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爱
看来她关於你的全部理想都不能实现。”
我抓著头发:“你还笑?我可笑不出来。”
“相信我,会好的,一切。”他握著我的手,笑的温和而沈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无论是什麽原因,都再不会分开。悦兮如果不接受,我们就尽量让她接受。她的一切理想,其实只有一个内容,就是……让你幸福。只要你幸福了,在这个大前提下,我想她不会太介意细则的。”
我扭开头,用笑意掩饰鼻酸:“你说的容易……”
“做起来也一样容易。”他说:“只要你去做。”
我专注的看著窗外的大雪,伸手推开了窗子。
冷风卷著雪花扑进来。
我回过头来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窗上的雾气因为寒冷而渐渐消失了,玻璃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但那有什麽关系,字是不见了,爱却不会不见。
我张开双臂,环抱住自己。
秦浩从背後抱上来,我们静静的坐在窗子里面,看著外面的落雪纷纷。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带著一点藏不住的笑容,我跳下床去开门。
不管门外来的是谁,我已经有了满怀幸福。
“嗨,姐,欢迎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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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还有番外两篇,但是没想好先写谁。
番外:尘香 一
“泥土也是香的。”似乎有人这麽说过,带著笑意和泥土的湿润甜香,隐约听得见清脆的笑声。
是谁呢?
谁这麽说过?
明明记忆中找不到,可是却清楚的知道,一定听到过。
座位上已经先有一个人。记得是说过,今天会来一个转学生。头发有点黄,个子瘦小,正低头去捡碰翻的笔盒。
钢笔滚动到脚下来,我伸手捡起。
“你的?”
那个转学生抬起头来愣愣的看著我。他额前有刘海,皮肤有蜂蜜的颜色,半著嘴,似乎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又象是……
很悲伤。
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眶跌落,纷纷坠下。
“你怎麽了?”
他象是被狂风吹鼓的树叶一样颤抖,声音哆嗦著象蚊呐:“秦……浩……”
这个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麽,落进耳朵里却异常清晰响亮。
每天都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从没有一个,声音里注满了这麽多的情绪,从心底……喊出来的声音。
他的名字叫孙悦朋。
十分有把握确定,这是个没见过的人,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心口的感觉,如此奇异。
似乎……
也许是在久远的梦中见过。
他爱笑,喜欢说话,嗜吃零食,有时候特别缺乏安全感,硬拉著人陪。
他身上有股温暖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想亲近。那样灿烂纯净的笑容,带著漫不经心的小迷糊。
一天,再一天,时光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滑过。忘了是哪一天,自习课时下起了大雨,关著窗的教室里闷的很,三十多个人说话喘气,还有粉笔灰末儿,等到雨小了一些,靠窗坐的学生立刻把窗户打开了。
“嗯,好香。”
我怔了一下,转过头去。悦朋把英文书盖在脸上,手指在桌上象跳舞一样打拍子。
“你刚才说什麽?”
“下完雨的时候什麽都好闻,泥土也是香的。”他的鼻尖靠近书本深深吸气:“书本的潮味儿都很柔软。”
我正出神,他的话题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子:“放学去吃KFC不?”
我几乎有点跟不上他的这种跳跃性思维,而且十次有六次会跑到吃吃喝喝上面。
“不去了,有……”
“有事?有事也要吃饭嘛。”他扑过来,活象一只撒欢的小土狗一样摇头摆尾:“我想吃薯条我想吃鸡翅我要吃奶昔我要……”
“你确定你没生错性别吗?”我好笑的打断他:“一天到晚的就光惦记吃,丁磊都不如你的劲头儿足。”
连带著我也……这句话咽下去没说。
早上照镜子,好象脸圆了一圈儿。
他得意洋洋:“丁磊能和我比吗?她喝水都长肉,当然要忌口。去吧去吧,实在不行我们打包拿走,误不了你的事。”
他一个人报销四包薯条,撕番茄酱包时候的狠劲儿真让人咋舌。其它东西倒是没吃下多少,打了包。
最後那个袋子被他忘记,又落在我手里。
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总在想究竟他是不是有意?
一次两次我可以认为是偶然,但是每天每天都如此,就算他做的再自然,我还是可以察觉。
但是,原因呢?
我象是对著一个极其复杂的千片拼图,有时候脑子里会有灵光一闪,但是消失太快怎麽也抓不住。手里拿著两片完全对不起来的残片,对著一片茫然,不知从何下手。
只是,当他总用那样的笑容迎向我的时候,心里有一片地方,渐渐的柔软,象被水浸透一样,沈沈的再也不想提起来。
或许,尘土的香味儿,只在雨後才最是清晰。
而他的笑容,却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点亮我的生命。
余味 二
床上传来的味道。
男生都不陌生。
小朋不知道睡著了没有,紧紧的裹著被子,头蒙了起来,乍一看象是床上有一个超大的蜗牛。
这家夥没有蒙头睡的习惯,不但没有,还特别喜欢解放的感觉,一睡实了肯定又打拳又踢腿又掀被,蒙著头,就说明他肯定是没有睡著,
小样儿,还知道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别在我床上干这个了。
心里觉得很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就象……一颗小玻璃弹子儿,弹弹的跳,亮亮的透光,说晶透吧又有些朦胧,说难解呢,又一眼能看得过去。
到底,他也长大了,知道男性的需要,有萌芽的冲动。
不知道他刚才在那个的时候,想的谁?
是哪个电影明星?歌星?
还是……会是他认识的谁?
是张少洁,还是宋薇?
这两个名字听他提起过几次,似乎他们班里只有这两个有些印象。
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觉得烦燥。鼠标一推,愣愣的看著屏幕上待扭曲的线条出神。
心里很堵,象压了块石头,喉咙也很堵,一口闷气出不来。
可我闷什麽?
就凭他高中三年待我,别说他在我床上DIY一回,就是他把谁带来了在上头真枪实弹,也不算对不起我。
屋里弊得人待不下,我出来,走廊到头,右转,从兜里摸烟。烟倒有,可火没带出来。
算了。
烟在手里掐成了三段儿,我闷闷的掉头走回去。进屋的时候还得收拾脸色,云淡风清似的没事一样儿。
其实本来也没事儿。
屋里还有一股与平时不同的味儿。其实男生那个的味儿都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兴许是走廓里更冷一点,一推开门,屋里就有股暖暖的甜腥的味儿冲过来,脸上热,心里懵。
我慢慢的在电脑跟前坐下,鼠标扯住线头,左拖,右划。
很快完工,和平时一样。
关机,断电,喝水,关灯。
然後去爬他的上铺。
他应该已经睡著了,脸朝床里,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拖在枕头上,身体半蜷著,象一只没吃饱的蚕。
躺下去的时候,他的床单枕巾被罩上都带著股甜腻的味儿,我很熟悉,他总用婴儿香皂,洗的一身嫩白剔透,同屋的人取笑他比女生还女生,又白又香,简直就是颗大白兔奶糖。
但是奶糖也会长大,也会想著女生自己打手枪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儿惆怅的不行,闷闷的躺著,就是睡不著。
或许,我们迟早都会遇到成长的烦恼。
只是我的烦恼来的晚了些,且不是因为自己。
他的味道……
长路 三
“快下来啊,你想让保卫部的看见啊!”老大压著嗓子低喝。
小朋骑在墙上,肩膀摇摇的不稳,一手扶著墙,一手揉著头。
我站近前,一手轻轻握住他的脚踝,他低下头来看我,圆月正他的头顶,一圈儿头发似乎有些晶莹的光晕,就象……
就象西洋壁画中的小安琪儿。
我低声说:“我接著你,别怕。”
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容,竟然有种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媚气。52CAB间:)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他手一松,软软的从墙上滑了下来,落进我张开的双臂中。
有种奇怪的错觉,似乎胸怀空寂已久,直到这一刻,才得以充实圆满。
“醒醒,可别在这儿睡……”老大轻轻摇晃他:“快回宿舍吧。”
我忙说:“不要紧,我背他。”
老大做个鬼脸,我蹲下身,他把小朋架到了我的背上。
将他托好,直起身来大步向前走。
小朋的脸垂在我的脸侧,随著脚步起落微微一晃一晃的动。气息喷在耳侧,微微的酸热感,脸庞不由自的都烫起来。
宿舍楼下一条路的路灯都被打坏,月光映的树影丛丛叠映,几个人悄不作声的往回走。
酒意,月光,还有,背上温软的身体,这条路象是踏在一场梦中,每一步都那样清晰,却不真实。
心里隐隐的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一些,不要走到尽头……就好了。
“浩子……”他含含糊糊的说。
我轻声回答:“嗯?”
他没有再出声,似乎又陷入了昏睡。
睡吧……
你只管安心的睡,我甚至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睡下去,直到我学成归来的一刻。
小朋,你知道麽?
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的义气,不是兄弟间的亲情,是恋人之间才有的心动。
你呢?
我很想问他,他心中对我,又是……
过往的点点滴滴,也让我对他的心情,并不是没有半点把握的。
他对我,应该也有……
心中被不知名的情意涨得满满的,左冲右突只想找个出口。
可是,却只能咬著牙,让脚步走的更稳。
我现在,如何能说?
我能给他什麽?
保障?安全?还是一个可以期许的未来?
我一无所有,什麽也给不了他。
必须要等待……
等到我可以站稳了脚步,可以保护他,可以照顾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他呼吸微促,我忙慢了下来,手稍微松一松,让他能更舒服些。
小朋,我们还要一起走很远的路……
我们都需要等待。
番外二:
“浩子──”我懒懒的拖长腔:“你累不累,我替你按摩?”
他有些闷闷的转过脸来,侧过身伏在刚换好的床单上,背脊的线条流畅完美,健颀又不张扬。
我心满意足的趴在他背上,头在他的颈窝里蹭啊蹭:“浩子浩子浩子……”
“行了,别再来这套了,”他有些缓不过气来似的:“都吃到嘴了还用得著作小伏低的?赶紧洗洗睡,明天不是还要出门?”
我唔了一声,舍不得和他分开,手在他背上慢慢摩挲,很自然就一直向下顺抚,去探索刚刚给我极大快乐的所在。
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他僵的象块化石,枕巾都快攥烂了。不过也不好说,当然痛是也会痛,不过他也有……
唔,不说了。
“浩子,我表现怎麽样?”
“嗯。”
“嗯是什麽意思?六十分?八十分?一百分我是不指望了……“
“六十分你也不要指望。”
“啊?”我紧张的趴近他:“有这麽差吗?再怎麽样也要给我个及格吧?”
“想及格?”他哼了一声:“等你……”他只说了两个字,忽然又想起什麽来,硬咽了下去没有再说。
“等我再练练,一定可以挣个好分数吧……”我笑咪咪凑过去:“那,下次我再……”
“你想都不要想!”他立刻说,话意斩钉截铁,再确定不过了:“没下次了。”
“嗳……你刚开始的时候不也是很不擅长的……那万事开头难,谁也不会生下来就知道该怎麽……怎麽做的嘛。你看我下次,再者说……咳,常言说的好,熟能成巧嘛……”
他撑起身来:“小朋,你这几天是怎麽了?净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我们不是早就有共识的?我的工作是需要天天出门的,你却不用朝九晚五。做……做下方的,第二天总会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