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师
嫫胪跆绞庸纳饲椋粤瓒俗急负退蚋稣泻簟?br /> 庄峻看到凌端停住脚步,心中一喜,几步走到他面前,微笑道:“凌端,我有件事情和你说,让他先回去吧。”李虎听见他的说话,也不多言,便留下凌端自行回去了。凌端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庄侍卫,有什么事情么?”
庄峻神色肃然道:“凌端,你一直和李虎住在一起,有没有听过他说起截杀殿下的事情?”
凌端有些茫然,道:“听他说过,不过他说得不大明白。”
庄峻面色更加深沉,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端心中一凛,戒备地道:“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们分兵追击,最后在固山寨被击败,怎么败得他都没有看见,所以我也不清楚,只听他说过监军大人落水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这些事情恐怕庄峻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庄峻似乎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好了,你我多日不见,趁着殿下和监军大人商议军情,我们聊一聊吧,你最近过得如何?”
凌端心中一动,见庄峻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居住的营帐,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庄峻想将自己拖在这里,又问自己李虎都说过什么,莫非有些什么关碍,他心中一急,也顾不上和庄峻敷衍,转身向营帐跑去,却见两个齐王侍卫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凌端一横心,短戈划出,虽然他伤势初愈,力道不足,可是习自谭忌的戈术果然不凡,不过三招两式,一个侍卫被迫错开了一步,凌端冲向营帐,此时庄峻喊道:“让他去吧。”
冲回营帐,凌端一眼看到李虎委顿在地,两个齐王侍卫正拖住李虎,准备出帐,凌端心中大惊,虽然知道无益于事,却还是挡住两人,手中短戈微微发抖,他很清楚,如果真是齐王要杀李虎,自己是无法可想的,可是这些日子,凌端早就将谭忌和石英的恩怨放到了一边,按照他的想法,石英再讨厌,也不关李虎的事情,这样一个直爽的汉子,让自己眼睁睁看他死去,心中怎忍。
这时,庄峻带着几个侍卫缓步走了过来,两边营帐居住的虎赍卫也都围拢过来,好奇的看着这古怪情景。
庄峻叹息道:“凌端,李虎的事情和你并不相关,齐王下了军令,他也在斩首之列,你还是不要过问了。”
凌端神色变得狰狞,气息渐粗,紧握短戈道:“我们本是俘虏,生死不能自主,你们自然是要杀就杀,不过想要带走李虎,就先杀了我吧,反正我早就想着随谭将军而去。”
庄峻冷冷道:“你想救人,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罢一掌向凌端击去,凌端奋力还击,两人交手十数招,凌端已经气喘吁吁,又过了数招,便给庄峻一掌击倒。庄峻叹了一口气道:“今次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回去休息吧。”说罢一挥手,两个侍卫拖着半昏迷的李虎向外走去。凌端眼眦欲裂,却是无法起身,他毕竟年少,两眼中居然有些雾气朦朦。
这时,一个虎赍卫脸色铁青,上前阻拦道:“庄侍卫,此来可有监军大人令谕,这两人乃是大人亲自收留,若无令谕,请恕我等不能任你们将李虎带走。”
庄峻拱手道:“殿下正在监军大人营帐,此事事关重大,大人必也不会阻拦。”
那个虎赍卫冷然道:“我已派人去通知大人,若是大人下了命令,我等自然不会过问。”
这时,一个虎赍卫从江哲的营帐匆匆跑来,在这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凌端隐隐听见,那人说道:“截杀……不可外泄……杀人灭口。”虽然断断续续,可是凌端心中已经明白,看来李虎是因为某些机密之事,而被列入需要灭口的名单了。是什么事情,连这样一个小人物都要灭口,方才庄峻含糊的问话再次回响在脑海里。眼睁睁的看着李虎被带走,凌端心中剧痛,只觉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雪影杀机~
初,武威二十七年丁丑,太宗继位,高祖退位,尊为太上皇,以高祖尚在,下诏沿用武威年号。
年末,百官上书请更年号,以彰圣德,太宗许之。
——《雍史·太宗本纪》
隆盛元年戊寅,正月初七,雪后初晴,寒冷非常,十五之前,百业消停,路上更是行人寥寥。官道旁一座小小的野店却是酒旗招展,掌柜胡三往火炉中又加了几块木炭,无精打采地倚在柜台旁边打盹,这一个新春过的十分平顺,自从齐王在泽州大捷之后,泽州没有了明显的外患,从各地归乡的旅人络绎不绝,他的生意极好,本打算等到明年春天好好修修这座破落的店房,谁知初一去赌场玩耍,赌神菩萨不肯保佑,输掉了大半银两,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胡三后悔莫及,却又拉不下脸来去接妻子回来,只好愁眉苦脸地提前开业,希望能够碰上几个出手阔气的客人,或者还能赚上几两银子,好去讨老婆欢喜。
正被炉火熏得昏昏欲睡,突然耳边传来响亮的马蹄声,胡三精神一震,也顾不得彻骨透过来的冷风,推开店门向外看去,只见北面积雪飞扬,十二名骑士护着一辆马车奔来。胡三拼命看去,不多时,那些人已经接近数里之外,其中一骑脱众而出,快马加鞭,转瞬间飞马到了门前,马上的骑士用马鞭指着胡三问道:“有好酒么,店内可有闲人?”
胡三谄媚地道:“客官放心,小店的酒远近闻名,浓烈香醇,店内没有客人,就连一个小伙计也回去过年了,小店干净暖和,大爷在这数九寒天走远道,不妨进来喝上几杯,保管您舒坦。”
那个披着黑色大氅的骑士将风帽摘去,露出一张刚毅彪悍的面孔,他翻身下马,也不理会胡三,向店内走去,站在门口,看见里面十分宽敞,虽然桌椅简陋,却是颇为干净,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家大人要在这里打尖,你要好生伺候。”
胡三眼尖的很,早在骑士翻身下马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大氅之下乃是质地精良的黑色骑装,上身更穿着精美的黑色软甲,腰间佩着横刀,只看刀鞘就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足上的战靴,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军中的将爷,再一听他有位大人要好好伺候,胡三心中大喜,来的既是达官显贵,那么只要自己伺候周到,银钱必然是不会少给。他十分利落的道:“将爷,小店后面的马棚宽阔得很,牧草都是上好的,小人去生上火炉,保管将爷的马匹不会受寒。”
那骑士挥手道:“快去吧,一会儿把好酒好肉都拿上来。”
这时,其他的人也已经到了,这个骑士快步走到马车前面,禀报道:“大人,里面可以打尖,请大人示下。”
马车里面传出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路途辛苦,我们休息一个时辰,不过酒不能多喝。”那些骑士高声应诺,纷纷翻身下马。其中一个骑士从马上抛下血淋淋的野味,道:“掌柜的,马匹我们自己料理,你把这些野鸡兔子精心做几个小菜,给我家大人送上来。”胡三连连答应。
这时驾驶马车的青衣少年跳下车来,然后掀开车帘搀下一个青衣书生来。两人在胡三殷勤的引领下进了店堂,选了一张背风而又温暖的桌子坐下。而那些骑士迅速的将马车上的骏马和那些骑士的坐骑牵到马棚,也不用胡三插手,就连草料也是他们自己取用的。然后留下一个骑士在马棚守卫之后,其他的骑士才进了店堂,向那青衣书生见礼之后,才四散坐下。
胡三动作极快,这会儿功夫已经将准备好的熏肉大饼和烧酒摆满了桌子,胡三忙得满头是汗,不过看到那些护卫的将爷都是满面的满意神色,不由心中高兴。又过了一会儿,胡三用客人带来的野味做了几个小菜端到那青衣书生的桌子上,偷眼一看,只见那青衣书生面色微红,似乎是喝了几杯酒,不过自己送上来的熏肉却是几乎没有动过。而且他喝的酒也不是自己店内的烈酒,不知什么时候,桌子上多了一个青花瓷坛,以及一只似玉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古朴酒觞,里面盛着澄碧色的美酒。除此之外还多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些精美的点心,食盒外面套着厚厚的毛皮,糕点上面仿佛还冒着热气。
胡三将野味放到桌子上,那坐在一边的青衣少年从身边的另一个盒子里面拿出银质的碗筷,放到那书生面前,对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尝,才道:“公子请用。”
那青衣书生这才开始用餐,胡三看得瞠目结舌,他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毕竟只是守着一家小野店,还没有见过这种排场。
忙乎了大半个时辰,胡三终于闲了下来,那些骑士早就风卷残云一般将酒肉一扫而空,然后就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低声聊天。而那个青衣书生用餐之后,则是拿起一卷书册看得入迷,胡三知道这些人大概还得休息小半个时辰,连忙又去捧了两坛酒过来,其中一个似乎是为首的骑士摇摇头,道:“不用了,若是喝醉了就不好赶路了,你把我们的酒囊都灌满吧。”说着将一个酒囊丢到桌子上,其他的骑士也都纷纷解下腰间酒囊放到桌子上。胡三一边灌酒一边盘算,每个酒囊至少能装两斤酒,只算今日的酒肉,就已经是笔大生意了。装完之后,胡三一算,却是只有十一个酒囊,心中奇怪之余不由偷眼望去,原来有一个骑士一开始就坐到角落里面,也不和其他的骑士坐在一起,胡三几乎忽略了他,一留神之下,才发觉那人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桌上的酒壶原样未动,竟然是滴酒不沾。胡三心中奇怪,北地严寒,人人都爱烈酒,怎么这个少年骑士竟然不喝酒呢,又多看了几眼,那个少年骑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胡三只觉得心头巨震,那个少年神色冰冷,目光中更是带着逼人的杀气,胡三虽然不是军人,却也是在战乱中挣扎多年,那种目光他明白的很,那是一种带着刻骨仇恨和疯狂杀机的目光。
我缓缓的饮下清淡的美酒,过于醇厚的烈酒我可是消受不起的,说来也是有些惭愧,前些日子我想着父亲忌辰将到,想到万佛寺告祭,可是谁知还没有成行,朝廷就来了使臣,犒赏三军,我这个监军自然也脱不开身的。好容易过了新年,我才有了时间,也顾不上还不到十五,就带了小顺子和几个亲卫往万佛寺而去。齐王殿下倒是也想陪我去看看,却被我婉拒了。眼光掠过那暗处角落里面孤寂的身影,我心头一阵苦涩,可惜啊,就是简单的告祭亡父,我也不能不用上心机,这次特意带上凌端,就是要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
多日前的剧变,李虎被齐王属下强行带走之后,凌端就变成这个样子,沉默,冷淡以及仇恨,可是这件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不可能故意让他看见什么文书情报,这样子容易就是白痴也知道其中有诡计,只有这个法子,让凌端得知石英的旧部全部灭口的事实,这样等到他回到北汉,配合其他的事情,就会想到石英“背叛”的可能,这是我的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棋,想要铲除石英,这是必不可少的证据。
龙庭飞麾下将领之中,苏定峦、谭忌已经死了,只剩下石英和段无敌,我决定目标盯准石英,是因为段无敌善守,行事谨慎,必然是个精明人,而对于精明的下属,上位者可以倚重,却很难信赖,再加上我们得到的情报,石英的确是龙庭飞的爱将,这样一来,对付石英不仅是离间了龙庭飞的心腹,而且亲信的背叛也会更加严重的打击龙庭飞的信心。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能顾惜凌端的心情了。
看着凌端,心中突然想起谭忌,齐王曾经将谭忌临终时候吟唱的一曲歌辞抄录给我,我吟诵再三,想起谭忌平生,也不禁深深叹息,这首歌辞虽然过于悲伤悒郁,却也是心血写成。在心中念诵了一遍,突然站起身来,向店外走去。
负责护卫江哲的呼延寿惊讶起身,正要动问,随后跟出的小顺子却一摆手道:“公子不过出去透口气,你们不用跟来。”他虽然这样说了,呼延寿却仍然招呼了另外一个侍卫跟了出去。凌端心中一动,也起身跟了出去,他自知虽然江哲对自己颇为优厚,那些侍卫却对自己十分戒备,所以站的远远的,看着江哲立在雪地当中,负手望天,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凌端摸摸腰间短戈,恨意更深,却是只能隐忍等待。
这时,江哲突然放声而歌道: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蔽日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离离黄蒿兮枝枯叶干,累累白骨兮刀痕箭瘢。霰雪漫天兮心意寒,壮士碧血兮凝深川。日黯风悲兮边声四起,望断云山兮不见桑梓。万里飘摇兮身不自主,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四海不平兮黎民多恨。我虽安居兮常闻唏嘘。乃从圣君兮多行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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