描述了下来。
李愚看的是血脉贲张、如痴如醉,胯下之物更是硬的隐隐生痛。李愚又重新拿起那第一本翻看,却又是一阵惊骇。原来那前辈后来不知何故突然遁入了空门,那楞伽经上的九阳神功就是他以早年的功法结合佛门心法所创立的,完全摒弃了采补之法。他到了晚年忽又有了新的领悟,又以九阳神功为基再创出一门新的双修功法,此功法虽也女子为练功鼎炉,但对男女皆有裨益,乃双修法门中真正的王道功法。
当月上中天时,李愚终于放下了手中书册,心中终于有了决断,他不知那位前辈为何忽然放弃早年那多姿多彩、香艳无比的淫贼生涯,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凭着那位前辈苦心孤诣所创的王道心法,他一定能作个比那前辈更加厉害、更加成功的淫贼。
当觉远忙完活计走上三楼时,却见李愚早已不在了,那木盒也不见了。幽幽冷月下,只有一张便条躺在木桌上。
觉远拿起一看,却是李愚告诉他自己已决定下山闯荡江湖了,请他转告寺中诸人。觉远虽是入了空门之人,但和李愚相处五年余,见他突然离去,也免不了喟然长叹,对那木盒不见一事却全然未放在心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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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愚此刻已背着一个小小包裹站在山下,回首望着山上少林寺那沐浴在溶溶月华下的重重屋舍,眼中终是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意。
默然呆立半响,他猛然回身,大步向山外奔去。
其时正值蒙古、南宋隔江对峙之际,那少室山所在之地南阳十余年前南宋、蒙古联手灭金之时正是战场之一,本就累经兵祸,近年在蒙古人的治下更是不堪,昔年人烟稠密的繁华所在现今却是十村九墟,殷殷白骨随处可见。
李愚一路行来倍觉凄凉,这日到了一处县城,倒是还有几分昔日的繁华气象,李愚东瞧西望的颇觉新鲜,待到想吃饭时才发觉此处不必野外有山果野味可以果腹,他虽然在寺中呆了多年却并不是全然不通世故,于是等到半夜偷偷溜进了一家大户,很是取了些财物。
这些年李愚并未学得什么武功,但他勤修的九阳神功乃当世的绝顶神功,虽然他自己不知深浅,但这么多年修习下来,他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单以内力论已是江湖一流了。因此他当这梁上君子虽是外行的不能再外行了,但凭着超人身手,居然轻轻巧巧的就得了手。
第二日他施施然的走进一家酒肆,点了些好酒好菜开怀大吃起来。这时他忽听得旁边一名汉子正口沫横飞的讲些个江湖故事,什么这个大侠,那个镖师如何如何的。
李愚心中一动,忙开口邀那汉子过来同饮。那汉子本是此地一闲汉,眼见眼前少年穿的虽敝旧,但适才出手却极大方,当下也就坐了过去,接着吹嘘起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江湖故事起来。
李愚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却不知这江湖中有那些著名的侠女事迹,大哥可否为小弟讲讲。」
那汉子先是一愕,随即更加来了兴致,一拍桌子道:「说起当今的女侠来,那就首推当年相助丈夫守襄阳的丐帮帮主、女侠黄蓉了。」随即他一面大口喝酒吃肉,一面滔滔不绝的讲起一些江湖中的知名女侠来。
李愚听了半天,虽然他初入江湖,年纪又轻,却也知道这汉子的讲述大多夸大不实,更有许多荒诞不经之处。听了这许久,他也只记下了黄蓉和李莫愁这两个女侠,尤其是那黄蓉,据说还是什么江湖第一美女。
李愚出了酒肆,原本就想直奔那襄阳而去,不料转头瞥见一家药铺的招牌,心中顿时想起一事,于是便留在了城里。
当天夜里,城里最大的药铺济世堂中忽然闯入一蒙面大盗,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逼着老板拿出许多药材包好,然后转眼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城中就传开了,说城里前天夜里来了飞贼,昨晚又出了个江洋大盗,却是抢了些个药材却没要钱,真是咄咄怪事。
那药店老板却一早就跑到县衙击鼓,向县太爷哭诉被抢了什么鹿茸、麝香、虎鞭之类的珍贵药材,请大老爷定要捉住那大盗云云。
那县太爷昨日刚得了些稀罕春药,搂着新纳的小妾折腾了大半夜,此刻正是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之际,听他在堂下不住的唧唧歪歪,当即火起,一拍惊堂木道:「给老爷把银子送上,自然会为你做主。」
此言一出,堂下立时鸦雀无声,那县太爷随即醒悟过来,咳了两声道:「本大老爷是说,你把被窃之物的名目、还有所值银两数目奉上,老爷自会替你做主的。」
见堂下众人还呆呆的看着他,他又是一拍惊堂木道:「看什么看,难道本老爷是那等公然索贿之人不成。退堂。」
他随即迈着四方步走入后堂,猛然间想起那药店老板所报的药材名目,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原来那大盗却和本老爷一样,是个喜用春药之人。」
那药店老板愁眉苦脸的回到店里,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向那大老爷送上银子。这天晚上正自唉声叹气间,却见那蒙面大盗忽然又闯入店中,逼着那老板收拾起一应炮制药材的器具,随后那老板和那包器具被那大盗两手提起,在老板娘和伙计们的惊呼声中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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