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师
李安面上露出尴尬之色,道:“她们自然是有些要求,不过我可以处理的,六弟,你我乃是兄弟,将来我们联手,总有法子限制凤仪门的。”
李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臣弟知道了,殿下可以放心,只要父皇心意不变,臣弟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到殿下。”
李安皱皱眉,这并不是他希望的结果,他更希望李显能够提出助他谋反,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由他开口的,一旦说出口,必然后患无穷,犹豫片刻,看到李显冷淡的神情,他终于不愿意再冒险,现在,他已经不能肆意妄为了。
齐王被雍帝召见之后,走出皇宫的时候,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旁边他的亲信近卫低声道:“殿下,王妃亲来迎接,您若是不见,未免有些过分,还是敷衍一下吧。”
李显想了一想,走到马车前,车内一个侍女挑起了车帘,露出齐王妃如花笑黡,李显神色带着几分嘲弄和油滑,笑道:“原来是铮儿亲自来迎接本王凯旋,真是荣幸之至。”
秦铮面上一红道:“王爷总是这么没有正经。”李显一笑,纵身上了马车,车帘垂下,掩盖住了车厢内的笑语春色。
李安却是沉着脸回到了府邸,将谈话结果告知鲁敬忠之后,只是匆匆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便回了内宅。片刻之后,一张太子妃邀请东宫侍读劭夫人霍氏的帖子送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容颜惨淡的霍氏走进了太子府邸中专供太子淫乐的密室。在太子发泄情绪的狂暴中,流淌着无辜女子的血泪。
就在当日午后,凤仪门主进宫与皇后娘娘相会,不久之后,窦皇后派遣女官赵尚宫前去传诏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秀眉微蹙,看着面前传旨的赵尚宫,皇后娘娘传懿旨让自己前去觐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还是尚宫亲来,按照大雍内宫的制度,除了皇后和贵妃身边的首席女官为尚宫之外,其余各殿的首席女官皆为尚仪,这些女官大半都是年纪较长的宫女,就像自己的翠鸾殿的周尚仪,乃是母妃从前的亲信侍女,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不论是尚宫尚仪,都是地位极高,这种传懿旨的事情,是用不着这位后宫女官之首的赵尚宫亲自来作的,而且赵尚宫嘴很紧,只说皇后娘娘有请公主,什么事情却是不肯言明。长乐虽然心中忧虑,但是转念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是深得帝宠的公主,就是皇后也不能将自己如何的,因此,她的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微笑道:“请赵尚宫前面带路。”
赵尚宫引领着长乐公主东转西绕到了一间畅轩,里面陈设精美,棋坪瑶琴不一而足,皇后娘娘窦氏正和一个雪衣蒙面女子下棋,见长乐公主走了进来,便一推棋坪道:“罢了,本宫认输了。长乐过来,拜见凤仪门主。”
长乐公主心中一跳,上前拜倒道:“长乐叩见母后,参见门主。”
那个雪衣女子一双清澈冰寒的明眸透出淡淡的不明情绪,上前将长乐公主搀起,笑道:“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小娃娃,如今已经是婷婷玉立了。”
皇后叹息道:“只是这个孩子命苦,从前被她父皇遣嫁南楚,如今又是孀居在家。”
雪衣女子笑道:“长乐端庄娴雅,怎会长久独居,听闻皇上已经为你择婿,不久之后定然可以琴瑟和谐,相敬如宾。”
不容长乐公主说话,窦氏已经笑道:“她父皇给她选的驸马乃是韦相之子,虽然没有说明迎娶时间,可是这件事情总不好拖的太久。长乐,你说是么?”
长乐公主虽然早有准备,仍然是心中一寒,紧紧的握住了常年不离的折扇,似乎那人正在旁边支持自己,微笑道:“母后多虑了,长乐如今有佛祖相伴,正是心如止水,还请娘娘不用费心,这婚事长乐已经和父皇推辞过了。”
皇后有些犹豫,看了凤仪门主一眼,凤仪门主嘉勉道:“长乐说得不错,咱们女子也未必要有夫婿相陪,皇后娘娘也是怜惜你青春年少,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这把扇子倒也雅致,可否给本座看看。”
长乐心中一紧,却只得将折扇递过去道:“请门主赏鉴。”
凤仪门主接过折扇,看了看上面的诗文,轻轻念道:“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见渡头。赖是丹青无画处,画成应遣一生愁。好诗,不愧是南楚第一才子。”说罢,用充满寒意的目光望向长乐公主,道:“公主是真得不愿意成婚么?”长乐公主只觉得呼吸急促,仿佛有泰山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她虽然素来柔弱,但是性子却是外柔内刚,凤仪门主又碍于她的身份,只是用了气势相凌,所以她居然能够忍耐得住。凤仪门主那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公主,韦膺也是皇上为你苦心挑选的夫婿,你若是顺应天意人心,不仅自己一生幸福美满,也免得你的父皇母妃为你担忧。”长乐公主只觉的心神恍惚,那种强大的压力几乎要逼得她开口答应了,可是她的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那个苍白文弱的青衣书生的形象,目光落到折扇之上,她颤抖着声音道:“多谢门主关爱,长乐如今并无再嫁之心,韦膺随好,却非良人。”
凤仪门主长眉轻扬,轻轻摇动折扇道:“公主如此拒绝皇上和皇后的美意,想必是其意已坚,本座也不便相劝。”说着突然素手用力,那柄精工制作的折扇竟然化成齑粉。
长乐公主一声惊叫,美目之中泪影涟涟。凤仪门主歉疚地道:“本座一时失手,毁了你的折扇,这样吧,本座赔偿一把好的给你。”
长乐公主只觉的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怒冲冲道:“不必了,不过是一把折扇,门主不必自责。”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的明眸之中投射出刻骨铭心的恨意,就是凤仪门主也觉得心中一寒。
这时,窦皇后开口道:“长乐你身子不好,见你面色苍白,想必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长乐强忍着心中悲愤,告退如仪,只是脚步有些踉跄,刚才站在远处的绿娥对这一切却是没有丝毫察觉,只是觉得公主神情不好,连忙搀扶她返回寝宫,刚走了不久,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道:“殿下,怎么你也在这里?”
长乐疲倦的抬眼望去,却是韦膺和一个小太监站在那里。若是从前长乐定然会借故离开,可是现在她却是几乎不能思考,有些怔忡地问道:“韦大人怎会在此?”
韦膺容色隐隐带着欣喜道:“臣已经进了中书省,在皇上身边侍奉,方才皇上得知凤仪门主驾到,特意派臣前来禀报娘娘,请门主多留一会儿,皇上想请门主晚膳。”
长乐听到凤仪门主四个字只觉得心中怒火燃烧,正要离去,却只觉得头晕目眩,娇躯软倒在地。绿娥惊叫一声,她力气不大,虽然勉强搀住了公主,却是力不从心,这次前来觐见皇后,长乐公主本来就没有多带宫女,这里又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竟然没有宫女内宦,唯一一个小太监又是年纪幼小,根本不可能搀扶公主,无奈之下,绿娥只得抬目向韦膺望去,虽然韦膺乃是男子,但他毕竟是公主的“未婚夫”,虽然绿娥知道公主另有所爱,可是总不能让公主这样昏迷倒地吧。
韦膺略一迟疑,急步上前伸手相搀,道:“附近可有房间,让公主在那里休息一下,也好召太医来诊脉。”
绿娥喜道:“多谢韦大人提醒,这里是御花园西侧,旁边是端妃娘娘的寝宫,拜托大人相助将公主送到那里。”
韦膺将公主抱起,道:“那么就请绿娥姑娘带路。”
绿娥对那个小太监道:“你快些去禀报长孙贵妃,就说公主忽然晕倒了,请娘娘到端妃娘娘寝宫来接公主。”
小太监连连答应,转身跑开了。韦膺抱着长乐公主跟在绿娥的后面,绿娥虽然匆匆走着,却始终留意身后,只见韦膺眼中闪过又怜又爱的神色,也不由心生同情,心想若是公主因此改变心意,倒也不错。
没走多远,绿娥可能是走的太匆忙,不小心一跤跌倒,不由捂住脚踝痛呼起来,韦膺焦急地道:“绿娥姑娘,你怎么了?”
绿娥苦笑道:“韦大人,奴婢怕是走不动了。”
韦膺高呼道:“可有人在附近么?”
绿娥也喊了两声,可是最后绿娥只能无奈地道:“韦大人,劳烦你顺着这条路向前不远,就是端妃娘娘的住处。”韦膺犹豫地道:“后宫之中,我多有不便。”
绿娥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若还要顾虑,只怕公主病情加重。再说,您和公主尚有婚约,应该无妨的。”
韦膺只得道:“绿姑娘请在这里稍等,我这就让人来援救姑娘。”说罢,继续沿着小路向前,不一会儿,韦膺有些糊涂了,前面竟然出现两条道路,自己该走哪一条呢,想了一想,他沿着左手那条小路向前走去。又过了片刻,前面出现一间宫殿。他欣喜得走上前,敲开宫门,却只有一个老太监出来迎接,他惊慌地道:“这位大人怎会到此。”
韦膺苦笑道:“我是韦膺,长乐公主突然昏倒,我想送她到端妃娘娘宫中,没想到却走错了路。”
那个太监诚惶诚恐地道:“这里久已无人居住,请韦大人先送公主进来休息,老奴这就去叫人。”
韦膺只得道:“烦劳你了,麻烦你去找人过来照料公主。”
那个老太监离开之后,寂静的宫殿之内只有韦膺和长乐公主两人还在,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容颜苍白的丽人,韦膺心中波澜顿起,他本是名门之子,又是天资聪颖,得人敬重,可是长乐公主却是固执的拒绝了他,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生出怒气,可是目光一落到长乐公主身上,却是变的温柔和煦,虽然遗憾,可是长乐公主却是让他心中敬佩的女子。
紧闭的殿门让寝殿之内光线幽暗,不由令人生出暧昧的感觉。韦膺只觉得心绪加快,寝殿一角,香炉之内焚烧的香料气味越来越浓厚,韦膺心中越来越觉得按耐不住,看向长乐公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请继续期待《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续集
~第二十三章孰不可忍~
终于,韦膺走向长乐公主,刚刚走到公主身边,突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韦膺一惊,连忙退到一边,这时,殿门被大力推开,长孙贵妃带着十几个宫女内宦闯了进来,看到殿中情景,长孙贵妃眼中闪过怒色,她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一个太监走上前将殿角的香炉盖上,几个宫女走到榻前,将长乐公主扶起,然后一顶宫中使用的软轿抬了进来,宫女们将公主扶到轿中,迅速抬走。韦膺一脸的迷糊,上前道:“娘娘终于来了,那位小公公已经禀告娘娘公主昏倒的事情了么,娘娘可是看到绿娥姑娘才会想到臣可能走错了路途。”
长孙贵妃露出疑惑的神色道:“本宫得到通报,说是长乐遇到危险,因此急急赶来,想不到却是韦大人不顾嫌疑,和长乐独处殿中,正要责问于你,你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韦膺坦然将事情讲了一遍,长孙贵妃面色数变,终于道:“原来如此,韦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只是长乐乃是孀居,多有不便,大人理应避嫌才是,周尚仪,你去把绿娥带回翠鸾殿,韦大人还有旨意在身,还是快去办事吧。”说罢长孙贵妃就要转身离去。韦膺连忙道:“不知道臣是否可以前去问安?”
长孙贵妃略一犹豫,可是想起哪炉宫中秘制有催情作用的熏香,终于冷冷道:“不必了,大人是外臣,理应避嫌。”
望着远去的长孙贵妃,韦膺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冷,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梦寐以求的佳人。
回到翠鸾殿,招了太医前来诊脉,说是公主急怒攻心,再加上身子虚弱,才会晕倒,长孙贵妃虽然有些奇怪,毕竟这一年多来,长乐公主身子还是不错的,但是总算没有大碍就好,可是她心中却将窦皇后恨透了,自己好好的女儿,被她召去之后竟然成了这副模样,怎不叫她心痛难忍。可是这口气却是出不得的,人家是皇后,太子又是她的亲生儿子,自己有什么法子呢。越想越是恼怒,这时,看到绿娥被周尚仪带了回来,她大怒道:“绿娥,本宫如此信任你,让你亲自照顾公主起居,虽然因为你年纪轻,没有让你做尚仪,可是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构陷公主。”
绿娥连叫冤枉,争辩道:“奴婢并没有此心,娘娘明察,实在是情况危急,韦大人也是皇上认可的驸马,奴婢实在是没有构陷公主的意思。”
长孙贵妃怒道:“你还敢狡辩,不论韦膺是何等身份,你跟着公主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公主的心意,若是今日本宫晚去一步,只怕长乐名节受损,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嫁给韦膺,无论本宫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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